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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先帝遺詔在,如何給燕王定罪又是一個難題,朝中分成三種意見吵了起來。 一是以謀逆叛國定罪,殺頭;二是僅以謀逆定罪,給先帝守皇陵;三是要遵照先帝遺詔,網(wǎng)開一面,圈禁在京中。 在朝臣們?yōu)槿绾翁幹醚嗤踔鲁车貌豢砷_交時,皇帝又扔出一個驚天雷,把朝野上下整個炸翻。 ——皇帝要廢太子。 第174章 一石激起千層浪。 儲君事關(guān)國本, 不能輕言廢立,皇帝在大朝會上說出廢太子之言,各路人馬反應不一, 魑魅魍魎盡出。 太子被禁足東宮,東宮的屬官皆被調(diào)離, 太子詹事等人更是被下了詔獄。 太子秦崢私下里做了什么,有些人隱約知道些什么, 但更多人不知道,只知道太子這幾年行事越來越荒誕了, 也因此, 朝中對是否廢太子爭論不休。 吳王、楚王一脈的人簡直快高興瘋了, 這么多年、廢了這么多功夫, 總算是要把太子拉下馬了, 如今更是要卯足了勁兒把太子徹底拉下來。 皇帝將此事拋出,就任由朝臣們爭論。 有心思敏銳之人發(fā)覺,皇帝的幾個心腹大臣對廢太子之議保持緘默,不由得心中一凜。 前朝一片鬧騰, 后宮也并不安寧。 張皇后得知皇帝欲廢太子,整個人都瘋了, 讓榮恩侯趕緊去信益州, 把吳王秦峻叫回來。 昭云殿的兒子早就回了京,別以為她不知道, 已經(jīng)在積極行走, 崔家也上下打點。 哼!要她說, 老四就是癡心妄想,非嫡非長,還想做太子, 做夢! 不行,必須讓峻兒早些回來,不能讓朝臣們都被老四和崔家收買了。 崔家的確全家都在為廢太子和楚王上下奔走,反倒是宮里的崔貴妃毫無動靜,不僅沒有動靜,還勸兒子和崔家低調(diào)一些。 “太子廢立皆出圣心,陛下的心思不是我等為臣者該隨意揣測的,一切自有圣斷,咱們等著詔書就好?!?/br> 可崔貴妃一番話,她兒子和母家都不愛聽,直言坤德殿和榮恩侯四處拉攏朝臣,楚王本就不是嫡子,咱們還落于下風的話,那豈不是一點兒希望都沒有。 崔貴妃說不動兒子和兄長,無奈之余只能閉嘴。 反倒是皇帝之后接連半月多都宿在昭云殿,擺出一副獨寵崔貴妃的姿態(tài),讓一些投機的朝臣們覺得看到了某種信號。 身在益州的秦峻接到信,皺了眉,獨自思考了一日夜下定決心,讓送信的人快馬加鞭回去告訴張皇后和榮恩侯不要輕舉妄動,更不要聯(lián)系朝臣,他會跟著押送秦鴻的隊伍一道回去,在他回去之前他們什么都不要做。 秦峻表情嚴肅,“什么都不要做”這話都重復了不下五遍,可見他的態(tài)度堅決,送信之人不敢耽擱,趕忙打道回京。 在揚州的秦崧亦得知了要廢太子的消息,把曹雙傳來的信燒掉,吩咐送信的探子:“告訴曹雙,把探子都召回來,約束屬官門客,閉門謝客,沒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可輕舉妄動,違者軍法處置?!?/br> 探子應喏,旋身消失在夜色中。 秦崧就假裝自己不知道廢太子之事,朝廷不下詔召揚州大都督回京,他就安心在揚州呆著。 叩叩叩。 門外響起敲門聲,然后一個略有一些些沙啞的聲音在外頭笑:“今晚月色真美,美人不出來與林某一同賞月嗎?” 秦崧也笑了,起身去把房門打開,對外頭的林某人說:“下著雨,哪兒來的月色?!毙次兆×帜橙说氖郑l(fā)覺涼得很,略帶責備地說:“下雨又冷,你怎么過來了,有事找我讓個仆從來說一聲,我過去就行?!?/br> “林某想要一探美人香閨,那肯定得親自過來,就不知美人讓不讓探。”林某人嘴里說著“讓不讓”,人就已經(jīng)很自動自覺的進去了,跟個登徒子沒什么兩樣。 秦崧把她讓在圈椅上坐好,叫仆役去燒個手爐來。 “哪里就需要用手爐了。”林某人將登徒子氣質(zhì)發(fā)揮到極致,勾住美人的修長手指,“林某瞧著美人的手比手爐好用多了?!?/br> 秦崧無奈道:“別鬧,我會忍不住的?!痹捠沁@樣說,被勾著手指的手卻反手握住了掌中柔荑。 林某人一怔,旋即想到前幾日抱著美人時感受到的灼熱與堅硬,頓時臉紅了。 她也就是個外強中干的,披著狼皮的羊。 燈下佳人,粉面含羞,自是美不勝收。 秦崧宛如被蠱惑了一般,俯身低頭湊近了,灼熱的氣息噴灑,低聲征求同意:“阿福,我想親你,可以嗎?” 林福沒說話,被握著的那只手微微一用力,把秦崧拉下來一些,秦崧猛地吻住心上人,長驅(qū)直入。 燭火投射出親密的身影,門外把燒好的手爐拿來的仆役糾結(jié)著要不要敲門。 許久,秦崧是真快忍不住了,強逼自己松了手,粗喘著,看著林福,喑啞道:“我離開一會兒。” 林福也喘得厲害,雙唇都有些腫了,腦子暈暈乎乎,根本沒聽清秦崧說了什么,就看他飛快往凈房走去,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臉紅之余又覺得好笑,然后她就笑出來了,聲音比之前更沙啞。 她在別院大戰(zhàn)時,為了鼓舞士氣凝聚人心,一直不斷吼著號子,把嗓子吼傷了。養(yǎng)了好一陣了,但諸事繁雜,她又不能完全不說話養(yǎng)嗓子,最終就只能養(yǎng)成這樣,聲音再不復以前的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