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謹終追遠
史子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就起身開了窗子,從桌上拿了劍,竄了出去。到了小店前的一片樹林中,抬頭見皓月當空,星疏云淡,風也很好。史子硯依了劍,盤膝坐下,先養(yǎng)一會兒氣。待神游三山歸來時,睜開雙目,直射天空,引月輝,集靈氣,繼而靜息復位。起身一舒筋骨,提劍挽個劍花,一招一式慢慢的使將出來。提手運劍,轉(zhuǎn)身走步,務求步步精準,招招到位。漸漸入港,使的越來越快,劍風漸起,聲勢齊具,到后來直舞成一團勁風。 史子硯雖專心練功,但心神并未放松,早聽到不遠處有連續(xù)換腳之聲。史子硯收了劍勢,走了過去?,幀帍臉浜蟪鰜淼溃骸笆俏伊耍€是被你發(fā)現(xiàn)了。”史子硯一笑道:“然后呢?”瑤瑤道:“我本來要走的,就怕驚動你,就一直不敢動,站的我兩腳都酸了?!爆幀幋分?,歪頭看著史子硯。史子硯道:“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瑤瑤道:“我不習慣早睡的,就出來找找有什么可吃的?!笔纷映幮Φ溃骸罢抑藛幔俊爆幀幰恢笜湎碌溃骸斑?,兩只鳥?!笔纷映幮Φ溃骸斑€記得小時候,咱倆背著師傅偷吃,不會烤,就找了一個煎豆腐的老伯?!爆幀幗涌诘溃骸澳菚r你總偷吃,騙我說鳥飛走了。我居然信了?!笔纷映幮Φ溃骸拔夷挠校矣泻脰|西,不都給你了嗎?”瑤瑤道:“就除了這一件?!笔纷映幮Φ溃骸拔椰F(xiàn)在還饞,要不把它烤了?!爆幀幍溃骸耙皇悄?,我早烤熟了?,F(xiàn)在可晚了。”史子硯道:“我可還不想回去呢,要不你陪我練會劍?!爆幀幮Φ溃骸拔夷睦锉鹊倪^勇奪武林大會桂冠的史大俠。”史子硯橫劍道:“連你也笑我?!爆幀幇纬霭子駝Φ溃骸澳悄憧梢窒铝羟檠健!笔纷映幍溃骸拔覀兿党鐾T,還請師妹指正?!爆幀幍溃骸柏氉??!闭f著執(zhí)起白玉劍。史子硯見白玉劍瑩透純凈,潔白無瑕,如同凝脂,在月光下散發(fā)著光暈,竟看不見握著白玉劍的素手,不覺愣神?,幀幟碱^一皺,叫道:“看招?!毕蚴纷映幑ト?。史子硯忙回神招架。兩人同使一套劍法,拆來拆去,一會兒,就過了十幾招。史子硯見瑤瑤的劍招甚是沉穩(wěn),毫無瑕疵,史子硯道:“海清師太對你很嚴格吧?!爆幀幍溃骸笆茄剑瑤煾狄徽幸皇蕉家H自把關(guān)的?!笔纷映幓叵胱约阂幌蚴亲詫W,從未有人對自己叮囑的這般詳細。史子硯道:“怪不得,我雖比你多學幾招劍法,但要說到對這些招數(shù)的理解上,還真比不上瑤瑤?!爆幀幍溃骸熬畔?guī)熖唤棠銌??”史子硯道:“好了,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你教我,我教你。我們兩個互相學習呀?!爆幀幮Φ溃骸拔夷芙棠闶裁??”史子硯道:“那可多了,比如這些劍招的故事?!爆幀幮Φ溃骸爸肋@些有什么用?”史子硯道:“不知道源頭,怎么創(chuàng)出新招呢?”