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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就會?!鳖櫾乒~信誓旦旦。 “……”祁連城繼續(xù)無語。 顧云箏哈哈地笑。 從即將開張的學(xué)院出來,天色已經(jīng)不早,顧云箏就歇在了以前的霍府別院。 卻沒想到,黃昏時,霍天北竟跟來了。她之前毫無察覺,沒人跟她通稟此事。 霍天北找到她的時候,她正窩在湖邊垂柳下的躺椅上看書。 “你倒是會躲清閑。”霍天北把她拎起來,自己坐到了涼椅上,舉目望去,滿園春景,湖面的垂柳綠煙裊裊,再加上此處花園又少了幾分工匠氣,多了幾分田園的氣息,便更是愜意。 顧云箏這才問他:“你怎么追過來了?” “把你都能留住的景致,我聽說了,自然要來看看。” 顧云箏將信將疑,總覺得他其實是知道她一靠近別的男子所在的地方就坐不住了,忙的時候沒法子,閑的時候就會亦步亦趨。也只是笑了笑,沒說什么。 霍天北又道:“北城那座修建到了半途廢棄的行宮,依山傍水,泛舟湖上時,還能親自垂釣,想不想去那里消遣幾日?” “真的嗎?”顧云箏雙眼流轉(zhuǎn)著喜悅光華,“我自己帶人去,還是……” 霍天北抬手一拍她額頭,“自然是我陪你?!?/br> 顧云箏就笑開來,“那可太好了?!?/br> “有江南相助,我日后清閑時日很多?!被籼毂毙χ鴶y了她的手,“陪你的日子還久著呢?!?/br> “嗯!” 霍天北向來是說到做到,第二日便于她去了北城行宮。 他口中的泛舟湖上,是一面湖泊三面環(huán)山,遠(yuǎn)觀如折射陽光的鏡面一般,風(fēng)起時波光粼粼。而環(huán)繞著湖面的精致盡是花紅柳綠,讓人心曠神怡。 有人駛來一艘不大不小的船只,船上有酒有菜,面面俱到。 霍天北與顧云箏親手釣了幾尾魚命人烹制了,坐在船頭飲酒時,日已西斜,景致愈發(fā)綺麗。他便命人退下,船只隨著水波任意漂流。 顧云箏待人消失在視野,便放松下來,歪身倒向他這一面,枕著他的腿,使喚他拿酒取果饌。 霍天北很是享受此刻,一一照辦,一手則拂過她頭上銀簪,將她的發(fā)髻散開,如水的長發(fā)瞬時傾瀉在他衣襟上。手指穿行在發(fā)間,觸手微涼,可聞到淺淡香氣。 再看人。她穿著白色春衫,淡紫色紗裙,白色緞面繡鞋,清麗又不失嫵媚。 顧云箏笑盈盈審視著他。這么久,他經(jīng)歷諸多帝王都不會遇到的亂局,眉宇間卻不見絲毫滄桑,還是有著那份無雙的俊美,多的不過是一份愈發(fā)尊貴雍容的氣度,一舉一動愈發(fā)悅目。 兩人盡興返回下榻處的時候,已是星光璀璨,夜色撩人。便將軟席鋪在窗下,并躺著欣賞這般景致。 他無聲地將她擁入懷中,雙唇焦灼地尋到她的唇,覆了上去。 懷中的人兒似是有著某種魔力一般,不碰還好,一碰便是欲罷不能。 第一次他很是急切,恣意沖撞幾乎弄疼了她。 第二次,他因著意猶未盡,溫和憐惜地對待,看她一步步在自己控制下陷入迷亂。 第三次,他便是好整以暇地享有她每一分美好了,唇舌、雙手在那玲瓏的身形上游走,不急不緩地將她的情緒再度調(diào)動起來,溫緩又堅定地采擷,惹得她顫聲求饒。 身形交纏在一起的時候,因著放下了塵世一切束縛,愈發(fā)投入,愈發(fā)熱切。 纏綿悱惻時的悸動幾乎叫人心驚。 再不會有女子能給他這般銷|魂蝕骨的感觸。 再不會有男子給她這般澎湃深沉的激情。 不需嘗試,便可篤定。 世間男女的情意,要么是靈魂相通一般,欣賞對方,也篤定對方能了解自己;要么就是因為身體無縫相溶時的絕妙感觸,因為那份生來就有的契合、默契戀上對方。 他對她,是兼而有之。先一頭栽到了她的心魂之中百般探秘,之后便是在一次次地?fù)碛械倪^程中,如中了蠱毒一般,全身心的迷戀。 就好像是一個人那樣默契,了解彼此一切。 他反反復(fù)復(fù)溫柔綿長的親吻著她,糾纏著她的舌尖。這樣的時刻,總是讓他愿意時光就此停住,凝固在這樣滿足、美好的一刻。 ☆、世無雙(2) 霍天北與顧云箏在外停留兩日就回宮了。 便是得力之人再多,也有數(shù)不盡的朝政奏折等著他處理,是再不能似以前偶爾懶散了。 顧云箏則是放不下三個孩子,一兩日不見心里就焦慮不已。 過了年,熠航開始習(xí)文練武了——哦不,是唯揚(yáng),他已認(rèn)祖歸宗。眼下還留在宮里,是因霍天北與顧云箏舍不得,想著等他再大一些再回云府,如今尋了專人教他功課。這是莫大的恩寵,云笛自然沒有異議,況且他剛恢復(fù)爵位,正是要建功立業(yè)的時候,便是想照顧唯揚(yáng),也是□乏術(shù)。 霍天北回到宮里之后,御史言官就忙起來了,或是寫折子,或是當(dāng)面言辭委婉長篇大論地談起帝后率性離宮之事,其實總結(jié)起來就一句話:朝政繁忙,皇上你怎么能丟下一攤子事跑去和皇后游山玩水呢? 霍天北早就料到了這一出,懶得在金殿上和言官磨嘰,下朝到了御書房,批閱折子的時候,讓幾名言官在自己面前暢所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