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癥狀

    正值年輕的燕牧霖發(fā)個燒，很快就恢復正常，第二天又跟平常一樣可以活蹦亂跳的，眼不暈，頭不疼，一口氣可以上五樓了。

    早晨，燕牧霖睜開眼睛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陌生的房間，瞬間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他昨天晚上都干了些什么，他是怎么睡到床上的，怎么發(fā)現(xiàn)好像不太有印象，又好像有點印象。

    但他記憶中的印象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好像問了那個誰一個極蠢的問題，對方好像有回答他？但是回答的內容他并不太記得。

    不如我們暫時選擇性遺忘？真是個明智得不能更明智的選擇！

    起來時燕牧霖昨天的衣服已經洗干凈疊好擱在床頭，床的另一邊不似有人睡過的痕跡，燕牧霖竟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氣，如果，如果他把王子給睡了，那真是太罪過，沒睡過就好，沒睡過就好。

    快速爬起來的燕牧霖沖進了浴室，解決完生理需求問題后，轉頭便看到盥洗池邊上放著擠好的牙膏的牙刷和水杯，燕牧霖眨眨眼睛，一大早就被感動成這樣，今天還能不能好好走出這個門了啊，不管是邵諾煜是親自動手擠牙膏，還是他找傭人擠的，燕牧霖都已經被感動得唏哩嘩啦的，連洗了好幾把臉，他今天情緒過于激動了點。

    瞅著時間，早上七點。

    距離出發(fā)去節(jié)目組匯合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燕牧霖發(fā)現(xiàn)自己的時間可能不夠，便加快自己換衣服的時間，沒有多余的時間給他感慨了。

    一緊張步子就快，沖到大廳時，燕牧霖看到坐在落地窗的椅子上邊喝茶邊用電腦處理事務的邵諾煜，他一身家庭休閑服，外面搭了件v領羊毛衫，精神奕奕，完全看不出他昨天晚上幾乎一夜沒睡，當然，這一點燕牧霖并不知道，只當他也是剛起來而已。

    一起來，燕牧霖便向邵諾煜道謝：“昨天晚上，麻煩您了?！?/br>
    邵諾煜輕笑：“舉手之勞而已，早上喝牛奶還是喝茶？”他舉了舉手中的杯子。

    燕牧霖也喜歡喝茶，可是他不懂茶道，跟他談茶道，那只能說是對牛彈琴，給他品好茶，那也就是牛嚼牡丹，他選擇性說了喝牛奶，牛奶營養(yǎng)又健康，還不用去區(qū)分他是高雅還是庸俗的品味。

    邵諾煜轉身進廚房，給他端來一杯溫熱的牛奶，對站在窗邊欣賞風景的燕牧霖朝朝手，說道：“過來吃早餐?！?/br>
    早餐是小籠包、小晶餃，以及rou粥，看起來簡單，但卻又非常豐盛，燕牧霖一個沒注意，差點吃撐，再次道過謝，燕牧霖說他現(xiàn)在要回去了，八點鐘還要出發(fā)去節(jié)目組，九點必須到。

    邵諾煜抬頭看了看時間，說道：“剛才你的經紀人打過電話過來，我讓她直接到小區(qū)門口來接你，行李她會讓助理幫你收拾好，你在這兒安心等就行?！?/br>
    燕牧霖呆呆地望著他：“你剛才沒說……”

    邵諾煜朝他眨眼：“那怪我羅？”

    燕牧霖：“不，不是的?！彼藭r就坐在邵諾煜的對面，他又不是近視眼，邵諾煜的每個動作他都盡收眼底，這個眨眼都是擊中他內心的小惡魔，非常非常想將對方撲倒。

    當然不能怪王子！

    他安排簡直好到不行，燕牧霖除了想撲倒對方舔對方的俊臉之外，還想再感動一番。

    兩人解決完早餐后，邵諾煜也換了衣服準備去公司，燕牧霖在他回房間換衣服之際，發(fā)現(xiàn)對方進的是他早上起來的那間房，待邵諾煜出來時，燕牧霖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的衣服有什么不對嗎？”

    燕牧霖搖頭，微微結巴說道：“我，昨晚睡的是你的臥室？”

