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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黎暝找到了一塊異常高大的石頭,這塊石頭有點(diǎn)像一頭老牛,足足有兩三米長,這塊石頭屹立在層層疊疊的藤蔓之中,像是老牛在吃草,漫步叢林,怡然自得。 “你的墓碑和你的性子一模一樣?!崩桕跃拺训刈⒁曋矍暗睦吓J?,時光荏苒,所有的好友都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唯有自己,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時間對于他來說只是最微不足道的部分。 即將接近主人的洞府,黎暝手中的玉簪爆發(fā)出了燦爛的光華,璀璨中,黎暝整個人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他已身置一個空曠的大殿,大殿寬闊空曠,只有四個巨大無比的殿柱之外,再無其他。 有濃重的血腥味! 黎暝眼角跳動,怒氣磅薄,老友洞府除了他以外,無人可入,為何會有這么濃厚的血腥味,是誰擅自闖入了這里大開殺戒! 恐怖的氣息爆發(fā)開,黎暝體內(nèi)燥氣攀升,以極快的速度朝著血腥味的源頭飛去,速度太快直接引起了陣陣音爆之聲。 “凌光?!庇惺煜さ穆曇粼趩舅?。 是誰! 暴怒中的黎暝驀然轉(zhuǎn)身,只見眼前的空間緩緩出現(xiàn)一個人影,一身玄衣,俊朗非凡。 “好久不見啊,凌光。”玄衣男子騎著一頭青牛,他的腰間還掛著一支玉笛,這是黎暝送給他的,材質(zhì)難得。 “非鶸?!崩桕糟墩偷偷亟衅苼砣嗣?。 “哈哈,你知道的,我時間不多。”非鶸灑脫一笑,隨后鄭重地懇求:“凌光,我已找到師門最適合的傳承之人,傳承兇險,請你為他護(hù)道?!?/br> 果然如此,黎暝緩緩?fù)鲁鲆豢跉?,承諾道:“我定護(hù)他周全?!?/br> “如此,我便再在此過?!狈曲U哈哈一笑,親昵地拍了拍身下的老牛,老牛哞地叫了一聲,碩大的牛眼靈動異常。 “老伙計,辛苦你了。”非鶸拾起了腰間的玉笛,放在唇邊:“凌光,一曲謝你,我在傳承中等你?!?/br> 清亮的笛聲在空曠的大殿響起,直到眼前一人一牛的身影逐漸變淡,最終消散。 這只是老友的殘念,在此等待千百年只為了等到師門最適合傳承之人。 巨大無比的城鎮(zhèn)之中人來人往,街道兩旁無數(shù)的商販熱情地叫賣著,黎瞑習(xí)慣了現(xiàn)代的生活,乍一見到古時街頭小巷的樣子,倒是有些不熟悉起來。 旁邊經(jīng)過的人傳來詫異的目光,黎瞑靈力一動,身上的衣服換成了這個年代的士族大掛。 他順著人流往前走,對于老友的傳承,他所知不多,也只能先行摸索。 前方忽然一陣sao亂,原來是個茶館,里頭坐堂的說書師傅被捕快抓了起來,人群畏懼又好奇地圍在茶館附近,看著捕快從茶館里,押出了一個頭須皆白的老者。 老者堂堂正正地從茶館里走出來,不像是犯人,更像是開堂定審的大官,一身鐵骨錚錚,眉目正氣凜然。 沈先生這次慘了。 沈先生的小孫兒該怎么辦? 沈先生私下說說罷了,怎么還到茶館里說來了。 旁邊竊竊私語不斷,顯然不少人認(rèn)識這個老者。 非鶸的聲音忽然從旁邊冒了出來:“凌光。輪到你出馬了?!?/br> “你是指這位沈先生?”黎瞑問。 “非也非也?!狈曲U哈哈大笑:“是這位沈先生的孫兒,你要收他為徒。” “我的殘念傳承有限,我的傳人之事就拜托你了,凌光?!狈曲U的聲音漸漸隱去,聽上去虛弱至極。 四周的人還在議論著沈先生的事,七七八八的黎暝聽了個大概。 這位沈先生是個老秀才,他不知道從哪里得來了消息,到處宣揚(yáng)十年后國家必有浩劫,到時魔物橫行,生靈涂炭。 這種完全不著邊際的話,所有人都當(dāng)沈先生得了個失心瘋,誰知道這話竟被縣令知道了。 他的轄內(nèi)怎么敢有人放這種危言聳聽的話,縣令又氣又怒,直接下令把沈先生抓了起來,就有了之前黎暝看到的那一幕。 漆黑的夜晚,沈家靈堂里擺放著一具簡陋的棺.材,一個小小的身影跪在團(tuán)上,正是沈先生得孫兒,不過才七八歲的年紀(jì),瘦弱得極有可能被風(fēng)一吹就倒。 非鶸從哪里找來的小孩子,黎暝嘆了口氣,他一揮手,頓時,整個靈堂光芒大盛。 “誰!”沈修嚇得站了起來,因?yàn)楣虻锰猛仍缇吐榈脹]有知覺,小家伙身子一歪,眼看著就要倒在地上。 一只修長的手從側(cè)邊伸出,險險拉住了小家伙的手,把他抱在了懷里。 沈修警惕懵懂地望過去,正撞入一雙清冷精致的眸中。 “小家伙,你可愿拜我為師?”黎暝抬手,手掌朝上的一小塊空間不斷地激蕩破碎又重合,奇特的景象神秘?zé)o比,得到小家伙一個震驚到張大嘴巴的表情。 “你是神仙嗎?”良久,沈修才怯生生地問。 “應(yīng)該差不多。”黎暝把小家伙放到椅子上,他的本領(lǐng)對于普通人類來說,與神仙無異。 “真的有神仙嗎?”沈修忽然大聲哭了起來,小手堅定拉著黎暝的衣擺,等一個答案:“神仙,你能告訴我,我爺爺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含淚的稚嫩眼里寫滿了固執(zhí):“爺爺從來不會騙人的,可是他們都說,爺爺是瘋了。” 黎暝擦掉沈修小臉上的淚珠:“等十年之后,自然一切真相大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