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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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溫云。” 溫云…… 兩個字在謝覓安的唇舌間反復(fù)咀嚼,他眉間微蹙,總覺得這名字似曾聽聞,卻無從想起。 柳絡(luò)因垂下眼眸:“你應(yīng)該有聽過這名字,近日門內(nèi)很多人說她勝我萬分……” “沒有的事?!敝x覓安立刻好言安慰:“只是他們平日嫉妒你,借機攻訐罷了。” 他話是這樣說著,腦海里卻總分神想起方才見著的那個背影。 被腰帶勒得盈盈一握的腰若扶風(fēng)細(xì)柳,可真是像極了死去的謝九。 謝九,那是她的代號。 被謝家收養(yǎng)的孩子是沒有名字的,只根據(jù)年齡排序,她最年幼,行九。 那群天賦超群的孩子是從千萬人中仔細(xì)選出的,他們在謝家的暗房中日復(fù)一日地苦修,也不知道為了什么,只知道是謝家救了自己所以要聽他們的話。 謝家的嫡系子弟每月都會來這兒,讓這群沒名字的孩子陪練,別人都知道悄悄讓著這些少爺,唯獨小九不會,所以她挨了不少打。 謝覓安到暗房的第一天,正值驚蟄。 春日,他裹了層厚厚的貂毛披風(fēng),一張精致如玉的臉蒼白黯淡,身后那扇門開啟,帶了一地細(xì)碎的溫暖陽光進來。 他是謝家的小公子,卻連劍都握不穩(wěn),甚至有醫(yī)修說他活不過二十。 他握著一把輕飄飄的軟劍,那群孤狼似的孩子面對這把劍也成了卑躬屈膝的狗,裝著打不過哄他開心。 謝覓安年少心慧,將這種逗弄小孩似的把戲看得一清二楚。 他明明是想好好練劍的,但是這些人根本就沒瞧得起他,只把他當(dāng)個愚鈍的廢物敷衍。 彼時他還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惱怒之下一劍刺向那個帶著諂笑的半大少年胸口。 下一刻,一柄凌厲的劍挑飛他手中劍,直直戳到他脖頸那層雪白貂毛上。 那個穿著黑色短衫的女孩赤著腳,目光極冷地看著他。 “小少爺,我們的命也是命?!?/br> 后來那個叫阿九的女孩挨了二十鞭,粗劣的衣衫被打得破碎,露出白雪似的細(xì)腰。 少女梗著脖子望向謝覓安,目光冷傲得像她的劍。 后來他身子越發(fā)虛弱,連劍也握不住了,卻時常偷偷去看那女孩。 她筑基了。 她會使劍氣了。 她結(jié)丹了…… “……那溫云劍術(shù)的確了得,我觀這輩人竟難有人比她更強?!绷j(luò)因仍惦記著溫云。 謝覓安眸中恍惚片刻,脫口而出:“溫云定不及她!” “師弟?”柳絡(luò)因錯愕,謝師弟向來溫潤謙雅,極少有這種語氣跟她說話。 謝覓安抿了抿唇,理智逐漸回來,卻莫名地想要維護那個女孩。 他斬釘截鐵:“我家謝九若還活著,劍道無人勝她!” “是啊?!绷j(luò)因也被謝覓安這反應(yīng)弄得不愉快,她語氣輕慢:“可惜她死了!” 可惜她死了。 謝覓安心口狠狠一抽,他痛苦地緊閉雙眼,聲音帶顫:“覓安身體不適恐待客不周,就不多留師姐了。” 柳絡(luò)因臉色一白,又羞又惱地摔門而去。 那個叫謝九的跟謝師弟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竟讓他跟自己發(fā)脾氣了! * 謝家云舟氣氛陰沉,被他們甩下的另一艘云舟上則是其樂融融。 漫長的旅途格外無趣,這群年輕劍修們又都是靜不下心的性子,很快就找到了新樂子。 他們開始御劍在云端上比賽誰飛得快,只剩下溫云待在云舟上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昏昏欲睡。 就在這時,火杉木魔杖被遞到她的眼前。 溫云精神一凜,立馬清醒過來,下意識就想拔腿往屋里跑。 然而葉疏白動作比她更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昨日未練劍,今日得補上?!?/br> 溫云:“我忽然覺得有點暈船?!?/br> 葉疏白:“你昨日跟他們一起喝酒吃rou時很是快活,不像暈船的樣子?!?/br> 他的語氣極為平淡,溫云卻怎么聽都覺得不對勁,這怎么像是小媳婦兒在抱怨呢? 對了,昨天她都在跟師兄師姐們玩樂閑聊,都沒回自己屋里給他澆澆水……所以他這是酸了。 