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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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縣尊大人姓顧,寒門出身,四十余歲得中進士,卻是第三等同進士。當然,即便是同進士,在寒門中也是極為不錯了。 古代師資力量何其重要,倘若沒有老師的悉心!心教導,他是絕不可能取得今日這般成績的。 但俗話說,同進士如如夫人,便可見其地位如何。這不,這位在任的年數(shù)也已經(jīng)不少了,但時至今日還未有升遷的消息,恐怕日后仕途也是有限。 而此時這位顧大人看著下面年紀輕輕的少年舉子,聯(lián)想到自家那兩個屢試不第的兒子,心里頭也是頗為感慨。 這般出息的少年郎怎么都是別人家的! 此子年紀輕輕卻能高中亞元,絕非運氣二字可以解釋的。 當對方問起自己家中狀況之時,沈煊心里頭一咯噔,可別是他想的那樣吧? 果然下一刻沈煊便聽對方道 “不知沈舉人家中可有定下親事?” “小子忙于學業(yè),至今還未曾定下親事。” “勤于進學是好,但俗話說的好,大丈夫先成家,后立業(yè)。賢侄如今既已高中舉人,也總該有個賢內(nèi)助幫著打理家事才好?!?/br> “大人說的是”這么快就由變成了賢侄,這意思怕也是很明顯了。不過既然人家已經(jīng)開口,沈煊也只好洗耳恭聽了。 見對方領會了他的意思,顧大人微抿了口茶水,輕輕放下茶杯,這才開口說道: “不滿賢侄,本官家中有一幼女,如今也到了說親的年紀。又見賢侄良才美玉,自是心中有意,卻不知賢侄意下如何?” “多謝大人抬愛,只是婚姻大事,小子哪里能自己做主,須得稟明家中父母才是?!鄙蜢诱遄弥_口道。 “這自是應有之意。那本官就在此靜候賢侄佳音了?!?/br> 雖見對方未直接答應下來,顧大人卻不以為意。想著得到的那些消息,這位年紀雖小,主意卻是極大的,但此時卻并未拒絕,可見此事已經(jīng)成了一半了。 想到對方推拒了好幾位府城那邊的世家之女,恐怕心中定是有些成算。這般人才,若不是如今朝堂混雜,恐怕且還輪不到他呢? 剛走出顧家,沈煊便見到了一輛熟悉的馬車,果然楊師兄還未曾離開,沈煊索性直接上了對方的車。 “師兄不用擔心,大人那邊不過是一些私事,并無要緊。”事關女子聲明,未曾塵埃落定之前,沈煊自是不!不好透露。 楊子修聽此自也不會多問,只要好友無事便可。 沈煊回程路上,心里還在想著這事,事關終身大事,總要謹慎一番才好。 正如顧大人所料,沈煊心中卻是有些意動。自他考中舉人之后,前來說媒的也是絡繹不絕。府城之時,也不乏一些大族向他拋出橄欖枝,當然大多是旁支,亦或是庶女。 而他自己這邊,也是不大樂意的?,F(xiàn)在朝中局勢復雜,今上已經(jīng)年邁,近年來對太子的態(tài)度也是愈加不滿,而下頭的那些個龍子鳳孫們又有哪個愿意俯首稱臣的。看到上位的機會,可不掙得頭破血流嗎? 他可能在等一屆便要下場,倘若僥幸得中,總是要進入朝堂的。他是寧愿當個小透明,或者干脆外放,也絕對不想被扯進奪嫡這場亂流之中的。 而那些士族們,背后關系錯綜復雜,且形勢多變,誰知道今日,或者后日他們背后都站著哪位殿下呢? 他寧愿在夾縫中尋求生存,也不愿稀里糊涂的便成了哪方斗爭中的炮灰。對那些世家來說,他們這些寒門出身,沒有背景的女婿們可不是最好使的背鍋俠嗎?