    邵諾煜點頭：“是的，昨晚傭人不在，沒有人收拾客房，就只好讓你睡我的臥室?！?/br>
    燕牧霖問得直白：“那你昨晚睡哪兒？”

    邵諾煜整理了下領帶，笑了笑，并未回答，如果他現(xiàn)在告訴燕牧霖他昨晚給對方擦汗加擦口水，他會羞憤欲死吧，所以，他還是決定不說了。

    燕牧霖繼續(xù)問：“……牙膏是你擠的？”

    邵諾煜繼續(xù)保持和煦般地微笑：“嗯，有問題？”

    燕牧霖略小聲說道：“你對所有住你家的人都這么好么？”他就是想問清楚。

    邵諾煜朝站在他面前的燕牧霖靠近兩步，兩人面對面站著，邵諾煜比燕牧霖高大半個頭，在燕牧霖抬頭的時候，趁其不備快速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個吻：“這樣你清醒點沒？”

    被王子吻過的發(fā)著呆不知該做何反應地燕牧霖：“……”

    他吻了我！

    他吻了我！

    他吻了我！

    我該怎么辦？

    我該怎么辦？

    我該怎么辦？

    邵諾煜輕笑出聲：“吸氣?！?/br>
    燕牧霖：吸氣。

    邵諾煜再說：“呼氣。”

    燕牧霖：呼氣。

    終于可以喘得上氣了，順暢了，燕牧霖的臉“噌”的一下就紅了，丟臉，羞的。

    “差兩分鐘八點，你該出發(fā)了?！鄙壑Z煜的聲音如魔似幻，燕牧霖聽的是一會兒喜一會兒憂，他補充道，“到我住所住過的人只有你?！?/br>
    開車將燕牧霖送到小區(qū)門口，邵諾煜在燕牧霖關上門之前說道：“再見，睡美人。”

    燕牧霖一字不漏地將整句話聽完，關門的左手一抖，重重的將車門甩上，真是丟死人了！

    孰不知，燕牧霖的動作卻使得邵諾煜龍顏大悅，愉快地看著他們驅車離開才去公司，下午還要去拜訪他的舅舅，希望會有一個愉快地談話。

    順利接到燕牧霖的阿亞，從他上車后就一直盯著他的臉瞧：“牧霖，你臉色好像不太好，待會下車后我去給你買點藥吧。”

    燕牧霖搖頭，撫額道：“就是昨晚淋了雨有點發(fā)燒，現(xiàn)在沒事了。”

    阿亞擔心地說道：“那你有事一定要叫我，不行，我還是給你準備點備用藥，以后都放在車上?！辈贿^，他還是挺好奇送燕牧霖出來的那個朋友是誰，能住這種小區(qū)的人非富即貴。

    燕牧霖沒有反對他的做法，周文靜在中途上的車，上車后，她看了看燕牧霖一眼：“昨晚生病住朋友家？”

    一大早就被邵諾煜刺激得差點獸性大發(fā)的燕牧霖點了點頭，配上他臉色微微蒼白，倒也沒有說謊：“嗯，昨晚等車淋了點雨，正好遇到朋友，在他家住了一個晚上?！?/br>
    周文靜嘆息說道：“大晚上又下雨肯定不好打車，以后可以直接叫阿亞來接你，你現(xiàn)在的身體可不是你一個人的，生病了沒辦法參加拍攝，得不償失。”

    阿亞附和著點頭，燕牧霖也知道他們是關心自己，說道：“謝謝周姨，我知道了。”

    提前半個小時抵達節(jié)目指定的拍攝地點，燕牧霖并不是最晚到的，也不是最早到的，在他前面抵達的居然是陶柏辰，上一次他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這一期是準備發(fā)奮圖強了么？

    燕牧霖跟導演滕建仁等人找過招呼后便坐在一旁等候開拍，跟拍他的攝像師準時準點候在他身邊，經過第一集的錄制，兩人話不多，但也能聊上幾句。

    下車后的燕牧霖不僅僅注意到周圍工作人員，還發(fā)現(xiàn)他們今天拍攝的地點與上一集有所不同，完全是現(xiàn)代的風格的建筑，不過他們現(xiàn)在等候的地點在門外，距離正門還有一段距離。

