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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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壽節(jié)的時候, 司徒瑾的賀禮同樣出彩, 司徒瑾通過對梅花樹的修剪定型, 還有采用生長激素誘導, 讓梅花樹枝糾纏在一起, 長成了類似于龍的形狀, 點綴其中的梅花如同祥云或者是海浪一般, 看起來頗有氣派,叫許多人震驚了一把。 而韭黃和蒜黃也露了個大臉,上有所好, 下必行焉,圣上都吃這個,何況下頭的人呢, 因此, 當市面上出現(xiàn)了韭黃蒜黃之后,頓時遭遇了搶購潮, 這玩意用稻草扎成一小把一小把的, 一把就敢賣一吊錢, 就這, 你還未必買得上, 總之,各個皇莊, 還有緊隨其后的永福公主與謝家都賺了一大筆。 接著,種植的方法也流傳了出去, 不少農(nóng)戶自家開始培育了起來, 雖說價格不比之前了,但是,一把賣個十文八文也是不成問題的,而這年頭,一個壯勞力,在外頭做短工,一天一般也就是二十文左右,賣兩把韭黃就夠了。 在沒有溫室的情況下,在灶間種這個,也就是聊勝于無而已,灶間才多大點地方,捂出來也得有一段時間,也種不了太多,因此,就算是家家都種,也不怕消化不掉,畢竟,這玩意除了看起來有點古怪,不是綠色之外,口感是真的挺鮮嫩,又不塞牙,牙齒不行的老人家也能吃,而且還很百搭,誰家餐桌上沒一樣韭黃蒜黃的,都有些不適應了。 因此,冬日這幾個月,倒是叫不少人家賺了一筆,即便是京城里的尋常百姓家,也買了些種子在灶間捂上一些,就算是不賣,自家吃也是好的。 司徒瑾在其中的作用也被有心人流傳了出去,不過,這不算什么大事,韭黃蒜黃就是一樣蔬菜而已,但是,在有心人眼里,司徒瑾的早慧能干卻是明擺著的了。 司徒瑾懶得理會這些事,萬壽節(jié)之前,就下過一場雪,等入了臘月,雪更是多了起來,北方這邊就是這點不好,冬天雨雪比較多,比較寒冷,皇莊上也沒多少要做的事情,司徒瑾倒是不怕冷,但是,沈安軒和謝如柏卻不行,謝皇后又擔心司徒瑾在外頭凍著了,畢竟,皇莊上可不能用銅柱取暖,只能用炭盆,一個屋子里就算是放幾個炭盆,又能暖和多少呢?總不能一整天坐在炕上,因此,直接叫司徒瑾回宮了。 司徒瑾想著入了臘月,也沒多少事要做了,干脆就回來了,順便帶上了幾壇子rou松,豬rou松,牛rou松都有,五香的,椒鹽的,原味的,還有撒了芝麻的,各有一壇子。 別看律法不許隨便殺牛,實際上也就是限制普通人家,對于權貴來說,這壓根不算什么,隨便編個理由,比如說牛摔斷了腿,掉進了溝里什么的報備一下,誰也不會為了這點事情較真,就算是在民間,富戶人家想要吃牛,也是有辦法的。 司徒瑾待在皇莊里,皇莊上的莊頭自然要孝敬,吃個牛rou算什么,然后司徒瑾就教人做rou干的時候,在一個“異想天開”中,將rou松給搞出來,興沖沖地帶回宮里了。 “這是什么?”看著幾個碟子里頭顏色不一,有的淡黃,有的棕褐色的絮狀物,謝皇后問到了一點香味,便問道。 司徒瑾笑嘻嘻地說道:“這是rou酥,也可以叫rou松,看,是不是很蓬松的樣子!我之前叫人做rou干的時候,讓人將rou干碾碎了翻炒,結果就是這個樣子了,母后,你嘗嘗看,做點心,還有配粥吃都很好吃,兒子空口都能吃一盤子!” 說著,司徒瑾拿了勺子,舀了一勺送到謝皇后嘴邊,謝皇后雖說覺得吃這個似乎有些不雅,但這是兒子的一片孝心,還是張口吃了。 