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哥,中州有哪些大學(xué)是花錢讀不了的?” 時豫:“就中大吧,他們不缺錢,所以很清高。” 時儼:“那么,除了中大外,其他學(xué)校我如果想去讀都能去是吧?” “是的?!睍r豫道,“從你初中起,我就每年都給中州最好的那批大學(xué)捐款,現(xiàn)在我只是想讓我弟弟去他們那讀書而已,他們不會拒絕的?!?/br> 臨時交錢說想去讀名校,這太像買賣了,人家名校也是在意名聲的,肯定不愿意和你做這種赤裸裸的交易,但是,如果你很早就開始捐贈他們,大家有了感情有了信任,那就不一樣了。 時儼沖若樸輕抬下巴:你聽到了,除了中大其他學(xué)校我都能去。 若樸:“……” 啊。忘了這個世界上有一種能力叫鈔能力。 時豫:“你是有想去讀的大學(xué)了?” “算是吧?!睍r儼看向若樸,“去哪所?” 若樸:“……讓我想想?!?/br> 時豫聽到了他們的話,道:“那你們想吧,想好了再告訴我?!?/br> “好的,哥,再見?!睍r儼掛了電話,繼續(xù)躺著去了,還沖若樸露出了一個略顯得意的笑容。 若樸:……不用學(xué)習(xí)這么開心嗎?學(xué)習(xí)又不難。 研究所那邊,時豫放下了手機,旁邊過來找他談事情的謝危明問:“是時儼找你?聽到你們在說大學(xué)的事。他有心儀的學(xué)校了?” “沒有,不過他打算和若樸讀同一所學(xué)校?!?/br> 謝危明點頭:“去讀除了中大外的某所學(xué)校?” “對,時儼考不上中大,若樸好像也沒有很想去中大?!?/br> 謝危明記下這個信息,打算晚點去告訴樂游原——這位想收若樸當學(xué)生的愿望要落空了。 他覺得時儼有點神奇。時儼有個有錢還有權(quán)的哥哥,生來就躺在金字塔尖上,不需要為物質(zhì)奮斗,也不打算為理想而奮斗——謝危明覺得時儼現(xiàn)在沒有理想,所以,如果這個世界能一直保持秩序穩(wěn)定,很可能時儼最終會咸魚地過完一生。 謝危明:“你那么早就開始為他讀大學(xué)的事做打算,你就沒想過讓你自己考?” “他也可以自己考。” “不是,你就沒想過把他培養(yǎng)成一個精英型的人才?”謝危明覺得時豫現(xiàn)在這種放養(yǎng)的方式很不可取。 “看他自己喜歡,我不干涉他?!睍r豫岔開話題,“抱歉,因為私事耽誤了時間,我們繼續(xù)。你剛才說總部想讓扶聰去晶城,但我覺得扶聰應(yīng)該不愿意去,還是說他的意見不重要,都你們說了算?” 謝危明微笑:“我們當然會適當參考他的意見,但不可能完全聽從。如果他說要西聯(lián)盟,難道我們就送他回去?不可能的?!?/br> 時豫:“你這個例子舉得不對——他為什么會想回西聯(lián)盟?” 謝危明不語,手指在沙發(fā)扶手上摩挲,時豫看了眼,然后把目光轉(zhuǎn)回他臉上。 片刻后,謝危明開口了:“西聯(lián)盟找我們要人了,我們當然說這人不在我們這兒?!?/br> 時豫:“邊境那場沖突鬧的?” 在塔城邊境,他們同西聯(lián)盟那邊的邊境守衛(wèi)發(fā)生了沖突,西聯(lián)盟政府在調(diào)查此事時,發(fā)現(xiàn)這事和先前中州外交部要求他們釋放的兩個中州少年有關(guān),然后又查到兩個少年從監(jiān)獄中失蹤時,扶聰也同時失蹤了,他們便猜測扶聰應(yīng)該是被帶到中州了,因為傳聞扶聰有預(yù)知能力,所以現(xiàn)在他們想把人要回去。 “如果我們這邊有飛翔系異能者或者異化者就好了——當時如果能從空中走,就不會發(fā)生那場沖突。”謝危明道,“那個蝙蝠異化者能被策反嗎?” “很難,他是那種一根筯的人?!?/br> “讓宋銘清去試試?”謝危明道,“他不是能影響別人的記憶?” “他能影響普通人的記憶。對于異能異化者,他能影響的有限?!?/br> “太可惜了。聽說天行者中還有一個能力比較強的氣味系異能者?” “嗯,她叫許君?!睍r豫起身找出對方的資料,遞給謝危明。 謝危明翻了翻:“家境不錯,文化程度也較高,長相也漂亮,職業(yè)也不錯,她的人生應(yīng)該很平順,她為什么會加入天行者這種犯罪組織?如果她想追求刺激,加入異能部不好嗎?我們這有很多危險任務(wù)可以派給她做?!?/br> 時豫:“詹敬不也不愿意加入異能部?” “他的情況不同……”謝危明停頓了一下,“你是說他們都有‘見不得人’的一面?” “不知道。等以后抓到了人,你再去研究他們的心理吧。” - 異能局的3號集體宿舍很大,是棟中空的環(huán)狀建筑,這里的房間比普通監(jiān)獄好很多,有點像單身公寓——除了有一面墻是欄桿外,當然,這里沒有電器,家具也較為簡單。 宿舍的入住率不高,差不多每隔兩三個空房間,才會出現(xiàn)一個有人的房間。 若楚已經(jīng)在這個地方住了五天了,她是上個周日深夜住進來的,今天已經(jīng)是周六早上了。 她有五個室友,四男一女。 其中她最熟悉,也是話最多的那個叫阿成,他是假扮成醫(yī)生劃自己手臂的那個幻術(shù)師,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嘴很甜,天天小jiejie小jiejie地喊她。 不過工作人員告訴她,這家伙是個油嘴滑舌的職業(yè)騙子,騙人感情又騙人錢,不能相信他。 最不熟悉的室友是個少年,叫小秦,還是個高中生,他住的房間離大家稍遠一些,因為距離太近會有被他用異能控制情緒的風(fēng)險。 小秦比較孤僻,有時還會一個人抓狂地大吼,阿成說這孩子太壓抑了心理不健康,若楚倒是能理解他——那吼聲是在發(fā)泄自己無能的憤怒,她有時也想不管不顧地大喊幾聲,只是她的情緒控制能力比小秦強,所以忍住了沒這么做。 “阿星,你今天感覺怎樣?”早上七點,大家基本都醒了,若楚便聽到阿成在和離他最近的鄰居打招呼。 這個阿星是昨天剛進來的新人,是個手臂奇長的“蝙蝠人”,他看起來有些虛弱,據(jù)他吹噓,他從高空中的飛機上摔下來了,身上的每根骨頭都斷了,但大難不死,被救回來了。 本來他是住病房的,但偷跑被抓住了,異能局的人看他能動了,覺得他可以不用住病房了,就把他塞進了3號集體宿舍中。 這是因為他的危害性不算大——除了會飛,沒有別的能力,要是他的破壞力強,那肯定無法入住管理方面比較寬松、人性化的3號宿舍。 “還行?!卑⑿堑?,“骨頭縫里不怎么酸了,但肚子里還是又痛又癢,醫(yī)生說這是因為我的內(nèi)臟都爛掉了,現(xiàn)在正在慢慢長好。” 阿成:“內(nèi)臟爛了,還能長好?” “我們異化人身體非常強壯,打不死的小強,知道吧?!卑⑿堑靡庋笱蟮氐?。 “……” 第48章 探視 差點同歸于盡 “別代表我?!边@里的最老住戶老張說。 老張也是異化人, 他的嘴異化了, 看起來有點像鱷魚嘴——往前突出了一截的血盆大口,牙齒像鋸齒一樣。 