    燕牧霖假裝欣賞周圍的風景隨意地走了一圈，終于找到他想看的。

    福山兒童福利院治療中心。

    燕牧霖并未深入了解過福利院主要從事的項目，福利治療中心，他以前聽都沒有聽過，在他的認識范圍內，他理解的福利院就是收養(yǎng)遺棄兒童的地方，給他們一個新的住處，給他們找一對新父母，給他們創(chuàng)造一個生存環(huán)境，能夠上學，得到社會的幫助，長大后重返社會，回饋社會。

    在還沒有公布本次將行之地，燕牧霖也不敢冒然開口，只是趁其他人還沒到來之前問了問周文靜福利院治療中心是做什么用的。

    周文靜耐心地告訴他：“福利院治療中心是商界成功人士籌資建立的一個給兒童治療心里疾病集中地，說是醫(yī)院其實也并不為過，治療中心收的都是一些被家庭暴力，父母雙亡等原因后出現(xiàn)嚴重心理疾病的孩子，治療中心針對不同的孩子會有一套特定的治療方案，不過進來的孩子都有年齡限制，均在十四歲以下。”

    燕牧霖點了點頭：“哦，原來是這樣，周姨，你沒發(fā)現(xiàn)這是里福利院治療中心嗎？”

    周文靜說道：“我知道啊?！?/br>
    燕牧霖停頓了一下：“……那你怎么沒告訴我?！?/br>
    周文靜說道：“我以為你知道，這家福利院治療中心歷史悠久，你居然不知道，你的常識呢?！?/br>
    燕牧霖朝她翻白眼：“被狗吃了唄?！?/br>
    周文靜見攝像師再次朝他們走過來立即轉移話題：“要開拍了，你自己注意點?！?/br>
    燕牧霖轉身朝不遠處的呂大師哥展露一個完美的笑容：“呂前輩，好久不見。”

    周文靜在內心狠狠地贊了贊燕牧霖的臨場發(fā)揮，這孩子，哎。

    自從接手燕牧霖后，周文靜才發(fā)現(xiàn)自己作為經紀人的作用其實并不大，她連續(xù)好幾次都要給燕牧霖遞新合約，但是每次將要出口之際燕牧霖總會給她帶來更大的驚喜，一個比一個大。就拿《紅樓夢》來說，完全是在她的預料之外，在兩個月前《紅樓夢》就傳言要找配音演員，但去試音的全是資深的配音演員，燕牧霖連剛出道都還算不上的新人，周文靜也就將此事擱下，第一個劃去的便是該劇組，沒想到，剛回過頭，人家就給她電話通過燕牧霖過去見見導演。

    真是，就如她要帶燕牧霖的初衷那般，真的不能將燕牧霖當成是普通的新人對待，他的路子必定跟其他人不一樣，但是完全沒有節(jié)奏，她也摸得挺不容易。

    就當前情況，她還是多多留意各大牌劇組吧，沒準哪個導演突然就找上燕牧霖了，《紅樓夢》劇組就是一個經典的范例。

    鏡頭轉向燕牧霖，滕導正給燕牧霖五人發(fā)布他們今天的拍攝任務。

    “請各位演員換上福利院治療中心的護工服，并跟著福利院治療中心的指定醫(yī)生學習如何與治療中心的孩子進行溝通，以及相關注意事項。首先，大家將會一起進行一個小時的理論學習，完了后，再將跟隨指定的醫(yī)生到現(xiàn)場進行學習。下午，演員們將要在醫(yī)生的指引下安排治療兒童，與之接觸，并協(xié)助治療。請各位務必認真學習，聽從醫(yī)生指揮，為我們的公益事業(yè)做出一份貢獻。本期沒有現(xiàn)場比賽任務，就看大家如何與孩子們進行溝通，盡情的發(fā)揮大家的長處?！?/br>
    燕牧霖細細地斟酌演員的話，雖然現(xiàn)場沒有比賽任務，但是后期那四位配音老師還是會繼續(xù)出現(xiàn)，發(fā)揮他們的長處，他們的長處就是聲音，說話有聲音，唱歌也有聲音，喜怒哀樂都可以發(fā)出聲音，導演的比賽任務其實是無處不在吧。

