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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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以為這鎮(zhèn)上是好去的嗎?鎮(zhèn)上還有幾家木匠,人家都是經(jīng)營了好些年的,在鎮(zhèn)上根深蒂固。你大哥一個外來戶,性子又實在,人家可不排擠他嗎?” 沈煊聽到這里!里就明白了,是他想當(dāng)然了,在這個消費力極其低下的古代小鎮(zhèn),你多一個同行就相當(dāng)于少一份收入,怪不得有“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說法。 估計他爹當(dāng)初給他大哥找這學(xué)徒的活,也是廢了不少力氣,說不定要不是他大哥太老實還是村里人,人家還不愿意要呢? 再者一個“外來戶” 對人家來說 可不就等同于好欺負(fù),這意味著你在那里沒有親戚舊故,被欺負(fù)了沒人幫你出頭。 “人離鄉(xiāng)賤”可不是如此。 沈煊突然沉默了下來,枉他自以為已經(jīng)足夠小心了,以為這么些年下來,他已經(jīng)清楚了古代社會的規(guī)則,但沒想到依然沒有脫離現(xiàn)代人的思維,所思所想在他爹看來恐怕是天真的很吧,沒看連大嫂她們都沒說過什么嗎? 沈爹看著兒子一臉沉重的兒子,估計是想通了,心里也是欣慰的很,兒子雖然自幼聰明,但還是見識太少,又一心讀書,在有些事上可不顯得天真了些嗎? 孩子還小呢,還得讓他這個老父親多看著點。 翌日,估摸著商隊快要回來了,沈爹便帶著東西去找了隊里的周大江。 “老哥的兒子真是了不得,小的早早有了功名,這大的也是個能人啊。” 說到這里,又想到自己那敗家兒子,周大江都有點嫉妒了。 看出了周大江的心動,沈爹接著道“兄弟我本來是想在城里找下買家,到時候托周兄幫忙帶過去,當(dāng)然肯定不會虧了老兄的,但這不是想著老兄人脈廣,這筆生意老兄來做豈不更劃得來?!?/br> 周大江本來就愁孫子上學(xué)的花費,見了這個哪有不心動之理,他們這些走商的,誰還不會帶點私貨,隊里面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兩人又關(guān)于價格商談了一番,周大江想著好友已經(jīng)有了功名的小兒子,說不定孫子以后還要人家?guī)兔?,自不會太過壓價,兩人最終相視一笑,事情也算是定下了。 第23章 話縣學(xué) 自從沈爹跟周大江達成協(xié)議后,家里的生活狀況終于好了不少,而且那些玩具應(yīng)該是賣的不錯,這點從周叔越來越熱情的態(tài)度就可以窺得一二。 果然,即便是古代,女人和孩子的錢也最是好賺,哪個年代都有縱容熊孩子的家長們。 沈大哥也越發(fā)的忙了,但人反而比以往更有精神,看來無論古今事業(yè)都是男人煥發(fā)二春的利器。 而且沈大哥在這方面是真的有天賦。每每沈煊有什么想法,他總是能做出來,有些地方還能給你改進,真是人才??! 最關(guān)鍵的事沈大哥已經(jīng)開始自己琢磨了,也做出了幾個新玩意兒。這讓沈煊很是松了一口氣,畢竟他不能總費心思琢磨這些東西,沒看沈爺爺已經(jīng)快要忍不住了嗎,已經(jīng)好幾次要他專心讀書了。 據(jù)說這些玩意兒府城里也有人做出來了,畢竟這可是個沒有專利的年代啊!