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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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留下?!边@道聲音更加嘶啞,憤怒更加不掩飾,“我要他們?yōu)槲遗畠貉獋獌?!?/br> 門后,知曉一切的曉轉(zhuǎn)身離開。 她確實不懂人類的腦回路,那個女孩兒明明是自己去送死,為什么要把一切歸咎到“野獸”身上? 歸根結(jié)底,不應(yīng)該是他們沒看好人嗎? 曉更是不懂人類因為一個女孩兒,要殺掉一城喪尸的決議。 她只知道,這個地方也不能多待了。 紅色的怪物游蕩在各個街道,步履蹣跚的喪尸們自然是不知道城里的“食物”,是被拋棄的“食物”。 那次天氣的異動,紅色怪物驅(qū)趕走的,是他們最后的希望。 z國在末日里建起的基地只有四座,北城的“命途”,西城的“苦藏”,東城的“破曉”,南城的“祈禱”。 只有南城的基地是個正兒八經(jīng)的城市。 盡管很小,小得開車用不了一個小時就能將它轉(zhuǎn)完,但也救活了不少幸存者。 他們生活在建筑的上層,不和底層的喪尸產(chǎn)生任何糾葛。 在那次異動前,他們有一個多月沒有使用熱武器,斧子、鋼棍……是最實用的防身器。 后來異變者猖獗,博士帶回了黑鳥,十二秒逃生法則不再適用。 他們的求生就成了茍活。 唯一的收音機傳來的消息告訴他們,紅色怪物并沒有襲擊每一個基地。 北城的“命途”距離淪陷的南城,有四千多公里,開車需要四天左右的時間,東城的“破曉”需要出海,只有西城的“苦藏”最近。 兩千多公里,不眠不休地開車一天左右就能到達。 他們每天都在少人,活下來的隊伍里,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加起來有二十幾人。對比以前的幾千,軍隊撤離后的幾百,這是個慘烈的數(shù)字。 他們隊伍里有開長途的司機,她有一輛能裝下所有人的大巴車停在車站,但是,偏偏就是車站遍布了最多的喪尸。 末日前這是個靠旅游發(fā)展經(jīng)濟的城市,車站、機場是他們決定轉(zhuǎn)移前,從未考慮過的地方。 要搞到車,就需要把那些喪尸引開。 引開喪尸容易,要引開異變者比登天還難。 它們有組織,有紀(jì)律,不會像低級喪尸一樣,只會一股腦地往一個聲音源頭涌。 他們只能用調(diào)虎離山的方式,犧牲幾個人將所有的喪尸和異變者引到化工廠,用爆炸解決掉它們,才能防止多余的異變者被開車的聲音吸引。 天剛蒙蒙亮,夜幕帶著露水離開。 懷揣這不同心思的兩路人,回到了自己的居住地。 曉沒能為暮找到“殘羹剩飯”,她的力氣也未能帶回暮那樣多的藤蔓。 嘔吐聲傳到了客廳里,她帶著幾分猶豫走向室內(nèi)。暮正扒著床邊,吐得難受。 地上一灘黑血,混雜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曉本該是嫌棄的,她也確實嫌棄,拿著藤蔓不情不愿地走過去,用本就已經(jīng)弄臟了的被單擦拭暮的嘴角。 “對不……”他怕曉嫌臟,剛說了兩個字,又噦了起來。 曉下意識地輕拍他的背,“沒,事,沒事,了……” 等他吐得差不多了,她才把藤蔓遞給他。 看著他吃得著急的樣子,曉才慢慢想到,同為喪尸,暮比她進步快多了。 她至少經(jīng)歷了兩次昏迷,數(shù)不清的嘔吐,才重獲人類的語言,完好的肌膚。 暮這才吃了一次藤蔓就到了她的水準(zhǔn),聽他說話的順暢,似乎比她還要快一點。 在他進食的過程里,曉幫他換下了白大褂,穿上了那件灰撲撲的夾克,她用白大褂裹了些人類的用品:水杯、小刀、濕掉的火柴……還有那本被順手丟進去的筆記本。 在暮的注視下,曉下達通知:“我們,得,搬家。” 她說話依舊磕磕絆絆,揀了最短、最快的方式說。 令她欣慰的是,稍微變聰明了點的暮也沒有過問她,而是聽到了她這句話,立刻撐著桌子起身。 曉將白大褂系在暮的肩上,帶著他走到門口。 鐵門發(fā)出吱呀一響,樓道的喪尸越過他們面前,沖破盡頭的玻璃窗摔在街道上,扭曲的骨骼勉強站起,跑離此地。她這才注意到外面的動靜。 曉牽著暮來到窗邊,看見數(shù)不清的喪尸被工廠那邊的廣播吸引。 高懸的喇叭放著震耳欲聾的音樂,曉轉(zhuǎn)頭看向另一邊,與工廠背道而馳的方向,幾十個人穿梭在樓道間,趕往車站。 她瞇著眼,瞧見人群的末端,是三個奇裝異服的人類,他們的臉上涂抹著厚重的油彩,依稀能辨認(rèn)出是三個老人。 因為異變者的組織性,他們做了完全的準(zhǔn)備。 每一場大規(guī)模的求生,就意味著少數(shù)人的死亡。 僥幸活下來的人已經(jīng)無暇考慮人性的問題,年老的生命站了出來,他們信仰宗教,相信輪回。 他們跳了大半輩子的社火,愿意用最后的生命將怪物送往地獄,以獲取信仰的新生。 在他們的意料之中,并不是所有的異變者都沖向了化工廣。 落下的兩個,正站在背后虎視眈眈地盯著隊伍。 三個老人似有所覺,握緊手中的鋼叉、手銬堅定轉(zhuǎn)身,曉望見了他們嘴里含著的假牙。 隊伍的腳步聲未停,他們向相反的方向跨了一步,這身裝扮他們穿了半輩子,逃命也記得帶著,宛如焊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