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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便掛斷了,顯然是連來電顯示都沒看便隨手接了起來。 顧念想著快中午了,也不知道宋君淵吃沒吃飯。因為恰逢過年,周圍飯店也沒開門,宋君淵能吃的也不過就是超市里的食物,吃著肯定不那么舒服。 顧念心疼宋君淵,先給她做好了飯,放進了沖洗干凈的保溫飯盒,包好,平放進書包底層。然后又裝著寫完的宋君淵的寒假作業(yè),才把自己裹得圓滾滾的去找宋君淵了。 顧念剛進超市,老板也認得這個經常來找宋君淵的男孩子,便笑著和他打招呼:“來找小宋?” 顧念點點頭,老板指了指超市的后門,“就在后面呢,二十幾個人玩兒一上午了,鬧得很,你快去吧?!?/br> 顧念說了句謝謝,都沒在這驟然溫暖的室內留半秒緩一下,便輕車熟路地要去找宋君淵。 臺球廳里人挺多,吵得很。而且女生居多,抽煙的也多,煙霧繚繞的,隔得太遠便看不太清楚人了。 顧念進門往前走了兩步,找了宋君淵幾分鐘,才在最里面的一個臺球桌跟前看到了宋君淵。 宋君淵側面對著他,瞇著眼正在看球桌,顯然是在找角度,臺上還有十二顆球,除了八號球和白球外,大花還有七顆,小花已經只剩下了兩顆。 她往左走了兩步,而后俯身擊打白球,五號球入洞,周圍的幾個人一陣喊叫。 “君淵漂亮!” “臥槽,老大牛逼!” “這是連一顆球也不讓宗琴進了,哈哈哈過分了啊,倒是讓著點男孩子啊老大?!?/br> “就是就是,不是打賭說誰贏了答應誰一個要求么,君淵難道你真舍得讓我們宗?;ㄗ鍪裁矗俊?/br> “得紳士啊老大?!?/br> 宋君淵打完球直起身,嘴上還叼著煙,聽著周圍人的起哄也不在意。她剛才上場,就是為了打球,根本沒在意是誰要和她打,又說了什么。 她看向旁邊一直盯著她看的男孩子,這個球桌周圍就這一個男的,估計就是那個什么校花宗琴吧。 宋君淵慢慢勾起一抹笑,她一只手撐著球桿頂部,另一只手拇指與食指捏上煙頭,吸了口后稍微拿開了一點,問他:“怎么寶貝兒,想要我……讓你?” 宋君淵盯著宗琴,雙目微微瞇了下,她聲音懶懶地,“想要我”三個字拖得又慢又刻意,一句話說得就像是在和人調情。 言罷她又把手上的煙遞到嘴邊,居然是舌尖先觸上了煙頭,輕輕慢慢地舔舐了一下,而后舌尖勾著,就那么含了進去,又緩緩吸了一口后,雙唇輕啟,將煙霧散了出去。 宋君淵剛才為了打球,走了兩步,此刻恰好背對著顧念,顧念沒看到這活色生香的一幕,倒是看見了被宋君淵一直盯著看的宗琴紅著臉大聲道:“當然不了,愿賭輸服,要是我真輸了,君淵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br> 周圍又是一陣起哄笑鬧。 宋君淵聞言只輕笑了一聲,沒再說話。她拿牙叼著煙,拿起放在桌沿的巧克,一邊慢悠悠地磨著桿頭一邊又在側頭打量著球桌,顯然又在找角度。 宗琴剛說完話,便看到了正看著這邊的顧念。顧念穿得嚴嚴實實,一雙眼目光澄澈,與這種地方顯得格格不入。 他想起最近學校里的流言,說宋君淵和這個顧念,據說關系非常親近,好像是已經在一起了。 宗琴看向穿著白色針織毛衣的宋君淵,胸部豐滿,腰際勁瘦,雙腿修長,寬松的粗線毛衣也遮擋不住她的好身材,一米八的身高再加上那張亦正亦邪的臉,光看著都讓人浮想聯(lián)翩。 誰都不會甘心讓這樣的女人被別的男孩子得到。 宗琴看著顧念笑了,而后問又俯身打算擊球的宋君淵,“聽說君淵jiejie你最近和咱們年紀一班的那個顧念在一起了?” 宋君淵聞言動作頓了一下,而后她含著煙含糊道:“沒有的事兒,你從哪兒聽來的?” 她右手使力,又是干脆的一桿進洞,起身后笑著對宗琴道:“什么不靠譜的話都信,嗯?” 球桌上只剩下了一顆八號球,只要宋君淵打進去,她就贏了。 顧念站在不遠處臉色一瞬間慘白,宗琴對著他又挑釁地笑了下。 顧念沒有上前質問宋君淵什么,這兒都是她的朋友,他不想宋君淵為難。 宋君淵說完話,便又開始繞著球桌走,她盯著球桌,偶爾伸手比一下,而后她俯身,便聽宗琴說:“以后不會啦,我只聽君淵你的?!?/br> 宋君淵沒應,此時已經快中午,她早晨也沒吃飯,胃有點不舒服,不太想在這兒再折騰下去了,便想著趕緊結束出去隨便找點兒什么吃的。 宋君淵干凈利落地打入黑色的八號球,而后直起身,把快抽完的煙用手指捻滅,扔在了地上,又隨手把球桿擱在球桌上,“行了,你們玩,我先……” 她此時才看見了不遠處面色不太好的顧念,于此同時的,是宗琴故作驚訝的一句,“呀,那不是顧念么……” 顧念對上宋君淵的視線,轉身就走。腳步越來越快,他繞過宋君淵的這群所謂的朋友,最后跑出了房門。 宋君淵迅速抓起扔在角落椅子上的外套,想都沒想地追了出去…… 回憶漸止,顧念眼前有些霧蒙蒙的水汽,固執(zhí)地又問她:“你記不記得,你還記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