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冷冽的空氣
此時(shí)正值冬末春初,乍暖還寒時(shí)候。各色野花爭相開放嫩枝展露綠芽,冷冽的空氣聞來帶有清甜味。山腳下整片綠原如毯鋪列,一條蜿蜒的清河從中穿過。平靜無波的河面,水光粼粼間有水鷺俯仰其間,這景致猶如一幅悠閑明媚的田園山水畫。 一艘精致的畫舫緩緩撥開水面行駛其上,一對璧人正站在船舷極目流覽這片山光水色。 “哈哈哈,”男子放聲朗笑豪邁的聲音流瀉于天地之間,聽得出來心情極佳。 只是下一刻,立刻引來好幾到白眼。 麒兒忍不住吐槽到:“斷叔叔,你別笑了行不行?你看看你把鴨子都嚇跑了?!摈鑳褐钢鴦倓傔€在水間嬉戲,頃刻已經(jīng)游遠(yuǎn)的水鷺說道。 曦兒也跟著伸出白嫩嫩的手指在斷天涯的衣服上拉扯著:“叔叔,你賠我鴨子,你賠我鴨子?!?/br> 接著便對著那已經(jīng)游了老遠(yuǎn)的鴨子哭了起來。 解羅裳狠狠的瞪了那斷天涯一眼,安慰麒兒跟曦兒說:“麒兒,曦兒,那不是鴨子?!?/br> “不是鴨子是什么?”曦兒不相信,“我就是要拿鴨子?!彼臍q的小丫頭張著粉嘟嘟的小嘴巴,苦惱不休。 曲柳蓉忍不住在她臉上捏了一把:“好嫩啊?!彼潎@道。 這一瞬間,所有譴責(zé)的目光又都集中到她的手上,解羅裳立刻把曦兒抱到自己身邊,罵道:“誰叫你捏她的?!彼娮约号畠耗樕霞t了一片,立刻心疼的說道。 “我忍不住嘛,”曲柳蓉委屈的說道。 “娘,那不是鴨子是什么?。俊北贿@突來的變故一鬧,頓時(shí)忘記了哭泣,麒兒馬上問道。 “那是水鷺,不是鴨子?!苯饬_裳解釋道。 “水鷺是什么?”麒兒打算打破沙鍋問到底。 “那水鷺是……”解羅裳怔怔的愣在那里,那水鷺是什么。這個(gè)要怎么解釋啊,她有些惱羞成怒的說,“反正不是鴨子。” “哈哈哈哈,”斷天涯毫不客氣的當(dāng)著解羅裳的面大笑,去被人從肚子上狠狠的頂了一下,頓時(shí)悶下聲來。 曲柳蓉?fù)u頭晃腦的說:“有些人啊,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你說誰呢?”斷天涯拿著那個(gè)金算盤打算好好跟曲柳蓉算帳。 曲柳蓉橫他一眼:“我又沒說你,你干嗎對號入座啊,哎喲,你這個(gè)金算盤不錯(cuò),借老娘我玩幾天吧?!闭f完,就想把它搶過來。 奈何斷天涯寶貝的很,立刻將他藏到了背后,說道:“你想得美,這是我第二個(gè)老婆,怎么能借你呢?” “那你第一個(gè)老婆是誰?”曲柳蓉打趣道。 “她啊?!睌嗵煅闹钢冈谝贿呉谎圆话l(fā)的殤君琦,可不就是她,母老虎。 “她是誰?”曲柳蓉假裝聽不懂,在那里左顧右盼。 “你小姑?!睌嗵煅奈恼f道。 “哦?我小姑。”她滿意的笑了,“那你是不是也應(yīng)該叫我一聲大嫂?” “你做夢?!睌嗵煅南胍膊幌刖途芙^了,當(dāng)初因?yàn)榻饬_裳的關(guān)系害她的未婚妻跑了,他就從江南追殺到京城,以致于后來殤君琦看曲柳蓉也不爽,但是最后不知怎么鬧得,反正關(guān)系又好了,經(jīng)過他斷天涯的不懈努力,殤君琦也終于原諒了他,不過,這以后的日子可難過了。 “不叫?”她笑得很jian詐,從位置上站起來,一步步的靠近斷天涯。 “喂喂,你要干什么?”斷天涯害怕的躲到殤君琦的身后,殤君琦沒好氣的踩了他一腳,罵道,“沒用的東西?!?/br> “娘子,你怎么可以胳膊肘往外拐,再怎么說我也是你夫君啊。”斷天涯很是委屈的說道。 “夫君?”曲柳蓉揪住他的耳朵將他拉出來,“那就乖乖叫我大嫂?!?/br> “不叫?!睌嗵煅暮苡泄菤獾木芙^了,讓他叫曲柳蓉做大嫂還不如干脆給他一刀痛快。 麒兒與曦兒在那里直拍手:“好玩,好玩。” 沉默的殤晉陽終于開口道:“好了,別玩了,天涯,君琦,你們找我們出來到底什么事情?”船已經(jīng)慢慢駛到了湖中心,不用擔(dān)心有人會偷聽,可以講事情了。 說道這個(gè),曲柳蓉也變得嚴(yán)肅起來,放開斷天涯站在一邊,等著他們開口。解羅裳亦是一臉凝重,今天早上接到斷天涯的飛鴿傳書,約他們來這里泛舟,但是她知道事情肯定不是這么簡單的。 斷天涯說:“我是跟著江南的藥材商來的,江南的藥材被大量收購運(yùn)到京城,但是后來我發(fā)現(xiàn)這些藥材根本不是到了店家的手里,而是被集中到了一處,接著便沒有下文了。我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卻沒想到最后竟然什么也沒查到。”他說的已經(jīng)很清楚,但是其實(shí)根本沒有多少重要的東西。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收購藥材?趁機(jī)囤積?”到底是做生意的,解羅裳一針見血的就指出了問題的所在。 斷天涯搖搖頭:“我只是猜測,并不能完全肯定?!?/br> “可是你就是這個(gè)意思?!鼻卣f。 “好吧,我承認(rèn)我就是這個(gè)意思,”斷天涯道,“所以我才覺得這件事情有問題。