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人，看著跟吸了毒一樣。

    “說吧，”趙榮斌打嗝兒，“找我啥事兒?。俊?/br>
    “這兒不方便，挑個安靜地兒?！眹?yán)衍抬手?jǐn)堊∷绨颉?/br>
    趙榮斌癟著嘴瞅過來，只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嚴(yán)衍用瞇眼微笑懟了他一臉。

    安靜的包房內(nèi)。

    趙榮斌抬起兩腿交疊，搭在茶幾上，兩只手在腹前交叉，搖搖晃晃。

    “你問我楚江投資啊？”趙榮斌斜眼覷他：“我爸給的錢，開著玩兒的，我不咋管公司的事兒。”

    嚴(yán)衍簡單說了高全山莊案，趙榮斌聽完，瞪大了眼睛：“嘛玩意兒，還能這么玩？”

    “奇葩?！壁w榮斌嘖嘖有聲：“一家子奇葩?！?/br>
    “所以你們楚江投資在那里搞教堂怎么回事？”嚴(yán)衍坐直上身。

    趙榮斌仰頭望天花板，左搖右晃，跟在心里嗨歌似的，唔唔唔了半天，含含糊糊地說：“那我咋知道啊，手底下人樂意這么整唄，我又沒管?！?/br>
    “我要是沒記錯，你爸明年該下來了吧，總得爭取個榮退，是不？”嚴(yán)衍意有所指。

    趙榮斌似乎清醒了些，兩條腿抽回來，轉(zhuǎn)身望向嚴(yán)衍：“那也得托你爸賞兩句好話啊?！?/br>
    “這個簡單?！眹?yán)衍說：“你得先跟我講明白，你們搞那鄉(xiāng)村教堂，里邊整一撒旦塑像，幾個意思？我說，老趙，出了高全山莊的案子，你那搞不好就是在整□□，你總不想攤上違法犯罪這樁給你爸難堪吧。”

    “嘿老嚴(yán)，”趙榮斌動了動上身，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扭頭瞅他，“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我怎么就弄□□了？?。课夷莻€叫、叫、叫他媽支持鄉(xiāng)村文化事業(yè)發(fā)展！”

    嚴(yán)衍不客氣地：“呸！老實交代，抗拒從嚴(yán)，坦白從寬?！?/br>
    “我看你是警察當(dāng)多了。”趙榮斌顧左右而言他：“要不這樣，我給你叫倆meimei，學(xué)生妹哦，嫩得很，水靈靈的，他往床上一帶，啥事兒沒有！”

    嚴(yán)衍一臉冷漠，面沉似鐵，不為所動。

    趙榮斌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嘿嘿笑了，拍巴掌說：“小鴨子也有，這地界兔兒爺美得很，腰扭起來賊他媽帶勁兒，要不？”趙榮斌越湊越近：“你喜歡什么樣的？”

    “……”嚴(yán)衍抬手一記擒拿，按倒趙榮斌，擒著他一條胳膊，將人臉按沙發(fā)上。

    趙榮斌齜牙咧嘴：“欸欸，老嚴(yán)，疼疼！輕點兒！”

    “別特么叫這么惡心，隔夜飯都給我整出來?！眹?yán)衍放開他：“沒工夫跟你扯皮，趕緊說。”

    “那你現(xiàn)在是以警察身份問我吶，還是朋友??？”趙榮斌撥開手機錄音。

    嚴(yán)衍干脆氣樂了：“朋友，成吧，朋友！”

    “行，看在兄弟面上，爺就大發(fā)慈悲擱你透漏兩句?！壁w榮斌歪歪斜斜地靠著沙發(fā)，迷上眼皮：“那個什么楚江投資，確實不是我開的。法人代表是我，不過我沒投一分錢進去?！?/br>
    “是倆外國人借我的名義開的公司?！壁w榮斌睜開眼皮：“也挺正常嘛，外資在境內(nèi)受限不少，他們就找上了我，讓我任總經(jīng)理，有權(quán)參與公司決策，賺的錢嘛，該怎么給我就怎么給?！?/br>
    “天大一好事兒呢，合著我還有不答應(yīng)的理兒？”趙榮斌嘿嘿笑：“你別說，我還代表公司參加好幾次地方政府表彰活動呢。他們都以為是我的公司，其實嘛…我就一甩手掌柜，啥事沒管?！?/br>
    “公司人事、賬目那些你也沒管？”嚴(yán)衍追問。

    趙榮斌挑了下眉毛：“沒有，我這人平生除了玩兒，啥也不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逮著耳朵讓我學(xué)你，可我這學(xué)不會啊?！?/br>
    “那你也不能讓外國人以你的名義開公司?！眹?yán)衍肅目：“萬一是國外間諜怎么辦？”

    趙榮斌不以為意：“間諜？不不不，不可能，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做什么間諜。人家就是請我當(dāng)總經(jīng)理，當(dāng)一把手，不行??？”

    嚴(yán)衍和趙榮斌對不上腦回路，索性懶得解釋，開門見山地問：“來找你的外國人，都是誰？”

    趙榮斌睜開眼睛，癟嘴：“我怕說出來嚇?biāo)滥??！?/br>
    “趕緊說，別磨蹭?！眹?yán)衍撩起眼皮。

    “一個嘛，好像是M國律師，叫、叫什么……”

    律師…嚴(yán)衍沉聲道：“安東尼奧?！?/br>
    “欸，”趙榮斌拍巴掌，“對，就他！”

    “還有呢？”

    趙榮斌歪著脖子仰天思索，半晌，砸吧嘴說：“還有一個，據(jù)說是紐約搞房產(chǎn)的吧，有錢著呢，坐擁幾百套市中心地產(chǎn)，棕櫚灘老貴族了。”

    “叫什么？”嚴(yán)衍豎起耳朵，極有可能是那個金發(fā)碧眼的白人。

    趙榮斌嘆口氣：“沒說，我只聽到律師叫他…Smith?！?/br>
    ·

    趙榮斌交代的兩個人目前都不在境內(nèi)。

    嚴(yán)衍給張科打電話，想讓他查查M國有沒有叫Smith的房地產(chǎn)商人，結(jié)果電話接通，他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張科比他更急：“老大，嚴(yán)哥，你跑哪兒去了？！你快回來！”

    “怎么了？”嚴(yán)衍本來在回家的路上，聞言駐足，擰緊濃眉。

    “顏老板…”張科咽口唾沫：“下午你不在，分局報上來一樁毒殺案，死者鄧筠，死于食物中毒…”

    嚴(yán)衍吸口氣：“說重點?！?/br>
    “鄧筠早上到顏老板店里取蛋糕，分局搜查中發(fā)現(xiàn)顏老板店中藏有蓖麻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