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我開始思考這件事，越想越激動。當(dāng)然，你們知道我想的是什么;

    你想進口到美國去？莫德說。

    非常正確！直到今天早晨，我?guī)缀鯚o法忍耐，當(dāng)我雙手抓住可憐的船長時，我想征服了他。我告訴了他賽勒斯和他的制藥生意，以及他如何總是在尋找新藥，這正是他要找的東西;你們看不到標簽吧？;棕櫚樹、土著舞蹈者的側(cè)影和這樣的語句lsquo;來自南海的海外特效藥，百試百靈、給你青春，給你力量;活力;在包裝盒上用這個名字如何？活力！

    克萊爾只是動了動身子，但莫德應(yīng)聲站了起來。我在哪兒可以買一點，麗薩？

    明年你就可以在美國的每個藥店里買到。我正在同拉斯馬森船長計劃一種試驗性的交易，讓賽勒斯來認可。她仔細地撫摸著這種草藥。想一想，這種小玩意兒，改變了我的生活，將幫助千千萬萬像我這樣的婦女。噢，我等不及了;我自己的發(fā)現(xiàn);有這么多事要做。我甚至有發(fā)起、指導(dǎo)和外派波利尼西亞式舞蹈團的想法，甚至準備她們作電視商業(yè)演出;她屏住氣，生動的眼睛從莫德到克萊爾，又回到莫德身上。我的意思，我要做個生意，我要自己闖條路，然而;然而是通過幫助別人。你們不認為這是個了不起的主意嗎？

    莫德帶著羅馬教皇祝福時的權(quán)威神態(tài)點頭表示贊賞。是個偉大的主意，麗莎，我要鼓勵你干下去。

    我知道你會高興，麗莎說。她把草藥放回到碗中，端起碗來。我得同船長談妥，馬上給賽勒斯發(fā)個電報。她走向門口，然后停住。我的一切都歸功于你，莫德。如果你不答應(yīng)我來三海妖，我就不會有這種追求。我應(yīng)當(dāng)感謝你，我會的，事實上，你將得到首批lsquo;活力，免費送貨到門！

    她的身影消失后，莫德坐在那兒對著仍留在她手上的那片草藥沉思。

    克萊爾點上一支煙。搖動著火柴，直到火焰熄滅。那種草藥真有那么好？她問道。

    不，莫德說。

    克萊爾吃驚地站了起來。我沒有聽錯吧？

    那是一種無害的、半摻假的、幾乎是惰性的、藥用價值很小的東西，是拉斯馬森的藥劑師們這樣說的。實地考察總會弄出什么東西;在美國，在印第安人中，藥鼠李樹皮當(dāng)作一種緩瀉藥;或者在這些地方，姜黃就當(dāng)作一種藥;或者卡瓦梗，當(dāng)作安眠藥;但大部分成分是輔料，沒有實際用處。有時也有好的。例如，奎寧是來自桉樹皮。我們是從秘魯和玻利維亞土人那兒得知的。她搖搖頭。但這種普愛草;在鮑迪提到它時，我讓薩姆卡普維茨找到一些，他知道是什么。它是麻醉興奮劑的一種最溫和的方式。它的真正力量存在于它的傳統(tǒng)中。千真萬確，在原始社會，暗示的魔力往往比藥更有力量。土人一直認為是普愛使他們振奮，那么不用說，克萊爾，它真使他們振奮。但是拉斯馬森無法同時出售一種傳統(tǒng)，正如舊時的曼陀羅華草藥的藥劑師知道它作麻醉劑不易揮發(fā)，非加鴉片不成。拉斯馬森從一開始，甚至直到現(xiàn)在，都在把普愛的成分同海參的成分混合起來;

    我想我曾聽說過后面那種成分。是什么？

    海參？是一種海參。土人到3、4英尺深的水中，將海參從巖壁上扒下來，割開，用開水燙內(nèi)臟，在太陽底下曬干。在斐濟很普遍，我記得，他們向中國出口。海參是一種比較強的興奮劑，用來振奮莫雷爾常說的那種lsquo;yin靡過度者。薩姆卡普維茨說在家鄉(xiāng)我們有100種產(chǎn)生同樣效果的更好的藥。我不懂如何推銷產(chǎn)品。我認為這種傻東西得到一種合適的標簽，并且實際上不會傷害任何人。哈克費爾德家將賺上百萬，或許會想起去支持將來別的實地考察。

    如果普愛是一種如此低等、普通的藥，莫德，你為什么鼓勵麗莎干下去，販賣;如你所說這種半摻假的東西？

    我重復(fù)一遍，親愛的，它不會傷害一個人，并且還會有好處。它使這些土人感到年輕，它使麗莎感到年輕，或許這樣還能幫助別的人，對購買者可能是一種心理提升。

    我還是不;

    還有，克萊爾。當(dāng)一個女人到了40，感到自己40歲或者更多，在一個像我們那樣的只注意20歲女人的社會里，對自己的年齡是相當(dāng)敏感的。我想，她干任何有理的事情使自己忙碌和活躍都應(yīng)受到鼓勵。她應(yīng)該把思想放到心里去，不是放到身子上。有了lsquo;活力，麗莎將是年輕的40，而不是老40，她還會是年輕的50和60歲，在生活中有一席之地，有自己的道路。我憑經(jīng)驗說話，克萊爾。有一天你會明白。麗莎的路是正確的，我將鼓勵她。

    克萊爾同莫德對面坐著，聽她說著，吸著煙，開始理解了。莫德已發(fā)現(xiàn)了她自己的普愛草，那就是三海妖?？巳R爾對麗莎和莫德都同情。克萊爾才25，麗莎比她大15歲，莫德比她大35歲，然而克萊爾感到和她們倆同齡，因為年齡不僅按年頭計算，也按反映內(nèi)心對無用、被忽視和被遺棄的感覺所形成的年輪來計算?？巳R爾清楚，從技術(shù)上講她在可使用的年歲上有著一定的優(yōu)勢，也就是說在這個星球上有著更長時間的契約;這個星球充滿二、三十歲的年輕人那種難以抗拒的勢利和傲慢;但這個優(yōu)勢還不夠，因為這種優(yōu)勢對她沒有用，她沒有活力，也沒有海妖島考察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