到時候,就算他想外放避一避,恐怕都由不得自個兒了。 思及此,寒門所出的顧大人不失一位好的的姻親人選。 顧大人本人雖能力一般,這么些年了也未有什么政績,但絕對是一位謹小慎微,極端愛惜羽毛之人。端看這些年對方的種種行為便可明白一二。 今日那位大公子,看起來也頗為穩(wěn)重,另外一位不過庶子,影響不到什么。可以說這般岳家,雖沒有什么助力,但起碼不會給自己惹出麻煩。 而對方所求,恐怕也只是在他去后,自己能幫扶一把后代子孫。畢竟顧大人兩位公子,大公子如今不過秀才,而另一位至今連秀才也未得中。 而他呢,所求不過是“不拖累”三字而已。 至于前途,他身為男子,難不成還非要靠著岳家才能得站住嗎?那樣仰人鼻息得來的前程真的重要嗎? 綜上種種,這般親事目前可以說是相對合適的了,就是不知那位小姐為人如何了? 至于愛情,這種時代,難不成他還能找個姑娘談戀愛不成? 第57章 晚上飯桌上,只聽到一聲清脆的響動,沈家眾人這才從恍惚中清醒過來,而始作俑者李氏卻顧不得掉在地上的筷子,聲音顫抖著問道: “兒啊,你說這縣老爺要把閨女給嫁到咱家來?” 李氏狠掐了自個兒一把,只覺得自己這是在做夢。這可是正經(jīng)八經(jīng)的官家小姐,居然要成了自個兒兒媳婦了! 復又看了眼自家兒子,她兒子就是出息!要不然哪里能得縣老爺看中呢? 沈爹臉上到看不出有什么,只是這姿勢從剛才到現(xiàn)在都沒變過,可見心里頭也是在意的緊。 表情最難看還要屬大嫂張氏,小叔子本就能耐,要在娶個官家千金,她這當大嫂的在家里豈不是丁點地位都沒有了。 自小叔考上舉人老爺那會兒子,她就在想這事兒,未來妯娌出身定是要比她高出不止一截兒來??茨切┟骼锇道飦碚f親的有哪個不是縣里頭的大戶? 可今兒個這事真落下去了,她這心里頭還是不是滋味兒,這千金小姐哪里是好伺候的。想想那些年被自家妯娌擠的站都站不住的大姐,李氏更是心頭一緊。 這時候李氏也想到了這頭兒,這官家小姐的脾氣可不得大的很?萬一倒是后硬壓著自家兒子一頭可咋辦? 看著自家老娘這臉上先喜后憂的,沈煊自是心中有數(shù)。忍不住開口勸道 “放心吧娘,這事不還沒定下來的嗎?總要讓娘您這邊見過滿意才是?!?/br> 另外一點他沒說,別看兩家如今,是對方地位更高一些,可若要論起以后來,明眼人都該知道他這里后勁更足一些。 畢竟本朝官員六十又五往上便要面臨退休,顧大人今年也五十有余了,而底下子孫尚且未有真正能在科舉之中出頭的。 可以說這門親事,他家其實也沒高攀人家什么,大可不必要低人一等。 但李氏哪里懂得這些,畢竟對于平民百姓來說,僅官之一字便足矣讓人心中生畏了。 兀自還在那里緊張不已 沈煊見此只得無!無奈開口道:“娘難道還覺得您家兒子配不上人家不成?” “那哪能?。 ?/br> 李氏一聽這個立馬就不服氣了,他兒子這般聰明,長的還這樣俊俏,整個縣里還有誰能比的上。 這些天,想來結親的可是不少呢? 想到這里,李氏緊張的神情這才稍稍松了些。他兒子這行情可是好的很呢。 而沈爹飯后正跟沈煊在院子外溜達,這剛出了門,沈爹便開口問道 “這縣老爺家里頭是啥個狀況?” 就知道他老爹會忍不住,沈煊便把知道的情況一一道來。 “爹,咱家又沒有求人家的地兒。再說,您兒子您還不了解,可不是個會受委屈的主?!?/br> 他娘可能不大懂,但老爹總還是有些見識的。 果然,沈爹聽完后嘴上罵著兔崽子,沒大沒小,心里卻也放下一樁心事。 而另一頭,顧縣令回去便把此事告知了自家夫人,又鄭重叮囑道: “夫人這兩天多注意者些,那沈家怕是不日便要上門了?!?