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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聲此起彼伏。 “我們不過是去徐州城討個說法!” “對,要讓那個狗官給我們一個交代!” “他要是敢不理我們,我們便去京城告狀,告到皇帝老子那里!” 蘇岑看著這幫人不由苦笑,“難道你們不知道,徐州城已經(jīng)淹了。” 曹村村民們愣在原地。 曹二叔難以置信地看著蘇岑:“你說什么?徐州城……淹了?” “就是因為南清河決口之后,積聚多日的洪水一并入淮,堤壩支撐不住才淹了。” 因果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如若當初南清河不被強行改道,說不定也不會造成今日這樣的結(jié)果。 這些人臉上的神情由憤怒變得惘然,蘇岑明白那種支撐著的信念突然崩塌的感覺,家沒了,連申冤的地方都沒了,他們接下來該干什么?他們又能干什么?哪里還有他們的容身之地? 有人小聲地哭了起來。 曹二叔默默地對著雨簾抽煙,一句話也不說了。 徐州城。 李釋帶著祁林巡察完災(zāi)民的安置情況,剛回到行宮就被告知,來了一個自稱曲伶兒的人,一定要面見王爺。 李釋眉心一跳:“帶他進來?!?/br> 被帶過來的只有曲伶兒一個人,形容憔悴,額頭腫得老高,一雙桃花眼也哭腫了,看見李釋和祁林,好不容易止了淚的眼睛里又開始泛酸,一眨眼就落下了兩行清淚。 李釋眉頭一皺,喝道:“說話。” 曲伶兒哭得幾近抽噎,斷斷續(xù)續(xù)邊抽泣邊道:“蘇哥哥……沒了……” 李釋站在原地,不說話也不動,那雙寒潭般的眼睛里起了濃霧,幽深地嚇人。 周圍安靜極了,好像連風聲蟲鳴的動靜都沒了,曲伶兒在這詭異氣氛里漸漸止了哭,小心翼翼地看著李釋,等著人或詰問或震怒??墒鞘裁炊紱]有,連問他一句“怎么沒的”都沒有。 門外有人來報,徐州城的鄉(xiāng)紳們想要見王爺。 李釋點點頭,頭也不回地走了。 曲伶兒突然為他蘇哥哥感到不甘,千里迢迢一刻不停歇地趕過來,命殞半路,這人卻連一句問候都沒有! 曲伶兒回頭,沖著李釋的背影大聲喊道:“蘇哥哥死了!” 那人連腳步都沒停頓一下,直到最后一片衣角消失在大殿轉(zhuǎn)角,事不關(guān)己抽離地一干二凈。 曲伶兒氣的發(fā)抖,他的蘇哥哥,他最好的蘇哥哥,為了這么個人,不值得! 直到顫抖的身體被慢慢裹進溫暖的懷抱里,把他所有的的堅硬、憤怒、委屈全都融化掉,曲伶兒才慢慢止住了顫抖,轉(zhuǎn)而嚎啕大哭起來。 他這一路發(fā)了瘋似的趕路,就怕自己一停下來就會亂想,這會兒終于筋疲力盡,再也支撐不住了。 “蘇哥哥沒了……他死了,他為了救我死了……”曲伶兒哭的歇斯底里,“我沒有家了,蘇哥哥他回不來了……” 祁林將人緊緊抱在懷里,任由那些橫流的眼淚鼻涕打濕前襟,吻吻那紅腫的額角,劫后余生似的暗自幸慶,還好你沒事。 安撫好曲伶兒,看人打著哭嗝睡著了,祁林才又出來找李釋。 他知道王爺?shù)那榫w輕易不外露,但像今天這么平靜還是反常了些,他一時竟也拿不準到底是爺?shù)牡佬杏稚盍耍€是當真覺得人死不能復(fù)生,多想無益。 找到人時,李釋正跟一幫鄉(xiāng)紳在燈火下相談甚歡。 鄉(xiāng)紳們?yōu)榇鹬x寧親王救徐州百姓于水火之中,特地寫了一副對聯(lián)為寧親王歌功頌德。 上聯(lián)是:披肝膽,救生靈,光華映日月 下聯(lián)是:匡大統(tǒng),扶社稷,功德載春秋 李釋大喜,甚至不吝墨寶親自賜了橫批,鐵畫銀鉤的四個大字,行若蛟龍,筆筆到位: 休戚與共 好一副與民同樂的盛景。 祁林心里卻隱隱不安,這不正常,太不正常了,爺雖然情緒寡淡,卻也絕不是個會逢場作戲的人,就算他對蘇岑的死無動于衷,也不至于這會兒就拋之腦后了。 那伙鄉(xiāng)紳對著李釋千恩萬謝了半個時辰才離開,李釋眼里漸漸斂了笑,冷的冰寒徹骨。 祁林上前:“爺……” 李釋起身:“再去查一遍行宮外的災(zāi)民營帳,夜里露重,別出什么岔子?!?/br> “爺,”祁林難得沒有聽命,“您先歇息吧?!?/br> 李釋擺擺手,慢慢從桌后出來,剛走了兩步,腳步一滯,一口黑血噴涌而出。 第130章 瘟疫 寧親王昏倒了,當即在行宮里引起了軒然大波,上至刺史梁方,下至鄉(xiāng)紳代表全都擠在李釋寢宮里,伸長了脖子等著,大氣都不敢出。 結(jié)果等李釋醒過來掃了一眼眾人,冷冷道:“出去?!?/br> 梁方小心翼翼地上前:“王爺,您感覺……” 李釋眉頭一皺:“滾!” 所有人屁滾尿流地滾了。 李釋吩咐祁林:“去把曲伶兒叫過來?!?/br> 祁林猶豫了一下:“爺,明日吧。” 李釋闔上眼,一臉倦態(tài),話里的意思卻不容置疑:“去?!?/br> 祁林只能把曲伶兒帶過來。 曲伶兒已經(jīng)得知了寧親王為了他蘇哥哥吐血的事,這才知道,不是不在乎,而是假裝他一切如常,那人就還會再回來,言笑晏晏沖他抱怨一句“這一路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