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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該洞房了(重生) 第30節(jié)

    俞晗芝蕩了蕩他的手臂,兇道:“我若是來晚了一步,你和你的表姑娘恐怕就在床上了!”

    “你幾張嘴能說得清楚?”她挑起下巴,瞪著他。

    等等……剛才他/她說了什么,兩人呆呆得,繼而疑惑地對視起來。

    俞晗芝:他什么意思?世子妃?

    邵舒:她什么意思?表姑娘?

    院內(nèi),陡然傳來女子的尖叫聲。兩人猛然對視后,牽著手就往院內(nèi)而去,腦子飛快地轉(zhuǎn)了起來,同時在想對方適才說過的話,是有事情瞞著彼此!

    尖叫聲漸漸停歇,俞晗芝看見不遠(yuǎn)處熟悉的身影,好像是白瑤兒身邊的婢女菊菱,她沖進(jìn)屋子里,看起來神色焦急的模樣。

    俞晗芝和邵舒現(xiàn)下已經(jīng)冷靜不少,各自有各自的思量,兩人牽著手剛到門口,迎面就碰上一名男子,俞晗芝抬眸一看,竟然是邵蒙。

    “三弟?”邵舒有些驚訝。

    邵蒙眉宇間帶著怒意,緊抿嘴唇,朝屋內(nèi)輕瞥了一眼:“二哥,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沒做。”

    此話一出,便覺事情不妙。

    俞晗芝進(jìn)屋一看,菊菱撿著地上散落的衣裳。再走近些,見白瑤兒香肩微露,緊抱著被子,微微顫抖,抬頭兩行熱淚落下,她看到了俞晗芝,滿眼都是nongnong的恨意,毫不偽裝。

    “你想約的人恐怕不是三弟,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俞晗芝走近了些,打算和她攤開來說。

    “你既然知道了,又何須多問?”白瑤兒抬眸,倔犟又憤恨地擦干臉上的淚水,“無法嫁給心愛的人,你又如何能體會這樣的感受?”

    俞晗芝卻道:“你又怎知我體會不到?”最難的是,前世嫁對了人,可她卻眼瞎心盲,活活錯過了一生。

    “真是可笑。”白瑤兒冷冷地瞪著她,滿眼都是對她的恨意和不甘,瞥見門外邵舒的身影,眼淚落得更兇了。

    為什么是邵蒙?為什么不是二哥哥!為什么?!

    同樣納悶驚訝的也有俞晗芝和邵舒。

    就在此時,屋外傳來坤王妃的聲音,她剛到,問起邵蒙他們怎么也在,沒人回應(yīng)。幾個眼神便明白事情不對勁,于是她進(jìn)了屋,看到眼前場景,明白發(fā)生了何事。

    “還不快伺候你的主子穿上衣服!”坤王妃指了指菊菱,氣得擱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

    一行人回到王府,王爺也得知此事提前回來,正板著臉坐在堂上,看向跪在地上的白瑤兒和邵蒙。此事尚未弄清緣由,王爺怕老太妃擔(dān)心,暫時封鎖了消息,只說讓白瑤兒回府參加晚宴。

    坤王妃氣得頭疼,懶得開口,楚惜在一旁問話:“表姑娘,三公子,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表姑娘,你先說吧?!?/br>
    白瑤兒的雙眸微紅,眼眶含淚:“我,我是收到僧人遞的信,信上說王妃要來佛寺祈福,屆時讓我找僧人去廂房等著。”

    她的語音輕軟,三言兩語含著啜泣,好生可憐無辜。

    “到了時辰,我按著信上說的,找到那個僧人,去廂房等著,等了好一會,不知怎么,醒來……醒來就是那樣了?!?/br>
    想到是哪樣,白瑤兒的眼淚落得更兇,柔弱心碎地抽泣起來。

    “三公子,你且說說看。”楚惜繼續(xù)問著,先讓表姑娘緩一緩。

    邵蒙腰板筆直地跪著,目光清白,雙膝轉(zhuǎn)了幾度,朝向馬若瑄道:“我也是收到了小廝遞來的信,信上說老太妃病危,我才急匆匆趕去青山寺?!?/br>
    此時,沒人注意到白瑤兒垂下的眸光:這信怎么就交到了三哥手上?