瑤瑤道:“好呀,不過,我可是很貪心的?!笔纷映幮Φ溃骸澳俏揖鸵纯茨愕降子卸嘭?。”兩人說著罷了手?,幀幰荒~頭道:“都出汗了?!笔纷映幍溃骸澳蔷突厝グ??!爆幀幨樟藙Φ溃骸懊魈欤铱緜z只鳥給你吃,好不好?”史子硯道:“好呀,讓我嘗嘗瑤瑤的手藝?!爆幀幮Φ溃骸澳憔颓浦?。”兩人回了小店,各自回房。 天還沒亮,黛兒和小言就起床了。兩人一出門,就見馮健衛(wèi)風等人正在準備馬匹。小言收拾停當,叫開史子硯的房門,向史子硯笑道:“公子,昨晚上睡得還好嗎?”史子硯打著哈欠道:“好呀?!毙⊙缘溃骸肮?,快洗臉吧。馮大哥他們都備好馬了?!笔纷映庩P(guān)了門道:“小言,你怎么和黛兒住在一起。”小言道:“那我和誰住在一起,總不能和瑤瑤一塊住吧?!笔纷映幭戳四槪⊙赃f過毛巾道:“公子總是這樣cao勞怎么行呢?”史子硯擦了臉道:“哪里有,聽說云南那邊風景很好,等到了,一定要帶小言多玩幾日?!毙⊙孕Φ溃骸昂醚?,公子可不許哄我,我可不是云兒,被你一哄就信了?!笔纷映幍溃骸拔夷挠校?,對了,我給云兒的那個貝殼叫什么名字,我以前也沒見過。”小言道:“那個是寺町寶螺,不容易得到的??茨阍趺崔k?!笔纷映幍溃骸澳蔷椭缓玫皆颇咸粢患e的了?!毙⊙缘溃骸澳憧刹辉S這樣糊弄我?!笔纷映幮Φ溃骸熬湍銜p我?!毙⊙砸煌律囝^道:“快走吧?!笔纷映幍溃骸艾幀幤饋砹藛??”小言道:“我叫過她了?!毙⊙越o史子硯整理著衣服道:“公子以后做事可不能隨心所欲,會被被人笑話的?!笔纷映廃c頭道:“嗯?!眱扇顺隽碎T,就見李儀靜。瑤瑤和張鐸已經(jīng)挑好了馬。李儀靜理著馬鬃道:“史公子快點,就等你了。”史子硯忙挑了馬,眾人就一塊啟程了。 一路上的風塵,馬背上的顛簸是數(shù)不盡的。史子硯和瑤瑤每晚都去練劍,這也就成了兩人眾所周知的秘密?,幀幱X得這似乎就是相依為命,闖蕩江湖的日子。史子硯漸漸地也覺得這樣的生活就是真實的江湖。日子就這樣過得去了,他們已經(jīng)在麗江邊飲過馬,崇圣寺燒過香。 這日出了云南,進了叢林,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事情,這里的每一棵樹都綁著一枝柏枝。李儀靜走過去拜了三拜,很是擔憂。史子硯和張鐸走過去問道:“李姑娘,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張鐸道:“這些柏枝是怎么回事?!崩顑x靜眼圈紅紅的,強忍了好久才道:“我們族里重要長老仙逝時才插柏枝?!崩顑x靜轉(zhuǎn)身向何偉呂真道:“你們?nèi)デ斑叴蛱揭幌?。”何偉呂真答應著上馬去了。史子硯安慰她道:“你別難過了。” 不一會兒,何偉呂真就回來了,跪在李儀靜面前已是眼淚縱橫。李儀靜問道:“是誰?”這時從樹上竄下兩個帶著鬼臉面具的壯實大漢,身著獸皮樹葉,裝著甚是隆重。李儀靜上前道:“兩位護法,是哪位長老仙逝了?”兩個護法道:“公主,族長于昨日午后成神歸天?!崩顑x靜的淚水嘩的就涌了出來哭道:“真的是我爹.......”何偉呂真忙道:“請公主節(jié)哀?!