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請我當皇帝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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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先鋒營去問問!何人不知,何人不曉!”蔣禾聞言也惱羞成怒道,“你這廝本是主公親衛(wèi),丟了主公,還敢向我狂吠!自古以來,可有失了主將,問責先鋒的道理!” 本來暴怒如同獅子的劉成聞言,頓時無言以對,只是取了頭盔抱頭嗚嗚的哭了起來。之前張順沒注意,這時候張順才發(fā)現(xiàn)這劉成竟是一個禿子。 這禿子和光頭不同,光頭剃了還有毛囊發(fā)根,頭皮發(fā)青,而那禿子沒了頭發(fā)則顯露頭皮的顏色,這劉成便是后者的形象。比起不少人到中年的“地中?!卑l(fā)型,他竟然禿得一干二凈,也算是罕見。 本來這悲傷的氛圍,不知道張順反倒看起他那光頭來想笑。當然,他肯定是忍著笑意,安慰道:“劉成啊,你不要傷心了?!私饎偂乃啦荒芄帜悖种荒芄止俑恢v信用,出爾反爾。當時大家伙都在場,你護衛(wèi)者那‘八金剛’左右突擊,忠心的很。誰曾想刀劍無言,就在逃出生天之時,竟然中流矢而亡,天不假年!”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八金剛’不在了,他的仇人還活的好好的,我們只有好好活下去,才能替‘八金剛’報仇,才能繼承‘八金剛’的遺志,還世間一個太平!” 這劉成、蔣禾都是大老粗,哪里見過如此手段?張順連哄帶騙,先夸獎他們忠心耿耿,然而天意如此;再拋出仇敵作為短期借口;最后,編造一個“八金剛”自己都不知道的遺愿,作為長期借口,瞬間給他們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兩人只覺得心里瞬間敞亮了,連忙向張順跪拜道:“還是主公為我等剖析的明白,我等定然忠心耿耿、肝腦涂地,為‘八金剛’報仇,為主公征戰(zhàn)四方?!?/br> “好好好!”張順高興道,“既然嫌隙已去,正好選個黃道吉日,讓‘八金剛’老哥早日入土為安才是?!?/br> “啊?主公,啊,我說錯了,‘八金剛’身體還在?”蔣禾不知情形,聞言不由驚喜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我們要將他好好安葬了才是。” 張順哪里會介意?左右一個死人罷了,還能和自己搶部下不成?這時候張順便請來陳金斗算那黃道吉日。這陳金斗雖然水平不如原來的馬道長,好歹也在鄉(xiāng)里裝神弄鬼好多年了,算個下葬時辰還是算的明白。 湊巧當天便宜于安葬,張順也不等了,便安排劉成和蔣禾親自去辦理此事。這兩天心中還有芥蒂,皆覺得對方心中有鬼,奈何此時又不是翻臉的時候,便各自摁下不提,將士卒叫來一些,商量著如何辦喪。 總歸是特殊時期,一切繁文縟節(jié)略去不提。那“八金剛”也沒有什么親屬,劉成和蔣禾干脆親自充當親屬。只是到這出殯之時,兩人又差點打了起來。 原來這出殯的時候,要有死者長子或者長孫扛著引魂幡才是。那“八金剛”既無長子又無長孫,哪來的人來擔此重任?于是這兩人皆認為自己與“八金剛”最為親近,皆要爭奪這扛幡之位。 張順對這種禮節(jié)規(guī)矩半點也不懂,只得請出陳金斗來進行調解。那陳金斗倒是好手段,既不讓那劉成來扛,也不讓那蔣禾來扛,直接說道:“‘八金剛’一世英雄,豈可絕戶了,在地下沒了香火?” 于是,他便從輜重營挑選一個年輕的小子認作“八金剛”為義父,前來扛幡。劉成和蔣禾皆去抬棺不提。兩人果然無話可說,只得依照陳金斗安排從事。 第69章 演技 俗話說:“人生就像一場戲”,大家都在飚演技。 