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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那我給您推薦我們這兒的招牌,蘭生酒?!?/br> 他讓小二抱來一個酒壇子,揭開用長勺挖了一小勺酒水,讓易梓騫來嘗,他還未嘗,便聞至一股醇厚酒香,淺嘗了一口,這酒雖不烈,味道留在口齒有種芬芳花香,他不禁向老板問道:“此酒是否用花草釀之?!?/br> 老板頷首笑道:“小公子會品,這蘭生酒是以百花所釀?!?/br> 易梓騫把小勺遞給阿青道:“你也嘗嘗?!?/br> 阿青盯著勺邊水漬,猶豫片刻,輕抿了一口,道:“不錯?!?/br> 得到阿青首肯,他對著老板道:“給我來一壇?!?/br> “好嘞,先給客官用繩子綁上,這樣好拿?!崩习迨樟隋X,道。 阿青提著用紅繩系著的酒壇,與易梓騫并肩走在街上。 易梓騫閑聊道:“阿青,你的故鄉(xiāng)有這種酒賣嗎?” 阿青搖頭道:“并無,初品蘭生酒?!?/br> 易梓騫有些好奇,道:“那你家鄉(xiāng)那邊最好的酒叫什么?跟蘭生酒相比如何?” 阿青陷入回憶,道:“家鄉(xiāng)最好的酒名叫流霞,在燭燈下看時,酒面好似一層澄虹霞光,因此而得名流霞。淺嘗時不覺得辣,酒滾過喉嚨時,它的烈才會發(fā)作,與蘭生酒味道不相上下。可我喝過最好的酒,都不在這兩樣上?!?/br> 易梓騫被他吊起了胃口,追問道:“那是什么酒?” 阿青遙望明月,似乎憶起從軍時,把酒言歡的場景,道:“燒刀子,味濃烈,似火燒?!?/br> 易梓騫道:“我知道這種酒,有幸品嘗過,但以我來觀,燒刀子過烈,激燃一時,不像蘭生,留有后味?!?/br> 阿青聽了也不反駁,道:“各有所愛,郎君愛的是細水長流,我偏愛轉(zhuǎn)瞬即逝。” 易梓騫聽了他的話,覺得略有道理,打趣道:“你說的有理,只是喝了我的桃花釀,你就要忘卻那杯燒刀子了?!?/br> 阿青難得勾起嘴角,輕笑道:“小郎君記得留我一滴,品品味就好?!?/br> 易梓騫也是笑道:“哪有留人一滴酒的說法?!?/br> 第8章 酒樓事起 兩人談笑間,不知不覺走到盛居樓前,小二正招呼著二人進來。而易梓騫的饞意,早被那后廚千里飄香的辣椒味兒,給勾了起來。 他對阿青道:“我肚子正巧有些餓了,不如進去吃頓晚飯再回去。” 兩人跨入盛居樓,酒樓里客滿為患,小二引著他們來到偏僻的空座,小二給了他們食單,易梓騫盯著那幾個帶辣字的菜品,蠢蠢欲動。 不過為了這幅病秧子身體著想,他長嘆一聲,還是把菜品選擇交給了阿青,道:“阿青你來點吧,我拿不定主意?!?/br> 阿青看了看菜品,心想小郎君身體弱,還是以清淡為主,向小二連點了幾個素菜。 易梓騫一聽大失所望,躊躇道:“阿青啊,我最近食欲不錯,可以點幾個辣菜?!?/br> 阿青瞧了眼小郎君,發(fā)現(xiàn)他眼神緊盯那幾個辣菜菜名,暗中失笑,道:“最后再上一道,糊辣醋腰子?!?/br> 小二一收食單,道:“好嘞,二位請坐著喝點茶,菜馬上到。” 易梓騫見總算有一道菜肴,是他中意口味,舒心片刻,不覺得白來一趟盛居樓。 阿青道:“原來小郎君愛吃辣?!?/br> 易梓騫道:“寡淡口味我在府中都吃膩了,換換口味,來幾盤辣的,才吃的過癮。” 阿青道:“換換口味可以,只是小郎君身子不好,切忌不得吃太多了。” 易梓騫聽了不由得記起,上次在盛居樓吃辣的吃昏厥了的窘態(tài),想來阿青和谷霖如出一轍的勸誡,下意識的保證道:“我定會酌量而食,對了,今日與我前來盛居樓的事情,可不能和第三個人說。” 阿青見他壓低聲音,吃個辣椒弄得神神秘秘,頗有些好笑幼稚,淺笑道:“郎君放心好了?!?/br> 兩人等著上菜,阿青給郎君和自己倒了杯茶,舉起茶杯輕抿,環(huán)視四周,敏覺發(fā)現(xiàn)這家酒樓里有幾桌的客人,不太對勁。 岷洲是個還算富裕的小地方,也不是交通塞口,常見多為本地淳樸人。 可他看向那幾桌的客人,一臉煞氣,皆是風塵仆仆的模樣,腰間還別著劍,散著一股刀尖舔血的氣味。 若他猜的沒錯,這幾個大概是江湖人士,這幾桌坐的甚遠,應是素不相識??伤麄兓ハ嗄?,似乎是為同一個目標而來。 阿青觀察細致到微,卻也懂得暗藏這種探究目光,那幾個江湖人絲毫沒有察覺。 小二端著四盤菜肴,一一呈上來,分別是玉筍蕨菜、糊辣醋腰子、醬黃瓜和罐煨山雞湯。 易梓騫用瓷碗添了兩碗山雞湯,山雞湯上灑滿了蔥花枸杞,看著就勾人食欲,端放一碗在阿青前。 阿青道:“我來布菜便好?!?/br> 易梓騫道:“我二人獨處,不必講究這些,觀你談吐言論不俗,定是受了磨難才淪落至此,在我這里當個下人,著實委屈你了?!?/br> 阿青沉默半晌,道:“我只是一介凡夫,在私塾上了幾天學而已?!?/br> 易梓騫瞧他不愿提及往事,也就知趣撇開話題,道:“喝湯喝湯,這湯熬的乳白,肯定不錯?!?/br> 就在此時,一行人走進酒樓,皆是身著黑袍兜帽,胸口紋著虎案,各個高大魁梧,來勢洶洶。 為首的一名男子,摘下兜帽,一雙粗眉利眼,看起來便兇神惡煞,是個不好相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