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一樣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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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韓元清的聒噪,符黛覺得日子都有點單調(diào)了。她偶爾也會去店鋪里轉(zhuǎn)轉(zhuǎn),只是精神尚未恢復(fù)到以前,一件事做得久了就會覺得發(fā)虛頭暈,所以蔣楚風也不許她太勞神,通常是趁著中午日光正好的時候在院子里多曬曬太陽。 鴻門經(jīng)過這一次清洗,尚有許多事情要重新擬定,不過蔣楚風還是將能推的事情都推了,大半的時間都用來陪符黛。 符黛看他每天陀螺一樣轉(zhuǎn),也不免心疼,“你不用每天陪著我呀,我現(xiàn)在能走能跑的,你跟屁蟲一樣反而煩人!” “那你陪著我好不好?”蔣楚風不理會她的嫌棄,一個勁往她臉跟前湊。 “你怎么變得這么黏人了?!狈煨χ蛔¢W躲,卻敵不過他手臂一收將自己抱了滿懷,“不要鬧,我一會還要回去看月姐?!?/br> “那你就更不用去了?!?/br> 符黛不明白他的話,水汪汪的眼睛疑惑地轉(zhuǎn)向他。 蔣楚風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她的眼睛,直黏糊得她開始不耐煩才道:“七哥方才去了?!?/br> “七哥?”符黛想起來,前些日子他們?nèi)メt(yī)院的時候就見蔣行舟跑來跑去的,難不成…… 符黛隱約覺得蔣行舟和符月之間生起了什么不同尋常的情愫,只是也不敢確定。 蔣楚風也只道:“七哥的事情我向來不多過問,不過總不是壞事?!?/br> 蔣行舟的人品符黛自然信得過,他若真能跟符月有個好結(jié)果,他們家人都是樂見其成的,只盼符月不要因自己的缺陷太過自卑才好。 “那我們先去外面逛逛吧,就用走的,傍晚就能順路到我家去蹭飯了?!?/br> “好啊,想去哪里逛?” 蔣楚風說著,起身的時候就將符黛背了起來。 符黛踢了踢腳道:“我又不是你捏的,動輒就要人背。” 蔣楚風沒有說話,似乎把這當成了自己的一種享受,徑自往前面宅子的車庫走去。 并不遠的路程,符黛卻覺得蔣楚風走得有些慢,一步一步,腳步沉穩(wěn),讓她只是呆在他背上就安全感十足,好像偶爾穿過的寒風都不是那么刺骨了。 符黛歪頭貼在他后頸處,有些貪婪地收緊了抱著他肩頭的手臂,輕喚了一聲:“九哥?!?/br> “嗯?” 蔣楚風旋即就應(yīng)了一聲,聲音里都滿載著柔情,讓符黛忽然覺得眼眶酸酸的,眼淚一不留心也沒兜住。 蔣楚風覺得脖子里掉落的濕潤,身軀僵了一下,趕緊把符黛放了下來,轉(zhuǎn)過身便看見她揉著眼眶,想哭又忍住不哭的樣子。 蔣楚風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沉悶悶的。他太后幫符黛擦眼淚,頭一次不知怎么說話了。 符黛看見他的樣子,抽著鼻子道:“你其實不用這么遷就我的,我……我也是大人了,我知道的……” “黛黛……”蔣楚風撫著她的頭,只覺得滿喉嚨的苦澀。 這些日子以來,對于那些發(fā)生的事情,蔣楚風每每思慮良久,臨到口中卻又不知如何講明。雖然知道符黛也并未完全不知情,可他總是不自覺小心翼翼,不敢稍有提及。 符黛也想與他談?wù)勑?,只是怕自己忍不住哭鼻子,弄得他越發(fā)自責,現(xiàn)在一開口果真還是沒忍住。 符黛看到蔣楚風眉眼間流露的自責,也顧不得抹眼淚了,近前捧著他的臉道:“我的確很難受,可也不想因此耿耿于懷一輩子。我們還有許多未來可以期盼,還要一起走的?!?/br> 蔣楚風見她這樣,心里反而更加難受了起來。 符黛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心思,緩了緩氣息道:“你對我是怎樣的心,我也是一樣的,我不想你因此負罪,九哥……”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黛黛?!