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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琛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這玩意也就在想象中喜歡一下,真見到了你還是得害怕?!?/br> 施予掙開他的手,似乎是一瞬因為喜好而跟這人走上岔路,郁悶道:“才不會害怕?!?/br> 絕對不會害怕的。 黎琛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身后,江承禮眼眸微抬,唇邊笑意不散。 夜深,墻上的時針走過數(shù)字十二,深沉的夜色里寒冬的信息素如霧靄般徐徐鋪展,遍布了每一個角落。 洗漱出來時,施予發(fā)現(xiàn)自己右眼皮在跳,隨后有點犯困。 他揉了揉眼睛,在睡覺之前還是反鎖了房門。 直覺告訴他,今晚一定要這么做。 施予本以為在陌生的地方多少會難以入眠,但沒想到剛躺下沒多久就沉沉地睡過去。 飄零的冬雪沁入夢里,掃去所有躁動不安,只剩下一片蒼茫如雪的寂靜。 江承禮推開了房門,在昏暗的夜色中掃見了少年的輪廓。 空氣中蔓延的冰霧漸漸具象化,在他的瞳孔中凝成了純粹的冰藍色,覆上幽藍的光。 晝伏夜出的白貓察覺到了什么,悄無聲息地隨著感知走到客臥門前,在掃到站在房間里的人時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 它發(fā)出威嚇的叫聲,死死地盯著江承禮的背影。 江承禮斂著眸回頭,平日的柔和溫暖散盡,全身只剩下宛如凜冬的寒意。 他緩緩蹲下身,指尖落在地面,動作跟以往一樣都是引誘,白貓卻沒有過來。 白貓盯了他一會,驚慌失措地跑了下樓,沒了蹤影。 江承禮輕笑了聲,回過頭看向了床上沉睡的少年。 他抬手,指尖上蔓延著細碎的冰,層層覆蓋在雪白的皮膚上,像是極薄的鱗片。 修長的指尖輕輕勾起施予的領(lǐng)口,略微寬大的衣領(lǐng)很快斜落到肩頭。 窗外的月光像是調(diào)制得恰到好處的砂糖,穿過了落地窗,透過各種介質(zhì)落在他的鎖骨上。 冰藍色的眼瞳里重復勾繪著施予的輪廓,漸漸涌出從未見過的欲望。 沉睡中的少年一無所知。 江承禮氣息微喘,窗簾后泄露的月光落在他的臉上,映出不正常的嫣紅。 他用片刻調(diào)整呼吸,還沒觸及少年的指尖,胸口一疼。 若是施予現(xiàn)在醒著,能清楚地看見細碎的寒冰覆落在江承禮的皮膚上,四周寒氣驟然凝聚,冰霧里的人影逐漸發(fā)生改變。 最后,跟床邊抱枕一個大小的白龍緩緩從冰霧里爬出來。 或許是因為幼齒化,小龍看著溫順乖巧極了。 白龍冰藍色的眼瞳里少了寒意,用腦袋蹭著施予的指尖,讓他的手心落在自己的脖子上。 白龍悄然爬上施予的胸口,探到他的后頸嗅了嗅,龍頸微冷的鱗片似乎讓施予感受到異樣,他皺了皺眉。 江承禮想過溫柔些,可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失控了。 他迷戀地貼在施予的頸間,躺在他的胸口,那股難以遏制的干涸跟渴望這才漸漸停歇。 占據(jù)理智幾日的暴戾與陰郁被一掃而空,他的龍翼微張鋪落在施予的胸口,整只龍趴在施予的懷里。 安靜片刻,他又悄悄地挪到施予的鎖骨處,分寸不離地輕嗅著,又用鼻尖蹭了蹭。 這是從他養(yǎng)的貓身上學來的本事。 果然很舒服。 江承禮緩解了所有不適,但施予卻覺得胸口異常沉重。 他嗚了聲側(cè)過身,伸手攬住了面前的龍,把他當成了抱枕。 江承禮冰藍的眼睛稍稍瞪圓,緊張地觀察了下面前的人,確定他還沒醒來,蜷縮的爪爪才徐徐放松,有一只還輕輕地搭在施予的手臂上。 身后的尾巴動了動,掀起涼風,施予皺著眉用小腿壓著。 江承禮整只龍被抱住無法動彈,這才乖巧地收好自己所有背棘與利爪,緩緩合上眼眸。 臨睡前,他又往施予的唇角貼了貼。 龍的話,這個不算吻吧? * 第二天清晨,施予懶洋洋地睜開眼眸,思緒尚在夢境與現(xiàn)實游離之際,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懷里抱著一顆頭。 他呼吸暫停了兩秒,微微垂下視線,看到了仍在熟睡中的江承禮。 哦,是江承禮啊。 不對,為什么是江承禮??? 第22章 江承禮是在身上的被子被搶走的時候醒的。 施予裹著被子縮在床腳,面色疑惑不解:“你為什么在我床上!” 江承禮已經(jīng)恢復原樣,因為將就被施予抱著,蜷縮的身子還有些疲倦。 但感覺很好,這幾日的刺痛跟煩躁都被清掃干凈。 他面不改色地撒謊:“不知道?!?/br> 施予看著他一臉茫然,眉宇間還有未散的疲憊和懵懂,忽然就猶豫了下。 江承禮真的不知道? 江承禮伸手摸了摸額頭,嗓音慵淡:“我這幾天都不太舒服,昨天晚上睡得很早……但很抱歉?!?/br> 都道歉了。 施予抿著唇猶豫半晌,發(fā)現(xiàn)江承禮的眼神好像有種莫名的溫柔潤色里,他安靜地看著自己時像只乖巧的大型犬。 施予沉默片刻。 AO之間會相互吸引,情不自禁地想要觸碰對方,他是知道的。 更何況這幾天江承禮本來就比較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