    在節(jié)目組的安排下，五人被指引到一間培訓室，培訓的內容看似簡單，其實做起來非常喜歡耐心，一個小時的培訓時間似乎并不是很長。

    培訓的內容有溝通技巧，與孩子的眼神交流，與孩子的身體接觸，應對他們的憤怒自殘時應該如何保護孩子不受傷害等等的內容，燕牧霖聽完一小時的課程后整個人都不太好，他怎么感覺自己有點應付不來，他從小就不是孩子王，兩輩子都沒有與家長有良好溝通的回憶，更別提孩子了，他上輩子就是個同性戀，還有點難以啟齒，這輩子還處于在暗戀的狀態(tài)。

    現(xiàn)場大概就只有當了父親的田振陽看起來輕松一些，其他四位未婚青年都一臉生無可戀狀，面對熊孩子他們可能還能應付應付，現(xiàn)在是面對有心理疾病，隨時都可能會發(fā)作的孩子，還不能對他們使用鎮(zhèn)定方式，他們真的是束手無策了。

    就連陶柏辰都放下對燕牧霖的戒心無力的將下巴搭在他的肩頭上，哭喪著臉說道：“燕牧霖，你一定要幫我，我最怕的就是小孩。”

    燕牧霖安慰地拍拍他的頭：“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跟小孩接觸，好像我們都是不同組的?！?/br>
    陶柏辰更是要死要死的，一直想跟導演說能不能退出這個項目。

    既然來了，滕導怎么可能這么容易放他跑，想都不要想！

    呂中亭也沒有平日似笑非笑的臉，也沒有心情和唐文浩抬扛，即便是田振陽，心情都不見得有多好，他們是真的只知道集合地點，不知道任務竟然如此艱巨。

    一小時課程結束后，五位醫(yī)生走進培訓室，三男兩女，以抽簽的方式進行。

    不意外，大家都想抽到女醫(yī)生，女醫(yī)生在眾人面前的形象向來都是溫柔可親的，身邊跟著可以隨時開導自己的女醫(yī)生，大家心情都舒服些了，而且女醫(yī)生還長得都挺不錯的。

    當然，身材也不錯，咳，這不是重點。

    抽簽的形式，當然不是演員們自己來抽，而是醫(yī)生們從節(jié)目組準備的抽簽箱抽取。

    本著女士優(yōu)先的原則，女醫(yī)生們先抽。

    演員們默默地心里祈禱：請讓美女醫(yī)生抽到我吧！

    女醫(yī)生一抽到的是呂中亭，女醫(yī)生二抽到的是唐文浩。

    剩下的三人：“……”

    你們是說好的嗎？

    抽到燕牧霖的男醫(yī)生姓方，戴著一副黑色的邊框眼鏡，略不茍言話，略沉默，略嚴肅。

    翻版的教導主任……

    走在前往治療室的方向，燕牧霖禮貌地問方醫(yī)生：“方醫(yī)生，咱們負責治療的是哪一類型的孩子？”

    方醫(yī)生板著一臉嚴肅地臉說道：“有點妄想證病傾向的孩童。”

    燕牧霖已經傻眼：“嗯，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方醫(yī)生站在治療室窗前，透過玻璃窗，指著頭上插著兩根細長的氣球棒，氣球棒兩端綁著兩條長長的衛(wèi)生紙，正用袖子捂著嘴的漂亮男孩子，說道：“像這位就是我說的那種癥狀，他說自己是白娘子，被法海壓在雷鋒塔好多年，每天都要想著去救許仙，你信嗎？”

    燕牧霖心虛地搖頭說道：“……呵呵，不信?！比绻麤]有穿越，還挺信的。

    方醫(yī)生又繼續(xù)指著站在椅子上拿著劍裝氣球棒的男孩子說道：“那孩子每天都說自己是唐朝來的太子，你信嗎？”

    燕牧霖繼續(xù)心虛地說道：“……不信的?！比绻麤]有穿越，還挺信的。

    方醫(yī)生嘆息道：“看到那個蹲在角落里的那個小包子臉嗎？說自己是一顆大白蘿卜，噢，不是，他說自己是一株千年人參，剛成精?！比绻麤]有穿越，還挺信的。

    喂，小朋友，建國以后不許成精……

    燕牧霖非常心虛地說道：“……呵呵?！比绱丝磥?，如果我說我是個穿越者，那我不是也算在妄想癥傾向范圍內？

    可是，我確實是個穿越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