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歆拒絕的很干脆，“不好?！?/br>
    江愉辰：“……你說好?！?/br>
    “違約金好多?！饼R歆算著日子，“而且我感覺都快要錄完了?！?/br>
    “現(xiàn)在趕著尾巴退出還要賠不少錢?！?/br>
    “這樣啊?！苯涑教еR歆的下巴，“粥粥，你要那么多錢干嘛？”

    齊歆眼睛里清清亮亮地，江愉辰從里面只能看到自己。

    眼前這個很乖很乖的小朋友，在還懵懵懂懂的年紀里，認認真真地喜歡了他九年，還因為那么一場無傷大雅的車禍患上了嚴重的焦慮癥。

    現(xiàn)在還要攢錢給他買房子。

    “我想給你買禮物?！饼R歆猶豫了一會道：“你好像不是很喜歡我…做的東西?！?/br>
    江愉辰疑惑道：“你給我做過東西么？”

    “你都忘記了?！饼R歆不太開心，語氣悶著，“我做過一個八音盒?！?/br>
    “你都不記得了……”

    江愉辰緊抱著齊歆，沒讓他下來，“你是什么時候給我的？你做的東西我不可能沒印象。”

    齊歆：“就我說要復讀那天。”

    江愉辰問：“你自己做的……有刻字么？”

    齊歆以為江愉辰在回憶，仔細想了想說：“我用刻刀在上面寫了一個數(shù)學題?！?/br>
    “就是……”齊歆頓了下，吞吞吐吐道：“那個題?！?/br>
    很簡單的一道數(shù)學題，只不過講題的那天午后，江愉辰和齊歆告白了。

    齊歆這才一直記得。

    江愉眉心蹙了下很快又松開，他不想讓齊歆誤會，“我真沒見過?！?/br>
    “但我看到過很多半成品?！苯涑秸f：“像刻滿小狗小貓的，畫滿玫瑰花的，還有半塊很漂亮的蛋糕?！?/br>
    “啊？”齊歆搖頭，“我沒做過那些。”

    “你喜歡小狗小貓的——”齊歆倏然止住了話音，他好像還真做過，只不過沒能送出去，他臨走的時候隨手扔進了垃圾桶。

    齊歆靜了半分鐘，了然道：“婆婆沒給你?！?/br>
    崔靜倏不喜歡他情有可原，齊歆卻沒來由地有點難過。

    “我媽可能是忘記了?！苯涑秸f：“我回去管她要?！?/br>
    “你呢，怎么現(xiàn)在才想起來問？”

    其實每次江愉辰過生日，齊歆都會想這個問題，只不過江愉辰一般都會選擇出去過，餐桌邊圍著一堆家人朋友，運氣不好時，還會碰上齊歆的專業(yè)課老師，光顧著尊師重道去了，齊歆沒逮住機會問。

    等到夜里回去，再問又覺得掃興。齊歆也就沒再親手給江愉辰做過禮物。

    “我還以為你扔掉了?！饼R歆小聲說：“都沒在家里看到過?！?/br>
    “寶貝?！苯涑秸f：“我現(xiàn)在比較好奇?！?/br>
    “你為什么要在自己生日當天，費盡心思地給我做禮物?！?/br>
    江愉辰說是問，語調(diào)卻是下撇的，他其實知道答案。

    因為那天江愉辰答應要陪齊歆過生日的……他騙了齊歆。

    原來他騙過齊歆那么多事。

    齊歆一句句“真的么”，里面含著的都是江愉辰對他的哄騙。

    先前被騙久了，所以才那么喜歡問。

    第90章 喜歡看你笑

    “我……”齊歆剛要說話，江愉辰口袋里的手機就響了。

    “你先接?！?/br>
    江愉辰點頭，松開齊歆的時候還深深淺淺地摁了摁他側腰。

    打電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被鴿了三次的葛成旭。

    他精挑細選挑了這么個時間，不早不午的，江教授應該不忙。

    他專業(yè)是應用數(shù)學，江愉辰不幸成了他的專業(yè)課導師，他當年高考，數(shù)學以三十二分之高分成功考入蘇州大學數(shù)學系。

    其實江愉辰的課挺好水的，他上課不點名不提問，教室里一個學生他也能照常上課。

    但是……難評的是江教授考試周不撈人不劃范圍。

    問他范圍就是整本書。

    葛成旭一門復變函數(shù)重修三次，畢業(yè)論文更是改到吐。

    他有時候怕給江愉辰氣出毛病來，每次論文交稿時說話都唯唯諾諾的。

    重修次數(shù)多了，他經(jīng)常撞見另外一個倒霉蛋——美術系系草齊歆。

    葛成旭挺同情他的，藝術學院的天才少年，好端端的輔修高數(shù)……

    這不就被江教授制裁了么，和他一樣倒霉催地天天來補考。他挺想加齊歆個微信的，別的不說，可以搭伙去補考。

    但該說不說，系草在的時候，江教授語氣會緩和不少。

    比如說，學年論文查重一片紅……不小心“借鑒”的還是江愉辰的本科論文……

    平時江愉辰肯定會讓他重寫，但齊歆在的時候，江愉辰不知道是因為心情好還是什么其他原因，有時候會順手給他改兩段。

    最重要的是江愉辰不會訓他。不會說“寫的什么玩意兒”。

    有一次江愉辰甚至還問他，“你是不是發(fā)錯文檔了，不小心把草稿發(fā)給我了？”

    葛成旭不敢出聲，一問一個不吱聲。

    ……

    雖然但是，葛成旭現(xiàn)在也不敢吱聲，19級的就還剩他畢業(yè)論文沒過……

    “你的論文，”江愉辰頓了下，話只說了一半。

    葛成旭大氣都不敢出，然后他聽到江愉辰低聲笑了笑。

    “寫的什么玩意兒就敢拿來給我看。”

    “圖畫的還是不對，回去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