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fēng)不解情 第111節(jié)
羅耀成接著手電的光看了看,臉色一變,這是摩斯密碼! 這串密碼的意思是:你果然來了。 “不好!”他大叫一聲,“我們被人算計了!” 阿標(biāo)也愣住了,被羅耀成狠狠一巴掌打在頭上,“站著干什么?跑??!” 阿標(biāo)回過神來,跟著羅耀成直接從樓梯上翻下去,然而兩人剛站到客廳,刺耳的警報聲便響徹整座別墅。他們不知道,剛剛動了書房里的電腦,已經(jīng)觸發(fā)了報警裝置。 阿標(biāo)嚇得腿軟,而陰險狡詐的羅耀成聽見外面?zhèn)鱽磬须s的腳步聲,便知道從大門逃走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了。 他縱身一躍,破窗而逃,乒的一聲巨響,留下滿地碎玻璃的狼藉。 保鏢們一擁而上闖進客廳,將愣在原地的阿標(biāo)按住,關(guān)進了閣樓。 殷少擎和路南弦一起出現(xiàn)在殷家老宅時,李清已經(jīng)等在門口了。 他把兩人帶上閣樓,一邊走一邊說:“只抓到一個,另外那個人身手矯捷,而且很會抓時機,聲東擊西的,在我們的人找來之前,他就從窗戶跑了!” “嗯?!币笊偾纥c點頭,眸色陰沉,“這個人是干什么的?” “叫阿標(biāo)?!崩钋孱D了一下,“是羅耀成的人。” 路南弦怔住,“羅耀成?” 殷少擎看看她,“怎么,你認(rèn)識?” “之前有一次小辰告訴我,蘇婉清暗中聯(lián)絡(luò)的那個人,就叫羅耀成!” 殷少擎瞇起眼睛,冷笑一聲,“他跟我是老相識了??磥磉@些事情全都是他干的!” 兩人來到閣樓,保鏢在門口守著,屋里只有阿標(biāo)。 “是你?”殷少擎一愣,認(rèn)出眼前這人就是曾經(jīng)冒充法院工作人員將他帶走的那個。他唇角輕勾,身側(cè)的手緊握成拳,鷹隼般的目光冷冷盯住他。 “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只不過這次跟上次不同?!?/br> 阿標(biāo)抬眼,昏暗的光線里,這個人像地獄走來的死神,讓神經(jīng)緊繃的他瀕臨崩潰。 “只要你把事情都說出來,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殷少擎冷笑。 阿標(biāo)身體顫抖,他無論如何不能說出羅耀成。如果把羅耀成供出來,他的家人就都完了…… 他指了指旁邊,聲音沙啞道:“你們要的東西,都在那里?!?/br> 殷少擎警惕的看他一眼,緩緩走過去,撿起那個紙袋。 路南弦也湊過去看,紙袋里是幾分文件,還有錄音和視頻。 “耀成,我已經(jīng)懷孕了,你說該怎么辦嘛!” “只要你幫我除掉路南弦,我們就可以雙宿雙飛……” “我已經(jīng)把她設(shè)計到殷少擎床上了,然后我們再放一把火……呵,殷少擎會恨死那個女人!” 路南弦臉色蒼白,雙手不由自主的發(fā)抖。 雖然早就知道是蘇婉清做的,可當(dāng)證據(jù)真真切切擺在眼前,她還是感到心口像被什么重?fù)簦吹拇贿^氣來。 第一百二十章 不能說出,她已回歸 “這就是你們干的好事?!”路南弦眼眶紅了,巨大的悲傷涌到心間。 