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她是我顧慍和的未婚妻
暖陽高照,雀鳥于枝丫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喬明錦攬了攬身上的淺藍色鶴氅,從宮人手中接過了一把長剪,專心地修剪著海棠。 青桑似是聽到了什么消息,她匆匆跑到喬明錦身旁,垂著頭低聲說道:“公主,昨夜慎刑司出事了?!?/br> 喬明錦依舊專心地打量著面前的海棠,不緊不慢地問了一句:“魏家的事?” 青桑點頭,“魏知鳶與魏千戶一前一后服毒自盡了?!?/br> 喬明錦修剪海棠的動作微微一頓,她側(cè)過眸,問:“都死了?” “是。今早發(fā)現(xiàn)的時候,人已經(jīng)徹底沒救了?!鼻嗌Uf完,又補充了一句:“仵作查驗過尸體之后說,他們二人身上沒有半點掙扎過的痕跡,像是自愿服毒?!?/br> “知道了?!彼p輕應(yīng)了一聲,便又側(cè)過眸,將方才注意到的那根余出來的海棠枝剪斷。 “公主,還有一事......” 喬明錦想也沒想便問:“可是景陽宮的事?” 青桑嗯了一聲,繼續(xù)道:“景陽宮魏貴妃,昨日薨了,與魏家父女一樣,魏貴妃亦是中毒而亡。” 喬明錦將手中長剪遞給了身旁婢女,又接過手帕擦了擦手,隨即輕聲道:“魏凝華和他們的死因可不一樣?!?/br> 青桑抬眸,望向喬明錦道:“公主是說?” “魏家父女死于服毒自盡,可魏凝華,必然不是自愿服的毒?!?/br> 喬明錦語氣堅定,青桑聽了想了一會兒才想明白。 “公主是說,魏貴妃是被人害死的?莫非是有人想要堵住她的嘴?” “這后宮,可不止魏凝華一個人做過那么多惡事。誰都怕自己會成為下一個魏凝華,誰都怕自己從前做的那些事情會暴露,尤其是那些曾與魏凝華聯(lián)手害過人的。 所以,魏凝華死的越早,從前她們做過的那些骯臟齷齪的事,便能早點隨她的死一同消失于這世界?!?/br> 為了保命,她們選擇殺人害人。 “公主可要派人查清魏貴妃的死?” 喬明錦搖了搖頭,“這后宮里的女人,有多少是善的,有多少是惡的,本宮怕是查個一天一夜也查不清楚,又何必自尋難事?” 她又不是錦衣衛(wèi),又不是監(jiān)察御史,何必什么案子都摻和一二。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喬明錦走到了一處人少的地方,忽然停住腳步,回頭望向青桑問道:“昨夜可有人潛入未央宮?” 青桑搖頭,“昨夜除了魏貴妃鬧得那一樁事情之外,便再無其他了?!?/br> 喬明錦眉心微皺,她有些奇怪。 原本以為顧慍和會對她下手,連未央宮的機關(guān)她都已經(jīng)為他準備好了,誰料他竟這般能沉得住氣。 他就不怕她毀了他所有的計劃? 還是說,顧慍和其實已經(jīng)有了對付她的主意? 想到這里,喬明錦眉心皺得更緊了些。 他這個人,壞主意太多了。 此刻,鳴鳳樓。 顧慍和手持長劍,領(lǐng)著借月以及一群暗衛(wèi)殺進了鳴鳳樓。 僅兩柱香的時間,鳴鳳樓便只剩下五十余人還活生生的站在樓內(nèi),其余數(shù)百人不是重傷便是被他一劍砍死了。 顧慍和用手帕擦干凈了手上沾染上的鮮血,他勾唇一笑,語氣里滿是嘲諷:“就這?你們也敢號稱江湖第一殺手組織?” 鳴鳳樓四大舵主站了出來,其中為首的大舵主眉心緊鎖,見情勢不妙,便停下了打斗。 他沉聲道:“顧將軍,江湖上的事,與你們朝廷官場素來毫無關(guān)系。況且,我們鳴鳳樓與你向來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這般對我鳴鳳樓?” 顧慍和翻了個白眼,有些無語,語氣卻很輕松:“說什么胡話呢?什么破殺手組織,一點記性都沒有?你們莫不是忘記了昨日派人刺殺錦公主的事。 她喬明錦是本將軍未婚妻,你們敢動她,不是明擺著找死么?” 大舵主干笑兩聲:“顧將軍說笑了,錦公主那般品行不堪之人,怎么可能配得上顧將軍這般雄姿?” 顧慍和滿是嫌棄的望著他,鄙夷道:“還真是打殺了一輩子的糙漢子,沒文化就是沒文化,說的什么玩意,沒一個字是中聽的。” 說罷,他語氣一轉(zhuǎn),眉眼間多了幾分凌厲的殺氣。 “我可不管她喬明錦在外面是個什么樣的人,在我這,她就是我顧慍和的未婚妻。你們這群雜碎,還沒資格動她分毫?!?/br> 借月聽見自家主子說出這樣的話,心底不由得有些驚詫。 她與身旁的暗衛(wèi)對視了一眼,二人皆是疑惑不已卻又不敢吭聲。 他家主子什么時候那么在乎那個錦公主了? 這不像他。 然而,顧慍和卻說的字字坦然。 就好像說的那些都是真話一樣。 然此時的大舵主早已顧不上思慮這些,他現(xiàn)在只想保住鳴鳳樓剩余人的性命。 “昨日我鳴鳳樓派出了二十余名殺手無一生還,錦公主身邊有高人相護,鳴鳳樓中人并未傷及分毫,顧將軍若是為了撒氣,殺了我鳴鳳樓這么多人,也已經(jīng)夠了。 若是顧將軍愿意就此收手,我鳴鳳樓日后愿意為顧將軍馬首是瞻,只求顧將軍不要滅我鳴鳳樓滿門?!?/br> 鳴鳳樓百年基業(yè),絕不能就此毀于一旦。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鳖檻C和似是聽到了什么不想聽的話,他面色陰沉,沉聲道:“本將軍不想聽你廢話,也不想跟你們鳴鳳樓扯上什么關(guān)系,你們樓主在哪?我要見他。” 大舵主瞧見他這般模樣,知曉他動了怒氣,也便沒再多言。 他答道:“樓主外出游歷,早些日子便離開長安城了......” “他不在長安城?”顧慍和面色更加陰沉了些。 “是...”大舵主顫顫巍巍的回答,怕他發(fā)怒又連忙補充了一句:“不過樓主每隔一年便會回來一次,再有一個月便是他今年回來的時候了。 一個月后,樓主肯定是要回來的,只要鳴鳳樓還在,顧將軍想要見到樓主那就不難?!?/br> 顧慍和打量了一圈布置得富麗堂皇的鳴鳳樓,忽然笑道:“鳴鳳樓當然可以留下去。” “只是......”他忽然話鋒一轉(zhuǎn),瞬間收起了自己全部笑容,面色冷峻得嚇人。 “只是你們這群人,實在是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