    “到了佛寺,小僧引我進(jìn)了廂房,我等了許久都沒人來,就喝了幾口茶,想必是那茶里有迷藥,我昏了過去?!?/br>
    “醒來就看到我和表姑娘躺在一張床上了?!鄙勖烧f得大咧咧。

    白瑤兒哭得更兇了。坤王一擺臉色:“放肆!”但到底也算明白了事情經(jīng)過,還有些疑惑。

    “紙條呢?”坤王妃朝楚惜擺擺手,讓她把邵蒙和白瑤兒的紙條收過來,她再拿出自己收到的紙條一對比。

    “王爺,您看。”坤王妃指著桌上三張紙條:“這是門童遞給我的紙條,說是一名僧人遞來的,也說老太妃病危,等我到了佛寺,就被僧人引去了那個房間。三行紙條,內(nèi)容相關(guān),字跡相仿?!?/br>
    “恐怕目的就是為了讓我撞破什么,背后之人用心可見惡毒啊?!?/br>
    她心里是極不愿意白瑤兒嫁給小兒子的,若此事有人暗中作梗,她務(wù)必要找出關(guān)節(jié),不能讓人打亂她的部署。

    白瑤兒立時哭出聲:“主母,到底是誰?為什么要這么做!”她哭得楚楚可憐,仿佛哀腸寸斷,但其實(shí)她已經(jīng)從天書得知,主母這會思量著把她嫁去關(guān)南,籠絡(luò)關(guān)南王。

    “是啊,王爺,到底是什么人要陷害我們王府啊?!崩ね蹂f著。

    “瑤兒,你快過來?!崩ね蹂撋斐鍪郑尦Х鲋赚巸哼^來,將她抱在懷里,一派溫情和諧。

    “我的瑤兒清清白白,斷然不會發(fā)生這等污遭之事。此事任何人絕不能泄露半句話?,巸海惴判?,姑母會替你做主的?!?/br>
    “瑤兒謝過舅母?!卑赚巸簱湓诳ね蹂膽阎?,哭得感動哀傷,可眸中卻不時寒光點(diǎn)點(diǎn)。

    她心寒吶,心寒舅母從未拿她放在心上,哪怕一點(diǎn)點(diǎn)親人的憐惜都沒有,甚至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也不顧她的清白,只想著利用她的親事來謀取利益。

    其他人也不傻,邵碧姚當(dāng)下明白王妃的意思,“可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就一筆帶過?表姑娘的清譽(yù)不用管?”

    坤王看向邵蒙,厲聲問道:“混賬東西,說你到底做了什么!”

    “兒子什么都沒做過?!鄙勖赡抗鈭远ǖ?“做沒做這事,我自己會不知道嗎?”

    他冷瞥了白瑤兒一眼:“那種事情,是昏迷著的時候能做的?表姑娘,你說呢?”

    白瑤兒:“……我,我……”

    這種事情,叫人家姑娘怎么說?坤王快被這個口無遮攔、一點(diǎn)情商也沒有的兒子氣死了。

    “蒙兒,不得胡言?!崩ね蹂戳俗约簝鹤訋籽邸?/br>
    “事情便是如此。”邵蒙把頭一轉(zhuǎn),像頭牛一樣倔,察覺到馬若瑄的目光,眼神不自覺變軟,眼眸一耷,低低道:“我沒有做過,便是沒有。”

    “我已有妻,絕不納妾?!?/br>
    馬若瑄看著他,目光涼涼的,那一刻心情是復(fù)雜的,發(fā)生這樣的事情誰都不愿??傻降资玛P(guān)一個姑娘的清譽(yù),嚴(yán)重了事關(guān)生死,又豈是他一句“絕不納妾”能了結(jié)的。

    當(dāng)初這門親事,她是有不滿的,特別是在打聽來三公子的事跡,了解到他是一個糙漢子之時,她和爹娘拒絕過這門親事。

    但爹娘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苦苦哀求,加之為了兄長的前途考慮,后來再安排兩人相看,見他長得不錯,便也答應(yīng)了這門親事。

    嫁進(jìn)來,她才知道這府里的是非真是不少。

    但這些與她無關(guān),邵蒙與她的……感情也不過如此,未來的路,走一步看一步吧。

    坤王則被邵蒙強(qiáng)硬的態(tài)度氣到,冷冷說:“這件事情該不該由你負(fù)責(zé),還不是你說了算!”

    就在這時,門人稟報,說老太妃回來了,還知道了表姑娘的事,正大發(fā)雷霆。王爺臉色一變,疑惑著明明叫人封鎖了消息,母親是怎么知道的?

    “快去迎?!崩ね蹩戳送蹂谎郏凵窬嫠⌒恼f話。當(dāng)下,眾人起身往老太妃的住所而去。

    第040章

    =============

    路上,坤王囑咐眾人小心說話,特別是邵蒙,讓他盡量少說話,免得氣到祖母。邵蒙不情愿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一直跟在馬若瑄的身側(cè),可兩人什么話都沒說。

    一行人進(jìn)了屋,王爺王妃上前喊了一聲母親,老太妃沒搭理,一手搭著抹額,垂著腦袋。過了好半晌,她才緩緩抬頭,輕嗯了一聲。

    白瑤兒對上老太妃望過來的眼神,有心疼有痛惜有無奈,霎時,白瑤兒的眼淚嘩啦啦流下,幾步上前,跪在老太妃的膝前,倒頭就哭。

    整個王府,唯一關(guān)心她的人,恐怕只有老太妃了。

    俞晗芝看在眼里,覺得萬分唏噓,饒是這樣,白瑤兒竟能忍心向老太妃下手?真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老太妃拍著白瑤兒的背,肅目看向坤王:“若非我的人瞧出不妥,你想瞞著我老婆子多久?你們狠心,我卻不能看著瑤兒受委屈?!?/br>
    “母親恕罪?!崩ね跣睦飷劬蠢咸Φ溃骸皟鹤邮窍胂炔榍宄耸?,再行回報,絕不會讓瑤兒受半分委屈。”

