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請我當皇帝 第1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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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陰差陽錯之下,一錯再錯,最終被官府捉拿到府中大牢。 還沒等趙鯉子想出主意,沒想到那推府又帶了三五百士卒,挨家挨戶捉拿和黃守才有關的漁夫舟子,聲稱:“黃守才已經招了,爾等皆是從賊之人。速速束手就擒,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趙鯉子沒有辦法,只得再次跳入河中,向東逃去。 他這一逃不要緊,正好逃到了轘轅關附近。當時駐扎轘轅關的正是張順派遣過來的“亂世王”。 這“亂世王”趙鯉子倒也識得,見了他不由大吃一驚道:“舜王不是領兵西向了嗎,如何有來到了東面?我等找主公找的好苦啊,如今主公何在?” “亂世王”知趙鯉子和張順親近,便連忙派了士卒把他送到了登封縣城。 當時張順正要率軍返回,正好遇到了趙鯉子。 那黃守才本來就年長于趙鯉子,兩人相處日久,趙鯉子常以兄呼之,如今情急之下,便喊出來請張順救其兄長之語。 張順問的明白,不由眉頭一皺。那河南府府城乃是洛陽縣附郭,因在洛水之北,故名洛陽。 其城墻周約九里,有四座城門,分別喚作:東建春,西麗景,北旺喜,南長夏。 崇禎四年,由于農民起義的原因,朝廷又在城壕邊筑攔馬土墻一匝,高一丈。并且把土墻延長三十三里,引瀍水入壕,以防御義軍。 這洛陽城又是宗藩福王府所在,更有河南衛(wèi)在城中,即便朝廷不派遣重兵把守,張順又如何能攻取此城?即便攻取了此城,又當如何防御蜂擁而至的官兵? 一念至此,張順便問道:“諸位以為此事如何?” 眾人聞言皆皺眉頭,唯有陳金斗諫言道:“那黃守才不過是一個舟子罷了,雖然曾試圖協(xié)助義軍,終不能成。洛陽乃大城也,急切之間豈可攻???依我之見,不若盡人事聽天命罷了?!?/br> 什么叫“盡人事聽天命”?其實就是棄之。 趙鯉子聞言大怒,他這些日子和黃守才多有接觸,對他仗義疏財的品性頗為敬佩。他見陳金斗居然說出這種話來,惡向膽邊生,就要上前撕打那陳金斗。 張順見狀連忙喝止了趙鯉子,訓斥道:“年輕人血氣方剛,有些魯莽也就罷了。正常議事之時,當以理服人,如何就當著我的面動起了拳腳?” 趙鯉子畏懼張順,猶自不服,卻也只好跪下來請罪。 張順這才親手把他扶起來,拉著他的手說道:“我知你救人心切,你這一路行來,還沒有半分長進嗎?” “遇事當以冷靜為上,仔細剖析其中利害,然后才有解決之道,以后萬萬不可再對同僚拳腳相向。更何況陳金斗年齡又長,與你爺爺同歲,好歹也要懂得尊長愛幼的道理?!?/br> 一番訓斥之后,趙鯉子老老實實的應了,卻有欲言又止。 張順也不理他,只是對陳金斗說道:“那老山長左冷禪左右無事,你且?guī)臀液皝恚矌臀页龀鲋饕?。?/br> 陳金斗也老老實實應了,不多時把那顫巍巍的老山長左冷禪帶了過來。 張順命趙鯉子把黃守才之事說了,這才問道:“先生大才,不知何以教我?” 左冷禪聞言不由吹胡子瞪眼,我這半截入土的老家伙如何知曉?他連忙應道:“我年事已高,腦子讀書又讀僵化了,實在不知道如何應對!” 張順聞言笑了一笑,給那陳金斗失了個眼色。 陳金斗其他本事沒有,拍馬溜須,急主公之所急的本事還是有的。他連忙嘀咕道:“這么說這老家伙也沒甚用,反正他的學子學孫已經全部在此,帶著他一路顛簸怕不是壞了身子骨。不如殺了此老賊,以免浪費義軍糧食!” 那老山長左冷禪聞言打了個哆嗦,連忙接話道:“雖然如此,好歹我吃的鹽比年輕人走的路都要多,多少有些經驗,成與不成,還請大王恕罪則個!” 第86章 師徒默契 “此事起于巡撫樊尚燝,亦當終于巡撫樊尚燝?!蹦亲罄涠U顫巍巍地說道,“‘河神’黃守才何須人也?以老朽隱于嵩山之中,猶能聽聞他的大名。” “他雖是白身,卻能擔當治理黃河重任,馴服水患,乃是萬家生佛一般的人物。