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請我當皇帝 第5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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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算什么呀!”申靖邦不由接口道,“那任莊主還以為自己應了‘方知順天有真龍’之語?!?/br> “結果身死族滅,不亦哀哉!” 而李際遇聽了張鼎的話,不由倍感荒誕,忍不住笑了起來。 只是笑著笑著,他眼里不由蹦出了淚水。 張鼎這想法固然滑稽,那自己和任辰又何嘗不滑稽呢? 因為一個虛無縹緲的讖緯之言,賭上了身家性命。 結果任辰身死族滅,周如立、姬之英慘死當場,自己和王升、張鼎、申靖邦托庇于舜王,這才幸免于難。 這世上哪有什么天命,若說真有天命,恐怕也只有高高在上的這位了吧? 短短數年,天差地別。 初見他其貌不揚,與普通人無異。 再見他意氣風發(fā),視天下英雄為無物,視名將悍卒如蟲豸。 三見他高坐明堂之上,美人如玉侍立兩旁,能臣名將皆伏首。 這是何等的英雄,何等的氣魄! 想到此處,李際遇不由猛然站起來,從懷里取出一物,遞過來道:“舜王殿下,此乃嵩山營花名冊及這些年賬簿,請您查驗!” “這……”眾人聞言一驚,隨即明白李際遇交出了什么。 “好,那宋先生先替本王收下吧!”張順不動聲色道。 “這次邀請際遇過來,除了陜西咱們自己人太少以外,其實還有一番重任托付與你?!?/br> “舜王請講!”李際遇聞言一愣,不由心道:舜王果然寬宏大度,竟不猜忌自己。 “我想新建一營人馬,身著四十五斤重甲,摧鋒折銳,破陣先登,謂之‘選鋒’營,想請際遇為我領之,不知如何?” 原來張順打算讓李際遇組建一營騎兵,如今他發(fā)覺騎兵營更適合魏從義帶領。 既然如今李際遇頗為上道,那么把重甲步卒營托付給他,反而更為合適。 李際遇聞言不由大喜,連忙拜道:“不知舜王如何打算,際遇定當以死報之!” 那王升、張鼎和申靖邦聞言也不由艷羨的看了李際遇一心,同時開始眼熱起“嵩山營”來。 “我是這般打算!”張順笑道,“這一營人馬主力以重甲為主?!?/br> “渾身上下遮蔽嚴實,只露一雙眼睛?!?/br> “皆手持斬馬刀、藤牌、火銃等器?!?/br> “凡戰(zhàn),一人持藤牌遮擋弓矢、彈丸,兩人持斬馬刀左右沖殺,剩下兩人則用火銃、弓矢以應之。不知際遇以為如何?” “這……”如今李際遇雖然也頗知兵事,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編制。 他沉吟了片刻,不由提出異議道:“別處都好,只是有幾個問題頗為麻煩?!?/br> “其一曰:甲。自古未聞如今嚴密的鐵甲,還請舜王慎之。” “其二曰:走。鎧甲如此沉重,若是作戰(zhàn)還好,精挑細選精壯之士,尚能為之。” “若是行軍作戰(zhàn),士卒背負如此沉重之物,如何趕赴戰(zhàn)場,又如何避敵鋒芒?” “其三曰:餉。如此之兵,不知月餉幾何?可否招來敢死壯士?” “若是此三者皆能解決,際遇自當無話可說,唯有效死耳!” 當然,如果解決不了,舜王你也別強人所難。 第93章 重甲(上) “舜王您請看,這便是我麾下將領所著明甲,連甲、盔、鐵臂手及鐵鞋等,共計重四十五斤?!倍藕胗虿挥色I上一整套甲胄道。 “不是札甲?”張順抓起鎧甲一角,掀開一看,只見甲片后面連著棉布,不由一愣。 “此乃明甲!”杜弘域連忙解釋道,“和暗甲不同,此甲去除了布面,以免工匠以次充好、以薄充厚,以免士卒懶惰,任由其銹蝕?!?/br> 張順翻看了半天,這才明白,別看這甲明晃晃耀眼,其實就是沒有布面的棉甲。 甲片鏈接方式并非札甲那種用熟牛皮穿在一起那般,而是用銅制泡釘釘在了布面上。 這樣做的好處,一個是甲片可以做得比較大,減少了甲片的重疊,能夠用更輕的重量達到同樣的防御效果。 比如宋代步人甲使用甲片一千八百二十五片,重量高達可怕的五十八斤,嚴重影響了士卒的機動性。 而明中期的唐順之也提到以札甲為主要裝備的明軍:“各邊軍士役戰(zhàn)身荷鎖甲、戰(zhàn)裙、遮臂等具共重四十五斤,銕盔、腦葢重七斤,項護心銕護脇重五斤”,攏共五十七斤。 而王定這一套連身甲、鐵臂手、鐵鞋和頭盔也才四十五斤,實在是頗為便利。 “這鐵鞋……”張順看著面前一雙破舊的棉靴,哪里像精鐵制成? “哎呦,還挺沉!”他抓起來準備仔細端視一下,不由這一雙鞋子居然如此沉重,“夾鐵了?” “對!”