    老太妃哼了一聲,問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坤王妃將適才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扼著心口說:“一個是我的外甥女,一個是我親兒子,到底是什么人這么惡毒,要這么陷害我兒,陷害王府?。 ?/br>
    沉默了許久的老太妃忽然開口,向邵蒙問道:“你接到的紙條,真是給你的?”

    邵蒙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祖母,是的?!?/br>
    或許其他人不知道白瑤兒對邵舒的心思,可老太妃是清楚的,當(dāng)下瞥了白瑤兒一眼,既然邵蒙有意為他二哥隱瞞,事已至此,沒必要揭開來。

    “王爺,這件事情你打算如何處置呢?”

    坤王立時作揖回話:“但憑母親做主?!?/br>
    可坤王妃心里急了,老太妃若是要邵蒙娶了白瑤兒,那她的打算不就功虧一簣了。于是她連忙開口道:“母親,這件事情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是有人故意陷害,蒙兒和瑤兒都是清清白白的人,壓根鬧不出什么事情來?!?/br>
    邵碧姚立刻直言道:“主母,這話可不是你一人說了算的?事情萬一走漏風(fēng)聲,你還能說得清呢?”

    俞晗芝附和道:“恐怕難堵悠悠眾口。”

    邵碧姚點(diǎn)頭:“蔣府那位姨娘不就是如此?到底有沒有私通,一點(diǎn)證據(jù)也沒有,可說三道四的人多,光是唾沫星子都能把她和蔣府淹了,所以蔣老爺還不是照樣處置了?!?/br>
    “若是表姑娘的事情傳出去一絲風(fēng)聲,如今瞧著是沒事,等日后表姑娘出嫁,東窗事發(fā),叫她在夫家如何生存?”

    “說到底,女子的清譽(yù),比命還重要。”

    話說得這般,其實(shí)已經(jīng)很明確。邵蒙猶豫了一下,他雖然問心無愧,可流言難控,他不想鬧出人命。難道就沒有什么兩全的辦法?

    老太妃順著邵蒙的目光,看向馬若瑄,問道:“若瑄,你平時可有得罪什么人?”

    “回祖母的話,沒有?!瘪R若瑄垂眸,心里似乎有不好的預(yù)感。她也看明白了,老太妃對白瑤兒是極度偏心的。

    堂上的人心思各異,這件事情對誰都沒有好處,就像是一出鬧劇,不知道該如何收場為好。

    老太妃覺得乏力,哀嘆一聲,暫時先屏退了眾人,留下白瑤兒。

    “祖母,我錯了?!卑赚巸阂琅f跪倒在老太妃身旁,仰頭,滿臉是淚,楚楚可憐。

    老太妃看著她,責(zé)備的話到底是沒說出口,更多是心疼她。按理說,王妃是她的舅母,兩人應(yīng)該更親近,但白瑤兒救過老太妃的命,老太妃看重她,也知她一個姓人在王府生存的難處。無論多么枯燥的佛堂念經(jīng),白瑤兒風(fēng)雨不動地陪著,老太妃早把她當(dāng)做是親孫女看待了。

    “你舅母又給你安排了什么親事?”老太妃心中洞若觀火。

    白瑤兒止住抽泣聲,雙手搭在老太妃的膝蓋回話:“她要把我嫁去關(guān)南?!?/br>
    此事,白瑤兒沒想過瞞著祖母,只有祖母了解她對二哥哥的感情,也只有祖母知道她心里的苦楚。

    “關(guān)南?她到底打了什么心思?”老太妃心疼不已,摸著白瑤兒的臉頰:“嫁給哪個?”

    白瑤兒低低回話:“關(guān)南的,陳王?!?/br>
    老太妃一聽,氣得上下喘氣,連道了幾個好,拍著桌子道:“她可真是好打量??!那個陳王擁有關(guān)南最大的兵力,可他都五十幾歲的人!把你嫁過去?當(dāng)幾房姨娘?虧她還是你舅母,真是……”

    白瑤兒的眼淚落得更兇了,老太妃不敢繼續(xù)往下說,把她拉起來,抱在懷里安慰了一會。見她神色恢復(fù)了一些,老太妃又問:“此事,你是如何想的?”

    “此生我只想嫁給二哥哥,可是眼下這般境況,我,不想離開這里,我斷然是不想一個人嫁去關(guān)南的?!?/br>
    “請祖母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