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夫人嬌養(yǎng)手冊(重生)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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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桓和元修趕緊跟上他的腳步出了書房的門,元修邊走邊道:“消息剛剛過來,暗衛(wèi)的消息素來及時,想來應該還未入宮太久?!?/br> 裴獻卿急急的朝府門口走,心里的心跳一陣快過一陣,沒來由的心慌讓他差點繃不住面色。 “楚桓你去找王妃,請她入宮去見宜貴妃,元修跟我走!” 宜貴妃身為五皇子的生母,嘉禾的姨母,心里盤算著什么裴獻卿再清楚不過,她召小姑娘不可能只是一時起意。 心里擔心傅恩錦,裴獻卿往日的沉穩(wěn)都蕩然無存。 他臉上戾氣很重,元修依稀覺得將軍回到了在戰(zhàn)場上對敵時的狀態(tài),狠辣凌厲,遇佛殺佛,遇神殺神。 楚桓應了一聲便匆匆回了府搬救兵,裴獻卿騎上烈焰一路風馳電掣的往皇宮去了。 他的速度太快,元修在后面差點要跟不上。 待兩人到了宮門前,裴獻卿正準備進宮,突然耳邊傳來幾聲鴿子叫。 他和元修凝神細聽,幾息后,鴿叫停了,裴獻卿和元修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往南門后邊去了。 剛剛那幾聲鴿叫是他的暗衛(wèi)傳遞消息的特殊方式,叫聲長短、大小都有不同的意思,剛剛那幾聲應該是元香傳出來的消息,傅恩錦很可能已被送出宮。 從后宮出來,想要出宮大多都要走南門,若是隱蔽些,可以從角門出。 裴獻卿驅(qū)馬到了角門,彼時他的發(fā)已被風吹亂了,幾縷拂過臉頰,擦過已經(jīng)微微有些泛紅的雙眼。 那雙眼里沒有溫度,他整個人周身的氣質(zhì)沉郁的像是剛剛從地府踩著厲鬼而來。 他的氣勢太迫人,角門的小太監(jiān)被嚇得不敢看他,一句話都不敢說。 元修也被裴獻卿一反常態(tài)的模樣嚇著了,他猶豫著該不該上前,鼻尖突然聞到一抹暗香。 “將軍,元香留了記號。”元修趕忙低聲道。 裴獻卿閉了閉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不能亂,他的小姑娘還在等他去救。 “走!” 緊繃了許久的嗓音開口時已經(jīng)微微嘶啞,因為速度過快而有些起伏的胸膛里,那顆心一直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緊攥著,讓人窒息。 裴獻卿不敢做片刻停留,大喝一聲后便讓元修帶路。 元修不敢怠慢,連忙調(diào)轉(zhuǎn)馬頭,循著暗香往前趕。 * 傅恩錦的意識昏昏沉沉的,只覺得頭很沉。 她感覺自己好像在一輛馬車上,馬車的速度很快,搖搖晃晃的,讓她愈發(fā)想吐。 手無意識的動了動,卻動彈不得。 傅恩錦想醒來,卻覺得自己的眼睛很重,怎么睜也睜不開,就這樣馬車走了一路,她也昏了一路。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好像停了下來,有人將她抱下車扛在肩上,然后又是一路的顛簸。 沒多久便聽見門打開的聲音,再然后,她好像被扔到了一張床上。 很快,腳步聲便消失了,周圍又安靜下來。 