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生鮮,果然是用來吃的
答應(yīng)我,過了今晚,明天也要喜歡我,好嗎? ——《明天也喜歡》 - 傍晚七點鐘,沒開燈的房間里光線昏沉。 床頭柜上放著的手機屏幕忽明忽暗不斷震響著。 電話響了好一陣兒,床上睡著的陸驚宴總算有了反應(yīng),她伸出手摸到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掛斷了。 很快,電話又進來了,她這回看都沒看,直接長按關(guān)機鍵。 房間里重歸安靜,陸驚宴愜意的伸了個懶腰,繼續(xù)睡去。 還沒怎么睡熟,臥室的房門被敲響,在陸家做了很多年阿姨的陳姐推開了門:“陸小姐,一個叫陳楷的先生,給家里打來了電話,提醒您別忘了今晚的約?!?/br> 陸驚宴含糊的“嗯”了聲,眼睛都沒睜開一下。 半個小時后,陳姐又上樓喊了一次,還是因為那位叫陳楷的先生。 如此反復(fù)折騰了大概四五次,直到晚上九點半,陸驚宴才懶洋洋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晚上九點鐘的局,陸驚宴硬生生的拖到了十二點才到場。 午夜的酒吧人聲鼎沸,陸驚宴從從容容的推開門,迎面撲來的是震耳欲聾的dj曲和五顏六色的射燈。 正前方的舞池里,一群精心打扮過的女人和男人正在熱舞著。 對比之下,陸驚宴顯得很素,頭發(fā)簡單的梳著,脖頸手腕上干干凈凈的,沒有任何裝飾品。 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很引人注意。 個子夠高,身材夠好,最重要的是臉蛋夠精致。 天生聚光燈般的存在。 她習(xí)以為常的忽略過大家投來的視線,輕車熟路的往最里面豪華的卡座走去。 她人都還沒走近,陳楷那群人就發(fā)現(xiàn)了她。 “宴姐這里?!?/br> “宴宴?!?/br> 在大家的招呼聲中,陸驚宴走過去,坐在了宋閑身邊。 昨晚熬了一個通宵的她,沒怎么睡夠,面對宋閑熱情洋溢的“親愛的”,她回了個大大的哈欠。 宋閑:“……” 宋閑沉默了三秒鐘,倒了一杯酒,推到了陸驚宴面前:“祖宗,您可算來了,再不來,陳楷那丫的就要沖去你家揪你了?!?/br> 陸驚宴摸了根細(xì)長的女士香煙點燃,慢吞吞的抽了一口,斜了一眼旁邊正跟一妹子聊的熱火朝天的陳楷,用夾著煙的那只手要笑不笑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陸驚宴不敢說自己每天都泡在這種局里,但一周至少有五天會路過這種場合。 對周圍這種環(huán)境早見怪不怪的她,就跟在自己家臥室里一樣,跟著宋閑喝著小酒,旁若無人般的說著小姐妹間的悄悄話。 聊了大概二十來分鐘,陸驚宴去了趟洗手間,再回來宋閑不知道去哪兒了,她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在一桌各種酒和琉璃杯中找打火機的時候,不經(jīng)意間掃到了對面的一個男人。 對面不只是他一個人。 是一排的人。 她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原因很簡單,那個男人夠漂亮。 一點也不夸張,自認(rèn)為在顏值這個世界里算是很見過世面的她,還是被那個男人給驚艷到了。 他雖然坐著,但陸驚宴還是能目測出來他身高超一米八八。 黑西裝,白襯衣,領(lǐng)帶袖扣微微扯開,長腿和鞋子之間的腳腕,白皙性感。 陸驚宴用最苛刻的那種審視從上到下打量了那個男人好幾圈,最后按捺不住的吹了個無聲的口哨。 完美。 太完美了。 找不到一點缺陷的那種完美。 尤其是那男人身上的氣質(zhì),夠渣。 是那種明知道駕馭不了,卻讓所有女人都甘之若飴奮不顧身撲上去的渣。 宋閑坐下:“看什么呢?” 陸驚宴繞著那個男人的臉慢條斯理的又掃了一圈,才慢慢的“啊”了聲,看向宋閑:“他是誰?” 宋閑呆了一秒,“哈?” 陸驚宴:“左邊數(shù)第三個男人?!?/br> 宋閑看去,“他啊,陳楷他表哥?!?/br> 陸驚宴拖著腔調(diào)“哦”了聲,剛想說話,宋閑被陳楷喊走了。 陳楷和宋閑兩人不知道說什么,宋閑遲遲沒回來,陸驚宴欣賞了會兒對面那位頂配渣男,就掏出了手機。 她坐的這位置不太好,正好沒信號。 陸驚宴看到有幾條未讀微信,怕錯過重要事的她,抬頭看了眼對面。 那一排人有說有笑,唯獨那位渣低著頭正在看手機。 像是在上網(wǎng)。 看起來網(wǎng)速很不錯的樣子。 陸驚宴伸出手,敲了敲他面前的酒瓶:“不好意思,打擾一下?!?/br> 遲了兩秒,那位渣才緩緩的抬起頭。 眼神很冷,但很漂亮。 陸驚宴看癡了兩秒:“那個,我手機沒網(wǎng),請問您手機熱點wifi是什么?” 那位渣盯著陸驚宴的眼睛看了兩秒,“你生日?!?/br> 他的聲音很淡很清冽。 在嘈雜的酒吧里,顯得特別動聽。 他說完話,理都沒理她,就低下頭繼續(xù)去看手機了。 你生日。 陸驚宴皺了皺眉,她生日他怎么會知道? 莫非這位頂配渣…… 陸驚宴腦子里的思緒還沒轉(zhuǎn)完,手機響了。 她停下正準(zhǔn)備輸入自己生日那幾位數(shù)字的動作,按了接聽。 是叔叔陸鴻程打來的電話,有點急事,她得撤了。 掛斷電話,她收拾了下自己的東西,站起身繞著酒吧看了一圈,沒找到宋閑的她,走到陳楷面前,跟他交代了一下,就急匆匆的走人了。 走了兩步,她又退了回來:“陳楷,你表哥叫什么?” “啊?”陳楷被問的一愣。 陸驚宴不悅的皺了下眉心,不耐煩的又重復(fù)了遍:“你表哥叫什么?” “哦,我哥啊,叫盛羨。”陳楷:“盛世的盛,羨慕的羨?!?/br> 陸驚宴手里的手機又響了。 是叔叔的電話,在催她。 她話都沒說,這回真走了。 因為喝了酒,陸驚宴找了個代駕。 坐在后車座上,她把那個渣的名字在記錄本上打了一遍:盛羨。 盛羨。盛羨。 陸驚宴默念了好幾聲,忽然笑了:“盛羨,生鮮,果然是用來吃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