司徒瑾弄給謝皇后的是五香味的rou松,聞起來香,吃起來也很香,頭一次吃的人,很難拒絕這種香味,頓時,謝皇后眼睛一亮,自個也拿了勺子,又吃了一口,然后才笑道:“小七啊小七,看樣子,你到哪兒都沒委屈了自己,在皇莊上也能折騰出這些事情來!嗯,這是個好東西,回頭給承恩公府上送幾壇子過去吧,承恩公夫人年紀也大了,尋常的rou食也克化不動,這rou酥卻是正好!” “什么rou酥,你們娘倆又背著朕吃什么好吃的了?”圣上從外頭進來,笑著問道。 謝皇后笑道:“可見皇莊上頭沒什么新鮮的東西吃,小七都在那里折騰起廚子來了,這rou酥吃起來卻是不壞,圣人來嘗嘗看,也是小七的孝心呢!” 圣上笑著走過來,就著謝皇后的手吃了一口,謝皇后想著那勺子是自個用過的,不免覺得有些古怪,不過她很快平復了下來,當做什么也沒發(fā)生過,問道:“圣人覺得如何?” 圣上回味了一番,說道:“不錯,不錯,想不到咱們家小七還有點易牙的天分!回頭叫御膳房那邊做上一些!唔,這是豬rou做的?” “還有牛rou的呢!”司徒瑾笑道,“只要是瘦rou,都能做,肥rou就不行了!” 圣上聽著,頓時若有所思起來,然后問道:“有沒有試過用魚rou做?” 司徒瑾本來就是為了引出這事,當即眼睛一亮:“這冬天里頭也瞧不見什么鮮魚,兒子還真沒試過,不如叫膳房那邊試一試?如果可以的話,回頭那些海魚可就有辦法處理了!” 圣上神情變得輕松起來,笑著說道:“要是能行,朕記你一功,小七,你要什么賞賜?。俊?/br> 司徒瑾一副懵懂的樣子:“兒子什么都有了,能要什么賞賜?父皇,你看著給就是了,嗯,兒子什么都不嫌棄的!” 圣上頓時笑得更厲害了:“還不嫌棄,虧得你是朕的兒子,要是再外頭那些臣子敢這么說,朕非要治罪不可!” 司徒瑾一臉無辜,說道:“本來就是這樣啊,兒子什么不是父皇你給的呢!而且,是父皇你說要給上次的啊,現(xiàn)在反悔,這不是賴皮嘛!” 謝皇后在一邊笑道:“圣人真是會開玩笑,小七還小呢,哪里知道這些,何況,小七就是將圣人當做父親,這才這般耍無賴呢!” 圣上就是喜歡司徒瑾這般,覺得他天性純良,因此,笑道:“既然你不知道該要什么,朕就許你一個愿望,回頭你什么時候想起來了,什么時候就來跟朕說,小七,你覺得如何?” 司徒瑾一口答應了下來:“好,那兒子就將這事記下來了,回頭若是想起來要什么,兒子就來找父皇,父皇你可不要反悔!” 圣上笑道:“你這小東西,還想要跟朕耍心眼吶!君無戲言,朕金口玉言,自然不會反悔!” 圣上這邊下了命令,那邊膳房就全部動員了起來,他們知道了rou松的做法之后,很快舉一反三,用各種不同的魚rou做了各種口味的魚松出來,當然,按照圣上的要求,原味的魚松也有,不過按照膳房的說法,這種原味魚松如果不能密封保存的話,保質期會比添加了鹽糖這些調料的短一些。 不過這并不是什么大問題,只要不受潮,用陶罐細細密封起來,還是容易儲存的。另外,圣上已經(jīng)決定,打到的海魚也得有一部分曬成魚干,這些直接用作軍糧,這可就減少了不少軍糧的開支了。 當然,這個計劃的前提就是,圣上手上得有一支靠譜的船隊,憑著沿海漁民那點捕魚的本事,這事是做不起來的,圣上盤算了一下,頓時發(fā)覺,光是為了打造船隊,又要能遠航去做海貿(mào),又要能充當海上的武裝力量,還得捕魚什么的,這就得花上一大筆錢了。 圣上不打算將這事在前朝商議,他懷疑,這邊才商議好了,那邊閩浙廣一帶的海商們就知道消息了,因此,這事還得皇家自個做,這錢就要從內(nèi)庫出,粗粗一算,就是個很恐怖的數(shù)字了,這叫圣上不由嘆了口氣,說道:“唉,皇帝家也沒有余糧?。 ?