人家老木匠買回去自己鼓搗一下估計就做的差不多了。到時候眾人競爭起來就得看你推陳出新的速度和做工是否精細(xì)了。 不過,從這以后家里可以說是空前的和諧了,他大嫂對他笑的也真誠多了。 然而壯壯小家伙如今可不高興了,現(xiàn)在就在這里哭唧唧 “壯壯要玩車車,小叔就玩一會兒”見了沈煊回來,趕緊過來抱著他叔叔的腿嚎道。然后抬起頭眼睛濕漉漉的看著他。 沈煊都差點招架不住,不過還是狠狠心拒絕了小侄子,看了看天色。揉了揉侄子的小腦袋“等天黑了就讓壯壯玩,現(xiàn)在壯壯要去看書” 然后就看到壯壯捂著自己的小眼睛,眼神還從指頭縫兒里瞄他“小叔叔,天黑了,壯壯可以玩了” 沈煊哭笑不得,這個小機靈鬼“可是叔叔沒看到天黑啊!”然后指了指自己眼睛。 小家伙立馬著急了,想拿手去捂沈煊眼睛,但奈何小不點一個,夠都夠不著。還跳了一下,沈煊急忙去拉,可惜最后還是摔了個屁股墩。 這下真的開始哭起來了,不像剛才的光打雷不下雨,現(xiàn)在淚珠子一顆顆的往下掉。 沈煊趕緊抱起來哄,小家伙一邊疼得摸著小屁屁一邊哭著要玩車車,但奈何哭成了個小花貓都沒見狠心叔叔沈煊松口。沒見他娘跟大嫂都快忍不住了嗎? 看見小侄子哭成這樣,沈煊難道不心疼嗎??。康『⒆邮呛苡杏浶缘?,他現(xiàn)在哭鬧一通,一旦你答應(yīng)了。他以后指不定就會通過哭鬧來達成目的??赡苓€會變本加厲。 現(xiàn)在壯壯都四歲多了,性格意識都在養(yǎng)成階段 ,平常家里人又都寵著。就連爺爺可能因為已經(jīng)有了個出息孫子,對壯壯就要求沒那么嚴(yán)格了。要是他這里不嚴(yán)一點 ,真怕好好的孩子被寵壞了。 他以前是沒結(jié)過婚,但沒吃過豬rou還沒見過豬跑嗎,想到以前好友家上房揭瓦,稍稍不如意就大哭大鬧的熊孩子,沈煊原本有些動搖的想法又定了定。 于是看壯壯哭的差不多了,沈煊把他放下來,拿手帕細(xì)細(xì)的給他擦了擦眼淚,柔聲道“現(xiàn)在叔叔要給壯壯講小故事,晚上就給狀壯玩車車可以嗎?” 聽到“小故事”壯壯耳朵動了動,終于不在掉金豆豆了,抽噎著道“豬豬講”。 發(fā)音都不清楚了,可見是哭狠了,沈煊心疼的揉了下侄子的小腦袋,“好,叔叔講” 小孩子看書認(rèn)字還是太枯燥了,壯壯這個年齡的小孩肯定是坐不住的,于是沈煊就抽空根據(jù)書本編些小故事給侄子聽,效果還是不錯的,起碼侄子挺捧場的。 不一會兒,就聽到壯壯清脆的笑聲傳過來,李氏兩婆媳才松了口氣。 沈煊雖小,但在讀書一事上就連沈爹都不會駁了他的意見。李氏兩人就更不敢說什么了。但壯壯那樣子實在是可憐的緊,唉,能哄住就好。 晚上張氏還跟沈大哥說起“小弟還真是會哄孩子,沒看見下午壯壯哭成個什么樣了,這沒一會兒子就笑開了?!?/br> 想起壯壯平日里真要哭起來,她去哄從來都不管用的,見著小弟比見著她都親,說起話來難免就有些含酸。 可惜沈大哥愣是半點沒聽出來,還一臉驕傲道“小弟一向聰明,跟壯壯關(guān)系又好,這不很正常嗎?” 張氏……… 算了,這就是個木頭,跟他說個什么。她就是想不通了,同是公公婆婆生的兒子,這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不過又想到這一年來來家里源源不斷的銀子,心氣兒就順了些,她相公這手藝可真沒得說的,做出來的玩意兒她看著都想上個手,怪不得能掙這么些錢類。 雖然她不知道具體數(shù)目,但瞧這婆婆如今手可松多了,前些天還把那只寶貝母雞給燉了湯呢。這銀!子定是掙得不少。 唉!