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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頜首,帶著哈士奇走了出去,一路跟著大太監(jiān)出宮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牢獄。 剛進去就覺著濕氣迎面而來,潮濕陰暗,壓抑無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縱然天牢里并無半點血腥痕跡,可顧南就是覺著鼻尖始終縈繞著血腥味。 心里不由得一緊,步伐也忍不住加快,繞過陰暗道路,很快就到了關(guān)押武將的地方。 賀驍戈被關(guān)在最里面的牢房。 顧南走過去時他正閉目端坐著,氣質(zhì)沉靜從容。顧南細細看他,囚衣還算整潔,至少沒有想象中的血污與破碎痕跡,不過即使如此顧南也知道他過的并不算好。 臉色蒼白,氣息虛弱,這樣的賀驍戈讓顧南想起自己在清河鎮(zhèn)第一次見到他時候的模樣。 這么想著,臉色就不由自主變了。 許是得了帝王授意,大太監(jiān)喚來獄卒開了牢門,對顧南行禮后同獄卒一起退了下去。賀驍戈早在顧南靠近的時候睜開了眼睛,此時那雙深沉的眼睛正看著顧南,即使是這種時候,里面的溫柔深情還是一點都沒變。 顧南有些心酸,眼眶稍稍變紅。 看到他眼角的紅色,賀驍戈安撫笑了笑,朝他伸出手,聲音略微沙啞。 “阿南……過來,讓我抱抱?!?/br> ☆、118.9.22 顧南竭力抑制住眼角的紅色,抬腳走到賀驍戈身前,剛剛低下身子,便被納入一個略帶冰涼氣息的懷抱。 如此近的距離什么都瞞不住,比如顧南發(fā)紅的眼眶,再比如,賀驍戈身上的疤痕。 甚至都不需要將囚衣揭開,隔著布料就能觸摸到他背后的凹凸不平。 心里的難過自是不用說。 顧南低下頭將臉頰貼近他的胸口,顫抖著嘴唇不說話,見他如此,賀驍戈伸手將他抱得更緊了些,低聲道:“別害怕。” 被安慰的人卻更想哭了。 賀驍戈輕聲嘆氣,伸手緩緩撫摸他的脊背,等到顧南情緒稍稍平歇,輕輕開口:“原本想著要帶你回清河鎮(zhèn)的,現(xiàn)在看來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br> 顧南有些心酸,艱難扯扯嘴角:“你才是?!?/br> 賀驍戈垂眸對上他的眼睛,嘴角勾起溫暖的弧度,再次伸手抱住他:“這些日子我總是睡不著,擔心你過得不好,現(xiàn)在能好好看你一眼,總算是能安心一些?!?/br> 說著,他低頭將下巴放在顧南肩膀處,壓低聲音開口:“蕭從瑜心思深沉,你顧及著自己,莫要管我?!?/br> 聽了賀驍戈的話,顧南便知道他心中其實對如今發(fā)生的事情以及彼此的處境心知肚明。 顧南咬住下唇,靠近他的耳邊:“蕭從瑜已然遣了人押送白虎營入京,算日子也快要到了,他性子偏執(zhí),到那時候也不曉得會做出什么事情來?!?/br> 聞言,賀驍戈沉默一會兒,許久,道:“帝王心總是難測,但無論如何,你要顧好自己。” 你要顧好自己。 這已經(jīng)是顧南今日第三次從賀驍戈口中聽到這樣的話了。 原本是很溫情的話,可放到這般時節(jié),怎么聽都覺著不安。 顧南心頭一緊,抬眸看賀驍戈。 賀驍戈看著他,一雙眼眸中暗光閃爍,像是藏了許多東西,又像是一片虛無,這樣看了許久,他一神色認真,一字一頓出了聲:“顧南,我只有你了?!?/br> 一句話讓顧南想哭。 他咬著牙抽抽鼻子,竭力將眼角紅色散下去,而后伸手緊緊抱住賀驍戈,顫抖著聲音道:“……好?!?/br> 之后二人都沒再說話,緊緊抱著彼此,竭力互相給予安心。 這樣過了許久,外面突然傳來腳步聲,顧南沒有回頭,聽著身后大太監(jiān)緩緩開了口:“顧先生,地牢潮濕,不便久留,還請回去吧。” 顧南沒有動彈。 大太監(jiān)再次俯身,道:“顧先生,半個時辰已過,陛下……陛下還在等您回去?!?/br> 顧南這才想起來,蕭從瑜給予他的,也就只有半個時辰被監(jiān)視的自由。 他苦澀扯扯嘴角,松手直起身體。賀驍戈坐在他面前看著他,眉眼堅定溫柔,無聲處給予顧南許多勇氣。 顧南心里更覺著澀澀,再次伸手緊緊擁抱賀驍戈一下,而后松開手轉(zhuǎn)身走到大太監(jiān)身邊:“走吧” 來時覺著路途并不遙遠,回去卻覺著道路太短。 出了大理寺,進入宮城,顧南拒了轎子,徒步朝著里面走。跟隨他身邊的大太監(jiān)沒有說什么,沉默為他引路。 這樣一步步走過宮城青石道路,踏過石階繞過小路,走到帝王寢殿外大太監(jiān)行禮離去,顧南上前去打開門,年輕的帝王站在窗邊回頭朝著他低眉微笑:“歡迎回來?!?/br> 顧南淡淡看他,表情一片漠然。 床邊的人轉(zhuǎn)過身走到他身邊,伸手挑起他的下巴,眼神晦暗不明:“為什么不開心呢,明明我已經(jīng)讓你見了賀驍戈,為什么不愿意笑一笑呢?” 顧南心里窩火,口氣不由自主冷下去:“你讓我見他是為什么,你我心知肚明不是么?” 蕭從瑜溫柔微笑:“不要這樣說話,你知道的,我會難過?!?/br> 看著他這般姿態(tài),顧南心里的無力感油然而生,沉默著坐到桌邊,剛坐下,便看到桌上昨日被蕭從瑜放上去的骨瓷花瓶,里面的海棠已經(jīng)枯了,幾片花瓣落在桌上,與外面明媚的花比襯,無奈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