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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李稷猛地悶哼一聲,高高揚起脖頸,脖頸上根根血管青筋暴起。 方愈大聲:“喬安,你按住他!” 喬安在他說之前就壓住了李稷的肩膀。 他本能地掙扎,喬安又加大了力氣,她的手指用力扣進他肩膀,扣出幾個深深的指印,她甚至能感覺到掌下他高速奔涌的脈搏。 這種消毒酒精還是她和方愈配的,所以她最明白,這種要用起來、用在他這種情況,得有多疼。 等燒勁兒過去,李稷整個人驟然脫力,靠在她懷里,氣息微弱,臉色白得像個死人。 喬安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動了動,他整個人都痙攣了一下,身體都在打顫。 脆弱可憐得不像話。 喬安忍不住:“怎么不給他用麻藥?不夠了?我這里還帶來了。” “是不多了,但也不是沒有,他自己不用?!?/br> 方愈用干凈的布把流出來的酒精和因為傷口微微崩裂而滲出來的血跡擦干,把金瘡藥粉撒上去,然后用紗布開始包扎,邊沒好氣說:“他怕麻藥弄壞他那個寶貝腦子,你不知道,他自幾日前醒來,就開始叫人進帳議事了,一共就醒那么屁大點功夫,連換藥都得我見縫插針地換,給我氣夠嗆,我看他真是想死在這兒?!?/br> 喬安低頭看了看李稷,李稷垂著眼,微微側過臉去。 方愈趁機說:“喬安,你來了可好,你好好說說他,他不敢不聽你的話?!?/br> 李稷長長的眼睫突然顫了顫。 他卻聽喬安一口拒絕:“這不歸我管,我盡心配藥給他吊著命,他自己樂意糟蹋沒了那我不管?!?/br> 李稷抿平了唇角。 方愈咂舌,用“你怎么狠心”的譴責小眼神瞅她。 喬安心頭冷笑,一邊幫方愈纏紗布,一邊對李稷說:“大哥,我看你這傷有方愈就行了,我給你開兩天藥,我還有事兒呢,就先走了好吧?!?/br> 李稷頓時眸色一黯。 方愈好奇:“你什么事兒???”連大婚都完蛋了,她還上哪兒去??? 喬安淡定自若:“找人?!?/br> 方愈:“找什么人?” 喬安:“不知道。” “……”方愈感覺這太敷衍了,心神一動,頓時警惕:“男人?” 李稷臉色一變。 喬安坦然點點頭。 方愈手一抖,險些沒把繃帶扯壞。 “又是哪兒冒出來的男人?” 方愈脫口而出:“年輕嗎?長什么樣???以前沒聽你說過啊?” 喬安不理他,對李稷說:“大哥,我知道,把我送過來是葛文山自作主張,不關你的事兒,所以你放我走,我就原諒你,還記你的好,咱們兄妹倆同歸于好,你說好不好?” 李稷被她說得心口又是發(fā)涼,又是發(fā)疼。 以前是一個殷云舟,現(xiàn)在又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野男人。 誰想和她做兄妹,之前放她出宮,眼看她嫁給殷云舟,險些要了他半條命,如今他都這樣了,她也不關心,又要出去找另一個男人。 李稷緊緊咬著后牙,眼睛都紅了,有那么一刻,特別想問問她,難道他看著就像銅墻鐵壁造的,怎么傷害都無所謂呢? 難道只有她表哥那樣看著弱不禁風的,她才費心保護,而他李稷就因為有本事,就因為看著堅強厲害,就活該自生自滅嗎? 他也是人,也是rou體凡胎,也會脆弱,也會疼。 “我不準?!?/br> 李稷不想再忍了,他已經(jīng)忍了那么久,沒道理都快死了,還要委屈自己,也落不了她一點良心。 李稷咬著牙,一字一句:“安妹,大哥身體不好,你就在這里陪一陣吧?!?/br> 喬安盯著他,李稷不看她,他只垂著眼盯著對面的火爐,只留給她一個蒼白又緊繃的側臉。 喬安呵呵:“大哥,你還真是一點沒變?!?/br> 不管外面有多虛弱,骨子里卻還是那個霸道、傲慢又偏執(zhí)的人。 李稷心頭悸痛,緊緊咬著牙,側著臉,誰也看不見他微微發(fā)紅的眼眶,語氣儼然孤注一擲之后的冷斷:“是,大哥便是這樣的人,不管因為什么,你既然來了,大哥就不會讓你走的?!?/br> 喬安額角青筋跳了跳。 方愈見勢不好,怕她把李稷揍了,趕緊轟人:“得得,藥敷完了,他得睡覺了,咱們快走別打擾他了?!?/br> 喬安瞥他一眼:“我還沒吃飯?!?/br> 方愈當機立斷:“我給你端著出去吃。” 喬安:“……” 喬安一度懷疑方愈暗戀李稷,但是她沒有證據(jù)。 真的,方愈對她這個大哥比她這個假meimei都好,那真是李稷虐他千百遍,他一邊跳腳罵一邊待李稷如初戀。 喬安想,這他喵的才叫虐戀情深。 最后方愈真是提著她的食盒出去的。 李稷抬起頭,凝著她的背影,喬安對背后灼灼的目光恍若不覺,自顧自地掀簾子出去了。 李稷看著她頭也不回的背影被簾子遮住,垂下眼,好辦響,才慢慢躺回去。 喬安蹲在附近的小山坡上吃烙餅,方愈給她端著熱湯,一邊蹭幾口烙餅,一邊嘆氣:“唉,你就這么恨他啊,其實也不至于,他說著怎么這么壞,其實也沒對你做什么。” 除了最開始不把喬安當回事兒的時候,干過點混賬事兒,欒城水患之后,他就把喬安當親meimei疼了,就算之后起了心思,也不過是把她強扣在宮里,沒多少日子又放她出去了,自己難過得吐血,也沒告訴誰,還以兄長的身份親自下的旨意,為她風光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