你說到底是誰要這么做?” “會不會是不法商人呢?想趁機(jī)謀取暴力,所以就先將這些藥材收集起來,然后等待時(shí)機(jī)到了,就高價(jià)出售?!鼻胤治龅?。 “我開始也是這么想的,但是我想這不可能,”斷天涯說,“如果只是一個(gè)普通的富商,買少量的我還可以相信,但是如果能把江南所有的藥材全部收集起來,這要多大的財(cái)力?而且這東西能運(yùn)到京城,其中要經(jīng)過多少關(guān)卡,如果沒有人暗中部署接應(yīng),能完成嗎?”他喘了喘氣繼續(xù)道,“所以我覺得這件事情越來越蹊蹺了?!?/br> “這就是你把我們找出來的原因?”殤晉陽沉穩(wěn)的說,“如果是這樣,你可以到錢莊來找我們。” “嘿嘿,嘿嘿,”說道這個(gè),斷天涯就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fā),然后再次躲到殤君琦的身后,推了推她,示意她說話。殤君琦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哥,是他無聊,想找你們出來游玩一下,所以……”說著,連殤君琦也不好意思了。 “其實(shí)也不是啊,我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找你們出來四處看看也沒錯(cuò)吧。”斷天涯不甘心的反駁道。 “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當(dāng)年是誰一路追著我來到京城,最后還害我被鳳凰山的那批強(qiáng)盜抓去的?”說道這個(gè)解羅裳就有氣,那可是她人生中的一次恥辱啊,“妖狐”居然被人綁架了,說出去也不怕笑掉人家大牙。 斷天涯說:“那能怪我嗎?要不是你做得好事,至于這樣嗎?而且你那親親老公不是救了你嗎?還有什么好抱怨的。” 一時(shí)間,場面頓時(shí)冷了下來,解羅裳剛剛還笑著的臉上頓時(shí)陰云密布,斷天涯知道自己說錯(cuò)話了,剛想彌補(bǔ),可是他們的畫舫卻震動了一下。 “小心,有刺客。”解羅裳抱住麒兒與曦兒叫道。 殤晉陽與曲柳蓉,斷天涯與殤君琦立刻將她圍在中間。 “什么人?”見畫舫的四周竄出八名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黑衣人,殤晉陽頓時(shí)警覺的喝道。 “把孩子留下,你們可以走了?!逼渲幸幻谝氯苏驹诖撋险f道。 “做夢?!睌嗵煅膶⑹种械慕鹚惚P毫不猶豫的飛出,“老子叫你們有去無回?!彼鷼獾闹笓]著金算盤往那人的頭顱飛去,“也不看看你要的是誰家的孩子,我的心肝寶貝你們也敢搶。” 他的話讓在場的人聽了想笑,但是此刻真的笑不出來,尤其是解羅裳,她感到了巨大的威脅,這些人竟然是沖著麒兒與曦兒來的,這讓她非常擔(dān)心。 曦兒被嚇得哭了起來,解羅裳只得小聲的安慰道:“曦兒別怕,有娘在,麒兒,拉著曦兒的手?!?/br> “嗯,”懂事的麒兒緊緊的抓著曦兒的手,說,“曦兒乖,不要哭,哥哥在這里。” 那名黑衣人避開了金算盤,笑道:“名滿天下的斷氏公子原來做了江南的一個(gè)小掌柜?真是失敬失敬啊,不過就算是這樣,這兩個(gè)孩子我們也要定了,”那黑衣人突然下令道,“全部給我上?!?/br> “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gè)本事了?” 一對二,解羅裳他們明顯的吃虧。 她無心戀戰(zhàn),只能抱著孩子。 曲柳蓉說:“裳兒,你快走,這里有我們?!?/br> 雖不愿先離開,但是情況也不容她多想,而且多留在這里一分就多一分危險(xiǎn),解羅裳說:“那你們自己小心,”然后,毫不猶豫的抱起兩個(gè)孩子施展輕功往岸邊飛去。 “想走?沒那么容易?!蹦呛谝氯送蝗粚⑿∈种阜旁谧炖锎盗似饋?,岸邊的樹立林頓時(shí)出現(xiàn)一群密密麻麻的人。 “裳兒”曲柳蓉見狀嚇得肝膽俱裂,只想飛過去救她,只是被兩人纏著,分身乏術(shù),好不容易殤晉陽趕到了她的身邊,卻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她仍舊脫不開身。 解羅裳看到樹林里出現(xiàn)那么多黑衣人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感到了情況的危險(xiǎn),但是途中沒有任何可以踩點(diǎn)的地方,如果不能一鼓作氣飛到岸邊,那他們就只能摔到河里,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兩個(gè)孩子一定會被淹死的,她救不了,所以,她只能拼盡全力先往岸邊飛去再說。 解羅裳說:“麒兒,你怕嗎?” 麒兒小小的身體像驚弓之鳥,僵硬的很直,他也看到了那些黑衣人,當(dāng)解羅裳這么問他的時(shí)候,他卻搖搖頭說:“娘,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