笔Y楚風沒讓她再說下去,一把攬過她,抱得死死的,“我們一起走出來。” 符黛點點頭,閉上眼睛任淚水劃過,悶了許久的心里悄然明朗起來。 人生總有一些陰影,就如同一杯鹽水,縱然不能使之變成糖水,總有使之變淡的一天。 彼此之間的心思明朗之后,這便不再是符黛的禁地,日子在周轉(zhuǎn)不停間漸漸泛起了甜蜜。 陳玉有時候看見兩個人,恍惚覺得是剛剛嫁了女兒一樣,覺得年歲都留不下痕跡。 符秋生玩笑道:“那敢情好,你就當自己還是那個年紀,長生不老?!?/br> 陳玉白了他一眼,見符黛在自己翻出來準備種小白菜的地皮子上搗亂,只好把菜籽先收起來,喊道:“別玩瘋了,一會回來又帶兩腳的泥,蹬不干凈別進來!” “陳女士好兇。”符黛沒正形地朝蔣楚風告了下狀,拿著鋤頭在地上掘了個坑。 蔣楚風看著那坑的大小跟她的腳丫子差不多,就將她一提放了進去,“站好了,給你澆點水看明年能收幾成?!?/br> 符黛雙手一圈自己的臉,笑道:“我只開花不結(jié)果?!?/br> “那就看看是開的喇叭花還是狗尾巴花?!?/br> 符黛沒被他的話刺著,反將他也一把拉了過來,道:“要想收成好,肥料少不了,你這坨牛糞可得努力了?!?/br> “行啊符黛黛,長進了不少,都學會反將一軍了?!币欢漉r花插在牛糞上,這比喻用得太好了。 符黛驕傲地哼了聲,待要抽腳出來,看見鞋面上蠕動著一直蚯蚓,當即嚇得哇一聲尖叫,往起一蹦就猴在了蔣楚風身上。 蔣楚風想幫她都不知道往那兒使力,只好將她的腰箍著,將人橫抱過來,抓著她的小腿把腳往旁邊的樹上磕了磕,那蚯蚓一下掉回土里,翻滾了幾下忙不迭就往里鉆。 “剛還夸你呢,就這點老鼠膽,一個蚯蚓能把你嚇得竄上房梁?!?/br> 符黛心有余悸地撫了撫胸口,也沒了翻地的樂趣,快步跑到院門口,進門的時候還脫了鞋子在臺階上狠狠磕了幾下。 蔣楚風笑著跟進去,見她一路往沙發(fā)邊跑也不穿鞋子,拿了雙毛線織的拖鞋老媽子似的提過去:“春寒料峭,光著腳又要著涼?!?/br> 符黛往沙發(fā)上一坐,把腳翹起來,任他把拖鞋套了上去。 拖鞋是陳玉特意給符黛做的,白底的鞋面上扎著一顆紅紅的毛線球,套在她腳上越發(fā)顯得小巧可愛。 蔣楚風心念一動,就抓著她的腳不放了。 符黛吃吃笑著踹了他好幾下,怕陳玉看見了怪難為情的,腳趾一縮干脆將拖鞋留給了他。 蔣楚風的手卻比她還快,一手扣住她的腳,沿著凝白的腳背細細摩挲。 符黛的腳略涼,擱在他溫暖的掌心里倒有幾分舒服,她轉(zhuǎn)瞬便忘了自己是羊入虎口,把腳尖又往他那邊伸了伸。 蔣楚風笑罵她是得寸進尺,一雙大手卻盡職盡責地幫她按摩起來。 符黛舒服得十個腳趾頭都張開了,把沙發(fā)上的靠枕墊在了腦后,瞇著眼大肆享受起來,還懶洋洋地品評:“手藝不錯。” “我按別的地方更不錯,你要不要試試?” “不要。”符黛想也不想就撥開了他往上游移的手,嗔他色膽包天,在家里也敢耍流氓。 有長輩在,蔣楚風確實不敢的,不過心里的念頭一旦種下,就是隔上個叁五月也忘不了了。他偷偷把這樁事記下,全心幫符黛按了起來。 陳玉撒完了菜籽,見兩人還在沙發(fā)那頭黏糊,提醒沒收斂的符黛:“數(shù)你會享受,改天把你放米缸里當米蟲算了?!?/br> 符黛比劃了下手,道:“那要個大點的缸?!?/br> 陳玉沒好氣地睨了她一眼,見張媽已經(jīng)快做好了飯,便順便喊了他們:“起來洗洗手吃飯了,楚風那手上估計沾了不少腳汗了,記得用香胰子?!?/br> “哪里就有腳汗了……”符黛雖這么說著,不免還是有些擔心,把腳掰著朝向了自己跟前,一聞之后反而面露滿足。 陳玉都看不下去了,道:“自己的腳丫子還能聞得這么陶醉,可把你美的?!?/br> “臭也不礙事,反正沒人嫌棄。”符黛腳一伸,大喇喇地搭在了蔣楚風的大腿上。 蔣楚風俯身圈著她,聲音低沉而蠱惑:“黛黛自然哪里都是香的?!?/br> 符黛被他夸得心喜,臉一抬主動送上了一枚香吻。 只是空了許久的蔣楚風并不滿足于此,趁著陳玉在餐桌前轉(zhuǎn)過身的時候,扣著她的后頸來了個火辣辣的濕吻,罷了拔身而起,留下她一臉發(fā)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