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鬧。”

    “你還小, 那個顏色的口紅不適合你?！?/br>
    “那件衣服也是?！?/br>
    聽到顧謹(jǐn)深的話, 清瑤頹然地垂下眼。

    為什么她穿了最性感的吊帶衣, 涂了最鮮艷的口紅，叔叔還是把她當(dāng)做小孩子看待。

    難道她要在叔叔面前做一輩子的小孩嗎。

    她不想的啊。

    瑤瑤已經(jīng)在很努力很努力地長大了啊。

    叔叔什么時候才能看到, 她不再是個小孩子。

    而是一個女人。

    一個能喜歡叔叔的女人。

    “難道在叔叔的眼里, 我就一直是一個長不大的小孩嗎？”

    虛環(huán)在腰間的手臂緊了緊。

    一個極輕的吻落在她的發(fā)頂，她聽到顧謹(jǐn)深溫聲說——

    “瑤瑤是叔叔從小捧在手心長大的天鵝?！?/br>
    清瑤一頓。

    “天鵝？”

    “嗯。”

    他的唇還停留在她的發(fā)絲上，“瑤瑤就像天鵝, 美麗，嫻靜，純粹, 是徹骨的干凈?！?/br>
    清瑤恍惚了一下。

    有一些記憶深處的畫面在腦海中閃過。

    依稀記得那個秋日的午后，落日余暉溫柔。

    叔叔剛從美國回來，她拉著大提琴曲給叔叔聽，那首曲子就是圣桑的《天鵝》。

    顧謹(jǐn)深閉上眼睛，唇邊是柔軟的發(fā)絲。

    “可是叔叔養(yǎng)大的這只小天鵝，明明羽翼未豐，卻撲騰著翅膀，不停地想要從叔叔的手心飛走?！?/br>
    房間里只有一盞落地?zé)袅林?，鏤空編織燈罩將光線切割成細(xì)碎的光斑，落在顧謹(jǐn)深的背上。

    懷里，是他寵在心尖長大的小天鵝。

    “叔叔希望這只小天鵝慢點長大，在叔叔的身邊多呆一會兒?！?/br>
    清瑤怔怔地聽著。

    低沉的聲音仿佛帶了蠱惑，朦朦朧朧地飄到她的耳邊。

    抽走了她所有的感官，就此周遭的一切淡去，剩下的只有他的呼吸，他的心跳。

    叔叔，你知道嗎。

    瑤瑤就算長大了，也想一直一直呆在你的身邊。

    清瑤伸出手，想去握住腰間的那雙手，但就在這時，顧謹(jǐn)深忽然摟住她的腰，就著這個姿勢，將她抱到了床邊。

    清瑤腦袋里一片空白。

    叔叔這是……動情了？！！

    正當(dāng)她害羞地以為要發(fā)生點什么的時候，顧謹(jǐn)深卻忽然放開了她。

    “把鞋穿好。”

    “……”

    原來只是想讓她穿鞋，虧她還想了那么多。

    清瑤瞄了眼光著的腳丫。

    忽然就想要撒撒嬌。

    她輕輕晃動了一下小腳丫，然后嬌滴滴說道：“我要叔叔幫我穿~~”

    顧謹(jǐn)深垂眸看著她。

    一秒，兩秒，三秒。

    清瑤忽然就有點虛，有點后悔這么作了。

    顧謹(jǐn)深盯著她，半晌沒動。

    她不自覺咽了下口水，生怕叔叔下一秒嘴巴里就蹦出一句“你好sao啊”。

    她保證，如果叔叔真的這么說，她立馬就離家出走。

    絕！對！

    須臾的靜默之后。

    顧謹(jǐn)深蹲下，輕輕握住她的腳踝。

    小巧的腳趾頭上，還涂著紅色的指甲油。

    清瑤的臉熱了熱。

    這是她剛才為了展現(xiàn)女人味特意涂的，現(xiàn)在看起來真是有夠sao包的。

    “不好看，去洗掉?！?/br>
    “哪里不好看了……叔叔不喜歡？”清瑤動了動腳趾，若有似無地蹭了蹭他的掌心。

    不安分的腳被他捉住。

    顧謹(jǐn)深眼眸沉了沉，不動聲色地把拖鞋穿到她的腳上。

    然而清瑤卻不想就這么放棄，鼓起勇氣，用穿著拖鞋的腳慢慢地蹭在他的西裝褲腿上。

    從小腿處一點一點往上……

    空氣的溫度在這一刻升高。

    顧謹(jǐn)深拉開她作祟的腳，身體順勢欺壓而下。

    清瑤倒在身后的大床上，他的手臂就撐在她耳邊。

    只是顧謹(jǐn)深并未壓下來，兩人之間還隔著很大的距離。

    但是這個曖昧的姿勢，已經(jīng)讓清瑤的心臟砰砰直跳。

    “做什么？”

    清瑤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半晌從嘴巴里憋出幾個字。

    “做，做…做……”

    “愛做的事”這四個字憋在喉嚨里還沒說出口，顧謹(jǐn)深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打破了一室曖昧的氣息。

    顧謹(jǐn)深直起身，坐到沙發(fā)處接聽電話。

    “什么事？”

    “天華那邊的貸款手續(xù)是沒有問題的，那份項目材料我看過了?！?/br>
    清瑤慢慢從床上起身，顧謹(jǐn)深坐在沙發(fā)處講電話，沒再看她一眼。

    她在床邊坐了一會兒，然后慢慢挪到了顧謹(jǐn)深身邊，挨著他坐在沙發(fā)上。

    顧謹(jǐn)深的手指搭在膝蓋上輕叩，金屬腕表襯得他的手很白。

    往下是修長的手指，干凈的指甲是淺淺的粉色。

    一個想法在她腦海里冒了出來。

    唔……叔叔的手這么好看，涂指甲油應(yīng)該也會很好看吧。

    她噔噔噔跑到桌邊把那一小瓶紅色的指甲油拿過來，然后又忙不迭坐回顧謹(jǐn)深身邊。

    把他的手拉了過來。

    顧謹(jǐn)深淡淡瞥她一眼，繼續(xù)講電話。

    直到指甲處傳來微涼的觸感，他才重新將視線轉(zhuǎn)回去。

    只見指甲上被涂上了紅色的染料，小姑娘還悶著頭一臉認(rèn)真地給他另外的幾個手指上色。

    顧謹(jǐn)深蹙眉，正欲收回手。

    哪知小姑娘揚聲說了一句：“別動！都涂到外面去了……”還頗為不滿地皺了皺眉。

    倒像是他做錯了事。

    顧謹(jǐn)深稍感無奈，注意力重新放在電話里，隨她在自己手上折騰。

    “好，你把那個項目可行性報告做好了發(fā)給我。”

    掛斷電話，顧謹(jǐn)深抓住了她使壞的手：“玩夠了沒有？”

    清瑤嘟囔道：“還沒……還有另一只手沒涂、涂呢……”

    他睨一眼左手五個紅艷艷的手指頭，眉骨跳了跳。

    用力擦了擦。

    好家伙，居然還擦不掉。

    “洗掉。”

    清瑤捂嘴偷笑：“挺好看的呀，洗掉可惜了?！?/br>
    “瑤瑤。”他聲音沉了沉。

    “我就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