那“八金剛”活著的時候,恐怕也不會知道自己死后竟會如此重要。那劉成、蔣禾確實是自己的好兄弟,可是在他死了之后,他們之前真有這么好的感情嗎?除了他們自己,沒有人知道。 “忠孝節(jié)義”乃是封建社會的最高道德準則,在君君臣臣的社會倫理體系里,為人不忠則命不久矣。所以劉成和蔣禾二人,不管真忠義也好,假忠義也罷,必須把這場戲唱下去,還得唱的漂亮。 張順心思敏銳,比他們更清楚這場戲的本質。更何況當初搶下“八金剛”的尸首,他就早想到這一天了:用風光的死人禮儀,來收買活人的忠心,這一套他也門清。 所以在“八金剛”的葬禮之上,張順便使陳經之代他寫了祭文一篇,當場宣讀一番。還特意強調了一下“天意”和言說劉成、蔣禾忠義之心。 其實張順也知道,劉成、蔣禾未必真有那么忠心,可是那又有什么關系呢?只要他們的部下信,自己的部下信,周圍的義軍信,將來的官兵信就可以了。不怕他們不忠心,他們不忠心有人會逼著他們忠心。其實,所謂的帝王不也是這樣嗎?大家都下意識以為別人是忠義之士,這天下才能太平。 這也就是張慎言的悲劇之處了,他當初一時心智不堅,竟為張順所趁。他以為他能做進曹營一言不發(fā)的徐庶,其實他做不到。不但他做不到,連徐庶自己都做不到。 你短時間將屁股坐過去,還有機會改正。一旦長時間屁股改了地方,你以為你還能回去嗎?你說你是忠臣,結果跟著“賊寇”數(shù)年,誰人相信?官兵見了要殺你領功,官府知道了要通緝你,滅你滿門;義軍會把你當著自己人,甚至你的家屬都會羞與你為伍,你還能說得清嗎? 除非你有通道和外界進行聯(lián)系,這個叫做“臥底”??上B手書都沒能夠留下,便被張順脅迫了過來,將來即使說起此事,卻是空口白話,沒有半分證據。 張慎言此時還沒有意識到張順的陰險之處,之前張順和官兵對戰(zhàn)之時。他便有心呼喊官兵進攻張順,結果沒想到還沒來得及呼喊而出,萬余官兵竟然被張順打的大敗,把他氣的捶胸頓足不已。 且不說諸人心思如何繁雜,張順將“八金剛”風光大葬以后,劉成、蔣禾及其麾下士卒果然對張順觀感大為好轉。甚至連旁邊營地的“紫金梁”“老回回”聽說了,都夸贊“擎天柱”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好漢。 等張順好容易辦完喪事,安排麾下各自休息不提。自己還拖著疲憊的身體,帶著悟空前去拜訪“紫金梁”和“老回回”。雖然說這兩人都不是什么好鳥,可是關鍵時刻更得要及時探知二人動向。之前那“八金剛”真是二的立方,一不小心便被兩人坑死到底,自己千萬不能做第二個“八金剛”。 張順先去拜見的是“紫金梁”,這時候“紫金梁”也剛剛整頓好自己的兵馬,將要休息。聽聞張順前來,連忙掃榻相迎。 原來這“紫金梁”此番招安之事,被宋統(tǒng)殷搞得灰頭土臉,失了臉面和威望。那“老回回”趁機多占了一些潰兵,竟然有了不服他的心思。他便更加看重“大破宋統(tǒng)殷”的“名將擎天柱”了。 張順便趁機問他下一步打算。那“紫金梁”咬牙切齒道:“那張道浚如此背信棄義,竟然和宋統(tǒng)殷一丘之貉。我絕不饒他!明日我們便起大軍,看看能不能趁機打下竇莊,滅他滿門老小方解我心頭只恨!” 張順聞言,連忙勸道:“竇莊堅固,之前已經攻打過兩次了,不可再行攻打。如今宋張二人領大軍便在附近,若是攻城稍有不順,宋統(tǒng)殷、張道浚率大軍前來,我等豈不白白丟了性命?” “紫金梁”本就有心試探與他,生怕他和“老回回”連合起來對付自己,如今看他有理有據的和自己探討日后事宜,便信了他三分。便假意問道:“‘擎天柱’你素來足智多謀,依你之見,應當如何?” “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還能有什么辦法?”張順本就沒細想,而今前來不過探探口風而已,看看這“紫金梁”日后作何打算,一時間也沒有計策。 那“紫金梁”聞言笑道:“那宋統(tǒng)殷既然敢背信棄義,攻殺我等,相比已經下令各個城池做好防備,若是攻城卻是不易。