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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明枝說這話的時候,無詞也從角落里走了出來,他打量她幾眼不見有事,眉眼間的憂戾之色才緩和下來。 “殿下,可是要把人帶回客棧?” “當然了,也好讓我父皇看看,這民間的飛魚會,是如何騎在百姓頭上作威作福的?!?/br> 她口中“父皇”這詞一出,兩個被綁的壯漢和圍觀之人都一時怔住,還是那兩個被綁壯漢最先反應過來,連連跪在地上磕頭求饒。什么“小的有眼無珠不識公主殿下大駕”“小的色.欲熏心這就自剜雙目”云云,張口就來。 衛(wèi)明枝聽得耳朵嗡嗡,索性叫無詞找來兩塊抹布把他們的嘴給堵上了。 付好店家損失的銀子后,衛(wèi)明枝便牽著兩個被綁的壯漢一路返回客棧。早先餛飩鋪子打架的動靜已經在整條街上傳開,因此回客棧的途中少不了街道兩旁百姓的指點圍觀。 這也算另類的游街示眾了。 衛(wèi)明枝心想,都是他們自作自受的。 “殿下,這么纏著,繩子會勒手的。”身側無詞忽地道。 衛(wèi)明枝聽得此言把手里的幾圈麻繩給他遞過去,“那你來吧。”無詞正要抬手,她又倏忽把手一收,臉上盡是機靈的謔笑,“你又北北不會武,讓他們逃走了怎么辦?” 無詞抿唇。 卻聞她道:“要是換你勒手我又該不高興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加今天的雙更合一請查收哦~ 另外,以后更新時間就固定在晚上十二點了,要是有事我會在評論區(qū)請假。 第28章 遇襲 客棧正廳內。 圣上坐在梨木椅上, 身后恭敬地站著一排身著輕甲的將士,其中還有那女教頭。廳里四角都燃著蠟燭,圣上手邊的桌案上也點了一支, 明光將整個內室都照得亮堂堂地。 衛(wèi)明枝把手上扯人的麻繩撂下,朝前給她父皇行個禮,而后便領著無詞退到一側去, 觀望起她父皇審人來—— “飛魚會的人?” 圣上的語氣聽不出喜怒,兩個跪在他跟前的大漢卻被震懾了魂魄般地伏身在地,橫rou顫著, 連聲兒都不敢吱。 “東南一帶的流寇為何會出現(xiàn)在此地?” 這話一問出, 立即有將領上前一步半跪下地行禮答道:“回稟圣上,微臣前幾月曾前往東南一帶抗擊流寇, 頗見成效, 只是仍有一小部分流寇未被押捕到,最近幾月他們似乎已經朝西北滲進。想來這二人便是其中的漏網之魚?!?/br> 圣上瞇了瞇眼, 手指輕扣木椅扶手:“那這飛魚會的起事之人,陳愛卿可有查找到他的下落?” 陳校尉誠惶誠恐地答:“微臣慚愧, 這飛魚會的幫主一直以來藏形匿跡, 從未正面與人打過交道, 微臣無能,未能將其捉拿歸案?!?/br> 圣上靜思須臾,也并未責怪什么, 只是揮揮手示意他退下,緊接著喚來另一個侍從:“此地的父母官任憑流寇欺壓百姓, 你帶人將這二人押送到衙門去,徹查此地官員的作為,若有一處不當, 只管將其革職后再來與孤稟報。” “臣領旨?!?/br> 一夜的鬧劇至此收官。 衛(wèi)明枝臨回房前還受了圣上一頓夸贊。 然而這點小事未對避暑的行程造成什么影響。翌日,除了被留下徹查官員的侍從外,客棧里的所有人還是按照原來的準備,清早起身出發(fā)了。 傍午時,隊伍在山腳小道上停下休憩,御廚起灶架鍋,烹煮起這日的午膳來。 衛(wèi)明枝在馬車中睡得迷迷糊糊地,被無詞溫聲喚醒時還有幾分不知身在何處的迷茫感。 “快要用膳了,殿下可出去走一走,待會胃口會好些。” 她便端坐好整整衣裳,聽話地下馬車,尋了處清凈的樹蔭,在那底下來回踱起步。無詞倚在她附近的樹干上,眼眸眺著另一方的樹林不知在想些什么。 衛(wèi)明枝邊走邊看他,突然見他眸色一凝,她還沒詢問出聲便有感身后忽涼,當即一個閃身避到了樹后去。 “鐺鐺鐺!” 是利箭沒入木料發(fā)出的一連串鈍響。 衛(wèi)明枝心中大驚,不由駭急地回眸眺望,好在無詞是沒什么大礙,那些流矢全都釘在他身邊或遠或近的地方,他身上倒是不見一絲傷痕。 另一邊的樹林里隨即竄出來一群黑衣蒙面、手上揮刀的人。這群黑衣人二話不說便蜂擁而上,像是要對整個隊伍里頭的人都趕盡殺絕般。 “有刺客!” “護駕!” 軍將們扯著嗓子嘶吼,一時間刀光劍影,混亂不堪。 衛(wèi)明枝慌忙上前拉著無詞往身后的樹林里逃去——黑衣人人數(shù)不少,隊伍里的將士們一時半刻恐怕不能完全應付下來;而方才她為了清凈又是挑了個沒人看管的地方,現(xiàn)下所有人都被沖散,想要回去與大部隊一同抗敵也不太現(xiàn)實;瞧那些黑衣人的架勢,這隊伍里的所有人他們都是不會放過的,無詞又是不會武的,想來將士也不會費心護著一個小太監(jiān)。 那還不如帶他跑得遠遠地,先把他藏好了再說。 一路疾行,待到身后兵刃相擊的聲響減弱不少,衛(wèi)明枝才停下來把無詞拉到一株粗壯的樹后躲好。 她微蹙眉頭,心中猶豫著要不要再回去瞧一眼盼夏,又恐自己一走無詞這處會出問題。 正糾結不安著,她忽然感覺腰上傳來一股大力,整個人便被無詞帶倒在草地上。利箭釘入泥地的悶鈍聲又出現(xiàn)在耳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