/br> 謝皇后正在跟司徒瑾下棋,司徒瑾算力強,也就是經(jīng)驗不足,謝皇后的棋力其實不怎么樣,這會兒已經(jīng)露出了敗像,不過,謝皇后本來也沒有多少爭勝之心,見原本坐在一邊看兩人下棋的圣上莫名其妙說了這么一句話,便稍微伸了個懶腰,這會兒干脆放下棋子,準備耍賴,嘴里問道。 圣上很少會跟后宮說起政務,因此,這會兒只是說道:“不過是鋪的攤子太大,朕想著皇家要組織一個船隊,這造船的錢要從內(nèi)庫出,一時半會兒覺得有些棘手而已!” 謝皇后一愣:“圣人想要造船?” 圣上忽然想起來,謝家是江南名門,或許知道一些門道,便試探著問道:“梓童難道知道造船的事情?” 謝皇后想了想,說道:“我也就是聽說過一些,我小的時候,我們家就跟江南那邊恢復了往來,有一年,族里有人過來,想要我爹參股,說是他們買了船,要出海,不過后來被我爹拒絕了,出海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我們家犯不著冒這個風險!” 謝皇后沒有說的是,當時謝家其實也很心動,但是,謝家跟海關的幾家其實關系是有些不睦的,他們也不想為了錢財,在別人那里留下結黨的印象。 圣上頓時知道,只怕海關那邊的事情,也就是瞞著他這個皇帝而已,官場上大概不少人知道,起碼江南那邊,近海的官員都是明白一些的,心里不由更是惱怒,一個個嘴上冠冕堂皇,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滿口都是不與民爭利,結果,在這些官員眼里,所謂的民,就是他們這些士大夫還有鄉(xiāng)紳豪族,尋常百姓,那算什么民呢? 圣上倒是沒有對謝皇后有多少想法,官場上頭,和光同塵的事情也是有的,如今這位承恩公就是個老狐貍,有事就喜歡躲著,要他出頭拆穿,那是絕無可能的事情!不過,他還是想要知道,謝皇后究竟知道多少。 結果,就聽謝皇后說道:“我那時候好奇,問過母親一些出海的事情,母親跟我說了一些!那些海商其實很少會遠航,一般最遠也就是南洋,一般是去東洋,還有北上朝鮮那邊。南洋那邊象牙珊瑚還有木料香料多,不值多少錢,不過似乎前朝的時候,就有一些人在家鄉(xiāng)活不下去,跑到南洋那邊,置下了不少土地,如今跟海商交易的不少就是那些人的后代,他們可比那些土人難糊弄多了!不過就算是這樣,賺頭也很大,畢竟,南洋那里養(yǎng)不了蠶,織不了絲綢,瓷器什么的,那邊的土質好像也不行,只能燒陶,而且,那些土人好吃懶做,他們自個日子過不好,就要去搶劫漢人,漢人就拿當?shù)氐奶禺a(chǎn),跟船隊交換一些武器什么的,好對付那些土人!” “承恩公夫人倒是見多識廣!”圣上意味深長地說道。 謝皇后笑了起來:“母親也是聽說的,母親閨中的一個姐妹,就是嫁到了福建,那一家原本也是官宦人家,后來敗落了,她丈夫干脆跟人出海,每回有了好東西,就會詢問她原本閨中認識的那些人,畢竟,她們都嫁得不錯,有兒女的要給兒女置辦嫁妝聘禮,南洋那邊的稀罕物事卻是正好合用!母親那會兒還買了一批木料,原本是打算等我議親的時候,給我做家具的!”說著,謝皇后臉上露出了一點懷念之色。 謝皇后這般一說,圣上臉上也露出了了然的神色,謝家那樣的出身,原本也沒必要讓女兒入宮選秀,圣上還記得,原本謝家那邊是遞了折子,想要免選的,只是先帝那時候已經(jīng)開始準備為自己鋪路,想著他正妃出身不夠,便想要在側妃上頭補償一下,謝皇后這才入了選,然后賜到了他府上。 側妃也是妾,就算有嫁妝,許多東西也是用不上的,承恩公夫人當年給謝皇后準備的那些木料,自然就是用不上了。 圣上難得露出了一絲溫情,說道:“你若是喜歡,朕幫你做一批!” 