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回、刀子君、天擇、溫酒傾時吟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明曦 41瓶;天擇 20瓶;模擬卷 12瓶;moyuan、宴柳、初一寒水 10瓶;吳亦凡的小可愛、an 2瓶;橘氣、棲枝、白白墨、穌月、貓爪子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9章 等到麗蓮帶著神官離開后, 房間內(nèi)就只剩下了伊妮德和管家維斯特兩人。 “維斯特?!?/br> 少女溫柔而甜蜜的喚了他一聲。 仿佛一顆包裹著劇毒的蜜糖,甜美而致命。 “知道我為什么將你留下來嗎?” 年輕俊雅的管家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夫人是想讓我永遠(yuǎn)的閉上嘴嗎?” 伊妮德并未反駁維斯特的猜測, 她無辜的眨了眨眼眸, “啊, 被你猜到了呢。” 若是一個月前,少女可能還沒這個能力將一個大活人從公爵府內(nèi)憑空消失,并且不給自己留下任何把柄, 但現(xiàn)在可不一樣了,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里, 除了熟悉公爵府的地形結(jié)構(gòu)和關(guān)于全府人員的統(tǒng)計名單, 通過買通或者威脅的手段,加上她還悄然安插了一些自己的人手入府, 如今公爵府內(nèi)近一半的人都成了她這邊的人, 要是神不知鬼不覺的處理掉維斯特,雖然過程可能會有些麻煩, 但也并不是做不到。 伊妮德很少會這樣對一個人充滿敵意和警惕心,因為這位公爵府的年輕管家給她的感覺實在太過危險了, 盡管他平日里看起來似乎對她非常尊敬有禮, 但自從進(jìn)了公爵府后, 伊妮德就有一種自己無時無刻被人監(jiān)視著, 仿佛被一只藏匿在潮濕洞xue里的毒蛇死死緊盯的悚然刺骨感。 過往的經(jīng)驗告訴伊妮德, 絕對不能任由這樣一個潛藏的危險留在自己身邊任由成長, 要趁對方還未徹底成長起來前, 扼殺在搖籃里,或者為自己所用。 伊妮德甚至有一種十分古怪而敏銳的直覺。 她覺得,維斯特真正效忠的對象, 可能并不是她那位名義上的丈夫,而是另有其人。 究竟維斯特是來自那位心狠手辣的皇太后,還是皇宮的那人呢?又或者是別的什么隱藏勢力。 畢竟像普里斯特萊公爵府這樣重要的地方,沒有來自其他勢力的jian細(xì)悄然混進(jìn)來,才會令人感到無比的奇怪。 而且伊妮德在研究了兩年前競爭普里斯特萊公爵府大總管職位的幾位候選人時,發(fā)現(xiàn)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雖然維斯特的手段能力也很出眾,但當(dāng)時其實還有另外兩位比他年長一些的候選人更有資格成為大總管,可是他們后來卻因為其他的原因放棄了競爭大總管,所以維斯特才如此順利的成為了公爵府的大總管。 并且那兩位候選人的身份背景也并不普通,都是貴族出身且擁有長達(dá)十幾年的豐富經(jīng)驗,可最后卻是毫無背景的維斯特笑到了最后。 可世上哪有這樣巧合的事情,若是背后沒有其他勢力支撐,維斯特又怎么可能這般輕易的就成了公爵府的大總管。 也就是說,這位年紀(jì)輕輕面容溫文秀雅的管家,很有可能是其他勢力安插在公爵府的眼線。 若是伊妮德除掉了他,就算最后老公爵知道了是她做的,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dāng)做沒看到。 “那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做呢,維斯特?” 金發(fā)碧眸的少女微微歪頭,睜著那雙清澈柔美的溫綠色眼眸好奇的望著他,表情天真無辜的宛若從小就生活在與世隔絕的森林中的純潔小精靈。 可是濕潤紅嫩的唇瓣卻揚起了一抹魔女般的興味惡意笑容,仿佛在看待一只落入獵人陷阱中,垂死掙扎的野兔或者別的小動物之類的東西。 維斯特緩緩抬起頭,對上了伊妮德的視線,他的神情依舊淡定而從容,絲毫沒有被少女的威脅嚇到。 “那么您希望我怎么做呢?”男人不答反問輕笑著回道。 伊妮德安靜的注視著維斯特片刻后,忽然語氣冷淡的開口道:“跪下,像條狗一樣爬過來吻我的腳背,若是伺候的我高興了,說不定我可能會考慮留下你的命?!?