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請我當皇帝 第3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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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來了,跟催命似的!”箭兒一邊抱怨著,一邊打開了房門。 “你們先守著!”張順對左右下了命令,這才抬腳就邁進去。 進了屋里,烏七八黑的,什么都看不見。張順不由喊道,“箭兒,把燈點上!” “啪嗒”、“啪嗒”幾聲火石聲響起,隨即火星迸裂,室內(nèi)猛地一亮,卻是箭兒點燃了一盞油燈。 借著燈光一看,紅娘子正和衣抱著小寶寶坐在床邊,那箭兒也衣冠齊整,哪里像已經(jīng)休息的樣子? 張順權(quán)當看不著,觍著臉問道:“娘子叨擾了,今晚我準備在著湊合一晚!” “今天我倆身體有些不適,還是勞煩舜王去別處歇息吧!”紅娘子根本不給張順半分面子。 “別啊!還在生我的氣???”張順笑著道,“你也知道,此事我是迫不得已……” “我能理解,我希望你也能理解我!”紅娘子板著臉道,“此事我也是迫不得已!” “你……”張順眉頭一挑,當場就想發(fā)怒,他堂堂舜王,還能受這鳥氣不成?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這事兒本就是因他而起,這氣他真還得受著! 他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站起來道:“既然如此,那你們早點歇息吧,我再去別處看看?” “恕臣妾孩子在懷,不能起身遠送了!”紅娘子語氣平淡道。 “不是……”箭兒左看看,右看看,不由有些急了,“夫人!” “對了,有件事兒因為我最近有孕在身,又生育小寶寶,耽擱了許多功夫,我得趕緊和舜王說道說道,免得誤了義軍的大事兒!”紅娘子好像想起來了什么,又突然說道。 “什么事兒?”張順見紅娘子肯跟自己說話,還道她心腸軟了。 “這人吃馬嚼,日費千鐘,原本義軍積存的百萬石糧食,如今卻是不多了,還請舜王早作打算!”紅娘子不咸不淡的應(yīng)道。 “什么?”張順不由大吃一驚,年初好容易花費了這么多功夫,使了百萬余兩真金白銀,就這么沒了? 原來這才是紅娘子表達不滿的真正方式,使小性子什么的,確實和她性情不搭! 第142章 匱乏 孫子曰:凡用兵之法,馳車千駟,革車千乘,帶甲十萬,千里饋糧。 則內(nèi)外之費,賓客之用,膠漆之材,車甲之奉,日費千金,然后十萬之師舉矣。 張順自占據(jù)河南府一來,擴軍備戰(zhàn),無日不用兵,無日不浪戰(zhàn)。 他親率義軍連破五省總督陳奇遇、鄖陽巡撫盧象升、五省總督洪承疇、漕運總督兼鳳陽巡撫朱大典、河南巡撫傅宗龍、湖廣巡撫唐暉諸人,前后擊破官兵凡十余萬。 然而在其赫赫戰(zhàn)功的背后,是如同流水一般花費出去的糧草、餉銀、賞賜。 這幾年北方連年災(zāi)害,以陜西為最。 好巧不巧,參與征討義軍的主力便是來自陜西的秦軍。義軍連戰(zhàn)連勝,其實繳獲都不太多。 而隨之而來的,義軍急劇擴張,招收降兵,征募士卒,制作武器、鎧甲以及重建文官系統(tǒng),救災(zāi)抗蝗,等等不一而足,全都需要糧食、銀兩,其中的花費可想而知。 張順聽完紅娘子的提醒以后,安耐住性子,先后又去了馬英娘、李香等人處碰了壁,最終在黃氏和大朱氏那里才住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張順草草吃了口早飯,就忙不迭召集了張慎言、呂維祺、宋獻策等人前來,問詢義軍糧草積蓄如何。 顯然紅娘子在生孩子之前,已經(jīng)和他們交接過了。 宋獻策聞言,便連忙主動匯報道:“上次購糧之事由我經(jīng)手,雖然號稱百萬石,其實前后公購買麥子、大小米共六十七萬石。