/br> 鄭氏此時正在服侍自家老爺更衣,見對方這般作態(tài),便知曉自家老爺對那位必然看中的很。 想到那家種種,雖然心里還未真正放下來,面兒上卻是一副高興的模樣。 “能得老爺看中,那位定是難得青年才俊了,老爺為茹姐兒這般費心,妾身先在這里代茹姐兒謝過老爺了!” “一家子人,還說什么客氣話,茹姐兒的終身大事,老爺我這當?shù)哪睦镉帜懿簧闲哪???/br> 顧縣令此時明顯心情不錯,想著還是夫人識大體,想當初那位年僅十一歲便考上廩生,他便有心想給配菀姐兒。沒想到才稍稍透露出點消息,那對母女倆兒便活像要進了火坑一般。 他當時也覺得沒意思的緊,這結親又不是結仇。菀姐兒這般樣子,可不得生生結了埋怨。 唉,表妹這還是見識太少,當初就不該把女兒留在她那里,生生耽擱了菀姐兒。 而一旁!旁的鄭氏面兒上不露,心里卻冷哼一聲:她這位相公啊,要是無利可圖,這位還能這般積極。疼女兒,呵~~ 茹姐兒的事兒,還得她多cao心一番,男人就只關心對方前途如何,哪里會想著女兒嫁過去,日子過得是好是壞呢? 第二天,鄭氏一大早便叫把兒子叫了過來:“前兩日,你跟那位沈舉人也接觸過,可知其為人如何?” “看上去斯文有禮,處事圓融,不是那等迂腐之輩。且又是亞元之身,兒子以為,此人可堪良配。” 鄭氏又細細問了些沈家的家庭情況,直把顧廷遠問的額間都要冒出汗來。 他哪里有留意這么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沈舉人眼看前途無量,家里人就算有些不妥也礙不得什么。小妹以后還不是要跟自家相公過日子的嘛! 見到自家兒子,這一問三不知的樣子,鄭氏只覺得心累。揮揮手就讓兒子給下去了。 這男人們啊,都一個德行!到時候她可得好好看看,可不能讓女兒被她父兄給坑了去。 “女兒來給娘親請安了!” 而鄭氏看著下方已經(jīng)出落的聘聘婷婷的小女兒,鄭氏心中萬般滋味。 她當初生下茹姐兒也已經(jīng)三十好幾了,女兒生下來也是小小一個。她當時嚇的連覺都睡不安穩(wěn),半夜里都會起身去瞧一瞧女兒如何。 明明感覺昨個兒她的茹茹還是小小一個,如今卻已經(jīng)到了定人的時候了, 想到這里鄭氏不禁心頭一酸,趕緊把女兒摟進了懷里。 顧茹起初也沒覺得什么,她們娘倆兒本就親近,只舒服的窩在自家娘親懷里,還時不時的說兩句逗自家娘親開心。 只是畢竟母女連心,沒一會兒,顧茹便敏銳!銳的發(fā)現(xiàn)了自家娘親的不對勁兒。 對著自家女兒擔憂的目光,鄭氏輕輕的撫著女兒的長發(fā),緩緩開口道 “咱們?nèi)憬銉喝缃褚呀?jīng)是大姑娘了,馬上便要定親了呢!” “女兒才不要成親,女兒可得長長久久的陪著娘親才是?!?/br> 哪里有在家時自在。 “胡說”鄭氏點了點自家女兒的額頭,佯怒道 “女孩子家家的,哪里能一直呆在家里頭呢,那可是會被戳脊梁骨兒的” 說著又嘆了口氣,輕輕拍著女兒的背說道 姑娘家提到自個兒親事,哪里有不害羞的。顧茹臉上瞬間便爬滿了紅暈,不過還是鼓起勁兒開口問道,聲音細弱蚊蠅。 “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可是咱們縣里的?” “是咱們縣今年剛考中的舉子,寒門出身,年才十七便已經(jīng)是亞元了,你爹那里自是看中的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