/br> 她就是要故意羞辱折磨他,試探出對方的底限。 但凡維斯特有幾分自尊和傲氣,都不可能無動于衷的任由她折辱。 可出乎少女意料的是,在聽到她的要求后,維斯特并未露出羞惱忍耐的神情,反而微微偏過頭,用一種看待任性胡鬧的小家伙般帶著淡淡無奈的縱容眼神望著伊妮德。 “既然這是您的愿望?!?/br> 維斯特輕嘆一聲,緩緩曲蹲下身,雙膝觸碰到了地面,隨之雙手也緊隨其后,垂在腦后的那縷用絲帶束起來的墨綠色長發(fā)從肩頭滑落下來,縱然是以這般四肢著地的犬獸一樣的卑微姿態(tài),但他的動作依舊優(yōu)雅而流暢,絲毫不像是一個受制于人不得不屈辱聽從對方命令的階下囚。 墨綠長發(fā)的溫雅男人,便以這樣的姿勢,朝著坐在床邊的伊妮德緩緩‘爬行’而來。 伊妮德掩住自己眼中的微訝和震驚,看著維斯特就這樣像一只大型犬一樣‘爬’到了她的面前,隨后他伸出一只帶著白手套的手掌,握住了少女掩在層疊裙擺下的雪白腳掌。 維斯特的身形雖不如鈷蘭那邊健碩挺拔,但也算得上修長高挑的類型,少女在他身前被映襯的愈發(fā)嬌小纖弱起來,當(dāng)他直起上半身時,男性本能的侵略氣息和體型的天然壓倒性優(yōu)勢令伊妮德感到了一絲不渝的壓力。 即便隔著一層手套,被對方這樣握住脆弱的腳掌也傳來了無法忽略的炙熱溫度。 伊妮德皺著秀氣的眉梢,看著維斯特低下頭,準(zhǔn)備將嘴唇貼上她白皙光潔的腳背時,她忽然冷冷的低斥道:“夠了。” 她用腳尖踹了下維斯特的胸口,迫使他不得不松開了手。 墨綠發(fā)色的男人并未強迫她,非常順從的松了手,只是白皙俊逸的臉龐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惋惜。 “夫人,請問是我哪里做的不對嗎?”維斯特非常禮貌的詢問道。 伊妮德還是第一次見到像維斯特這樣奇怪的男人,往往和其他男人的交手對話中,一直都是由她占據(jù)主導(dǎo)地位,可是面前的這個男人,雖然看似處于下等的位置,但伊妮德卻有種被他牽著走的不愉快感。 她也總算明白了自己為何一開始就對維斯特抱有敵意和排斥感。 因為伊妮德最不擅長的就是應(yīng)付這種難搞的男人。 她不喜歡任何超出自己掌控的事物和人。 少女用足尖挑起男人的下顎,迫使他抬頭對上她的雙眸。 “你到底是誰的人?”伊妮德目光冰冷而審視的盯著這位年輕的管家。 “我想這并不重要?!?/br> 墨綠發(fā)色的溫雅男人對著少女別有深意的一笑,“如果夫人愿意接納我的話,我愿意主動成為您手中最鋒利忠誠的那把刀,替您掃清一切阻礙和屏障。” “你憑什么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伊妮德不為所動的挑起了一邊眉梢,語帶嘲諷的嗤笑道。 “因為我的這條命,本來就是屬于您的。” 維斯特將手伸入了懷中,似乎想要拿出什么東西來。 然而就在他剛剛將一只手放入胸口,一道凜冽修長的身影便從房間的陰影中驀然沖出,閃爍著冰冷寒光的小巧匕首牢牢的抵住了維斯特的脖頸,仿佛只要他做出任何傷害少女的舉動,下一秒就會被割破喉嚨當(dāng)場斃命。 可是維斯特對于架在自己致命咽喉處的鋒利匕首沒有絲毫膽怯動搖,他也從懷中取出了一柄小巧精致的匕首,放在自己掌心里,恭敬的遞到了伊妮德的面前。 少女在看到這柄匕首時微微一愣,早已被遺忘封存的記憶緩緩蘇醒,她拿起這柄匕首反復(fù)把玩了一會兒,然后對著一旁的修長身影頷首示意道:“放開他吧,希爾。” 被伊妮德稱作希爾的那人宛若聽話的木偶般很快收回了架在維斯特脖子上的匕首,這人披著一件斗篷有些分不清性別,只能看到從兜帽底下露出的小半張輪廓分明的漂亮下巴和嘴唇,但這人沒有喉結(jié)。 她是一名女性。 現(xiàn)在伊妮德總算明白過來自己為什么會做那個奇怪的夢了,想來是她那神奇的第六感發(fā)揮了作用,雖然這種直覺毫無來由,但每當(dāng)遇到什么特殊或者危險的事情時,伊妮德總會夢到一些朦朧提示的預(yù)警夢,而且之后發(fā)生的事情必然會和她的預(yù)警夢有關(guān)聯(lián)。 這個能力或許是為了補償她天生體弱的缺點吧。 雖然伊妮德早已經(jīng)記不得當(dāng)初那名少年的長相了,但她對于自己送出去的東西還是有點印象的。 她忍不住用一種頗為奇妙的眼神打量著維斯特。 “沒想到你還活著,我以為你早就死了?!?