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自首
審訊室內 李月坐在安凌對面,手上戴著手銬,一只手緊緊的攥著另一只手,眼神有些閃躲,她似乎很緊張。 安凌打開錄音筆,示意李月可以說話。 李月自述: 我叫李月,今年三十歲,我是來自首的,原因是我殺了我的前夫,林金士。 自從我的女兒林玉在那次的煤氣爆炸中去世后,我·日日夜夜的都在痛恨著我自己和前夫,我恨我自己為什么沒有讓前夫救我的女兒,我也恨他沒有把我的女兒救下來。 自此之后,我發(fā)現前夫的精神狀態(tài)似乎有些異常,就是他經常對著空氣說話,還拿著女兒生前最愛的布娃娃自言自語,之后因為他的異常舉動我無法忍受,所以我選擇了離婚,他選擇了凈身出戶,因為我女兒的死,我始終無法釋懷,我便打聽到了他的住處。 我去了他的住處后,發(fā)現他人不在,我便隨意的翻找了一下,令我想不到的是我找到了他精神方面的檢查報告,我看到他的檢查報告的結果是精神錯亂,我把檢查報告物歸原位后便趕緊走了。 后來我問醫(yī)生是什么原因能導致精神錯亂,醫(yī)生說他可能是因為一些事情刺·激到了神經,從而導致精神錯亂,之后,我的腦子里便有了殺他的念想,我在網上查到致幻藥會使精神錯亂的人病情加重。 所以,我便托人買了致幻藥,等那個人把藥買回來后,我便去他家附近隱蔽著,等他出門后我再下藥,他出門后,我去了他家翻箱倒柜的找到了兩罐藥瓶,我把他藥瓶里的藥倒在了我的口袋里,然后把致幻藥倒在治精神錯亂的藥瓶里,之后我便趕緊走了。 之后,我便隔一段時間就去他家埋伏著,等他出去后在換藥,這么長時間過去了,我以為那些藥不管用,所以我便放棄了殺他的念頭,可沒想到他卻死了,還是死在我的手里。 在警察查林金士的那幾天,我的心里一直很不安,后來我又去了一趟那所廢棄的學校,正好撞見了一個警察,他問我為什么來著,我很慌張,看見地上有一個磚頭,我乘他不注意拿起那個磚頭砸向了那個警察,我害怕他會被人發(fā)現,便就近把他拉到了一間教室,之后又砸了兩下,然后我就拿著磚頭扔到了垃圾場。 之后的幾天,你們經常去我家查問,我的心里愈發(fā)的不安了,之后那幾天,我經常夢到我的女兒在問我,“mama,你為什么要丟下我?” 我還夢到我的前夫問我,你為什么把我的藥換了? 我心里壓力太大了,我實在是承受不了了,我想了整整一夜,或許自首才能解脫我的痛苦。 好了,我已經把我該說的話說完了。 之后有一個警察拿著一個箱子,急急忙忙的去了審訊室,在安凌耳邊耳語了幾句,便出來了。 安凌對李月說,我們在你的家里的一間房間,上面標著‘女兒的房間’,我們在你女兒的房間里,在床下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個小箱子,上面貼著已經燒了大半的一張紙,上面寫著‘秘密’兩個字。 李月說,這是女兒的遺物,因為不想再想起傷心事所以把它放在了女兒的床底下。 然后安凌打開后,看了看里面的東西,開口說:“里面有一個粉紅色的公主日記本,一張全家福和兩根棒棒糖,棒棒糖上有張紙,一個寫著‘給mama的’,一個上寫著‘給爸爸的’,而那張全家福照片的背后,寫著‘幸福的一家’。” 打開日記本后,上面寫著歪歪扭扭的字體,還有拼音,認真看后,還是可以看清楚的。 安凌看了一會兒日記,對李月說:“我來給你念念你女兒說了些什么吧,或許這就是那次煤氣罐爆炸的原因吧?!?/br> 時間:2003.1.1 天氣:下雪 爸爸,mama,今天明明是一個很好的一天,可是,你們又吵架了,吵的很兇,我好害怕。 時間:2003.1.3 天氣:晴 那些親戚總是問我的成績,在班里排第幾名,我很不開心,而你們卻怪我不說話,對那些親戚不禮貌。 時間:2003.1.10 天氣:陰 我聞到了一股怪怪的味道,而且聽到了一個很奇怪的聲音,我原本想跟你們說的,可我剛想開房間的門,卻又聽到了你們吵架的聲音,我放棄了。 李月聽完安凌所說的后,絕望的哭了起來,嘴里喊著,“為什么是這樣?為什么?不止是他害了女兒,也是我害了女兒,對不起,對不起?!?/br> 安凌把李月女兒的遺物還給了她,安凌出了審訊室后,我問她審訊的怎么樣了,她點了點頭,說:“李月,也算是可苦命的女人?!?/br> 我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在審訊室的李月,李月抱著她女兒的遺物哭了起來,哭的很讓人心疼。 兩天后…… 我在辦公桌前看著這起案子的起因,經過到結果,感覺著實有些惆悵。 冷凌峰此時走了進來,他坐在沙發(fā)上,淡淡的跟我說:“李月在判決書下來之后的第二天,監(jiān)獄長檢查的時候,發(fā)現李月撞墻自殺了?!?/br> 我聽到李月自殺后,很是詫異,但又多了許多惆悵,正如安凌所說的,她也算是個苦命的女人。 冷凌峰說:“其實她可以活的。” 我苦笑道,“她唯一的女兒去世了,她的偏見又讓她唯一的丈夫去世了,直到最后才發(fā)現自己報錯了仇,還沒有走出失去女兒的痛苦,卻又承受了失去丈夫的痛苦,換做是誰,誰又能承受的了呢?如果……呵,可惜沒有如果了?!?/br> 我端起辦公桌上的咖啡杯喝了一小口,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對了,柳青出院了嗎?”冷凌峰愣了愣,我繼續(xù)說:“就是那個被打傷的警察?!?/br> 他點了點頭,說:“他啊,他跟我說,你那一腳踹的他差點真去西天了?!?/br> 我放下咖啡杯,尷尬的看了他一眼,一臉慌張的說:“這……也不關我的事兒啊,我也不知道他在門后啊,這……” 安凌見我一臉慌張的樣子,笑著解釋道:“哎呀,他騙你的,你別信他這鬼話?!倍谝慌缘谋泵鲃t一直偷笑著。 —— 祈愿他們會在天堂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