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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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焰臉一紅道:“忍不住什么!” 陸承殺道:“……殺人。” 花焰道:“……哦?!?/br> 真是一個索然無味的回答。 她想了想, 道:“你現(xiàn)在不是已經(jīng)都覺得出身不能決定人的好壞了嘛!我們教里雖然壞胚子不少, 但因為教……教主他的約束,大jian大惡倒也真沒多少……你若真遇到覺得該殺的, 想殺我也不會攔你?!?/br> 她們教是這樣的, 與正道不同,一貫走得是弱rou強食的路線。 強者為尊,打得贏便有話語權(quán)。 若不是有正道日夜逼迫威脅,只怕早就更加四分五裂的內(nèi)斗起來, 謝應(yīng)弦這般天賦武功,早年也依然有人不服,覺得他太過年輕, 覺得他未得到前代教主的認可,找盡借口也只是不想承認他,甚至想暗殺他的也不少,謝應(yīng)弦便殺一儆百,只要殺得夠多再加上恩威并施,手段足夠雷霆,便沒人敢不服他。 他們教的威信通常情況下是這樣建立起來的,所以花焰一直也沒太擔心陸承殺,他不用殺站在那里應(yīng)該都有足夠的威信,應(yīng)該也不大有人敢來找茬。 陸承殺似乎猶豫了一會,道:“……會遷怒你吧?!?/br> 花焰愣了愣:“嗯?為什么遷怒我?!?/br> 陸承殺道:“我若傷人?!?/br> 花焰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敢情他是在用停劍山莊的思路揣度他們正義教。 陸承殺帶她入停劍山莊,若是花焰?zhèn)?,這一筆肯定要記在陸承殺頭上,他大概覺得自己跟花焰進去,難免與魔教其他人起沖突,又或者看不慣出手傷人殺人,只怕她會為難。 花焰忍不住笑了笑,道:“你瞎擔心什么!不一樣的啊!你只要繞開長老他們,其他人就算起沖突,也不會遷怒到我啦……” 她不好意思說,就算是長老,謝應(yīng)弦在也擺得平。 畢竟他們正義教的道義尊卑資歷都是虛的,到最后還是歸結(jié)到一個誰強誰說話上,教主只要權(quán)力握得夠死,堪稱生殺予奪,再暴君也沒人會管。 “反正你現(xiàn)在輕功這么好,肯定能做到不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的對不對?” “來嘛,我也不見你,就想跟你說說話!你要是實在受不了再走便是!” “來吧,陸大俠,勇敢地邁出你的一小步!” 她許久沒叫過他陸大俠,此時聽起來有幾分恍若隔世。 陸承殺抿了抿唇,道:“其實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能忍多久……” 花焰道:“要不你把劍解了,哦不你徒手也能殺人,我再想想……” 陸承殺的聲音有一絲赧然:“不是說這個?!?/br> 花焰道:“嗯?啊……”她回過味來,臉頰微微泛起紅暈,這次總歸是她以為的那個意思了吧,“你非要那么能忍干嘛,實在不行……你可以蒙著眼睛嘛!” 陸承殺不說話了。 花焰還當他是不好意思,正要開口就聽陸承殺道:“那也……” 他吐字分外艱難:“……很超過。” 花焰立刻道:“你是不是臉紅了!你現(xiàn)在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我!” 她好想看??! 