我有心召集三十六路義軍圍攻太原,即使不能捕殺那宋統(tǒng)殷,至少也能讓皇帝老兒訓斥貶謫此人一番。” 張順一聽,這不是做夢嗎?太原在北面,自己等人在南面,本就人心惶惶,如何能攻取太原?便問道:“不知二當家如何行事?我等定然唯二當家馬首是瞻!” “此事我是這般尋思,我麾下三十六營兵馬多在太行山中,我先配合他們想辦法調動太原兵馬,然后再從太行山出來圍困太原,抄了這廝老巢?!薄白辖鹆骸毙Φ馈?/br> 張順一聽,這事兒還真有幾分可行。自己以前小看了這廝,還以為他是個草包來著。不過,目前當務之急是應當如何行事?看這“紫金梁”左顧而言他,估計也是沒想好。 他在心中嘆了口氣,心想:“我這也是沒有辦法,慈不掌兵,還得禍害一下我河南老鄉(xiāng)了。”便建言道:“二當家,以為之見,我等未必需要困守在山中,其實山外也大有可為!” “哦?此話怎講?”“紫金梁”正沒有頭緒,連忙問道。 “我前番自懷慶府而來,只見那天井關雖然險要,卻無人駐守,只需幾百精兵便能攻下此關,翻山殺至河內之地。那懷慶府地屬河南,若是遭了損失,定然會參那宋統(tǒng)殷一本,言其‘剿賊不利’之過。到時候,倒要那宋統(tǒng)殷好看!” 那“紫金梁”果然聞言大喜,連聲稱好。 第70章 “父與子” 且說那張順給那“紫金梁”出完餿主意之后,便退了出來。本來他還想拜見“老回回”來著,后來一想自己早已經綁在“紫金梁”船上了。如果再首鼠兩端,被“紫金梁”知道了,反倒不討巧,兩面得罪人。 而且兩人已經起了齟齬,肯定“紫金梁”會派人在他那里打探消息;當然“紫金梁”這邊肯定也會有“老回回”的人,反正他們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老鄉(xiāng),找個遞話的還不容易嗎?想到這里,張順也意識到自己進了“紫金梁”營帳以后,估計“老回回”就已經知道了,自己再去過去找他,也沒啥效果了。 想到此處,張順心安理得的回了營地,早早休息去了。結果這一覺還沒睡醒,又一大早被外面的聒噪聲吵醒了。張順起來掀開帳子一看,竟然是張慎言和徐子淵吵了起來。當然,嚴格地說是張慎言單方面在訓斥徐子淵。 原來這徐羨徐子淵作為山西巡撫宋統(tǒng)殷幕僚和這張慎言也算有了幾面之緣,這張慎言正好認識他。這廝昨天入伙,還不太適應環(huán)境,便起了在營地溜達溜達,熟悉環(huán)境。 結果一不小心就撞到了張慎言。這張慎言年紀有點大,早上睡不安穩(wěn),也早早起來散步,正好看到了“昨天被砍掉腦袋”的徐子淵。 這張慎言哪里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嘛,昨天自己聽到舉子徐子淵被砍,還哀嘆“忠臣義士竟遭此厄”來著,結果一大早就給自己澆了一頭“涼水”:感情這廝不但投降的利索,還哄著“擎天柱”這賊子一起糊弄官府,是可忍,孰不可忍? 張慎言雖然年紀大了些,手腳卻很利索,上前便抓著徐子淵的領子,怒喝道:“你這畜生,如何讀的圣賢書,怎么就降了賊寇?” 徐子淵猛地被人抓住了,正要大怒,一看居然是張老爺子,連忙賠笑臉道:“張老好久不見,氣色更勝往昔。近日聽聞貴郎賢名,特來投奔,還望日后多多照應才是。” “什么咸狼淡狼!我張慎言就沒有這個兒子!”張慎言聞言氣的面目通紅的喝道。 “噢!你看我這嘴!”徐子淵恍然大悟,打了自己一嘴巴子,說道,“我明白了,您老說的對,您就沒有這個兒子。您吶是被‘賊寇’逼迫而來的?!?/br> 徐子淵自家人知自家事兒,自己怎么來的,還不是怕禍及家人嗎?那張老爺子恐怕是禍及家族,所以守口如瓶。若說這真不是你兒子,誰信吶?你老三品刑部侍郎不做了,不在家頤養(yǎng)天年,還跑到這窮山溝里,難道過來療養(yǎng)不成? 