再加上原本洛陽儲備七八萬石,李百戶購買三五萬石,總計也就八十萬石罷了?!?/br> 等到那宋獻策匯報完畢,張慎言又接話道:“洛陽前后三次防守之戰(zhàn),前后共消耗糧草五千石,賞銀一萬三千余兩,其余大頭皆為原王府土地,倒也不多?!?/br> “等到舜王四面出擊,千里饋糧,那糧餉像流水一邊花了出去。” “其中曹變蛟、趙鯉子兩營人馬,所據(jù)汜水等地糧草不多,幾乎全靠洛陽輸送。再加上韓霖主持重建修復(fù)關(guān)卡,發(fā)動丁壯,前后耗費糧食五千石左右,銀兩八千兩?!?/br> “李際遇嵩山營稍好,其營中稍有積蓄,只耗費本庫糧食八百石,銀兩三百兩?!?/br> “汝州李信,東征西討,又和官兵久持,竟耗費糧食三千石,銀兩二千石。” “主公自率主力,南征北戰(zhàn),又有撫恤、賞賜,前后共耗費糧食四萬二千石,銀兩一萬零四百余兩?!?/br> “曹文昭、陳長梃、李友三營人馬西征,與官兵相持育潼關(guān)之下,又鑄造火炮、攻城器械等物,共耗費糧食二萬七千石,糧食折銀一萬三千五十六石,銀兩六千三百兩?!?/br> “這也不過耗費十萬石,如何言少?”張順奇怪道。 “舜王容稟!”呂維祺聞言苦笑道,“洛陽城修葺,建造‘紫微星堡’,購買生熟鐵料及鐵礦石,鑄造火炮,鍛造武器等,前前后后亦花費、折糧兩萬余石?!?/br> “補種、救災(zāi)、滅蝗等事宜,更是無底洞。前后花費、折糧七萬八千九百石。” “官吏俸祿二州十七縣,合計四千二百石。士卒一十五營人馬,共發(fā)放軍餉米九萬七千六百石,餉銀一萬二千兩,黃豆、黑豆等五萬余石,草四十五萬束。” “此外,由于去歲歉收,百姓多有青黃不接,借種借糧者,亦有四萬八千石有余。賑災(zāi)放糧者,亦有六萬石之數(shù)?!?/br> 張順聞言心算了一下,居然已經(jīng)花費出四十五萬石有余。原本義軍積攢的八十萬石糧食,幾乎耗盡大半。 剩余雖然還有三十五萬石之數(shù),一則前線軍糧要有積存,二則各地倉庫亦要有所儲存。 所以實際可動用之糧也不過二十萬石罷了,確實是應(yīng)該考慮糧食的問題了。 不過,張順也不是吃素的,不由問道:“為何折糧甚多,原本應(yīng)當發(fā)放銀錢的地方,怎生折算了糧食?” 比如軍餉、俸祿和部分雜項支持,本該使銀錢才對??? “舜王有所不知!”張慎言接話道,“此事乃我和呂先生、宋先生和紅夫人議定?!?/br> “去歲河南歉收,百姓多無余糧,原本義軍需要大量賑災(zāi)才是?!?/br> “剛好義軍糧草正多,我等便想出來一個以‘折代賑’的法子?!?/br> “具體辦法就是把原本需要發(fā)放銀錢的支持,可以按照一兩三錢一石的價格折算銀錢?!?/br> “由是既可以減少義軍支出,又可以平抑糧價,以免民不聊生,破產(chǎn),難以為繼。” “唯有實在是既無田產(chǎn),又無銀兩財貨之用者,盡量以‘工代賑’。實在沒有辦法者,才不得已發(fā)放米糧?!?/br> “哦?”張順聞言一樂,“這法子不錯!” 這個時代的人,居然懂得用經(jīng)濟手段來改善民生,殊為難得! “對了,我之前不是和諸糧商約定,今年三月左右,再送來八十萬石嗎?如何沒有動靜?”張順經(jīng)過日常繁雜事務(wù)的錘煉,雖然沒有過目不忘的本領(lǐng),記憶力也非常出色了。 張慎言、呂維祺和宋獻策相識一眼,不由苦笑道:“這就是我們幾人弄巧成拙的惡果!” “此話怎講?”張順奇怪道。 “舜王有所不知,去歲秋糧本就收成不好,又被我義軍購買、消耗了幾十萬石,北方糧食愈發(fā)不足?!睆埳餮灾v述道。 “特別是邊地糧價益高,據(jù)聞土默特、襖兒都司等地發(fā)生饑荒,糧價飛漲。” “原本答應(yīng)給我們送糧的王清之、蒲州王氏等商人,現(xiàn)在一心往邊軍和蒙古、后金走私尚且自顧不暇,哪里有閑心往我等這里賣糧?” “這……”張順一聽明白怎么回事兒,這是自己的“糧食戰(zhàn)”初步見成效了。 