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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平侯府。 林福接到口信,去外書房找到父親。 “果真是用心險惡!”林尊憤怒地將一只瓷瓶掃落在地,尤不解氣,把配對的另一只也摔了。 “這是打算要你的命吶!去了西北,再想回京恐怕就難了。誰知道你會不會像全焦縣那六人……”林尊覺得不吉利,吞回了倒嘴的話,呸呸呸了幾聲。 他轉(zhuǎn)身拍著女兒的肩膀:“你且寬心,為父定不會讓你離開京城的?!?/br> 林福笑了一下:“我知道。不過阿爹,外放也無妨。” “你這是什么話,你想外放?”林尊皺眉。 林福給父親倒了一盞茶,讓他消消氣,微微一笑:“有人大費(fèi)周章要把我弄出京城,這次不行,定會有下一次。既如此,那就遂了他們愿,只不過要外放去哪里卻不是他們說得算的?!?/br> 林福之前想不通那些流言的目的,她縱然不爽有人如此惡心她,但說實在的,流言也并不會影響她吃飯睡覺上朝下地,等找到機(jī)會報復(fù)回去就行。 如今得知了那些惡心流言最終指向的目的,她卻不會讓幕后之人全遂了心愿的。 “揚(yáng)州。”林福說:“我這就進(jìn)宮向陛下請旨,允我揚(yáng)州長史一職?!?/br> 揚(yáng)州? “不行!”林尊斷然拒絕:“揚(yáng)州水深,你這是……你別胡來,為父定然不會讓你外放的!” 林福把涼掉的茶倒了,再給父親倒了一杯熱茶,“阿爹,朝廷要顧及民議,雖不能真因這種流言將我革職,但彈劾我一個私德不修也是可以的,阿爹,你也會被彈劾教子不嚴(yán)。而且牽扯到諸位皇子,即使我無意,陛下也不能不多思。陛下啟用我,并不是想看我變成一個……紅顏禍水?” “不許胡說!”林尊斥道。 林福還笑得出來:“哈哈哈……” 林尊很不爽:“你與皇子……那都是幕后之人惡意為之,與你有什么關(guān)系!陛下如此英明,自當(dāng)體諒你的苦處。” “阿爹,我覺得吧……楚王似乎對我有企圖?!绷指Uf著話,一臉踩到狗屎的表情。 林尊虎目圓睜:“真的假的?” 林福說:“他對我隱晦地示好過幾次,真不是我自戀,他就跟孔雀開屏一樣。萬一要是楚王借此流言跟陛下請旨賜婚可怎么辦?” 林尊頓時也一臉踩到狗屎的表情,齜牙咧嘴:“他去年讓他母族傳你和吳王茍且,他怎么還好意思對你示好,腦子……”沒問題吧?! 即使是自己家,也不好罵皇子。 “誰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绷指偸郑杂种埂岸摇?/br> “而且什么?” 林福思忖著,究竟說還是不說,這是個問題。 “你到底要說什么,不要吞吞吐吐。”林尊急死了。 林福下定決心,就湊近了父親,和他咬耳朵:“阿爹,跟你說哦,我傾慕魏王,非卿不嫁的那種?!?/br> 林尊驚了,傻了,靈魂出竅了。 他呆呆看著女兒,都找不到自己的舌頭了。 “你、你說傾、傾慕誰?誰?那、那個……”他用口型比出“魏王”兩個字。 林福用力點頭:“對,就是他?!?/br> 林尊:“啊……” 林福已經(jīng)暴了一個雷了,不介意再暴一個。 林尊就聽自家閨女說:“而且陛下應(yīng)該是知道的?!?/br> 林尊:“啊…………” 東平侯的靈魂徹底飛出皮囊、飛出云霄、飛向九天之外,自由不羈地翱翔。 “所以,假如楚王抽個風(fēng)開個屏,麻煩就大了。”林福拍拍老爹的肩膀,滿臉沉痛。 林尊的靈魂還在九天之外自由不羈地翱翔,根本沒空給自家閨女回應(yīng)。 與此同時,進(jìn)宮去的秦崧得了準(zhǔn)許,剛踏進(jìn)紫宸殿就聽到一道聲音鏗鏘說:“父皇,兒傾慕東平侯嫡女,欲聘她為妻,望父皇成全。” 秦崧整個人都炸了,瞪著面對皇帝背對自己磕頭的老四,眼神恐怖,仿佛欲擇人而噬。 皇帝淡淡說:“你不是讓你舅母到處說林福與老三有私情么?!?/br> 父皇果然知道此事。秦峰心頭一顫,忙道:“父皇,此事是無聊婦人搬弄是非,舅母她有錯,兒被蒙在鼓里,并不知舅母竟做如此錯事。兒傾慕林福,又如何會胡言她與三兄有私情?!?/br> 皇帝便道:“老三,你怎么說?” 秦峻說:“父皇,兒欣賞林員外,敬佩她為國為民不為私。兒愿娶林員外為妻,平息朝野上下的不利流言?!?/br> 秦崧再度炸了,瞪向秦峻,若眼神能殺人,秦峻怕是要死一百遍了。 “父皇?!鼻蒯驴觳阶叩絻蓚€弟弟身邊,向皇帝行禮:“請父皇安?!?/br> “榮保來了,所為何事?”皇帝看著兒子。 秦崧眼角掃過兩個弟弟,此時不能再說林福,否則就是害了她。 他腦筋急轉(zhuǎn),然后看了秦峻一眼,對皇帝道:“父皇,兒為河南牧一事而來。頭前父皇問兒誰能勝任河南牧一職,兒有一人選可請父皇斟酌?!?/br> “是誰?”皇帝揚(yáng)了聲調(diào)。 秦崧說:“三弟可勝任?!?/br> 秦峻和秦峰同時歘地看向秦崧,驚愕之情溢于言表。 秦崧又說:“河南府尹是個能吏,三弟不必離京赴任,遙領(lǐng)河南牧即可?!?/br> 秦峻和秦峰同時滿臉復(fù)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