張慎言一看這兔崽子居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雖然知道自己解釋也解釋不清了,還是忍不住罵道:“一丘之貉,難怪和那賊人頭目臭味相投!” 徐子淵聽到這張老爺子居然罵自己和他兒子“臭味相投”,不由開心的緊,說道:“老先生,您先溜達。如果以后事情,您吩咐我一聲便是,晚輩定當盡心竭力,讓老先生滿意?!?/br> 那張慎言聞言,也知道和這種不要面皮的家伙說不清楚,冷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那徐子淵搖了搖頭,心想:這老先生真不好相處,也不知道他怎么生出這么一個膽大妄為的兒子來。為了洗脫自己家族的罪名,竟不惜編造謊言,讓自己的哥哥送到巡撫那里,以示清白。若非自己陰差陽錯,還不能得知如此辛密。自己理當守口如瓶,防止禍從口出。 徐子淵正在思索期間,抬頭正好看到張順從帳篷出來,連忙上前行了一禮。那張順笑問道:“剛才你們在說什么?如此熱鬧?!?/br> “???我打擾到主公休息了吧!”徐子淵殷勤問道,“剛才我遇到老先生了,問候了幾句。老先生果然守口如瓶,矢口否認和您的關系??鬃釉唬喝诵斜赜形?guī)熝桑螞r像老先生這樣德高望重、學識淵博之人呢?我現(xiàn)在想想,我也得向他學習,不能隨便透出口風出來。” 張順聞言笑道:“不愧是舉人出身,果然見賢思齊焉。既然你如此忠心,我且透漏一點口風給你。不知你可聽過假敵的說法?” “哦?這貨物有真假,這敵人也能有真假不成?”徐子淵奇怪地問道。 “如何不能?”張順笑道,“所謂假敵者,便是假裝自己乃是敵人,引蛇出洞以查明真敵也。老大人留在營中無事,又得假裝自己被逼迫而來,和他人無法合得來,整日無所事事。于是便想出了這個辦法,既然假裝了,就假裝到底。干脆有事兒沒事鼓動一下我麾下的將士,看看有沒有兩心兩意之輩,以便引蛇出洞。我知你新來,特意告知與你,汝且慎之。” 徐子淵聞言頓時一陣后怕,心想:幸好我老徐忠心耿耿,又沒有說錯話兒,不如就被這對陰險狡詐的父子給坑了。難怪他自稱“大jian大惡”之輩,如今可見此言不虛。于是,他連忙向張順表述自己如何忠心之意。張順笑著安慰了他一番,便打發(fā)了他,然后開始安排麾下士卒吃飯、拔營、出發(fā)。 這一次出發(fā),雖然“紫金梁”和“老回回”互相猜忌,好歹還能同舟共濟。“紫金梁”自行在前,“老回回”次之,無奈之下,張順只好還擔任斷后工作。 他們三部兵馬行了三日,一路上也不避諱被竇莊、潤城等官民看到,直撲天井關。由于張順殿后,并沒有看到強攻天井關的戰(zhàn)斗。等他到達天井關的時候,戰(zhàn)斗早已經結束了。 張順看了看關卡有些許血漬,鑒于“紫金梁”等人沒有跑過來向自己前來借火炮攻城,估計戰(zhàn)斗也不激烈,一個沖鋒守關官兵就一哄而散了。 沒錯,之前舊縣鎮(zhèn)谷口戰(zhàn)斗前,張順向“紫金梁”借回的火炮竟然沒有歸還回去。這“紫金梁”現(xiàn)在有求于他,又不好張開索要。張順便假裝沒有此事,自顧大搖大擺的將所有火炮納入麾下。白白撿了這么多火炮,倒是把他麾下的二炮隊長李十安給高興的合不攏嘴。 第71章 逼宮 等張順過了天井關,依次路過星軺驛站、各個隘口,到達了碗子城。碗子城依舊如數(shù)月之前一般,聳立在道路中間,北邊的城門上依舊書寫著“南通伊洛”。 張順到了碗子城,竟然奇怪的發(fā)現(xiàn)“紫金梁”和“老回回”沒走,反倒被一群人簇擁著不知在做什么。張順走近一看,這兩人竟然在指揮者麾下士卒在殺人。 張順連忙問道:“二當家,這是怎么回事?” “哦,‘擎天柱’老弟,你好腳程,竟然已經趕上我們了。這是幾個膽敢反抗我們的官兵,我準備殺雞儆猴,以儆效尤。”“紫金梁”聞言笑道。 張順看了看,只見已經有幾個人倒在血泊里了,腦袋都咕嚕到一邊去了。這時候士卒押著一個年輕的官兵,便要行刑。那官兵死命掙扎,一邊掙扎一邊喊道:“我不想死!叔叔救我!” 這時候官兵俘虜群里,突然跑出來一人,撲通跪到張順面前,高喊道:“大王,我曾與你有一面之緣。