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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出去,二十五歲的老姑娘,出宮又能做什么呢。 找個人嫁了,也不可能是可心人,為人家cao持家務(wù),生兒育女,最后也不一定有體面。 她說這個,姜照皊便有些意外。 “說說看,為 什么?” 在前世的時候,不婚族倒是多的很,對于她老說,那是個人選擇,和旁人并不相干。 只是這時候想法不同,女子大多都想嫁人,尋一個稱心如意的郎君。 “奴婢一直不曾說過?!卑滋K苦笑了一聲,在主子的示意下起身,手里繼續(xù)按捏著,說出來的話卻令人毛骨悚然。 白蘇的阿瑪,向來都是能動手不動口,能動口的時候不冷戰(zhàn)。 偏偏她額娘性子又軟,被她阿瑪打的次數(shù)多了,見著人揚(yáng)手就哆嗦,又喜歡哭,總是窩一肚子苦衷,什么話都不說,就等著別人能諒解她。 可這世界上,哪里有人會體諒別人。 她小的時候不懂,長大了為她出頭,她反過來罵她不孝,不知道尊重人。 可這尊重人,也是要分人的,一個對她非打即罵的禽獸,指望著什么時候能良心發(fā)現(xiàn)。 況且她反抗之后,阿瑪連她都不敢兇了,可見是個欺軟怕硬,不需要顧忌他的。 可額娘不行,打完她,賴好給她個笑臉,她又顛顛的跑過去噓寒問暖,一點(diǎn)記性都不長。 “奴婢是個庶女。”白蘇說著有些想哭。 額娘這個性子,倒也還好些,可她姨娘呢。 “姨娘是漢家姑娘,只因阿瑪在路上瞧見了,覺得生的好,便直接一兩銀子就抱走了?!?/br> 后來生了她,阿瑪沒幾日就厭了,動輒拿皮帶抽,她一個小腳姑娘,躲都躲不開,被打了只能受著,原就是擼來的,一兩銀子跟買只貓貓狗狗一樣,誰也沒放在心里。 額娘倒是心軟,可也只會在姨娘挨打后,過去送點(diǎn)吃的喝的,有時候碰上她阿瑪心情不好,再兩個人抱在一起挨打。 后來在她幾歲的時候,姨娘沒撐著,夜里發(fā)了熱,人就沒了。 她阿瑪懶得發(fā)喪,直接草席子一裹,扔外家門口去了,可憐她外家兩個孤寡老人,只這么一個姑娘,瞧見這衣不蔽體的死了,當(dāng)即就瘋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知道流浪到何處去了。 她苦笑著看向自己主子,輕聲道:“男人打老婆,都說是跟打孩子一樣天經(jīng)地義,誰也管不著?!?/br> “可打在誰身上誰不疼,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奴婢跟著你,眼見的好日子,何苦嫁了人,是死是活都捏 不到自己手里?!?/br> 姜照皊聽罷愣了一下,重新審視白蘇。 在她眼里,白蘇性子直,又有些莽撞,嘴巴又毒,和白蒲的溫柔體貼自不相同。 誰能想到,她幼時這般可憐。 “你如今位置上來了,還管不了你阿瑪?”她問。 白蘇眼里噙著淚,搖搖頭。 “額娘攔著不讓,但凡說句重話,她比阿瑪還難過,久而久之,這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倒顯得奴婢多余,挑撥他們夫妻關(guān)系呢?!?/br> 姜照皊:…… “你阿瑪是個特例。” 白蘇含著淚搖頭:“他那樣的,出去后,旁人都說他是個英雄漢子,最有擔(dān)當(dāng)不過,嫌棄老妻從不曾拋棄,反而愿意教她?!?/br> 說著說著,她這按摩也完了,就擦干眼淚認(rèn)真道:“奴婢是一萬個愿意跟著您,伺候您一輩子的,希望主子不要趕奴才走?!?/br> 她說的可憐,跪在她床前,昂著小臉望過來。 “隨你了。”姜照皊揉了揉眉心,沒說話。 她在想,若是自己有不嫁人的可能,那么她還會嫁人嗎?就算再來一次,就算在古代,女戶是非常艱難的,她也不會嫁。 白蘇笑的合不攏嘴,豎起三根手指發(fā)誓:“奴婢必為主子而死,肝腦涂地,在所不辭!” 姜照皊聽了也跟著笑:“緊說混話!” 笑罵了幾句,就聽胤祚在哭,這小子皮實(shí),性格也不強(qiáng),鮮少見他嗷嗷大哭。 “怎么了?”她問。 奶母抱著胤祚來回:“方才小主子玩自己腳呢,玩著玩著許是忘了,用手撓了一把覺得疼,又抬起腳來啃,他現(xiàn)在牙長出來了,梗著有些疼,便哭起來了?!?/br> 這么說,就是蠢哭的了。 忘記自己有腳,所以才跟腳打架,手打不過就上嘴,最后將自己給弄疼了。 胤祚一瞧見額娘,哭的更傷心了,他肚子一鼓一鼓的,伸出圓乎乎的小手要抱抱。 “乖,額娘抱哦?!苯瞻s哄他。 和胤祐動輒撒嬌求抱抱的個性不一樣,他更喜歡自己玩,不拘手里拿著點(diǎn)什么,都玩的認(rèn)真專心。 她不許旁人打攪他,隨他自己玩。 若是他湊著想要一起玩,便會帶著他玩。 胤祚比胤祐重一些,抱到懷里沉甸甸的手感,明明瞧起來也是 差不多的,掂在手里就不一樣了。 “乖,呼呼哦?!鼻浦T著嘴,委屈的小模樣,姜照皊沒忍住笑了。 自己把自己蠢哭,著實(shí)好玩。 看著他這個樣子,就想康熙兒時是不是也這樣,會自己把自己蠢哭,蠢到無以復(fù)加這一種。 想著上次抱著胤祐去乾清宮獲得的驚喜,姜照皊抱著胤祚往乾清宮去,看能不能收獲新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