陸承殺閉了閉眸,聽著自己的心跳,誠實道:“……嗯。” “我覺得你外公遲早會答應(yīng)的,先預(yù)支一點嘛!”花焰忍不住又笑了笑,她本來就喜歡笑,現(xiàn)在更甚,“你也不想跟我分開的對不對?” 陸承殺覺得自己的原則真的在一點點為她后退。 雖然那些原則本并不是他的,而是停劍山莊賦予他的,但他終究是站在了魔教大本營的土地上。 年幼時陸鎮(zhèn)行便對他說,要他遲早有一日劍道大成之時,攜劍邁上魔教大本營,用盡畢生所學,斬殺所有jian惡之徒,他一直用最為嚴厲的手段來鞭策他,陸承殺也一直在朝著這個目標努力。 他們確實將魔教這座大本營妖魔的十分厲害,仿佛什么暗夜魔窟,但事實上它看起來不過像一座邊陲小城,四周黃沙漫天,城樓上還掛了一面十分招搖的旗幟,寫著“正義”二字。 左看右看,瞧不出什么特別來。 城門外來來往往的大都是青衣魔教弟子,有的游手好閑,有的插科打諢,但若有紫衣堂主以上的人途徑,便會立刻神情凜然,裝出一副認真模樣,等人走了再恢復之前的模樣。 倒與青城門有幾分相似。 也有弟子會起口角,會打架,還有在比試誰養(yǎng)得毒蟲更毒的。 他以前根本不會在意,在陸承殺眼里魔教之人和死人恕無分別,但現(xiàn)在他不由得停下來觀察,想知道她長大的環(huán)境是什么樣的。 他并不信任魔教,只是想去試試信她。 既然她能在這里長大,長成這副模樣,那這個地方或許也還是會有點可取之處的吧。 花焰帶人經(jīng)過時,那些弟子遠遠的便俯身單膝跪下,手掌按著心臟,一邊行禮一邊口中恭敬念道:“恭迎圣女!” 她擺擺手便飄身而過,裙擺飛揚,是黃沙中一抹難掩的亮色。 陸承殺也下意識把手搭在心臟上。 然后他便聽見底下的弟子議論道。 “你有沒有覺得圣女好像越長越漂亮了!” “廢話!我們圣女能不漂亮嗎?不過圣女是你小子能評價的嗎!” “嘿嘿,是我失言是我失言,那肯定還得是我們教主才能評價?。 ?/br> “甭管那個姓陸的殺星了,他人都不知道死哪去了,我看啊……還是我們教主和圣女最般配?!?/br> “我也覺得!嘶……怎么突然有點冷?!?/br> 陸承殺:“……” 他非常努力才把自己按在劍柄上的手抑制住。 花焰自是不知道其他人怎么議論,她入教以后走得很慢,怕陸承殺跟不上,畢竟他們魔教大本營還是挺大挺像迷宮的,她從小在這長大不覺得,外人第一次來只怕都會迷失。 后來她才知道他們是故意把教建成這樣,以防外敵來侵。 她有些忐忑地漫步回自己的院落,屏退了其余人,又等了一會,才小聲問道:“你在不在???” 陸承殺道:“嗯?!甭曇粢馔獾挠幸唤z不開心。 花焰還以為他還是不情不愿,不由道:“你就這么嫌棄我們教么?” 陸承殺不好說原因,只能道:“……不是?!?/br> 花焰道:“當初我都跟去停劍山莊找你了!這不公平!你開心一點嘛!說起來這就是從小長大的地方,原本我爹娘也住在這里……”她指著院落對側(cè)的幾間廂房,“他們?nèi)ナ篮笪揖蜎]去看過了,總覺得會睹物思人,我爹娘小時候可疼我了!哎對了,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我爹娘,他們合葬在一起,離這不遠,路上也沒什么人的。” 陸承殺立刻道:“去。” 花焰笑道:“那走吧!” 走了沒一會,她聽見陸承殺道:“爹娘疼……是什么感覺?” 花焰愣了一下,才想起陸承殺的童年并沒有爹娘,頓時覺得自己失言,但又察覺到陸承殺語氣里好像并沒有傷心失落,他只是單純在問,花焰想了想,道:“就是,對我特別特別好,我想要什么都會盡量滿足,幾乎沒有打罵過我,雖然我娘偶爾會戳我腦袋啦,不過我知道她都是為了我好。還有,他們很恩愛的,雖然也偶爾會拌嘴,但是我能感覺到的,他們真的很珍惜對方!