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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想到,這個趙桀竟然如此性格,輕易的便戳破了面上的那層紗,將底下的污濁捅了出來。 我想要你的命,哪里需要什么借口。趙桀冷下了臉,輕輕開口到,不過是一句話的事,特意替你尋個緣由,已是給了你面子。 金小樓跪著,一動不動,即便她想動,也動不了分毫。 趙桀卻一個起身,站了起來,拉起斗篷來,便往外走:香兒,這金老板便交給你來處置了。這人有趣,我只怕待久了便舍不得她了。 說罷,已推門走了出去。 和夫人早早遣了人來傳話,和正義和孟廣美,以及和廣坤攜了金小桃,還有孟廣美娘家里的來人,一大家子還在正廳里等著趙桀前來共用午膳。 趙桀已耽擱了些時辰,此刻出了云雨軒便往正廳里去。 下午,前廳外搭了戲臺子,孟廣美特意選了信寧城里最好的戲班子來唱戲,趙桀自然也坐在下邊,同和府家人,一同品戲。 云雨軒里,金香已經(jīng)命兩個丫鬟將金小樓的外衣給扒了下來,僅僅一件貼身的里衣穿在身上,屋子里雖燃著暖爐,仍舊凍得金小樓止不住的發(fā)抖。 怎么怕了?金香坐在上邊,鄙視著金小樓,如同低頭看那腳邊的螻蟻,你不是有勇有謀,要替和夫人伸張正義嗎? 如今后悔可晚了。金香撫了撫鬢發(fā),我本可以扳倒孟廣美,扶婉姨娘上位,再讓她向和老爺吹吹枕邊風,收我做義女,全都是你,壞了我的好事。 說到此處,金香咬牙切齒,早已沒了往日里的嫻靜淡然。 金香是恨足了金小樓的,要不是金小樓,她的事只怕已經(jīng)成了,到時候太子回京,也好名正言順帶著自己。即便不帶,她想辦法在肚子里弄出個皇孫,怎么也是官府家的義女,又有個孩子傍身,還怕沒有路走? 可眼下,她只是和府的繡女。說得好聽叫繡女,其實根本上不過是個奴婢,太子睡了一個奴婢,那便是如風吹過樹梢,嘩啦一下,驚不起任何的響動的。 是主還是仆,區(qū)別可是大極了,直接關系到自己能否進得了太子府。 金香前日還無意間聽到,太子已有了回京的打算,興許便是立冬過后,可她的身份還一成不變,即便這幾日得了太子恩寵又怎樣? 太子這一路寵幸了多少女子,皆是一時的新鮮,扭頭便如扔衣服一般扔走,就是剛來時一同下車那兩個美人,自打金香代替了她倆后,她們便皆淪落風塵里。 趙桀在外不過自稱黃公子,他若走了,自己只是個失了清白的殘花敗柳,只怕嫁人都嫁不出去,與那兩個美人也是一樣的結局。 你壞了我的好事,我便要十倍百倍的還給你。金香桀然一笑,我會把你發(fā)配去烏黎江邊的軍營里充作軍妓。 妓也分三六九等,其中最慘的莫過于軍妓。 金小樓知道,金香說到做到。 你不就是想被孟廣美收做義女,抬抬身份嗎?我可以幫你!金小樓出聲到。 是嗎,你怎么幫我?金香不咸不淡的到,你可知道,孟廣美也沒多喜歡你,她可巴不得你能消失在她眼前,消失在信寧城里,你還想幫我?金小樓,別太自視甚高。 孟廣美怎么看我,我不敢保證,但和知縣是對我青眼有加的。金小樓緩緩到,我想法子讓和正義收了你做義女,你放了我,從此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 金香突然笑了起來,笑得金小樓有些莫名其妙,好半天,她才停了笑,睜著一雙水潤潤的眸子,望著金小樓,一字一句道:你以為你是什么身份?你還敢跟我提條件? 金小樓,既然你說你有法子讓和正義收我做義女,那你便說說怎么個法子,行得通,我便直接將你譴去烏黎江做軍妓,讓你少受些苦 金香在苦字上咬了咬牙:不然,我才剛從說書的那里聽到一個好玩的事兒。 據(jù)說,前朝有個貴妃,受盡皇上寵愛,成日里無聊得緊,便命人抓了一個宮女來,又捉來一只老鼠。金香揚眉一笑,接著到,那貴妃命人將宮女的衣服剝了,將老鼠放在陶罐里倒扣在那光溜溜的宮女身上,罐底加上火炭。 這鼠刑,金小樓曾經(jīng)聽聞過,忘了是哪里知道的,只記得當時深深震撼于古代刑法的殘忍,沒想到,此刻,這金香竟要將此惡毒的事施在自己身上。 guntang的陶罐里,小老鼠無處可逃,你猜怎么著,它只得咬開了那宮女的肚子,鉆進宮女的血rou里去。金香臉色可怖,這也是她待趙桀一走,便叫人扒了金小樓衣服的緣故。 金香不會讓老鼠咬死金小樓,卻要老鼠一點一點的啃食她,讓她受盡痛楚。 金香一拍手,房門打開,兩個小廝,一人端著個紅陶罐子,另一人拿著個竹編的小籠,籠里正是只老鼠。 開始吧。金香看好戲的坐在椅子上。 兩個丫鬟將金小樓一把仰面掀在地上,按住她的手腳。 小廝利索的把籠子打開,將老鼠倒進陶罐里,另一個小廝眼疾手快,一下便將陶罐倒扣在了金小樓的肚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