豈是尋常布衣白丁,說拿你就拿的?那巡撫樊尚燝雖然是一方大員,卻無甚功績,無憑無據之下,如何敢拿此人?” “不外乎他河防不力,讓義軍渡過了黃河,又禍及河南,怕圣上怪罪。只能狗急跳墻,試圖拿個人頂罪罷了?!?/br> “官大一級壓死人,那孫推府不管情不情愿,也得依令行事。只是不曾想,這黃守才之案尚未做死,這巡撫樊尚燝卻已經撤職查辦,由現任巡撫玄默接任。” “如此情形之下,那孫推府便騎虎難下。人已經抓了起來,他是放也不是,判也不是,正是左右為難之時。” “若是放了黃守才,豈不是正好說明此人擅長拍馬奉迎,乃是小人罷了。白白惡了‘河神’黃守才不說,還惹人恥笑?!?/br> “若是強行判了,卻又估計黃守才聲望正高,受其恩惠者,從官吏到百姓不計其數。萬一激起民兵,他亦是脫不開干系?!?/br> “這就是為什么‘河神’黃守才雖然被抓,至今洛陽城內卻沒有任何動靜的原因?!?/br> 張順為人處世雖然頗為刁鉆,只是畢竟年輕,又不曾在官場做過,如何懂得這其中彎彎繞繞。 依照他的本性,硬的玩不了就玩陰的,總之脫不開軟硬兼施罷了。 不曾想,這老山長雖然年邁體衰,畢竟經常和府里省里官吏打交道,習慣他們的邏輯和做事方法。 結果居然不用動刀,不用動槍,便有法子營救出“河神”黃守才,張順不由大喜,連忙拜道:“先生說的好生透徹,不知當如何行事?” 那老山長左冷禪也有幾分得意,捻了捻下頜是的胡須笑道:“此事易耳,若是有人識得這河南新任巡撫玄默,只需一紙書信便能救得黃守才性命?!?/br> “這玄默最是嫉惡如仇,曾任懷慶府推官,掌理刑名、贊計典,彈劾不法。只因忤逆了魏忠賢,才被罷官回鄉(xiāng)?!?/br> “當今圣上即位之后,誅殺魏忠賢,尋訪山野遺賢,玄默方得復官。遂后,他步步高升,才得接替樊尚燝,擔任這巡撫之位?!?/br> 張順聞言尋思了一會兒,心道:只有義兄陳長梃、陳經之和李信等人出身懷慶府,或許與此人有所交集。奈何這些人身份較低,如何能搭得上玄默這條線? 或許張慎言與其有一面之緣,只是如今張公“從賊”之名天下皆知。若是沒有書信黃守才尚且保得性命,若是張慎言書信一封,恐怕黃守才即刻便成刀下之鬼。 于是張順問道:“不知左老先生可有熟識之人?若是沒有,又當何論?” 那老山長聞言稍微皺了皺眉頭,也搖了搖頭道:“此人到任以后,一心剿……剿滅義軍,先是帶領諸將駐守汝州,防止義軍東進。” “已而,又駐扎盧氏,協(xié)調五省總督陳奇瑜圍剿商南義軍,至今未歸。老朽雖有幾分薄面,亦未曾得見?!?/br> “不過,此計不行,吾另有一計。黃守才治理黃河有功,孟津、鞏縣百姓皆受其恩,偃師縣又是其家鄉(xiāng)所在??梢耘汕惨荒苎陨妻q之士,帶我書信前往,勸說這三縣知縣上書府中,懇求釋放‘河神’黃守才?!?/br> “另組織這三縣百姓若干,寫萬言書請愿,一并遞交孫推府之處。此人做事心志不堅,巡撫施壓便唯唯諾諾。若是輿論四起,他定然不敢硬扛。正好借此迫其讓步,以全黃守才性命?!?/br> 張順一聽,這不就是后世常見的手段嘛,想必當初《五人墓碑記》之時,也是這般手段。 張順知宋獻策倒是好辯才,只是如今他不住身邊,若是再把他喊來,平白耽誤了功夫。 這老山長老jian巨猾,既然提出如此計策,當有實施人選,不妨問他一問。 張順便笑道:“不知先生可有人選,為我辦理此事?” 果然那老山長左冷禪笑道:“若是舜王麾下無甚人選,倒也可以由我的弟子代勞。” 言畢,他便把他那“堂長”喊了出來。把事情給他一說,讓他前去說服孟津、鞏及偃師三縣知縣,為“河神”黃守才主持公道。 那“堂長”不由面露難色,不知所措。老山長左冷禪嘆了口氣,解釋道:“這三人都是我的故交,只需看我的薄面便能做成此事。他們性情如何,我已盡知。你且把我當成他們三人,分別前來拜見,我為你指點不足之處。” 那“堂長”無奈,只好裝作拜訪知縣的模樣,向老山長施了一禮,便把來意說了。 那左冷禪皺了皺眉頭,冷冷的指出了“堂長”三四處失誤之處,這才假裝孟津知縣接待了他。 如此,兩人如同演戲一般,左冷禪把三縣縣令如何問詢,“堂長”當如何應答解釋的明明白白。 張順看得清楚,也不由嘆為觀止。