還是得讓壯壯讀書啊,讀書人才聰明。 這廂沈煊卻在心里想著龐舉人的話。 這天他和楊師兄照常討教完學(xué)問后,本想告辭。突然聽到龐舉人問道“你們可是準(zhǔn)備參加明年的院試?” 兩人連忙應(yīng)是,就聽龐舉人說道“你二人如今學(xué)問也是有些火候了,考秀才問題到不是很大,但要想有個好名次,怕也不容易?!?/br> 沈煊二人對視一眼,心里都有了些猜測。齊道“悉聽前輩教誨” 看著二人心里有數(shù),龐舉人感嘆果然沒看錯人,當(dāng)真非池中之物,有這般弟子,他都有些羨慕子敬了。 “老夫在縣學(xué)里還有幾分面子,你二人明年又是要考取秀才,便稟明縣老爺,可以特例允你二人來縣學(xué)旁聽?!?/br> 雖有些猜測,但真正落實后沈煊還是有些不可置信,那可是縣學(xué)啊,是秀才才有資格進讀的。雖只是旁聽,那也是極難得的機會了。 二人忙拜謝龐舉人“多謝前輩提攜之恩?!?/br> 龐舉人卻只揮了揮手道“你二人只需用功讀書便是,可莫要學(xué)些不良習(xí)氣,枉費了老夫一番苦心。” 沈煊有些奇怪,縣學(xué)不是秀才們讀書的地方嗎,難不成還有什么不好之處?不過也知道這不是問的時候,只一頭霧水的應(yīng)下了。 回去的路上還問了下楊師兄,對方也是一臉沉思,聽到后也只是搖了搖頭。沈煊這才想到楊師兄家里雖不錯,但畢竟是在鎮(zhèn)上,縣里諸事恐怕也不甚了解。 想到這里,沈煊也是無甚思緒,不過想到龐舉人也是一片愛才之心,如果真有大的不妥,應(yīng)該也不會把他們二人推薦過去。 不過,自己也得有所準(zhǔn)備才好。 第二日,他和楊師兄秉明夫子后,見夫子也是極高興的,沈煊便開口問道“昨日龐前輩讓我二人不要在縣學(xué)月些不好的風(fēng)氣,學(xué)生不解,這不良風(fēng)氣從何而來?” 夫子倒是罕見沉吟了一番才開口道“這縣學(xué)雖是說秀才方可入學(xué)讀書,但是也有些縣里的大戶捐錢送自家子孫入學(xué)旁聽的,這些個公子們素日奢糜成風(fēng),又是酒樓戲館里的常客,時間長了,可不是被有些個秀才給學(xué)起來了嗎?”說著夫子搖了搖頭,耽于玩樂,再好的天賦有什么用呢? “不過他們!也就是行事不緊罷了,一群商戶子弟,惹事可是沒那個膽子的,你們可是有正經(jīng)功名的學(xué)子,只要平日里守規(guī)矩不惹事,他們是不敢犯到你們這里的?!?/br> 兩人這才松了口氣。 沈煊這才問道縣學(xué)的花費,誰知居然一年才五兩銀子,簡直驚呆了,要知道這可是由幾位舉人教授的,五兩可真心不算多了。要知道一個秀才的私塾都要二兩銀子一年呢! 想到這里,突然想到那些“捐生們”,估計這才是縣學(xué)的真正收入來源吧。要不然恐怕連教諭們的“束脩”都支付不起吧,更何況自嘉明帝以來,縣學(xué)可都有藏書閣的,那些書籍日常維護打理也是一筆不小的錢財了。 不過能少一點支出是好事,看來本朝對寒門子弟的扶持也是不小的。起碼這價格對寒門還蠻友好的,至于那些心智不堅之人,這點誘惑都抵制不了,當(dāng)了官所面對的可比這些多多了。說不得還少了位魚rou百姓的貪官呢。 大浪淘沙,經(jīng)受住考驗的才能有未來。 沈煊默默的告誡自己。 回到家后,沈煊便把入縣學(xué)的消息告知了家人。 他爺爺最是激動,縣學(xué)啊,那可是秀才呆的地方啊,講課的那可都是舉人老爺。他年輕時也曾幻想過,可惜啊,這輩子都沒能邁進去。隨即又想到,他是沒福氣,可他孫子有?。∮羞@么個孫子,要是以后還能看到孫子考中秀才,他這輩子啊,也值了。 