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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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騁好像笑了一下,何烯年不太確定,因?yàn)樗芸炀娃D(zhuǎn)過身,不再看自己了。 何烯年看著他的背影,聽他說話,說辛苦大家了,請大家吃宵夜。 后臺除了何烯年,所有人都在歡呼。 許騁說:“那大家先收拾收拾,等會兒我把餐廳定位發(fā)上群,就在附近,我們走過去就好?!?/br> 何烯年好似還沒有徹底清醒,耳朵好像蒙了一層膜,連許騁說話都聽不太清,依舊癱在沙發(fā)上呆呆愣愣的。 等許騁說完這句話,他嘴唇開合,自言自語,“我靠?!?/br> 他聲音很小,幾乎是氣聲,本以為只有自己聽到了,誰知話音剛落,許騁就轉(zhuǎn)過來神色不虞地看著他。 何烯年被他盯得有點(diǎn)發(fā)毛,根據(jù)他的過往經(jīng)驗(yàn),許騁十有八九要生氣了。 何烯年有點(diǎn)莫名其妙地回看他。 一陣沉默后,許騁終于開口了,并且惜字如金,他說:“別說臟話?!?/br> 何烯年:...... 何烯年徹底醒過來了,不困也不累了,讓他上臺再演一遍也沒有問題。 他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厚著臉皮問:“騁哥,你是特地過來...的嗎?” 見我兩個字實(shí)在是太不要臉了,何烯年沒能說出來。 許騁把手機(jī)遞過去隨口說:“順道過來的,后天正好能和你們一起回去了?!?/br> 聽他這么說何烯年也并不失望,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衷心道:“那太好了,后天我們一起回去?!?/br> 許騁不甚熱情地“嗯”了一聲,然后轉(zhuǎn)過身去了。 于是何烯年也就沒有看到,轉(zhuǎn)過身后,許騁臉上也出現(xiàn)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其實(shí)許騁并不順道,他本來明天直接回到南城就好,那就不用折騰到這里,再轉(zhuǎn)機(jī)回去,但是他還是把昨天和今天的工作安排提前了,然后坐了這一班飛機(jī)過來。 他其實(shí)很清楚這么做意味著什么,他還是這么做了。 其實(shí)那天見到了何烯年之后,許騁在飛機(jī)上就一直在看自己的日程,他把工作排了又排,時間擠了又?jǐn)D,直到廣播提醒,飛機(jī)即將降落了,他看著自己的日歷失笑,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路上做了什么。 很多問題和矛盾或許暫時無解,受過的傷害也落下了傷疤,疼痛幾乎刻在記憶里。 許騁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原諒了當(dāng)年何烯年的放棄,他還是沒辦法輕易說出一句“沒關(guān)系”。 但那確實(shí)已經(jīng)過去了,無論是他還是何烯年,都還有很長很長的一生要度過。 他知道自己沒辦法釋懷,但那也算不上恨,一輩子都恨著一個人太累了,他做不到。 那天何烯年隔著電話說“我一直愛著你”的時候,何烯年永遠(yuǎn)不會知道,許騁坐在候機(jī)區(qū),拿著手機(jī),眼眶通紅,他忍了又忍,才沒有流下眼淚。 那時候,許騁就明白了,他耿耿于懷的從來都只是這么一個人。 所以無論重來多少次,他都還是會回到南城、租下那一個離何烯年很近很近的公寓,接一個能碰上何烯年的項(xiàng)目。 然后,要么靠近他,要么被他靠近,結(jié)果都是殊途同歸。 愛也好、恨也罷,終歸都是舍不得、放不下。 許騁活了三十五年,終于信了一次命。 所以他來了,像何烯年給他驚喜那樣,也給了個驚喜給他。 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隔壁的燒烤店,這還不是普通的烤rou店,起碼和他們平時去的擼串店不一樣。 何烯年一坐下,看到菜單眼睛都直了。 什么牛rou要388一份,隨后他掃了一眼菜單上其他菜品,素菜幾乎都是牛rou的各種部位,而且都不便宜。 何烯年都想和許騁說要不換一家,這家看菜單都看得我心里滴血。 誰知道許騁說:“大家別客氣,隨便點(diǎn),聽說這里的牛rou都挺新鮮的?!?/br> 本來大家看到菜單價格都有點(diǎn)被嚇住了不敢動,聽到許騁這么一說,大家就無所顧忌了,開玩笑,老板的羊毛此刻不薅更待何時。 李瑜笑得最大聲回答得最歡,“那就先謝謝許總了,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許騁大度地微微一笑,“不謝,這段時間你們辛苦了,應(yīng)該的,都多吃點(diǎn)。” 大家紛紛謝謝許總,邊謝眼睛就沒離開菜單,手上一刻不停地勾選。 何烯年無聲地瞪著李瑜,只可惜李瑜快樂地埋頭點(diǎn)菜,絲毫不受他的怨念影響。 許騁碰了碰他的手背,何烯年回過神來,轉(zhuǎn)頭看他。 許騁示意他看菜單,問:“你不點(diǎn)嗎?” 何烯年搖搖頭,“他們點(diǎn)就好,我不挑,都能吃。”說完他抱歉地笑笑,“讓你破費(fèi)了?!?/br> 許騁正在用熱水燙碗筷,說:“這還不至于破費(fèi)。” 說完又很自然地幫何烯年?duì)C碗筷。 何烯年看著他的動作,突然就忘了自己要說什么。 許騁算是北方人,沒有用熱水燙碗筷的習(xí)慣,這還是后來被何烯年一點(diǎn)點(diǎn)帶出來的。 剛開始許騁還問他為什么要燙,碗筷上桌之前應(yīng)該都消毒過。 何烯年給他一通解釋,許騁還是不太能理解。 何烯年也沒有非得許騁接受他的習(xí)慣,只是后來每次一起出去吃飯,只要不是西餐,許騁都會給自覺給他燙碗筷。 第一次看許騁生疏地倒水,然后燙碗,然后燙筷子和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