傅恩錦模糊中感覺到這些,可她的頭太暈了,難受的蹙起了眉,她想動一動,可手腳被綁住了怎么也動不了。 隱約她好像又聽見門開的聲音,有誰進了屋子,腳步聲朝她走來。 本能的危機感讓傅恩錦汗毛都豎了起來,她動的更劇烈了一些。 聽到那人好像笑了一聲,是令她厭惡的聲音。與此同時,有什么從懷里掉了出來。 傅恩錦的手雖然被束縛住了,但綁在了前面,她下意識的去摸索。 微涼的銀簪入手,傅恩錦毫不猶豫的往手心扎下去! 感官的疼痛讓她猛的睜開了眼,輕喘了幾口氣,她第一時間看向床邊,只見俆紹鴻好整以暇的站著,臉上掛著讓她惡心的虛偽笑容。 傅恩錦在心里不住的對自己說要冷靜,她知道自己應該是被宜貴妃的人送來的,但她不能表現(xiàn)出害怕。 往日杏眼里的那抹天真嬌軟消失不見,傅恩錦凌厲的看著俆紹鴻:“我倒是沒想到,徐公子的膽子已經(jīng)大到這種地步了!” 俆紹鴻無所謂的在床邊坐下,一只手撫上傅恩錦嬌嫩的臉:“綰綰,我也不想用這種方法的,可你老不聽話,那就只能受點委屈了?!?/br> 傅恩錦厭惡的躲開他的手:“俆紹鴻,你應該知道這件事若被我祖父他們知道,整個徐府都逃不了,你該不會以為宜貴妃會保你吧?還是嘉禾縣主?” 她的臉色有些發(fā)白,但還是強撐著不露怯。 “那又如何?就算傅府知道了,我們也早就生米煮成熟飯,你除了嫁給我還能有什么其他的選擇么?綰綰,你可不要太天真了!” 俆紹鴻不可一世的大笑起來,捏住了傅恩錦的下巴:“從前我好聲好氣的哄著你,你不領情,那就怪不得我用強的!” 說著,他的手便朝著傅恩錦的衣襟伸去。 傅恩錦拼命躲閃,眼里急出了淚來,她猛的低頭狠狠地咬了俆紹鴻的手一口,俆紹鴻吃痛松開了些,她便迅速撿起剛剛掉在床上的銀簪,咬牙道:“你今日若用強,我就死在這里!大家誰都別想好過,到了陰曹地府,咱們新仇舊賬一起算!” 恍惚間傅恩錦感覺自己好想回到了上一世,她在荒蕪的院落被灌下一杯毒酒,從此香消玉殞。 她有些分不清現(xiàn)在她是二十五歲被蹉跎的不成人形的傅恩錦,還是十五歲天真爛漫的傅恩錦了。 俆紹鴻被傅恩錦臉上決絕的神情嚇了一跳,一時竟真的有些猶豫起來。 但一想到嘉禾縣主說的,這次不成功他將再難對傅恩錦下手,他的入閣之夢從此便化為泡影! 想到這,俆紹鴻一咬牙,便朝傅恩錦撲了過去。 傅恩錦當真拿著銀簪就想往胸口刺,卻被俆紹鴻快一步按住手想甩掉她的銀簪,脖頸處的扣子也被解開了兩顆,露出白皙的肌膚和輪廓小巧精致的鎖骨。 傅恩錦忍不住大叫起來,眼角滑落兩滴淚。 她發(fā)了狠,反手將銀簪扎入徐紹鴻的手背! 大不了今天就魚死網(wǎng)破! “綰綰!” 門外突然有人叫她的名字,是裴獻卿的聲音! 這個聲音讓傅恩錦突然又充滿了勇氣,裴獻卿來救她了!徐紹鴻這個人渣不會得逞的! “裴獻卿??!救我!” 傅恩錦邊手腳并用的劇烈掙扎著邊大喊,即使領口已經(jīng)被拉開了一大片也不管了! 俆紹鴻沒想到竟然有人會找到這里來,當下便慌了,他拼命想要捂住傅恩錦的嘴。 下一刻,木門被人用腳大力踢開,轟然倒地。 俆紹鴻被這一聲驚的愣了一下神,還沒等他看清,人已經(jīng)被甩了出去,“嘭”的一聲撞到了對面的博古架上。 博古架支撐不住倒了下來,壓到了他的一條腿,俆紹鴻痛的大叫,胸口一悶,吐出一口血來。 裴獻卿此刻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但是他還沒工夫管他。 他沖到床邊,將小姑娘抱進懷里。 聞到熟悉的皂莢的味道,聽到男人胸膛里怦然跳動的心跳聲,傅恩錦一直緊繃的神經(jīng)和身體終于軟了下來。 