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夫后的滋潤日子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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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咋這么倔呢?要是不聽話我開年就把你送走。”和很多喜歡嚇唬孩子說“再不聽話就讓大灰狼把你叼走”的家長一樣,王氏下意識地采取了這種錯誤的方式。 “娘怎么說這種話?!鳖櫼鹆⒖贪研『⒗阶约荷磉?,“沒得大過年嚇到孩子?!?/br> 王氏也覺得自己說話過分了,正好圓回來,卻聽“哇”一聲,小孩撲進顧茵懷里哭起來。 他抽抽噎噎地第一次說了好長的一句話—— “娘,我、我乖!我不走……不送走!” 顧茵心頭一軟,鼻頭也跟著發(fā)酸,緊緊攬住他瘦小的身體。 “哎我這嘴!”王氏重重地打了自己的嘴,“滿口胡吣!” 顧茵拉住王氏,又哄了小孩好一會兒,這才把他哄好了,又放他和武安出去玩。 “娘怎么好端端的這樣?” 王氏就說起那婦人的話,又道:“我就是一時急了,我真沒想著把他送走?!?/br> 顧茵點頭,“娘心腸軟和,沒人比我再知道。小孩就記在我名下好了,管旁人做什么呢?再者娘說的什么去別人家,更是沒影兒的事。這不就是我家?我干啥要去別人家?!?/br> “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再和您說一次,我真沒有那樣的想頭。當然人生幾十年,未來如何咱們眼下也說不定。但是三五年內(nèi),我肯定是不想的?!笨赐跏嫌窒雱襁@個,顧茵借口去做點吃食躲進了灶房。 王氏確實追著她過去了,不過卻不是再在這個時候勉強她,而是道:“那既然這樣,我尋思著不然孩子的名字就讓你起吧?” “這倒是可以?!鳖櫼鹦ζ饋?,“其實我覺得名字嘛,不一定非得特別好聽,像您給武安起的就很不錯,孩子平平安安長大。寓意就很好。娘不是老說他是野貓崽兒,就取個‘野’字吧。希望他像野草那樣堅韌,正好和我名字的茵也有所呼應(yīng)。” “不錯不錯,你說得對,名字嘛,也不用太講究,鄉(xiāng)下都興起賤名,好養(yǎng)活!” 顧茵小聲地念了一下,“武野,很不錯。” 王氏道:“叫顧野!跟你姓,這樣人家就都知道這孩子只和你有關(guān)系,和咱們老武家沒關(guān)系,不是你和我們武家人生的!” 得,這是還想著讓她以后改嫁呢。 不過小孩跟自己最親近,所以跟自己姓也很不錯,所以顧茵笑著應(yīng)下。 “武安,顧野,來吃糖糕!” 小孩終于有了自己的名字,成了這個家正式一員。 而武安是最高興的,因為他一躍成了顧野的小叔叔,老氣橫秋地道:“小野往后要聽小叔叔的話哦”。 ………… 大年三十鞭炮連天,年夜飯是王氏和顧茵一起做的。 隔壁許家人口比他們還簡單,更有關(guān)捕頭帶著徒弟生活,年頭上家里冷鍋冷灶,半點年味都沒有。 王氏干脆把這兩家邀請到家里一起吃團年飯。 這樣就是關(guān)捕頭、李捕頭、許青川坐一桌,許氏、王氏和顧茵帶著兩個孩子坐一桌。 平民百姓講究沒有那么多,雖然分著桌卻沒有再分屋子,一起在堂屋里用飯。 燉肘子、炸rou丸、清蒸魚、咸雞咸鴨、臘rou香腸,再加上熱騰騰的白菜豬rou餡兒的餃子,都是尋常時候百姓人家舍不得吃的好東西。 