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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看他:“你素來不喜朝堂,出去走走也好。” 青年的聲音清朗好聽,殷承清低聲嗯了一聲,低頭輕抿一口清酒,只覺著口中一陣苦澀。 這世上總有一些人,求不得,也不可求。 傷心也許能在歲月中過去,遺憾卻是一輩子的事情。 他再次斟滿酒一飲而盡,抬頭深深看顧南一眼,而后起身拱手:“下午便要出京,便不多叨擾了,望你在京城多保重……顧知還?!?/br> 認識殷承清這么些年,這是他第一次喚顧南的字。 顧南抬頭看他,眸中清淡通透,起身緩緩回禮:“保重?!?/br> 黃昏時分,顧南閑來無事進了宮城。 在太極殿稍坐片刻,一身明黃的帝王快步而來,淡漠的眸子在看到顧南時變得柔和。 “來了。”顧南笑瞇瞇招手:“過來坐?!?/br> 殷承安上前在他身邊坐下,伸手握住他的手:“這么冰……今后天暗了就別四處走動了?!?/br> 說完,他起身出去,再回來時手中便多了一個手爐。 顧南笑瞇瞇把手爐抱在懷中,覺著這樣面無表情的溫柔也很不錯。 天時地利人和,晚上自然免不了一番翻云覆雨。 事后殷承安抱著顧南去了偏殿后面的四方御池,溫泉水滑,顧南趴在漢白玉池子邊緣享受身后之人細致的按摩,面上被水汽熏著,昏昏欲睡。 不久,身子被人打橫抱起落入柔軟被褥中,殷承安動作細致為他穿上里衣,伸手拿了布巾擦著他濕漉漉的頭發(fā)。 顧南心安理得享受一切,大約一炷香后,頭上的布巾被拿開。眼前恢復(fù)清明,顧南轉(zhuǎn)頭對著殷承安笑笑:“累么?” “一輩子的事情,怎么會累?!币蟪邪部粗?,眸色深沉。 顧南突然發(fā)現(xiàn),每次殷承安提到一輩子的時候都會特別認真,這樣的他讓顧南有些心虛,總覺得后者已經(jīng)知道了景昭帝到死才明白的事情。 他別開頭沉默許久,輕聲開口:“承安,子望天生早夭之相,若不作為恐怕不過十五,我想……送他去無雙谷?!?/br> 殷承安不說話,靜靜看著他等待下文。 事實上卻沒有下文。 四周頓時陷入沉寂,自打熟悉了顧知還的身份,顧南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這樣無措和驚慌的感覺,如今突然感受到,要比平時還要猛烈一些。 而給予他這些情緒的人卻沒有繼續(xù)問什么,而是淡然說了一個字。 “好?!?/br> 顧南愣怔抬頭,眉心在抬頭的一瞬間被冰涼的手指抵住。少年俯身用烏黑的眼眸看著顧南,聲音在空曠的大殿內(nèi)縹緲空靈。 “只要你一人守著與我共度苦楚歡喜的承諾,顧知還,我便不會拒絕你的任何要求。” “無論怎樣。” 一句話,像承諾也像情話,雖不長,卻足以讓人心動。 顧南凝視殷承安許久,心臟一時間跳的很快。 許久,他反手握住對方的手,輕輕一笑。 大啟天寧元年四月,無雙谷族人到訪京城。 昭德帝于宮廷設(shè)宴款待三日,三日后無雙谷族人離去,與他一同離開的還有大啟的小皇子殷子望。 離去那日朦朧細雨,顧南站在城樓之上看馬車漸行漸遠,殷承安撐傘站在他身邊沉默許久,無聲握住了他的手。 日子歸于安穩(wěn)。 之后陰雨連綿,丞相府比不得太極殿溫暖,在顧南多次感染風(fēng)寒后,殷承安黑著臉強制將顧南帶回了太極殿。 重回故地顧南心里也歡喜,太極殿確實不錯,溫暖舒適,就是夜里有點累。 三月后,紫云關(guān)急報,南蠻西戎率軍入侵,太守戰(zhàn)死邊防告急,奏請朝廷援軍。 奏折遞至案前,端親王掛胄于金鑾殿自請率軍援關(guān),帝準(zhǔn)奏。 少年領(lǐng)旨起身,仰首微笑,顧南站在后面看著他的背影,眸光深沉。 大啟天寧元年七月,紫云關(guān)。 曾經(jīng)的殷承修,便是死在了這個地方。 下朝后一路沉默,顧南回到太極殿后便進了御書房,整日未出。 三日后端親王率京西十三營調(diào)兵三都前往紫云關(guān),將士掛胄執(zhí)劍,懷中皆有一個紅色錦囊。 臨行前夕,殷承修避開殷承安去了太極殿。 顧南早先便收到他的信件,煮茶在偏殿等他,少年抬腳進去,微笑喚一聲:“太傅?!?/br> “坐吧。”顧南輕聲道:“錦囊都備好了么?” “備好了?!?/br> “那便好,等到關(guān)后將其發(fā)給眾將士,記著,不到最后關(guān)頭千萬不能打開。”顧南看向殷承修的眼睛,語氣前所未有的認真。 殷承修向來尊敬顧南,當(dāng)即點頭:“是?!?/br> 殿內(nèi)油燈昏黃,二人影子映在墻上,有些寂寥。 顧南輕抿茶水不語,沉寂片刻,便聽到了殷承修略微低沉的聲音:“太傅,此次我前去紫云關(guān),歸期不知何時,臨幸也無所求,只愿你平安喜樂,還有……不負深情?!?/br> 最后四個字竟有些艱澀。 聞言,手中茶杯輕晃一下,顧南抬頭看他,只見后者眼眸清淡,通透異常。 一身榮耀的少年將軍,怎會不聰慧。 顧南沉默放下茶杯,坐于對面的少年再次開口,聲音染上些許沙啞:“太傅,這句話我五年前其實便說過一次,只不過那日站在我面前的是皇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