裴獻卿摟住她,雙臂收的很緊,他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覺得心疼過。 他一直珍視著放在心里當成寶貝的小姑娘,竟然這樣被人欺負了。 裴獻卿垂下眼,遮住眼里戾氣深重的情緒,所有欺負她的人,都該死! 忍著心里的悶疼,他輕輕的順著她背后已經(jīng)亂了的長發(fā),啞著聲音道:“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傅恩錦能感受到他比自己更緊繃的身體,她趴在裴獻卿的懷里默默的哭,抽著鼻子搖了搖頭:“還好,還好你來了。” 她想讓自己盡量堅強些,可卻忍不住越哭越兇,明明剛剛她還對徐紹鴻說著狠話,現(xiàn)在在裴獻卿懷里卻只剩下了滿滿的委屈。 緊緊攥著他的衣領,傅恩錦把眼淚都抹在他胸前。 “裴獻卿,我,我好害怕……剛剛,剛剛……” 裴獻卿拉過被子將她裹起來,心里細碎的疼蔓延著,讓他覺得比在戰(zhàn)場上受了傷還要疼一千倍一萬倍。 他的聲音很輕,沒有看她凌亂的領口,只是將她小心的抱在懷里安撫:“綰綰不怕,以后有我在了?!?/br> 輕柔的解開傅恩錦手上和腳上的繩子,裴獻卿修長有力的手撫上她腕間因為掙扎被勒出的傷痕,輕輕的柔著。 “以后,我會保護綰綰?!?/br> 第39章 若求而所得,我自當視若珍寶…… 屋子里有一瞬間很靜, 只能聽見傅恩錦抽抽噎噎的哭聲,裴獻卿沒再說話,只是靜靜的抱著她, 一下一下的安撫。 不知過了多久, 傅恩錦才抽了抽鼻子,甕聲甕氣道:“將軍要忙大事, 還是,還是不要了,我以后自己會小心的……” 裴獻卿愣了一下,無奈的笑了,見她似是緩過來了一些, 便輕聲問:“我們坐馬車回府了,好么?” 傅恩錦點了點頭,裴獻卿便將她連著薄被一起抱了起來,大步朝外走去。 窩在裴獻卿的懷里,傅恩錦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模樣應當不太好看, 她把臉更加往裴獻卿胸前埋了埋, 耳邊烏黑的鬢發(fā)遮住雪白的側臉。 走到門邊倒下的博古架前時, 裴獻卿目光狠辣的看了躺在地上的俆紹鴻一眼, 他不想嚇到小姑娘,是以沒有停頓, 只是面無表情的一腳重重踩在了俆紹鴻剛剛碰傅恩錦的那只手上, 走了過去。 俆紹鴻痛的大叫一聲, 裴獻卿這一腳踩得狠,他感覺右手的指骨都要碎了。 傅恩錦聽見俆紹鴻的叫聲,在裴獻卿懷里忍不住顫了一下,裴獻卿察覺, 快步出了院子,聲音低沉溫柔:“乖,沒事了?!?/br> 元修到底是裴獻卿的得力助手,這會功夫便已經(jīng)找了一輛馬車來。 裴獻卿先將傅恩錦抱上馬車,然后探出身子,冷著眉眼對元修吩咐道:“將俆紹鴻雙手雙腳都折了,切了他右手兩指,丟到徐府的大門前。” 元修應了,又轉(zhuǎn)身回了院里。 裴獻卿打了一個響指,沒多久,一個身穿黑衣眉眼冷酷的暗衛(wèi)出現(xiàn)在他面前,無聲無息的屈膝行了個禮。 裴獻卿點點頭,轉(zhuǎn)身回了馬車里,暗衛(wèi)順勢坐上了車轅,當起了車夫。 馬車里已經(jīng)鋪上了柔軟的毛毯子,傅恩錦裹著被子縮在角落,一雙大眼睛呆呆的看著前方,沒有焦距。 見裴獻卿進來了,便抬起眼,軟綿綿的叫了他一聲,而后問道:“將軍,你看見我的丫鬟了么?” 裴獻卿見她問起元香,朝她安撫的笑了笑:“你的丫鬟沒事,我的人找到她,已經(jīng)送回府了?!?/br> 傅恩錦點了點頭,又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