每個人都吃的好不暢快,關(guān)捕頭還拿出了珍藏的女兒紅,和李捕頭、許青川分著喝了。 后頭酒菜都吃完,眾人湊在一起說著話、嗑著瓜子熱熱鬧鬧地守了歲。 子時一過,大家才散開,各自去家門口放鞭炮。 在噼里啪啦的熱鬧鞭炮聲和孩子們笑鬧聲中,眾人互相道“新年吉祥”。 顧茵不喜歡硝煙的氣味,正要回屋去,卻被許青川喊住。 他喝了一些酒,白凈的臉上染上了緋色,站在三部開外的地方,出聲道:“文老先生給的書太過貴重,我已經(jīng)抄寫過了,原本想要物歸原主。但是年前幾次拜訪,文家的人都說年頭上老太爺身子不爽利,不方便見客。我就想請你幫著轉(zhuǎn)交。” 老太爺給他的是一本《論語》一本《中庸》,是很常見的四書五經(jīng)。 但珍貴就珍貴在其中的滿滿都是老太爺?shù)呐⑿牡谩?/br> 他說著話鞭炮聲又響起,顧茵只好認真地讀他的唇語,隨后應(yīng)道:“好,那我年后去文家的時候轉(zhuǎn)交給老太爺?!?/br> 許青川又道過一聲謝,顧茵是真的聽不清他說話,便揮揮手表示不用謝,回了屋里。 ………… 大年初一,王氏帶著顧茵和倆孩子去了隔壁兩家拜年。 許氏和關(guān)捕頭早就想著要把年夜飯的銀錢給王氏,但是王氏并不肯收,所以他們便封了厚厚的紅包給了倆小孩。 回到家王氏就把紅包收了起來,再一人分他們十文錢,讓他們自己花,說其余的幫著他們存起來。 等到兩個孩子歡天喜地手拉手出了門,王氏轉(zhuǎn)頭就把兩個紅封塞給了顧茵。 大年初二回娘家,王氏自然不會去觸這個霉頭——先不說關(guān)系已經(jīng)交惡,就說自家才倆孩子,她兩個哥哥可是有好幾個孫子孫女,回去等于給人白送銀錢,就還在自家過。 初三初四,鎮(zhèn)子上的戲臺子又搭起來了。 王氏和許氏領(lǐng)著兩個孩子能在外頭聽一整天。 顧茵不喜歡聽戲,加上也扎扎實實地歇過了,就有些閑不住,想琢磨做一點別的東西出來。 一來是她過完年就得回文家返工,倒是老爺子要是問她最近有沒有想出什么別的,她要是說過年只吃喝玩樂了,那多丟臉。二來嘛,當然還是為了自家的小生意。 去歲自家生意還算紅火,吃食做的好吃自然是最主要的原因,還有就是因為新鮮勁兒。就像普通的店鋪剛開業(yè)的時候,客人見了都會想著去嘗嘗。 那幾樣已經(jīng)推出了幾個月,是時候換換口味了。 顧茵想起過年的時候好像沒看到皮蛋。 照理說過年的時候,家家戶戶都會以皮蛋做涼菜。是這個時代沒有,還是說只是寒山鎮(zhèn)沒有這個習(xí)俗? 等到王氏看戲回來,顧茵就問她吃過皮蛋沒有。 “啥皮蛋,我只聽說皮帽子皮領(lǐng)子的,這個皮蛋是啥?”王氏搖頭說沒聽過。 “唔,或者叫松花蛋?” 王氏還特地去問了許氏,許氏也說不知道。 她們倆都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出身,尤其許氏,還在州府那樣的大地方住過許多年,見多識廣,她們都沒聽過,一般人那肯定更不知道。 顧茵就開始自制皮蛋了。 先泡一碗濃茶備用,再把新鮮鴨蛋洗凈,放室外風(fēng)干水分。 接著把茶葉濾出,放入鹽和堿面,再放上次盤炕的時候家里剩下的生石灰,也就是這個時代所稱的“白灰面”。攪拌均勻后,放入草木灰再次攪拌,等到得到一堆泥狀物,就把晾干的鴨蛋放進去滾上一層,最后放入稻殼堆里再滾一圈,用手捏緊,便算是制作好了。 王氏是很信服自家兒媳婦的手藝的,但是見到這東西還是猶豫道:“這又是放白灰面,又是拆出了枕頭里的稻殼……真的能就能把鴨蛋變好吃了?” 顧茵一口氣做了五十個皮蛋,笑道:“還要腌上半個月呢,肯定好吃!” 