/br> 即便是伊妮德,也未預(yù)料到那個曾經(jīng)被強盜殺死了家人,一夕間一無所有的平民少年居然在短短不到十年的時間里,就翻身一變成為了公爵府的大管家。 “在您走后,我確實曾經(jīng)試圖自殺/過?!?/br> 維斯特語氣平靜的說道:“我用一根繩子掛在門口的樹上,勒住了自己的脖子,但是在我即將快要死掉的時候,我忽然就后悔了,然后就用您送我的這柄匕首,割斷繩子活了下來?!?/br> “那你為什么突然改變主意了?”少女饒有興致的問道,絲毫沒有揭開對方舊傷疤的愧疚和不忍。 “因為正如您當(dāng)初所說,我就是一個懦弱無能又怕死的膽小鬼,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br> 維斯特抬起眼眸,認(rèn)真的注視著伊妮德,“我想找到您,報答您和洛克菲勒公爵的救命恩情,也為了證明我已經(jīng)不再是一個毫無價值的廢物,能夠為您所用?!?/br> “這是一個很有趣又勵志的故事。” 少女笑容溫柔,語氣甜美而殘忍,“只不過,我很好奇,究竟是誰給你的自信,認(rèn)為我一定會需要你這份廉價的忠誠,雖然你說的故事很感人,但很可惜,我對你并沒有興趣呢?!?/br> 維斯特并未意外伊妮德的態(tài)度,只是微笑著道:“我當(dāng)然知道我的說辭并不能夠打動夫人,所以我希望夫人能給我一百日的時間,若是在這一百日內(nèi)我未能展現(xiàn)出讓您心動的價值和能力,一百日過后,您再殺了我也不遲。” “到時候我絕不反抗,任您處置,并且還會將派我潛入公爵府的幕后主使者和其勢力成員都告知您如何?” 這個條件,確實很讓伊妮德人心動。 還有維斯特本人,即便少女對他頗有偏見,但也不得不承認(rèn)他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智謀型人才,若是真的能夠為她所用,就能減少伊妮德不少的麻煩。 看出伊妮德臉上的遲疑神色,男人再次開口追加了一個她無法拒絕的條件,“如果您擔(dān)心我另有所圖,別有用心,可以在我身上種下一個誓約之咒,一旦我做出了背叛您的行為,就會立刻被誓咒反噬而死?!?/br> 誓約之咒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個奴隸印記,只有魔塔的魔法師們才能做出來的奢侈魔法物品,為了馴服一些不聽話的奴隸,貴族們經(jīng)常會從黑市高價收購一些魔塔轉(zhuǎn)售出的誓約之咒,用在自己買來的奴隸或者下屬身上。 一旦誓約之咒種下,就沒有任何解除的辦法,除非被咒者死亡才能解脫,可是說是一種極為歹/毒而無解的魔咒。 但因其效果太過霸道有效,也還是會有不少人鋌而走險去購買。 任何物品只要有足夠的需求,永遠(yuǎn)都不會缺少來源的。 伊妮德也未想到維斯特居然對自己這般狠。 雖然她暫時還并不清楚這個男人究竟是為了活命才這么舍得又或者是真的想報答祖父的救命恩情,可既然對方都將弱點主動的遞到了她的手里,她還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絕的呢。 “維斯特,我很欣賞你的勇氣和果斷。” 少女伸出纖細(xì)微涼的手指,將維斯特鼻梁上的金鏈眼鏡勾了下來。 沒有了眼鏡的遮擋,伊妮德第一次看清楚了這個男人的瞳孔顏色。 是一種非常漂亮又溫柔的翠綠色。 可是這雙柔和深沉的狹長翠眸里卻透露出絲毫不加掩飾的野心和晦暗之色。 長著馴鹿般溫和無害的外表,卻生了一雙狐貍一樣狡猾陰戾的眼睛。 “在這最后一百日的時間里,我希望你能夠帶給我一些意外的驚喜。” 伊妮德的指腹輕輕的拂過男人因為她的觸碰而微微泛紅的俊逸臉龐。 少女低柔的輕笑起來。 “可不要讓我失望啊?!?/br> 維斯特的呼吸驟然加重了一點。 但很快,伊妮德就收回了自己的手,看向一旁靜立著一動不動,仿佛影子一樣毫無存在感的高挑身影。 “希爾,過兩日我會在公爵府舉行一個以我個人名義的家族騎士挑選賽,到時候你也來參加?!?/br> 那抹身影陡然僵住,仿佛渾身都散發(fā)著一種‘啊,聽起來就好麻煩,我能不能不去’的頹喪抗拒氣息。 伊妮德笑瞇瞇的道:“家族騎士一個月的待遇可是很優(yōu)厚的哦,如果你擊敗了所有對手,成為了隊長的話,不僅管吃管住,還能擁有自己獨立的臥室,一個月的酬金足夠你在烤rou店吃到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