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戚魚推開包間,汪盈芝立即道:“小魚到了。” 她旁邊穿灰色圓領毛衣的男生也跟著站起,含笑招呼:“你好?!?/br> “汪阿姨?!逼蒴~又向男生點點頭,也回打招呼,“你好?!?/br> “小魚來,這是我的兒子汪丞,比你大兩歲,你叫他哥哥就好?!蓖粲ソ榻B幾句,“你們小時候見過,不知道你記不記得?” 戚魚看向汪丞,對方褐發(fā)黑眸,眼部深刻立體,下半張臉有幾分像汪盈芝,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 雖然是混血模樣,但中文說得很好。 戚魚安靜收回視線,搖了搖頭:“抱歉,我不記得了?!?/br> 汪盈芝倒不覺得驚訝,移民時汪丞才小學畢業(yè),兩人在此之前確實也才見過兩三面。 戚魚問:“您馬上要回去了嗎?” “下周就要回去了。”汪盈芝笑著示意汪丞,“他放圣誕假過來玩,過幾天我們一起回去。” 汪盈芝還記得上次見面時聊的事,但她不太好就這么提起戚魚和虞故崢的事,只好寒暄聊起別的話題。 點完菜,汪盈芝道:“汪丞他在s大讀的是計算機,你們應該有共同話題?!?/br> “計算機科學與經濟學。”汪丞接話,“我認識一些從你們學校來交換的同學,都很優(yōu)秀。” 汪丞很健談,聊起在學校參加的俱樂部和活動,又問戚魚幾句。汪盈芝在旁邊笑看著,拿過一個禮盒給戚魚。 “這是禮物,阿姨記得下周是你的生日吧?”汪盈芝關切,“要二十歲了,不知不覺你也長這么大了?!?/br> 戚魚認真接過盒子:“謝謝您。” “你mama要是在就好了?!蓖粲@息一句,說著快紅了眼。 戚魚一頓,抿了下唇,露出一個明澈笑容:“我也有禮物給您?!?/br> 知道汪盈芝要走,戚魚在來之前也買了禮物,是條絲巾,不是很貴重,汪盈芝倒格外喜歡。 一頓飯吃得差不多,天色擦黑。 汪盈芝今天開車過來,順便送戚魚回學校,她先去取車。戚魚和汪丞一起出餐廳,外面在下雪。 汪丞紳士地替兩人撐開傘,含笑出聲:“你可以叫我哥哥,如果有什么事我能幫上忙,也可以來找我?!?/br> 戚魚不過思索一秒,禮貌回:“還是不麻煩你了?!?/br> 街邊,傅東行不經意從車內往外看,剛巧見到這一幕。他打手勢示意司機把車停在路邊,又向餐廳門口看去。 傅東行印象很深,上次在度假山莊,虞故崢不知道有多體貼他這個太太。 “虞總。”通話還沒斷,傅東行話題一轉,忽然恭謹問,“虞太太跟您一起嗎?” 須臾,那邊一道疏淡悅耳聲線: “怎么?!?/br> “我好像看見太太與人有約?!?/br> 眼前的場景,又是吃飯送禮又是體貼撐傘,傅東行不疑有他,謹慎得出四字結論—— “舉止親密。” 作者有話要說: 你干嘛 . 久等?。?/br> 感謝小天使們的雷和營養(yǎng)液,這章依舊發(fā)小紅包么么噠 第40章 華燈初上。莊成隨著虞故崢從某峰會的禮堂出來, 身后一行人殷殷切切地將華泰虞總送上車。 副駕坐著此次陪同參會的招待,莊成為虞故崢打開車門,也坐進后座。 車內安靜, 忽而響起一聲郵件進來的消息音,莊成循聲看向旁邊虞總的平板屏幕, 發(fā)現傅總竟然連照片都拍了,直接發(fā)了過來。 照片拍得很清晰,戚小姐和一陌生男人并排站在街邊, 男人體貼打著傘,兩人像是在談笑,挨得很近。 莊成心道,傅總還真是毫不避忌, 挺有閑情的。 虞故崢僅瞥了一眼, 容色沉靜無波,似不在意。 莊成為戚魚嘆一口氣。 戚小姐很顯然喜歡虞總, 但愛慕虞總的人不少, 獻出真心的, 不真心的,太多了。而虞總對戚小姐的態(tài)度耐人尋味,比對別人要不同, 具體不同到什么程度,窺不出來。 “我看戚小姐手上戴的是跟您一對的戒指吧?”莊成看著那張照片,笑道,“我才發(fā)現, 還真是一直都戴著?!?/br> 這話有點為戚魚解釋的意思,莊成說完,注意一眼, 虞總已經開始看文件。 虞故崢問:“十五號是什么日子?” 十五號? “我們十四號晚上回b市,要開兩天的會?!鼻f成忙恢復工作時的正色。 華泰的年報剛披露,諸多審議事項被提上會議桌,華泰要開股東大會,華盛那邊也要開。 