他原本是個普通市民, 某天和人發(fā)生了一點沖突, 人家推搡了他, 他很生氣,正巧趕在這個點上, 他異化了,沒控制好情緒, 一口咬過去, 把人家的肩膀咬下來了, 后來對方堅決不同意和解,他就被抓起來關(guān)到這里了。 不過,他雖然能咬人,但金屬是咬不動的, 被判定為低風(fēng)險異能者,所以才能住在這里。 “你是怎么從飛機上掉下來的?別人扔你下來的?”距離大家都有一定距離的小秦問。畢竟年紀還小, 好奇心還比較重。 “不是……”阿星不想說, 但大家都催他說,最終他不情不愿地道,“是兩個小孩對我使用了異能?!?/br> 他打量小秦:“應(yīng)該和你差不多大?!?/br> 小秦很火大:“我不是小孩!” “是不小了, 是大男孩?!比舫S口安撫了小秦一句,又去問阿星,“那兩個男生的異能讓你穿透了飛機, 從飛機里面掉到了掉到地上?” “不是,我不在飛機里機,我站在飛機的翅膀上面……”阿星講述了一下當時的情況。 小秦:“被他們的異能打中后是什么感覺?” “感覺大腦、心臟、血管,還有胃啊腸子啊之類的像是被扔進了榨汁機里,所以我的內(nèi)臟全部爛掉了啊?!?/br> 小秦壞笑:“你的腦子呢,是不是也壞掉了?” “……”阿成哈哈大笑,其他人含蓄一點,都沒笑出聲。 阿星一開始沒聽懂,還說自己的頭是受傷,但過了會兒他反應(yīng)過來了,激動地了起來:“你們才腦子壞了!我是腦子不靈活,但你們都很聰明嗎?你們聰明就不會在這里了!” “……” 大家都停下沒笑了。 他們原本也只是普通人,并不是什么反社會,碰到真的腦子不是特別好的人還是有同情心的。 “對不起啊。”若楚道,“我們不是故意的,只是和你鬧著玩。” 阿星還是警惕地看著他們。 “你的家人呢?他們沒告訴你不能玩真飛機嗎?” 阿星:“我沒有家人?!?/br> 他是孤兒,并且異化得早,大家把他當怪物,報警來抓他,他嚇得逃跑……躲躲藏藏地流浪了數(shù)天后,碰到了許君,她說有一個地方可以收留他,然后他就成為了天行者的一份子。 “不過我有朋友,我朋友說可以去。” 阿成道:“你這朋友太不靠譜了?!?/br> “胡說!我朋友非??孔V!”阿星生氣了。 阿成也是個不靠譜的,立刻便改口:“好好好,我說錯了,你朋友非常靠譜!” 阿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過了會兒,早餐送過來了。 早餐后,廣播響起:“通知:今天九點,15號房和40號房有訪客。” 若楚是15號房,而40號房是小秦。 “真羨慕你們有人探望,唉,我的女朋友們怎么不來看我呢?!卑⒊裳b出了很傷感的聲音。 阿星大大咧咧地道:“我朋友不知道我在這里,要不他們肯定會來看我?!?/br> 其他人沒作聲。 - 七點半時,謝危明接到醫(yī)院的電話,說扶聰在鬧情緒,已經(jīng)鬧了兩小時了,因為他眼睛看不見,嗓子說不清楚話,也不會寫字,所以搞不清他到底在鬧什么。 “知道了,我現(xiàn)在過來?!敝x危明心想,難道扶聰知道了西聯(lián)盟在找他,想回去? 到醫(yī)院后,果然看到扶聰在鬧,他很焦慮很急切,不停地說著什么——經(jīng)過治療,他的嗓子比先前好一些了,目前可以說一些簡單的音。 謝危明認真聽了一下,他是在說:“密七,留下,和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