謝皇后其實早就想開了,她就算是嫁到尋常人家,日子也不過就是相夫教子,也未必就真的順心如意了,這年頭,女子一身榮辱全系于男子一身,出嫁前看父親,出嫁之后看丈夫,兒子大了看兒子,哪里比得上她如今,身為一國之母,只要不出什么差錯,任誰也不能給她什么臉色看,她甚至從來沒伺候過婆婆,畢竟,元后去世之前,太后就已經(jīng)過世了!因此,后宮里頭,其實是謝皇后一家獨大,禮法在手,什么寵妃也別想在她這里沾到什么便宜,不比在平常人家為了各種各樣的事情煩心要強! 因此,這會兒,謝皇后便是嫣然一笑,說道:“那就多謝圣人了!” 圣上很快又將話題轉了回來:“那梓童覺得,朕如果要派人出海的話,直接買現(xiàn)成的船隊如何?” 謝皇后搖了搖頭,說道:“臣妾哪里知道這些,不過,一些人家因為出了什么變故,比如說遇到風暴,貨物還有船員出了問題,可能會將船隊轉手,挽回損失!圣人如果想要知道,叫人去問問便是!” 圣上點了點頭,笑道:“梓童卻是提醒朕了,朕回頭也該派人去查一查!”圣上忽然想到,說不定主管海關的官員家里就有人出海,回頭想辦法將那些船先弄到手再說,這事得暗中cao辦,免得叫朝堂上的有心人抓住了把柄,泄露了風聲。 司徒瑾暫時對于出海沒有任何興趣,說不定將來他都有朝游北海暮蒼梧的本事了,何必乘坐這個時候不那么靠譜的海船呢,司徒瑾可不是什么喜歡冒險的人! 臘月對于司徒瑾來說,還算是不錯,宮學那邊,他也可以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一般去聽聽課,但是誰也不會強求,一幫兄長們倒是想要跟他親近一點,但是老實說,他們?nèi)缃窀就借呀?jīng)沒有太多共同語言了,主要是他們想要問司徒瑾那什么菊花,梅花是怎么培育出來的,結果到頭來,司徒瑾說的東西,他們一點也聽不懂。 司徒瑾去了幾次之后,也懶得再去了,干脆直接給沈安軒和謝如柏也放了假,又搬回了長寧宮,開始按照自個的步調過日子。白天的時候,他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學習,學得越多,覺得自己越是無知,然后睡前的時候開始觀想。 許多觀想法對于時間有著要求,因為許多觀想法觀想的是太陽,月亮之類的東西,一般就得選擇午時,子時這樣的時候,借助外界的日月星辰,來提升觀想的效率。而司徒瑾觀想出來的就是一粒不知名的種子,而這粒種子如今看起來,變得日漸復雜起來,司徒瑾似乎能夠在那粒種子的表皮上看到一些奇異的紋路,卻看不分明,這是因為他實力太低的緣故,司徒瑾覺得自己大概是真的撞了什么大運,這種子說不得真是什么先天靈根的種子。 先天靈根先天而出,本來就代表著某種造化與法則,能夠觀想到一棵先天靈根從種子萌發(fā)的過程,對于絕大多數(shù)人來說,都是天大的造化。 而那種子逸散出來的氣息,也給司徒瑾帶來了很大的好處,讓司徒瑾五感變得更加清明,也給他帶來了不少煩惱。他現(xiàn)在算是知道,為什么許多修行之人要遠離人群了,因為他們在人群中接受到的信息實在是太多,太雜亂了,稍微一個弄不好,就會侵染他們自己的精神。 司徒瑾如今五感也就是比常人稍微強一點,但是這也能讓他聽到許多別人聽不到的聲音,聞到許多別人聞不到的味道,甚至湊近一點,連人臉上毛孔中的螨蟲都能看到,這就很尷尬了。 司徒瑾跑到論壇上去求助,然后獲得了一大堆相似的感慨,某一位曾經(jīng)抱著類似于“龍傲天”想法的壇友在那里說道,自個的世界是個無魔世界,他左思右想之后,冒險花了一大筆積分,請一個壇友為自己訂制了一支基因強化藥劑,等到注射過之后,他就后悔了。 