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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我餓。 在信寧縣城里來來回回找了兩圈后,高瑯拉住金小樓的手,往地上一蹲,耍著賴,說什么也不走了。 此時天色暗蒙,已接近日落黃昏,金小樓和高瑯確實整整一天沒有吃飯了。 只是金小樓急著找麟兒,哪里有心情吃得下飯。 唉。金小樓嘆了口氣,頭一抬,眼前便是秋月酒家,這高瑯倒真是會選地方,蹲也蹲得這樣巧。 要不,你先進去吃著,我再沿街問尋一遍。金小樓看了看皺巴巴著一張臉的高瑯。 高瑯睜大了眼眸,搖了搖頭:不要,娘子也餓了,我要娘子和我一起吃去。 見金小樓還欲推辭,高瑯忽地一下站了起來,拖著金小樓便往酒家里進。 金小樓哪里敵得過高瑯,硬生生被拉了進去,無奈只得叫了兩碗面,沖高瑯伸出一根手指:一盞茶的功夫,吃完便走。 高瑯喜滋滋的點點頭,一手攥著一只筷子等著。 金小樓望著窗外形形色色的人只是思忖著,這信寧這樣大,人如過江之鯽,該去哪里找她的麟兒。 她沒有注意到,一桌之隔的雅座上坐著的白衣少年和之前坐在那兒的仍是同一個。 長安在這兒等了一個下午,終算見到七爺和金小樓進來了。 他連忙沖一旁的兩人打了個響指,那捕快和中年男人頭一點,開啟了表演模式。 你聽說了嗎?中年男人放開了聲音,和府里的繡娘丟了個孩子! 第五十七章 軟軟的暖暖的唇瓣 這話音剛起,金小樓便聚起了精神,一字不落的聽著。 捕快忙應道:早知道了,聽說是個奶媽偷走的。 你可知道那奶媽和我是同村!中年男子呷了口茶,前一個奶媽說是有更好的活兒不做了,她前幾日才剛攬了這差事,沒想到今日便出了這事 金小樓霍地一下起身,三兩步便奔了過去,向那中年男人拱了拱手,問道:這位伯伯,你可知那奶媽家住哪里? 中年男人隨即點頭:自然知道,那奶媽姓白,就住在信寧縣郊外的盛澤村,村口進去不遠,院子里有株老桃樹的就是。 香噴噴撒著蔥白的陽春面剛端上來,金小樓不忍心讓高瑯餓著肚子又跟著自己跑,囑咐他道:我出去一趟,你就乖乖在這里吃著面等著我,好不好? 高瑯將筷子一放,面碗一推:不,娘子去哪里,我便要跟著去哪里! 話說著扭住金小樓的手,說什么也不放開。 金小樓嘆口氣,心里卻是暖融融的。 這個高瑯真是自己的福星,要不是他鬧著肚子餓,自己又怎么會進這酒家里來,不進來豈不是錯過了關于麟兒的消息。 已經(jīng)連著兩回了,陰差陽錯的意外之喜,金小樓本不相信命運,此刻卻打心眼里篤定,高瑯這個傻少爺能夠給她帶來福運。 金小樓哪里知道,她以為是碰巧了的幸運,不過是別人用心謀劃的結(jié)果。 兩口,吃兩口墊墊肚子,我們便走。金小樓看了眼天色,將高瑯推回桌前。 待金小樓和高瑯來到盛澤村口時,天已經(jīng)快黑了,兩人往村子里走沒幾步,就看到了一個小庭院,竹篾編成的籬笆圍著三間土屋,屋前一株腰粗的老桃樹。 桃葉泛著青黃,風一卷便飄揚而起,四散凋落。 土屋的窗戶上蒙著窗紗,此刻屋子里已經(jīng)點起了燈,蒙蒙的火光下一個女人抱著孩子的身影若隱若現(xiàn)的晃動在窗前。 金小樓的心揪到了嗓子口,飛奔到院落前,剛想翻進去一看究竟,想了想,還是扯著嗓子喊了一聲:請問,有人嗎? 片刻功夫,木門打開,一個穿褐色長襖的女人走了出來,看了一眼金小樓,又看看高瑯,一臉疑惑的問:你們找誰呀? 金小樓想透過女人的身影往屋子里望,可那女人膀大腰圓,將屋門遮擋得嚴嚴實實。 大嬸,你可是姓白?金小樓出聲問到。 沒錯,我是姓白,你是誰呀?我認識你嗎? 白大嬸腰一叉,有些不耐。 金小樓上前一步,忙道:那你可有抱走和府繡娘的一個嬰孩? 金小樓本以為她會推脫撒謊或者矢口否認,哪知道白大嬸頭一點,當即便認了:沒錯,那孩子確實是我抱回來的,現(xiàn)在正在屋子里,怎么,你們是來找孩子的? 一聽這話,金小樓眼眶都熱了,當即一個翻身跳進了院子里:我便是那孩子的娘親,你快把麟兒還給我,你要什么我都給你! 白大嬸擋在門前,盯著金小樓看了片刻,她搓了搓手:你這說的什么話,你以為我為什么將那孩子抱回來?我什么也不要,只要這孩子好好的! 金小樓一怔:你你不是為了錢財? 自然不是。白大嬸頭一擺,似乎是連聽到這樣的話都覺得不屑,我是看那金香不像孩子的親人,兩日前和一個叫小桃的姑娘兩個湊一塊兒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些什么事,總感覺要拿這孩子打什么壞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