噫,現(xiàn)在才他一個就吃醋,日后自己要是擁有了一百根高級魔杖,弄出一百零一個劍靈,他豈不是要酸死了? 但是先前就說了,她對自己人總是很寵溺的。 溫云正色道:“你別誤會,我跟他們只是酒rou朋友,跟你才是長相廝守。” 葉疏白面色如常,卻微微錯開視線:“沒誤會,你起來練劍?!?/br> 軟趴趴坐在云舟角落的溫云只好起來,開始老老實實當(dāng)一個劍修。 溫云從沒想過自己會成為一個近戰(zhàn)法師,更沒想過成為一個魔法劍士。 畢竟不管是用魔法杖使出一套劍招還是用一把劍放出個火球術(shù),都很超乎常人認(rèn)知。 她突然就懷念起上輩子那條又兇又蠢的龍靈了,起碼它不會逼她魔武雙修。 其實原身的劍術(shù)在同輩人中堪稱登峰造極,但是在葉疏白這個劍道老祖宗的眼里,就是垃圾。 他淡淡瞥一眼就能挑出一百個錯處,實乃劍修中的杠精。 溫云被自家劍靈抓著在云舟上老老實實地練劍,那邊御劍飛回來的師兄們見了這一幕,心中敬意油然而生。 “所謂天道酬勤大抵如此,不愧是溫師妹!” “劍修境界不在于修為,而在于對劍道的熱愛和領(lǐng)悟,我差溫師妹遠(yuǎn)矣!” 溫云不知道她在這兒練劍已經(jīng)激起了這群劍道天驕的羞愧心與奮斗欲望。 練完劍的她只想躺在床上裝死。 “你知道嗎,我以前最常做的就是宅在巫師塔里研究魔法,一整天走個百步都算多?!?/br> 溫云怨念極深:“我們的特征就是精神強大身體孱弱,現(xiàn)在倒好,你想讓我身體也強大起來?” “嗯?!比~疏白還真點了點頭,正色道:“無論各種修行道路,都不該留有缺點。” 溫云翻了個身:“作為一個優(yōu)秀的劍靈,你也不該留有缺點?!?/br> 她被逼著魔武雙修,行,那她的劍靈也不該偏科! 溫云一本正經(jīng):“所以明早的練劍取消,今晚我們來測試你對魔法的感知程度,我上一個靈可是全系魔法呢?!?/br> 騙人的,那條龍只會噴火。 但這并不影響溫云忽悠新的靈:“靈的實力影響武器的等級,你要向你的前輩學(xué)習(xí)?!?/br> 這句話倒是真的,那條龍對火系元素感應(yīng)極強,以至于她每次用龍骨法杖施展火系魔法都格外強勢。 葉疏白默默看她一眼,居然同意了。 “好?!?/br> 果然是一個很有上進心,企圖魔武雙修的劍靈! 當(dāng)晚,溫云在房間內(nèi)布下了一個魔法測試陣。 雖然沒有魔法石,但架不住溫云能耐大。 她把師兄們用廢棄的靈石收集起來,往里面灌入各系魔法元素,硬生生弄出了幾塊魔法……玉。 她抓著葉疏白的手按在其中一塊魔玉上:“你試著集中注意力感應(yīng)里面的元素,如果你能感應(yīng)到就說明你有這系魔法的天賦……” 她的手上帶了劍繭,覆在他手背上帶起一陣酥癢,讓原本靜如死水的心也微掀起漣漪。 他垂眸看著身側(cè)的少女,因是晚上,她墨發(fā)未挽隨意披散在腰際,抿著唇神情專注無比,就連身體幾乎窩進他懷中也沒察覺。 于是,那發(fā)絲同葉疏白的齊散在他白色衣袖上,混在一起幾乎無從分辨。 他有些分神。 那邊,溫云已經(jīng)引導(dǎo)著葉疏白測試完了七塊魔玉。 不同于修真界的五行,魔法界分為七大類魔法:風(fēng)、火、水、土、雷、光、暗。 可惜的是,葉疏白沒能引起任何一系的魔法元素反應(yīng)。 溫云心中略有遺憾,卻還是溫言安撫他:“畢竟你是劍靈,我們不強求轉(zhuǎn)職當(dāng)魔劍士了,沒事的?!?/br> 葉疏白嗯了一聲,看不出任何失落的意味,而后隨意拿起面前那塊玉。 那里面有他覺得熟悉的純凈力量,跟溫云身上的一樣,讓他很是親切。 他握住那塊玉,微微閉上眼睛。 漸漸的,一陣微弱的光從他指縫中亮起,帶著純粹而溫暖的氣息。 正在醞釀安慰臺詞的溫云詫異抬頭:“光系!” 這可是很少見的天賦,凡事展露出光系魔法天賦的人,幾乎都能在光明教會混個主教當(dāng)。 當(dāng)然溫云除外,他們嫌她黑發(fā)黑眼,說她是墮落的魔法師。 以貌取人的膚淺東西! 見過大場面的溫云很快就恢復(fù)鎮(zhèn)定,想想之前她三天兩頭往鳳凰木上丟光系魔法,他能感應(yīng)到光系元素并不出奇。 溫云對此很滿意,想到日后鳳凰木長成了,這劍靈又是光系天賦,雙重加持下自己說不定能使出一記光系禁咒。 她興致勃勃地寫了幾條初級的光系魔咒,依舊是亂七八糟毫無規(guī)律的龍族文字。 “你好好背下這些魔咒,日后我施放的時候你好配合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