李氏更是抱著他興奮到“還不是我們幺兒聰明,要不然人家舉人老爺哪里會如此大方?!?/br> 沈爹畢竟還是有點理智的,當(dāng)即呵斥了李氏“胡說什么呢,幺兒能進縣學(xué),不都得仰仗龐老爺,幺兒可得牢記這份恩情才是?!?/br> 沈煊也忙肅了肅臉道“兒子定不敢忘?!?/br> 沈爹又問起這縣學(xué)的費用,聽到這里大嫂張氏忙豎起來耳朵。 等到沈煊說到“一年五兩銀子”之時,明顯家里人松了口氣,尤其是大嫂張氏。五兩銀子雖然不少,可也比他們想的少多了。 沈爹則是有些詫異,不過想到這官家之事,他們平民哪里能猜的準(zhǔn),便只叮囑道“進了縣學(xué),好好讀書才是,人家都是秀才,你一個童生也不要跟人家比,更不要隨意說話?!?/br> “爹,兒子知道”他爹是怕他學(xué)問比不上人家,自卑了呢。 第24章 縣學(xué)事 兩天后,到了入學(xué)的日子,沈煊早早的便起身收拾起來了,一身七八成新的白色長衫,身后背著他大哥前天剛給他打的書箱,鞋子也是他娘這幾天剛趕出來的。 說實話,看著家里人這般緊張,他都以為自己去的不是縣學(xué),而是府衙了。想到前兩天他娘還嫌自己身上這套衣服太舊怕他到時候丟人,沈煊微汗了下,這難道不是今年年初才剛做的嗎? 他是去旁聽的又不是講課,再說,他一個童生,在人家一堆秀才誰會特意看他。 別看他年紀(jì)小考中童生,在一堆童生里很是惹眼,但沒考上秀才之前,人家正經(jīng)的秀才也未必會把他放在眼里。小時了了,大而未佳這回事在科舉路上還少嗎? 何況他就這般家境,與其遮遮掩掩打腫臉充胖子,還不如坦蕩一些。有些事情只有你自己在意了,它們才能成為攻擊你的把柄。 不過即使這些對他而言沒啥要緊,但看著家里這兩天的忙碌,依舊心里一陣慰燙。 想到他即將去上大學(xué)的那天晚上,他那位“母親”還特地回來看他,沒有問他東西有沒有帶齊,也沒問他生活費夠不夠,說了什么有些也記不得了,但他至今記得他嗎說的那句“阿城啊,我知道我這當(dāng)娘的對不住你,但凡兒可是你親弟弟,他如今這副樣子你也看到了,以后可見是沒啥指望了,就看在流著同一半血的份兒上,你以后也不能不管他呀!” 很難想像,直到現(xiàn)在他還能完整的記起當(dāng)中的每一個字,只覺得這荒唐的人生居然也能如此可笑。 說實話,倘若她媽再婚后就一直不在來找他,他頂多覺得對方心狠些罷了,但此事此刻,他卻覺得跟對方多說一個字,都令他無比惡心。 想到這里,沈煊臉色難免有些不對。 身邊傳來楊師兄的聲音,才把沈煊從這番思緒中喚回來。不過他發(fā)現(xiàn)他是有多久沒在想起當(dāng)年的事了呢,甚至那種極度的荒謬感與深深的憤怒已經(jīng)仿佛也是上個世紀(jì)了。 或許真有一天,他在想起這個的時候,內(nèi)心也能真正的毫無波瀾。 “抱歉,小弟剛剛有些個走神,子修兄可否能再說一遍?”沈煊略有些不好意思。 “無事,只是方才看你臉色不太對?!睏顜熜忠琅f是一副冷淡的樣子。 ! 沈煊卻心中微暖,楊師兄這個人這些日子以來他也有些了解,能問上一句可見是比較擔(dān)心他的。 兩人隨后就在車?yán)锍聊目雌饡鴣?nbsp;,不知過了多久,只聽見外面一聲“少爺,沈公子,縣學(xué)已經(jīng)到了嘞?!?/br> 二人這才起身下車,縣學(xué)與縣衙相近,但與縣衙的氣派相比,則是顯出幾分幽靜來。門前還有幾棵柳樹搖搖擺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