王氏還是持懷疑態(tài)度。 初五顧茵就回文家報道了,幫著許青川送還了書,再給老太爺拜個年,同時告訴他自己做了新東西,不過還得再等上一旬的日子才能吃到。 過了一個年,老太爺也看開了很多,不再糾結(jié)于舊事,也就不用“為難”顧茵想新東西來給他打發(fā)時間了。 所以他也沒多問,只是上下把顧茵一打量,滿意地笑道:“不錯,還是穿這樣顯得有朝氣,再不是年前那個‘大狗熊’啦!” 顧茵又大大方方地轉(zhuǎn)了一個圈,還把自己頭上的梅花簪子展示給老太爺看——那是王氏這天特地給她插戴上的。 “可不是嘛,您老都說了,得讓我好好收拾自己?!?/br> 老太爺笑道:“就是還是瘦,你這一點還是得跟徐廚子學(xué)學(xué),我看他過年這幾天又胖了一圈?!?/br> “好嘞,那我一會兒就去廚房偷吃去!” 兩人說了會兒話,老太爺讓顧茵隨便做點糕點,就放她去了廚房。 如老太爺所說,徐廚子過年跟著主子們頓頓大葷,看著又胖了不少,看到顧茵的時候他笑的眼縫兒都沒有了。 互相拜了年,便各自開始干自己的活計。 一晃到了正月中旬,天氣開始暖和了一些,在顧茵離職前,她的皮蛋終于做好了。 王氏愣是沒敢下口,后頭顧茵又醋涼拌了,她也說吃不慣,直說欣賞不來。 顧茵便把皮蛋呈送到了很能欣賞新鮮事物的文老太爺面前。 文老太爺看到那黑黢黢的皮蛋也沒敢動,在顧茵再三保證確實能吃的情況下,老太爺才拿起筷子嘗了嘗。 “不錯。”老太爺皺著臉夸贊道。 顧茵就是傻子也看出他的勉強了。 不過皮蛋剛吃的時候,確實有些難以接受。 顧茵就改為做皮蛋瘦rou粥和小蔥拌豆腐。 這下子老太爺?shù)故悄芙邮芰?,尤其喜歡皮蛋瘦rou粥,說味道醇香,再加上顧茵的手藝,簡直是天底下最好喝的粥。 一連十天,老太爺?shù)某扯际瞧さ笆輗ou粥。 這天顧茵去收碗筷的時候,忍不住笑道:“您老這樣的人物都這么喜歡,那我就放心了。等過幾天就賣這個,肯定能讓生意越發(fā)紅火?!?/br> 老太爺聽了這話愣了一下,而后才奇怪道:“你還要去擺攤?” 顧茵說是呀,“本就是說做兩個月的,這不是馬上就要出正月?天氣也暖和了?!?/br> 在現(xiàn)代的時候過完春節(jié),天氣就一日比一日暖。這個時代沒有全球變暖,加上寒山鎮(zhèn)的冬天格外冷,所以一直到出了正月,才算是到了春暖花開的時節(jié)。 老太爺欲言又止,“擺攤風(fēng)吹日曬多辛苦,在我們文家做廚娘不好?還是工錢方面……” “不不,”顧茵立刻道,“您給的工錢已經(jīng)十分豐厚了。” 工錢確實豐厚,但是顧茵也并不是一味只想賺銀錢,她想把食物賣給更多的人,她喜歡看別人吃到她的食物,臉上不由自主浮現(xiàn)出幸福的笑容。 “唉,您別擔(dān)心我。我還是有些本事的,擺攤風(fēng)吹日曬是辛苦一些,但是等我再攢攢,回頭盤個鋪子……這日子嘛,總是越過越好的!” 老太爺就喜歡她這樂觀豁達、有朝氣的模樣,他能這么快從低谷走出來,也是這段時間被顧茵慢慢影響著。 等到顧茵收了碗筷離開,老太爺忍不住嘆息了一聲——家里兒孫都有了,怎么就沒個女兒、孫女呢? 隨后他又想到老大書呆子,老二鉆錢眼子里,生出來的閨女怕是也不會太討人喜歡。 也就在這個時候,鉆錢眼子里的文二老爺過來。 這位二老爺年前因為覬覦亡母的嫁妝鋪子,被老太爺罵了個狗血淋頭。 他自覺失了顏面,也怕老太爺繼續(xù)怪罪他,愣是在外頭躲到年底才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