他心道:“這老山長能把人心琢磨的如此通透,端的是個人物。雖然他有些圓滑,只要為我所用,終究也是值了。” 初開始兩人你來我往,大家看到還十分有趣。只是時間一久,看兩人爭爭吵吵,也有無聊了起來。 最終,那“堂長”記住了前面的話語,卻忘了后面的話語,記住了后面的話語,又忘了前面的話語,把左冷禪氣的夠嗆。 他實在受不了了,不由破口大罵道:“你個蠢材,舜王好容易抬舉你,你卻是個爛泥扶不上墻的玩意兒!” 那“堂長”也急了眼,硬著脖子反駁道:“君子訥于言而敏于行,我本就不擅長言辭,又如何做得了此事?” “那我看你往日和我犟嘴,倒是言辭犀利!”左冷禪譏諷道,“罷了,罷了,既然如此,我少不得舍了老臉和舜王說句實話!” “所謂我認識三縣知縣云云,全是謊話。只是我這不成器的弟子。姓黃,名德清,只因家貧,往日正事不干。他只是偷偷模仿其他弟子筆跡哄騙與我,只是為其他弟子寫作業(yè)掙錢罷了?!?/br> “往日為了教授學子書寫公文,我也曾收集了附近縣城文書,是以知這三位知縣筆跡。本來我還想抬舉他,讓舜王刮目相待。不曾想朽木不可雕也,枉費了我如此心機。” …… 張順半晌無語,枉我感嘆了半天,你又費了這么多口舌,其實就是為了造幾份假文書罷了! 第87章 書信 人都說“老jian巨猾”,張順只道這老山長如何狡猾,也在自己預料之中。他哪里想到這廝就為了抬高自己的身價,居然像真的一般,演了半天戲給自己看。 也幸好他那弟子“堂長”黃德清“圖樣圖森破”,才暴露了他本來面目。 不過,張順也沒有打算追究此事。用人之道,使其長,避其短。此人雖然老jian巨猾,好在也沒有做出什么過分的事情。 更何況此人又是這七十余人學子的山長,若是因為這點小事兒就打了殺了,未免失了這些人才的心。更何況此人已久年老體衰,說不定哪天就蹬腿去了,自己又何必做這個惡人呢? 一念至此,張順便笑道:“既然如此,還是有勞德清為我書寫幾份文書,遞與府城?!?/br> 說是文書,其實這本來就是屬于半公半私的勾當,也不適合拿來公開說道。 所以,那左冷禪也就拿出這三位公文,讓黃德清模仿著寫了三份書信。 張順親自對比了一下筆跡,發(fā)現還真有八九分相似,若非專門對比,哪怕是熟人也很難分辨出來兩者之間的區(qū)別。 特別是不但形似,而且十分神似。三份書信,三種字體風格,端的厲害。 由于是當場寫就,張順又親自檢查了一番,沒有找到其中有什么暗語隱詞,這才放心下來。 這書信已經有了,至于請愿的萬言書和前去情愿的百姓倒也好找。那趙鯉子本就是孟津人氏,黃守才又在偃師很有威望,此事交付給趙鯉子處理便是。 話說那孫推府自從擔任了推官以來,向來秉持“法則刑也,不可擅用,唯上,唯利”的原則。 他為人圓滑,素來喜歡“一團和氣”,但凡有人遞了狀子,動輒便和稀泥了事。 當初巡撫樊尚燝要他捉了“河神”黃守才,處他一個“勾結匪類,以至禍及河南諸府”的大罪。 他權衡利弊,心道:不怕官就怕管,更何況巡撫樊尚燝既是官又是官,我豈能抹了他的面子。雖說那黃守才名聲雖盛,卻無甚實力,但等落入我手,只能任我拿捏。 兩相權衡,孫推官便上了巡撫樊尚燝的賊船,一邊下令捉拿那:“河神”黃守才,一邊派人去尋那黃守才的罪證。 也算那黃守才手腳干凈,雖然遺棄在河里許多船只,就是沒能抓到直接證據。 孫推府派人去偃師抓了漁夫舟子來問,都推說“前幾天天氣突變,寒風凜冽,不意吹走了船只,至今未曾尋得。不意竟在此處,感謝官老爺幫忙找回!” 孫推府知道這話就是胡說八道,那些漁夫舟子當然也知道這是胡說八道??墒恰昂由瘛秉S守才畢竟名聲太大,不像普通平民百姓,找個由頭屈打成招便是。 若是反過來被他抓住了把柄,說不得羊rou沒吃到,反惹一身sao。 好容易孫推府把人也抓到手了,還找到了可以作為證據的一錠官銀。結果巡撫樊尚燝被革職查辦了,孫推府簡直是欲哭無淚。 自己忙前忙后,白白得罪人不說,結果后面的主謀倒臺了,這可怎么辦? 要說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黃守才剁了,這孫推官也沒那膽子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