眱蓚€護法道:“仙長正在為族長舉行升天大祭,請公主即刻前往?!崩顑x靜道:“前頭帶路?!眱晌蛔o法一拜后就潛入樹林,李儀靜竄上馬跟了過去。 呂真留了下來對史子硯和張鐸道:“兩位公子,我們也快些去吧。”呂真上了馬,在前面帶路。他們穿過叢林,就見大片農(nóng)田房舍,真是個安樂繁榮地。史子硯遠遠地就見遠處山上烏壓壓的一片,直蔓延到山前。近處看時,百葉族眾族人一圈圈的圍山跪著,朝著山頂?shù)囊蛔缐┥黹L拜。史子硯等人下了馬,站在外圍鞠躬致哀。 李儀靜跪在祭壇前,看著祭壇上父親的遺體,只是流淚。祭壇下層盤旋著一條斑斕毒蛇,這就是接族長升天的神龍了。祭壇邊站著一個身材偉岸,身著鶴氅,手持竹節(jié)杖的老者,花白的頭發(fā)披散著,闊臉隆鼻,雙目深邃,白眉如飛,真是一個道骨仙風的仙長。四個護法分立祭壇四角,各執(zhí)寶器,迎風而立。仙長一轉(zhuǎn)身,對著眾族人一舉竹節(jié)杖,身周的眾位族人齊聲呼號,長袖起舞,哀樂四起。不多時,遠方煙塵滾滾,一群駿馬奔馳而來,旌旗個個不同,是遠方各族族長前來獻祭。還未到山前就紛紛下馬,跪倒在地,哭號起來,捧著祭品,跪行上山,奉在祭壇前。 仙長向李儀靜道:“靜兒,神劍可曾取到?!崩顑x靜道:“取到了?!崩顑x靜向何偉道:“去向史公子把劍要來?!焙蝹纳缴舷聛?,向史子硯道:“史公子,請把劍給我?!毙⊙园彦\盒遞給何偉。何偉道:“史公子,有勞了?!焙蝹㈠\盒捧著仙長跟前。仙長將袖子覆在錦盒上,衣袖一揮,曲匙劍就飛向祭壇,扎在神龍邊上。神龍立刻盤旋上曲匙劍,昂首擴頸,蛇信微吐。少傾,那蛇就僵住了。仙長大呼:“神龍飛天,首領(lǐng)走好?!弊迦藗兌颊玖似饋?,同唱祭歌。這場大祭直進行了三天,期間不斷有族人從四方趕來。李儀靜一直跪在祭壇旁,不吃不喝的。史子硯等人在呂真的安排下住在王宮附近。 三天后,祭典結(jié)束,李儀靜派何偉請史子硯等人到王宮相見。何偉趕到時,兩個護法正帶人和史子硯等人對峙。何偉忙上前道:“兩位護法,他們都是公主請來的客人,這期間肯定有誤會?!鄙浦磷o法道:“仙長預言這些人會亂國興禍。”何偉道:“兩位護法要請史公子他們,也要先請示公主才行?!鄙屏ψo法道:“何護衛(wèi),誅邪魔要緊,就請你不要插手?!焙蝹サ溃骸皟晌蛔o法,沒有公主口諭,你們不能帶走公主的朋友?!鄙屏ψo法一執(zhí)鋼刀道:“何護衛(wèi),定要護著他們?!爆幀幭蚴纷映幍溃骸艾F(xiàn)在怎么辦?總不能和他們拼了?!毙l(wèi)風道:“那也不能束手就擒呀?!瘪T健攔著他道:“你要做什么?”何護衛(wèi)道:“衛(wèi)大哥不要沖動,公主一定會有方法?!睆堣I道:“我們且看看?!鄙浦磷o法道:“有什么就道仙長面前說罷。”史子硯道:“張兄,我們應該相信李姑娘?!睆堣I道:“且看看他們耍什么把戲?!笔纷映帯堣I、瑤瑤、小言一一放下了兵器。何偉道:“史公子,你們先忍一忍,我馬上告訴公主?!闭f著竄上馬,去了。兩位護法就把史子硯等人綁了起來,關(guān)在一個石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