可惜……不過我從他們那里學到了很多,現(xiàn)在也很感激?!?/br> 她邊想邊說,也不知道陸承殺是什么感覺,心下還有一絲絲的忐忑,她猶豫著補充道:“以后我……” 還沒說完,陸承殺的聲音已傳來。 “以后有我?!?/br> 花焰心跳漏了一拍,她循著聲音抬起頭,可轉(zhuǎn)瞬她又笑道:“你說什么大話呢!你現(xiàn)在面都不敢露,還說有你呢!你本事你先出來再說啦!” 她只是習慣性這么叫囂一下。 可沒想到,陸承殺真的從上面躍了下來,只是雙眸上覆了一條漆黑的發(fā)帶,青天白日宛若眼盲一般,著實有些好笑。 花焰情不自禁笑出了聲,隨后她有些不可置信道:“你不介意這樣露面了?” 他才遇到謝應(yīng)弦?guī)滋彀。?/br> 這就被他帶壞了?。?/br> 陸承殺知道自己在被她盯著,似乎還有些不適,他整了一下眼上發(fā)帶道:“不是……”他頓了頓,“去見你父母,還躲躲閃閃,不大合適?!?/br> 花焰透過他的言語倒聽出了弦外之意,頓時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難得起了幾分小女兒家的扭捏。 她找了一個正道少俠,不知道她娘會不會生氣,她娘好像確實不大喜歡正道,但他是陸懷仙的兒子,而且又很強,她娘應(yīng)該也沒那么嫌棄吧……總歸最重要的是,她喜歡呀! 只要她喜歡,她娘就算反對應(yīng)該也反對不到哪里去吧。 這么想著,花焰走過去,牽住陸承殺的手,道:“跟我走啦?!?/br> 陸承殺原本想說,他雖然遮著眼睛但只要跟他說大致方位他還是能清楚分辨出來的,可他感受著女子牽著他柔軟的手掌,又將這話咽了下去。 路不長,沒走多久便到了那處墓地,她娘原本是要和其他教主圣女一般葬在他們的教的陵地里,但她臨終前執(zhí)意要和她爹葬在一起,他們教又沒有那么嚴苛不容情的禮法,她娘最后還是得償所愿。 墓碑前干凈無塵,定期有人來打掃,還放了貢品果盤香爐等等。 花焰拜了拜,又上了炷香,正待要開口,發(fā)現(xiàn)陸承殺也跟著拜了拜,他目不能視方向卻找的很準,花焰索性也燃了一炷香地給他。 她靜靜看著陸承殺給她父母祭拜上香,有一種非常難言的滋味。 總覺得他們好像已經(jīng)得到了父母認可似的,就連那兒戲一般的成親好似都變得真切了起來,雖然明知這不過是一種錯覺,但竟然也生出了幾許欣慰。 花焰在心里默默跟她爹娘說了幾句悄悄話。 陸承殺將香緩緩送進香爐里,手指不免沾了些香灰。 花焰捉過陸承殺的手幫他撣了撣,正要開口,陸承殺已經(jīng)先道:“……我什么時候能正大光明娶你?” 她一驚:“……???你怎么突然在想這個!這應(yīng)該挺久以后的事情了吧。” 花焰琢磨著,首先得擺平陸鎮(zhèn)行,其后再把教里那些長老料理妥當,最后還得讓天下人接受他們正義教沒那么邪,最后的最后,這親事怎么cao辦還是個問題。 正義教和停劍山莊若是聯(lián)姻,說實話,不大敢想。 總之每一條都任重道遠。 陸承殺語氣低落道:“哦。” 你怎么這么不滿!你以為我不想嫁嗎! 要不是還有這么多事情沒解決,她巴不得現(xiàn)在就辦呢! 偏偏陸承殺還添油加醋道:“想娶你?!?/br> 花焰不由道:“按照你的說法你不是已經(jīng)娶過了嗎!” 陸承殺攥住她的手,低聲道:“可他們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他確實不大喜歡遮遮掩掩,就算是這種狀況,他也很想讓其他人知道,他們成過親了,立過契約了,不是無牽無掛的,也不會和其他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