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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前來,將圖紙遞到玉素面前:你最好從實(shí)招來,否則我們大理寺的板子可不是吃素的。 玉素面色慘白,下意識的便抬臉向五皇子看去。 五皇子卻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淡定樣子,手指輕輕搓捻著,眉毛有些彎,連帶著眼眸也細(xì)長起來。 金小樓的目光一下被趙堇細(xì)細(xì)搓著的手指吸引過去,兩根手指修長白皙,像是玉骨雕刻而成,可仔細(xì)看去,指腹處卻有淡淡的淺綠色痕跡。 像是像是被某種植物的汁水染成的。 金小樓忽地豁然開朗,明白了那幽深清雅的香味出自哪里 怎么,父皇交予你全權(quán)來辦的案子,你也舍得讓我插手了?趙堇的話是問向高瑯,眼睛看的卻是堂下的人。 高瑯冷冷一笑,卻并沒有答他的話,只是向玉素道:你的證據(jù)一個也不成,還有什么手段全使出來吧。 高瑯這話也是向趙堇說的,見玉素跪在原地踟躕著沒有回應(yīng),于是神色一柔,向她旁邊的金小樓道:娘子,你可想說些什么? 一聲娘子,聽得大堂內(nèi)外人人驚詫。 金小樓早已習(xí)以為常,鎮(zhèn)定自若的向前走了兩步:此事已再明白不過了,殺人的是流蘇閣頭牌玉素姑娘,兇器也擺在了眼前,殺人手法玉素姑娘剛剛說得仔細(xì),眼下,最關(guān)鍵的便是,玉素姑娘與太子無冤無仇,究竟是誰派她去殺的人! 沒錯!白如奕見這姑娘心思如此清楚,趕緊贊到,可下一句,剛想開口,一時間卻猶豫著,不知是該叫姑娘,還是皇妃,話便梗在喉嚨里,半天也沒出來。 金小樓也以為白如奕贊了句沒錯,該還有話接著,可看著他望向自己的神色變了又變,等了半天,也沒見再開口,只好不再管他接著往下說道:究竟是七皇子派玉素殺了太子誣陷五皇子,還是五皇子派玉素殺了太子誣陷七皇子呢? 大堂外的人聽得頭暈,這怎么又把五皇子扯進(jìn)來了,他不是受害者嗎? 只見金小樓又上前走了兩步:那便要看現(xiàn)有的,呈現(xiàn)在我們眼前的玉素身上,究竟有與哪個皇子相接觸的證據(jù)了。 玉素深吸口氣:我只見過七殿下,我確實(shí)去過七殿下書房,可這位五殿下,我從未見過。 口說無憑!金小樓笑了笑,你說你見過七皇子,去過七皇子書房,可七皇子書房里的布局卻說得亂七八糟,焉知你不是胡編亂造的?至于你說你沒有見過五皇子,那為什么你與五皇子身上有著相同的味道? 玉素與趙堇同時深皺起眉頭。 玉素是因為吃驚,趙堇則是因為領(lǐng)悟后的懊悔。 趙堇將手指彎起,蜷成了拳頭。 五殿下,您不必藏,我早已看到了。金小樓又上前了兩步,幾乎走到了趙堇跟前。 第一百六十六章 疾風(fēng)驟雨皆是陡崖 這是烏黎草,極其罕見,須得金駿山上下過初雪后,才會萌芽。金小樓淡淡開口,因有苗醫(yī)說過,烏黎草對陛下的病有益,陛下已派了無數(shù)的人馬前往金駿山采草,就連太子也親自去往信寧只為尋藥。 眾人又是一片嘩然。 只可惜,陛下派去的人皆無功而返,我想即是陛下都難以找到,那整個大周擁有這烏黎草的人更是屈指可數(shù)了。金小樓接著到,我也是今日才知道這烏黎草焚燒以后,有淡淡幽深清雅的香味。五殿下好奢侈,竟將這烏黎草放進(jìn)熏爐中做香料,熏得去過五殿下府上的人,滿身滿臉都是香味。 金小樓話音一落,玉素自是不動,南陽卻已驚疑的抬起袖子來湊到鼻前細(xì)聞。 這仔細(xì)一聞才發(fā)覺,衣袖間果真有縷淡淡的香味。 實(shí)在是這味道極淡,南陽早先又在五皇子府上聞過了一遭,是以這香味沾染在了衣服上,她竟一直沒有發(fā)覺。 五皇子趙堇臉上神色分毫未變,指間處卻因用力而略微泛白。 他確實(shí)又暗自去了一趟金駿山,就在皇上吃過不知哪里來的烏黎草,病情大有好轉(zhuǎn)后。 他將今歲萌發(fā)的烏黎草全都采了回來,每日一株加在香料中焚盡,日日如此,竟將這淡淡的香味習(xí)以為常。 白大人,你大可聞一聞堂上的眾人,誰與五殿下有接觸,自是一聞便知!金小樓站在五皇子跟前,說得坦然。 白如奕頷首點(diǎn)頭,這確實(shí)是個法子。 不過,且不說五皇子是否與人勾結(jié)謀害太子,誣陷七皇子,單單只是這藏匿烏黎草一項,往深了追究便能治個謀逆的罪名。 趙堇自然曉得厲害。 可他仍舊氣定神閑,捻了捻手指,指頭一用力,發(fā)出輕微的一聲脆響。 堂上的人各有所思,大多沒有聽見,金小樓卻是聽得清清楚楚,一下被趙堇吸引過去。 目光剛往他指間看,便聽身后,玉素大喊了一聲:七殿下,你逼我如此陷害五殿下,是會有報應(yīng)的! 說罷,整個人便如離弦的箭,猛地從地面上彈起,跨步便向著七皇子跟前竄去。 高瑯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玉素的手臂,順勢站了起來。 哪知那玉素竟是個會功夫的,另一只手眨眼便拔下了頭上的玉釵,那釵頭輕輕一撥,抽出一根細(xì)細(xì)的銀針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七皇子的胸口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