杜弘域不由笑道,“舜王莫看它好似普通棉靴,其實里面如同棉甲一般,夾了精鐵片,刀劍不破!” “能防得火銃嗎?”張順點了點頭,心里頗有幾分滿意。 “遇到三錢鳥銃,二十步不破;遇到魯密銃,只需加披一件戰(zhàn)襖,足以擋之!”杜弘域不由笑道。 “遇到普通刀劍槍矢,絲毫不懼,唯有西洋炮、大斧、鐵錘方可破之!” “不錯!”張順點了點頭,感覺這甲還不錯,基本上能夠滿足義軍沖鎮(zhèn)rou搏了。 原來當初李際遇提出三個問題以后,其中后兩個問題都比較好解決,唯有這重甲問題有點麻煩。 雖然如今已經進入火器時代,但是貼身rou搏仍然是兩軍決勝的關鍵因素。 其實不要說這個時代,就是哪怕到了后世的朝鮮戰(zhàn)場,英勇的志愿軍有時候還需要和美軍刺刀見紅以決勝負。 rou搏是一支軍隊最后的底線,同時也是這個時代決定戰(zhàn)爭勝負的最關鍵的一擊。 在這個時代的戰(zhàn)爭始終處于二維層面,所以無論雙方如何排兵布陣,一個不可避免的問題就是“占位”,或者稱之為“奪取陣地”。 不論怎么稱呼,最終都需要雙方面對面接觸,一方把另一方從原本的位置驅趕出去。 只要是稍有作戰(zhàn)意志的對手,不可能束手就擒、或者一哄而散,那么雙方就會不可避免的出現短兵相接的情景,這就是“rou搏”。 人非好死而惡生,趨利避害乃人之常情。 故而“rou搏”精兵一要精挑細選,二要悍不畏死,三要防護齊全,四要糧餉充足。 除了選練士卒,保障后勤以外,最終重要的便是武器鎧甲等裝備。 昔日唐太宗李世民曾云:吾以一當十,無他,唯甲堅兵利耳! 只有配備了良好的裝備,有了良好的物資條件,士卒在rou搏之中才會膽氣壯、底氣足,作戰(zhàn)悍不畏死,勇往直前。 張順得了杜弘域這精甲,便著悟空拿了,去尋那王徵。 當張順帶著人趕到工匠坊的時候,那胡須皆白的王徵正指揮著幾個人抬一個大柜子。 見了張順,他連忙上前拜見道:“舜王從何處來,我正要準備前去拜訪,不意竟在此處見到舜王?!?/br> “是這樣,我想讓你幫我看一下,這般精甲可否打造,每副價值幾何?”張順不由讓悟空呈上來道。 “這……莫非舜王欲效法后金乎?”王徵一愣,不由驚聞道。 原來這后金原屬大明建州衛(wèi),其裝備、編制、戰(zhàn)法幾乎和明邊軍無疑。 不過限于生產力限制,火銃、火器略遜于明邊軍,只能編練重甲精兵,然后推著盾車逼近與明軍rou搏作戰(zhàn)。 “差不多吧,殊途同歸!”張順解釋道,“如今作戰(zhàn),火器太兇。若無精甲,吾恐士卒白白丟了性命!” “若說抵擋火器,我倒有一物獻與舜王!”王徵聞言,連忙讓人搬出來一件物件來,解釋道。 “此物系遠西全鐵甲……” “板甲!”張順不等王徵說完,不由是失聲叫道。 “好吧,其實這么稱呼它,也未嘗不可?!蓖踽绮挥尚Φ馈?/br> “此物一般火銃亦難擊穿……” 不等王徵細說,張順不由伸手摸了過去。 這件所謂的“板甲”其實就是一件半身板甲,很是厚實沉重,張順搬起來掂量了一下,差不多有五十斤重。 原來當初傳教士高一志在張順哪里受挫以后,眼見義軍實力越來越大,他不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忍不住寫信給其他傳教士求購千里鏡、自鳴鐘、鐵甲、手銃等奇物,試圖用來討好張順,來換取在義軍轄區(qū)的傳教之事。 結果這些東西到手以后,剛巧張順帶兵攻入陜西,又錯失了良機。 只是東方不亮西方亮,高一志這邊努力失敗了,他沒想到自個教友王徵反倒和張順打得火熱。 于是在王徵請求下,他便把這個東西送了過來,讓王徵送與張順。 那全身板甲在歐洲也只是貴族特意定制的玩物,他們這些傳教士去哪里找一副送給張順? 所以找來找去,最終無奈從澳門葡萄牙軍官手里購買了一件質量較好的半身板甲。 張順仔細研究了半天,發(fā)現這胸甲居然比杜弘域送來的鐵甲甲片還要厚實一些,但是鐵質似乎不太好。 “這個質量不太行吧?”張順敲了敲胸甲,不由疑惑地問道。 “咳咳……那個,一時之間難以尋得精良之物,只得濫竽充數……”王徵沒想到張順是個內行,一下子就觀察出其中的問題。 原來按照這個時代的技術水平,對大塊金屬難以進行復雜的熱處理。 所以除了少量貴族定制的華麗、精良的全身板甲以外,普通士卒穿著的胸甲,質量并不是非常出色。 甚至早期胸甲,很多都是熟鐵的貨色,只能靠堆厚度增加防御效果。 后來隨著冶鐵技術的進步,中低級軍官也能買得起低碳鋼水準的半身甲,情況稍好一些。 但是和精制的小塊甲片比起來,質量上還是要差上一籌。 如果和擲地有聲的冷鍛甲片比起來,那更是相差不可以道里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