莊成報出當天從早到晚的日程安排,事無巨細,虞故崢的談興不濃,平靜聽著。 直到提起晚上那個應酬,虞故崢出聲止住,淡淡道:“推了?!?/br> . 戚魚的生日撞上期末復習周,每天早出晚歸,直到被喬文文提醒,才知道自己的生日就是明天。 “怎么會有人把自己生日忙忘???”喬文文喝著奶茶,“你去年也是!” 去年這時候還是她們大一剛進來的頭個學期,彼此要熟不熟,后來才知道戚魚就這么悄無聲息地把生日過了。 當時喬文文還以為戚魚是勤儉節(jié)約到連生日都不過,現在才發(fā)現,戚魚是壓根不看重生日。 儀式感很重要,喬文文和鄭司佳掐著零點在寢室里喊生日快樂。 戚魚收下兩人的禮物,一瓶香水和零食禮包,露出酒窩道謝。 “我剛剛訂了蛋糕,明天下午可以去拿。”戚魚從手機屏幕上抬起腦袋,“晚上我請你們吃飯?!?/br> 鄭司佳一愣:“明天晚上……你沒有別的安排呀?” 戚魚“嗯”了句。 “那虞故崢呢?” 戚魚搖搖頭:“他還沒有回來。” 這幾天她都沒和虞故崢打電話,前天在財經新聞里看到對方,感覺他應該很忙。 “那也不能只吃蛋糕??!”喬文文提議,“二十了寶貝,成年人中的成年人了,我們要干一票大的?!?/br> 生日當晚,戚魚在學校附近的餐館過生日,吃完蛋糕,被喬文文帶去了一家清吧喝酒。 酒吧環(huán)境雅致,昏昧朦朧的燈光襯著爵士背景樂,周圍窸窸窣窣的聊天笑談聲不斷。 這一條巷子里都是大大小小的清吧,越夜越熱鬧。過了八點,酒吧里人群攢動,一個樂隊在臺上演奏抒情藍調。 “小姐,這是你們點的酒?!本票6酥斜P過來,矮身笑道,“這三杯是那邊桌的客人為你們點的,金酒。” 戚魚瞅過去,對面卡座有男人也在往這邊看,含笑揮手,隔空打了個招呼。 “這個我不喝?!逼蒴~只拿了自己點的那杯酒,想了下,“麻煩你退一杯回去,可以嗎?” “她都訂婚了。”喬文文示意戚魚。 鄭司佳也笑:“對的,今天小魚二十歲生日,都到法定結婚年齡了?!?/br> “生日?。俊本票Pχ雌蒴~,“那成,我等會兒多送您一杯吧,祝您生日快樂?!?/br> 戚魚點的是甜口的雞尾酒,酒味不重,度數也不高??赡苁蔷瓢衫锱瘹馓?,沒過多久,戚魚覺得熱,思忖一下,把外套脫了。 三個人邊喝邊聊,戚魚的手機響起來電聲,她看了一眼,是戚明信打來的電話。 戚魚一頓,垂睫掛斷來電,開了靜音,將屏幕翻蓋在桌面上。 “幾點了?”酒過一巡,鄭司佳問。 “還早啊,才九點多,你們還要喝什么?” “我不喝了?!逼蒴~看著有點困頓,放下酒杯,開口回,“我現在有點暈?!?/br> “啊?寶貝你喝醉了?”喬文文驚詫。 戚魚只喝了兩杯酒,最多也就是喬文文和鄭司佳把自己的酒給她嘗了兩口。 好像是醉了,渾身發(fā)著酒熱,眼睛濕漉漉的,連臉頰都泛著紅,跟身上那件白色毛衣一對比就更明顯了。 戚魚一醉就犯困,去了趟衛(wèi)生間,走路軟得如同踩著棉花,又熱又暈,喬文文一看不行,三人提早收場,準備回寢室。 酒保帶酒水單過來,戚魚拿起手機想付款,卻見屏幕上有一個虞故崢的未接來電,一下清醒了許多。 顧不上付款,回撥響了幾秒,對方接起。 酒吧的樂隊聲很大,戚魚往門口走,慢半拍道:“剛才我的手機靜音了,沒看到您打的電話?!?/br> “在哪里?”那邊虞故崢的聲音傳來,泠泠如碎玉,說不出的令人舒服,“我來接你。” 半小時后,賓利停在酒吧巷口。 莊成下來開車門,喬文文兩人面面相覷一眼,忙不迭送戚魚上車,借著巷口稍暗的路燈,僅看到車后座里男人極為英雋的半邊側顏,辨不出情緒。 戚魚的外套還抱在懷里沒穿,熱得難受,費力清醒了下。 她扭過頭看虞故崢,小聲問:“您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虞故崢沒接話,眸光無聲打量片刻,隨后伸手過來,指腹觸撫上戚魚的臉側。 戚魚呼吸都頓了。 虞故崢指節(jié)修長,手指和掌心溫涼如緞,指溫觸上,淡淡的沉香味道也跟著帶過來。戚魚一眨不眨地瞅著對方,感覺虞故崢撫摸的動作帶著力道,她心跳一下如擂鼓,甚至有點點口干舌燥。 “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