我那侄子年輕不懂事,求求你說句話,饒他這一遭吧!” 張順仔細一看,這不是之前過天井關過關的時候遇到的那個油滑的頭目嗎?張順再一看那年輕人,果然是之前那魯莽之輩,這廝還真是闖了禍了。 張順看了看這些嚇破膽的官兵,便對“紫金梁”低聲說道:“二當家,既然官兵已經喪膽,且不要久留了,趕快渡關才是。這天井關道路狹窄險要,若是官兵反應過來,兩頭一堵,咱們就面臨當初舊縣那樣的困境了。” “紫金梁”聞言一驚,便笑道:“好吧,既然我兄弟給你們講情,我且饒了爾等,下次再有反抗,格殺勿論!” 那些官兵大難不死,不管真心假意紛紛跪下來給張順磕頭,張順見說服了“紫金梁”便看也不看他們,跟著“紫金梁”等人離城而去。那“叔叔”連忙扶起自己的侄子,教訓道:“上次說你你也不聽,這次知道厲害了吧?” “叔叔,我們不是官兵嗎?”他侄子有氣無力地問道,“為啥我們啥都不敢管?反倒受賊寇欺負?!?/br> “官兵?什么官兵!我們是兵,不是官!別看叔叔平時管著幾個人,當官的一來,還不是把咱們當做奴仆一般,何曾正眼看過我們?這賊寇是他們自己惹出來的,我們?yōu)楹我o他們賣命?更何況賣完命,功勞也不是自己的。”“叔叔”教訓道,“讀書人說什么來著?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咱們吃都吃不飽,忠到這么多,也夠對得起皇上那幾升小米了?!?/br> 且不說這叔侄如何交談,那“紫金梁”“老回回”和張順過了羊腸坂,終于出得太行山,面前一片平坦闊野。那“紫金梁”“老回回”皆是來自災害頻發(fā)的延綏之地,自起義以來又整日鉆到山溝里,竟沒見過如此繁華之地。 張順一看這兩人猴急的模樣,也不由暗暗后悔把這兩個賊寇引了過來。這時候張順反倒希望這兩人吃個敗仗,給他們去去火才好。可惜河南行省久不遭兵戈,官兵早已腐化不堪使用了。 之前張順那樣領著幾百個流民就能攻城略地,更何況“紫金梁”“老回回”這二人領著二萬經歷過戰(zhàn)爭的人馬呢?不等張順趕到濟源,兩人便已經拿下了濟源縣城。 張順雖然覺得窩心,也不得不硬著頭皮進了濟源縣城。結果不曾想并沒有看到濟源縣城出現(xiàn)什么慘狀,反倒是義軍個個拔刀持槍相互對峙起來。 原來這兩人眼紅這城中富庶,便想將別人趕走,自個搶奪一番。明代的縣城,并不像后世那么城區(qū)龐大人口眾多,不過幾千戶人家。兩人貪心不足,不想和對方分享。于是,一時間便發(fā)生了沖突。 這時候“老回回”忍無可忍,便圖窮匕見,提出“二當家作為三十六營盟主,既不能帶領三十六營發(fā)展壯大,又不能為三十六營樹立榜樣,要之何用?” “前次舊縣招降,汝自稱早已和宋統(tǒng)殷等人談妥,結果如何?不但招降不得,反倒為宋統(tǒng)殷等人所困,差點全軍覆沒。你有何面目面對義軍上下?有何面目自居盟主之位?” “紫金梁”自知此事使自己失去了很多威望,如今“老回回”提及,連自己麾下士卒都有動搖之色。“紫金梁”連忙召集韓廷憲、務虛道人問計。 韓廷憲一聽說義軍將要內訌,心中大喜連忙建言道:“‘老回回’鷹視狼顧,久有不臣之心。不若假意招之面談,且設下刀斧手于賬內,待其到來,主要二當家你一聲令下,保證將其砍作數(shù)段,兼并其部人馬,以儆效尤!” “這……”“紫金梁”聞言猶豫不定,義軍之中或合或散,多以結盟為主。他雖然號稱三十六營盟主,其實諸營之間皆是平等地位,頗有后世西方民主之風范。 諸部當初結盟乃是為了合力對抗官兵,以防被各個擊破。因此哪怕當初王嘉胤也不敢如此行事。這“紫金梁”本是無膽之輩,更是不敢下手,只得求教于務虛道人。 務虛道人笑道:“這盟主之位本是虛名浮利,我跟隨二當家以來沒聽說過你能從中獲取利益,反倒多次深受其害。既然這‘老回回’有意,不如將這個燙手山芋扔給他便是,只要濟源由我們掌管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