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姜?dú)q:“?!?/br> 他對岑霽某些時候的語出驚人總是毫無應(yīng)對方法,只能瞪他一眼,匆匆忙忙的去找鎮(zhèn)墓獸體內(nèi)的飛升之法。 有祝成綾在,就要方便許多了,不多時姜?dú)q就找到了一塊石板,不過一卷書的大小,上面雕刻著歪歪扭扭的文字,卻讓人一個都看不懂。 “有些像魔族的古文字?!贬V蹙眉,“在更久遠(yuǎn)一些的年代,魔族和修真界的關(guān)系還沒有到如今劍拔弩張的地步,因為他們的古文字很少有人認(rèn)識,所以書寫一些重要的東西時就會用這種文字。” 姜?dú)q問:“那你認(rèn)識么?” 岑霽面不改色:“不認(rèn)識?!?/br> 姜?dú)q輕輕的嘖了一聲,又轉(zhuǎn)頭去問祝成綾,“你認(rèn)識么?” 祝成綾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難不成只能找申屠諭問問? 姜?dú)q只好先將石板收起來,秘境中已經(jīng)沒了別的東西,眾人便準(zhǔn)備離開此地了。 “令秋?”姜?dú)q察覺到孟令秋表情有些不對,作為一個關(guān)切弟子的好師尊,他自然要開口詢問,溫聲道:“可是有什么不適?” “沒有,多謝師尊關(guān)心?!泵狭钋镂⑿Φ馈?/br> 可他耳邊那時男時女時老時少的聲音還在嘻嘻嘻的竊笑:“怎么不告訴你的好師尊,你被我纏上了?孟令秋,莫不成是害怕你的好師尊知道你重生之事?” “……”孟令秋握緊了拳頭,在腦海中冷冷道:“你到底是什么東西?” “嘻嘻嘻嘻嘻……我是攝魂花的花魂呀!”那聲音說:“我知道你心中有滔天的恨意,你為何不下手?孟令秋,你為何不下手?!” 孟令秋被它煩得要死,但他還真不敢讓姜?dú)q知道這東西的存在,只能強(qiáng)忍著,想要等離開秘境后找找看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夠把花魂驅(qū)散。 從秘境離開,姜?dú)q和岑霽自然直接回了落鶩山,當(dāng)天夜里,姜?dú)q便將用來聯(lián)絡(luò)申屠諭的靈力珠子捏碎了一個。 這是申屠諭特意留給他的,只要捏碎一個,申屠諭就會來見他,可姜?dú)q等了快一個時辰,都沒見申屠諭的人影。 這魔頭死了不成? 姜?dú)q拿著石板在房中走來走去,干脆把申屠諭留下的珠子全部捏碎了,還是沒有動靜,氣的他石板往地上一砸。 “何事?”岑霽推開門進(jìn)來,見他在房間里發(fā)脾氣,“有人得罪你了?” “沒有?!苯?dú)q又寶貝的把那塊石板撿起來,抱著坐在床上道:“我就是在想這上面到底寫著什么東西?!?/br> 岑霽:“我記得你師兄對這些頗有研究,不如去問問他?” 姜?dú)q的表情有一瞬間變得極其不自然,好一會兒才笑一笑說:“不知道他如今在哪里修煉,還是不要打擾他了?!?/br> 姜?dú)q是玄一門藥王峰長老刻石的弟子,刻石一生懸壺濟(jì)世,救活了不知多少人命,這樣的人卻因為救了個魔尊申屠諭的仇人,而在八年前被魔族大卸八塊,就連其座下弟子也死傷慘重,若非當(dāng)時姜?dú)q有幾個師兄師姐在外辦事,恐怕藥王峰一脈就剩下姜?dú)q這一根獨(dú)苗了。 或許是怕被魔族的人盯上,這幾位師兄師姐也多年不曾回玄一門,而是在外修煉,姜?dú)q已經(jīng)多年沒有見過他們了。 “說起來?!苯?dú)q看向岑霽,“我為師尊守孝時,你來吊唁,我求你收我為徒,你卻看都沒看我一眼,岑逢笙,是因為那時候我很丑嗎?” 岑霽一頓,說:“不是。當(dāng)時修行出了岔子,耳聾眼盲,沒有看見你?!?/br> 姜?dú)q:“……” 多年來的執(zhí)念終于解開,姜?dú)q卻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不過,我沒有收你為徒是好事?!贬V認(rèn)真道:“我只會打架,不會教徒弟?!?/br> “當(dāng)初宗門大比上你拒絕收我,害我被嘲諷了很多年。”姜?dú)q一扯唇角,“他們說你見我資質(zhì)駑鈍,不配當(dāng)你的徒弟?!?/br> 岑霽:“你確實資質(zhì)駑鈍?!?/br> 姜?dú)q睜大眼睛,猛地站起來,“岑逢笙!” “我生平所見之人,都是蠢材?!贬V道:“你算是例外?!?/br> 姜?dú)q有點(diǎn)高興,“我還是比他們有天分的吧?” 岑霽:“你只是有我的偏愛?!?/br> “……” 好一會兒姜?dú)q才回過神來,他看著面色如常的岑霽,才意識到,岑逢笙或許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一句什么樣的柔情蜜語,對他這種三歲開始握劍苦修的人來說,人間一切風(fēng)月情債都是遮眼云煙。 他只是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根本不曾考慮這話有多讓人浮想聯(lián)翩。 姜?dú)q略微回想,岑霽對他真稱得上“偏愛”了,雖然兩次拒絕收他為徒,但在刻石長老出殯時,姜?dú)q走在靈柩的最前面撒紙錢,那天下了迷蒙的細(xì)雨,粗麻布做成的孝衣沾了水就容易粘著紙錢,他狼狽的頂風(fēng)冒雨往前走,唯有岑霽抬手為他摘去了發(fā)間粘上的黃紙,那時候,岑霽的眉眼也如此刻清冷。 岑霽這個人,姜?dú)q真的很難去定義他。 羨他云端高陽,慕他曠世奇才,嫉他光明磊落,妒他問心無愧。 或許這世間沒有任何東西能改變岑逢笙,這世間也不會再有第二個岑逢笙。 “你之前不是道心有損么?”姜?dú)q道:“你還是閉關(guān)調(diào)理一下吧,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會擔(dān)心?!?/br> 岑霽:“你有什么事要背著我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