一場大火,她失去雙親,失去曾經(jīng)天真爛漫的自己,失去所有的一切…… 就為了這場火,她經(jīng)受了常人難以忍受的折磨,付出了慘重代價。 到頭來一切都是一場陰謀,是蘇婉清設(shè)計陷害! 她從不曾做過壞事,可命運并未放過她…… 路南弦忍不住痛哭起來。 殷少擎將她摟在懷中,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安撫,然后叫人把她送回房間休息。 沒過多久,蘇婉清也被帶了上來。 她一見阿標(biāo)被綁在閣樓里,大驚失色,轉(zhuǎn)眼便看到殷少擎冷若冰霜的面孔。她雙腿一軟,咚的一聲跪在地上,知道自己這次真的是在劫難逃。 殷少擎不緊不慢打開錄音筆和攝像頭,鏡頭對準(zhǔn)他們兩個,冷冷笑道:“我要你們把六年前到現(xiàn)在,犯下的所有事都一五一十的交代明白!如果有所隱瞞,別怪我不客氣!” 阿標(biāo)一身冷汗,戰(zhàn)戰(zhàn)兢兢把六年前蘇婉清是如何安排縱火,如何嫁禍路南弦,又如何假死的事,一字不差的吐露出來。 然而他始終記得羅耀成對他說過的,如果敢提羅耀成的名字,他的家人都會不得好死! 所以阿標(biāo)把所有的矛頭都對準(zhǔn)蘇婉清。 “蘇小姐……她嫉妒路小姐的家世地位,嫉妒她是鯨城第一名媛,以前時常在我們面前表現(xiàn)出來要除掉路小姐的意思!” “可后來蘇小姐懷了孩子,便找了機會給您下藥,讓您以為跟她……所以您后來才會上當(dāng)受騙!” “殷少,那場大火就是蘇小姐放的,她想利用這場火,制造自己假死的情況,這樣才能脫身,也才能夠嫁禍給路小姐,讓您恨路小姐!” “夠了!”殷少擎臉色鐵青,拳頭緊握,手關(guān)節(jié)咯咯作響。 “殷少,請讓我再多說一句……”阿標(biāo)舔舔嘴唇,“就在不久之前,蘇小姐還找人在鯨城大學(xué)的實驗室里放了一把火!那個替罪羊我認(rèn)識,她叫齊薇薇,以前也是殷家的傭人!現(xiàn)在她頂替蘇小姐坐牢去了,上訴的事兒還沒動靜呢!” 殷少擎把錄音筆和視頻關(guān)掉,緩緩起身。 蘇婉清雙目猩紅瞪著阿標(biāo),忽然一聲歇斯底里的大喊朝他撲過去,兩人瞬間打成一團。蘇婉清對他又抓又咬,阿標(biāo)被綁著,無法還手,慘叫聲連連不斷。 “你這個吃里扒外忘恩負(fù)義的狗東西!”蘇婉清瘋了一樣,“你跟羅耀成一樣,你們都是畜生!” “啊……”一陣劇痛襲來,蘇婉清被人扯住了頭發(fā)。她動作停住,抬眼便對上那雙淬了冰的眼眸。 “羅耀成?”殷少擎陰冷的聲音如同從地獄傳來,“羅耀成跟你還有什么陰謀?說!” 蘇婉清咬著嘴唇,疼的頭皮發(fā)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們誰說出羅耀成的下落,我不會虧待他!” 蘇婉清轉(zhuǎn)轉(zhuǎn)眼珠,剛要張口,卻猛然被一股力量擊中。 她一下子暈了過去。 殷少擎一驚,只見阿標(biāo)雖然雙手還被綁著,但手里握著一只舊玻璃杯,玻璃杯正砸中蘇婉清的頭。 “不能說,不能說……”阿標(biāo)神情惶恐,他看看殷少擎,臉上一抹絕望的神情,用玻璃杯的碎片割破自己喉嚨…… 處理完所有的事情,已經(jīng)是凌晨四點鐘。 殷少擎疲憊的走出閣樓,深吸一口氣。凌晨四點的天空像一個巨大的黑洞,仿佛有吞噬一切的力量。 他命人將蘇婉清和阿標(biāo)都抬出去,然后將證據(jù)交給李清。 “六年前的縱火案都在這里面了,人證物證俱在,蘇婉清賴不掉。還有,鯨城大學(xué)實驗室失火,被告人齊薇薇其實是從犯,幫她重新上訴吧?!?/br> “嗯!”李清鄭重的點頭,“路小姐終于沉冤得雪,值得慶賀!” 殷少擎彎彎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值得慶賀嗎?她一直都盼著這一天,可當(dāng)這一天真的來了,似乎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高興。死去的人再也不能復(fù)生,丟失的快樂再也找不回來。 她徹底失去最愛她的父母,失去從前那種無憂無慮的日子。 兩人的裂痕,他會盡力去彌補,但和好容易,如初太難。 殷少擎捏捏眉心,眼底掠過陰霾。 …… 幾天后何源山帶著沈傾城回來,實驗室里又多了很多研究標(biāo)本。 沈傾城還跟原來一樣,嘰嘰喳喳沒有一刻閑著,笑起來沒心沒肺,好像全世界的快樂都裝在她一個人的口袋里。 路南弦打趣她:“看你現(xiàn)在活蹦亂跳的,發(fā)燒的時候簡直要嚇?biāo)廊?!?/br> “我這不是第一次去云市,水土不服嘛!”沈傾城笑笑,“下次我就知道了,而且護士jiejie告訴我,有一種專治水土不服藥,我多開幾瓶,下次帶著!” “大小姐,還敢有下次?”路南弦瞪大眼睛,摟過她脖子,小聲對她說:“你發(fā)燒住院的時候,你哥差點跟何源山打起來!我勸你,今后還是收斂點比較好?!?/br> “別管他!”沈傾城皺皺眉,“我哥那人哪里都好,就是脾氣差!你沒選他也對,選了他說不定哪天家暴你!” 路南弦撲哧一聲,笑的前仰后合。 “你們說什么說的這么開心?”殷少擎幫忙搬完東西,跟何源山一起走過來。 兩個女生對了對眼色,默契的相視一笑。 “該忙的都忙完了,”沈傾城拍拍手,“要不咱們今晚出去放松一下?” 她是個愛熱鬧的人,得知又新開一間酒吧,就迫不及待的要去探店。 晚些時候一行人來到“花漾”酒吧,這里裝修風(fēng)格清新特別,大團大團的花簇裝點著墻面和地板,跟酒吧名字遙相呼應(yīng)。 沈傾城在云市那深山老林里待了兩個星期,又鬧水土不服發(fā)燒住院,已經(jīng)很久沒這么瘋玩過了。她拉著路南弦來到舞池中央,跟快樂的人群一起隨著節(jié)奏搖擺。五光十色的霓虹燈照在兩人臉上,映出她們瑰麗美好的笑容。 殷少擎和何源山坐在卡座喝酒,遠(yuǎn)遠(yuǎn)注視著她們。 路南弦笑笑說:“他們兩個在一起會有話題嗎?” 沈傾城撇撇嘴,“告訴你家殷少擎,別覺得我們源山好欺負(fù)!要是被我知道他今晚上說了什么不該說的,我可不饒他!” “你不至于吧,護成這樣?” “我的男人我不護著,難道留給你護?” 兩人嘻嘻哈哈鬧成一團,然而卻在這時,路南弦大叫一聲。 她感到有只手正摸在她腰下的位置,猛一回頭,周圍全是狂歡的人群,沒有人注意到她。 “怎么了?”沈傾城問。 路南弦搖搖頭,可能是誰不小心碰了一下,自己太過敏感了吧。 可沒過多久,那只手又伸了過來! 這下路南弦忍無可忍,猛的轉(zhuǎn)身,正看到一個形象猥瑣的男人貼在她倆旁邊。男人剛剛摸完路南弦,另一只手想去摸沈傾城,被路南弦一把抓住手腕! “你這個流氓!”路南弦尖叫。 沈傾城也憤憤看著男人,上去就是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