整個北方糧少錢多,可不就糧價飛漲嗎? 自己治下本就是產(chǎn)糧區(qū),且靠近湖廣、南直隸等主產(chǎn)糧之處,又加上義軍平抑糧價。 這樣的地方?jīng)]有為糧食輸出區(qū)就算不錯了,怎么可能吸引糧商往此處賣糧? “現(xiàn)在我們還有多少銀兩?”張順想了想,覺得還得依靠銀子來解決問題。 第143章 李百戶的朋友 “前次購糧花費七十五萬四千余兩,用兵各項開支五萬二千兩,王府及舜王家眷等處花費一千余兩,其他各項開支,亦有五千余兩,總計花費八十一萬二千兩左右。還剩金銀價值一百八十萬兩左右。” “舜王自東征、南征歸來,又復(fù)進項金銀八十萬兩,前后合計有二百六十萬之多!”張慎言細細向張順匯報道。 嘖嘖,還是“搶大戶”來錢快?。堩樳屏诉谱?,心中不由感慨道。 如果按照正常路子發(fā)展,河南府一府的賦稅如額征收,亦不過四五十萬石。即便加上汝州、南陽等地,亦不過百萬石收入。 全部用來養(yǎng)兵,亦不過有四五萬人馬之數(shù)。 如今自己先后洗劫了福王府、崇王府和唐王府,所得金銀錢糧四倍于此。若是再加上今年治下夏秋二糧收入,足夠十萬人馬之用。 “有錢就好辦!”張順不由笑道,“呂先生,麻煩你派人告訴王清之,就說只要他肯攜帶錢糧、火器過來,我愿高價購買!邊地出什么價,我這也出什么價!” “這……”呂維祺猶豫了一下,事先提醒道,“先前邊地米價一石一兩十錢,現(xiàn)在當在二兩左右,實在是……” 那王清之如今和他呂氏有姻親,呂維祺不得不丑話說在前頭。 “不妨事,莫說二兩一石,就是三兩一石,五兩一石,也全數(shù)吃下!”張順斬釘截鐵道。 開玩笑,價格戰(zhàn)才開始,這才哪兒到哪兒??! 民以食為天,食以糧為主!沒有糧食要死人的,金銀財寶又有什么用?渴不能飲,饑不能食,只有五谷雜糧才是王道! 先前張順通過王清之得到的情報,得知邊地糧價雖高,其實和蒙古、后金比起來,簡直是賤如泥土。 就比如后金糧價最高者曾達到“一斗銀八兩”,也就是一石糧食八十兩銀子的地步,哪怕近年,后金糧價也常年徘徊在“一斗銀一兩”,也就是一石糧食十兩銀子,基本上是明朝境內(nèi)價格的十倍左右。 后金經(jīng)濟已經(jīng)處于崩潰的邊緣,若非崇禎二年,皇太極拼死一搏,恐怕整個遼東“人相食,人且盡矣!” 皇太極依靠八旗入關(guān)對大明進行血腥掠奪,掠奪來大量金銀,才有能力支付高昂的“走私糧”價。 其實他這條路子,除了更為血腥以外,和張順劫掠宗室的路子大致差不多。 只是對皇太極來說,遼東更為偏遠,朝廷封鎖更為嚴厲,而又因為后金對漢人屠戮的原因,導(dǎo)致遼東農(nóng)業(yè)遭到了極大的破壞,其困難更勝義軍十倍。 想透了這一點,更堅定了張順“糧食戰(zhàn)”的戰(zhàn)略。 北方糧價愈高,皇太極的后金愈支付不起走私的糧價。后金支付不起糧價,就不得不頻繁入關(guān)搶奪。 然而糧食作為大宗貨物,即便落入后金之手,只要他們無法在關(guān)內(nèi)立足,也無法攜帶出關(guān)。 其所劫掠者,唯有輕便易于攜帶的金銀而已。 雙方交手愈加頻繁,北方農(nóng)業(yè)遭受的打擊就越大。那么整個北方就會陷入金銀愈多,糧食愈少的境地,最終迎來糧價上漲到一個極其恐怖的地步。 到時候無論崇禎愿意不愿,皇太極都會攜帶麾下的八旗拼命的頻繁的叩關(guān),糧食兩個字如同詛咒一般,會消磨掉雙方所有的血rou。 而崇禎卻一邊和皇太極在北面掐架,一邊眼睜睜看著義軍在河南腹地發(fā)展壯大。最終大明和后金雙方在爭斗的筋疲力盡之時,被發(fā)展壯大的義軍坐收漁翁之利。 想到這里,張順又下令道:“傳令鎮(zhèn)南將軍蕭擒虎,命他利用南陽水陸交通之利,竭盡全力購買糧草。除了自用之外,順便可用調(diào)用一些去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