空氣中細小的灰塵,食物里頭同樣總是漂浮著不明懸濁物,原本想要追求的“女神”清淡香水在他的嗅覺下顯得特別刺鼻,最重要的是,香水里頭還混著一點汗味,誰要是再敢說什么女孩子香汗淋漓,他就恨不得一個嘴巴子打過去,狗屁,就算是美女,汗水的味道也不是香的!除此之外,透過那裸妝,他能夠清楚地看到對方皮膚的粗糙的本質,就是被化妝品勉強掩蓋了而已,頓時讓他沒了胃口,好不容易得了一次約會,他幾乎是坐立不安,找了個借口,立馬溜掉了。 在接下來的時間里頭,這位原本還有些什么“左擁右抱”想法的壇友簡直只想躲到喜馬拉雅山上去,起碼見不到那么多人,所有人在他眼里,都充滿了各種各樣的缺陷,缺陷在他眼里還被放大了,這讓他感到非常孤獨,最后他大徹大悟,自個搞了個無塵實驗室,做起了科技宅,等閑幾乎不出門了。 下頭幾個壇友排出了整齊的陣型,都是“哈哈哈”!其實很多人都有類似的經(jīng)歷,無論是修行,還是用科技對自身基因進行調制和強化,那都是人體走向完美的一個過程,也就是進化的過程,當你在進化之路上走出了第一步,區(qū)別就拉開了,如同已經(jīng)站起來的直立猿看到自個還沒有開始進化的同類猿猴一樣,一個人難道會對某只猴子產(chǎn)生除了對寵物之外的什么感情?當然,也不排除口味重的。 許多人明確表示,修行本就是一條孤獨的道路,別指望什么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一些人覺得修行之人傲慢,實際上他們的確有這個資格傲慢,另外就是,他們已經(jīng)無法容忍自己回到曾經(jīng)的那個狀態(tài),因為,他們已經(jīng)清晰地看到了自個的不完美,進化之路,一旦踏上,就不能再回頭。對于自個的親朋好友,隨著時間,還有之間差距的拉大,疏遠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當然,各個世界都有相應的解決辦法,有人會給自個的父母親人一些延壽丹,祛病丹之類的丹藥,也有的會為親人積累福報,讓他們來世也有機會走上修行之路,也有人會給親人一段時間的陪伴,但是最終的結局都是一樣的,他們注定要分離。 看到這些結局,司徒瑾頓時沉默起來,也許,再過幾年,自己也得做出這樣的選擇了。別說什么天家無私情什么的,但凡是個人,就少不了什么七情六欲,圣上登基還算順利,他也不是什么刻薄寡恩之人,對于兒女們,還算是寬容愛護。謝皇后自個沒有孩子,也將司徒瑾當做自個親生的一般,給司徒瑾的疼愛也不是假的,至于其他兄弟姐妹,如今也還算是比較和睦,但是,當司徒瑾選擇了想要超脫這個世界的道路的時候,他們就注定越行越遠。 司徒瑾的人生閱歷并不長久,這讓他一時半會兒有些難以接受,不過,他也該做好這樣的準備了,他的目標已經(jīng)定下,并不想因此放棄,不過,在自己還停留在這個世界的時候,司徒瑾并不希望讓親人傷心難過。 “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吧!”司徒瑾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決定先逃避一下再說,畢竟逃避雖然可恥,可還是有用的,不是嗎? 對于朝堂上的人來說,這個臘月也過得不錯,雖說下了幾場雪,但是雪都不能算上特別大,除了壓塌了幾間茅屋之外,并沒有造成什么傷亡,順天府弄了一百石陳糧在城門口施粥,窮苦人家都可以過去排隊領一碗,日子也就過得下去了。 因此,臘月二十二的時候,朝廷就封了印,除非有特殊情況,否則這次的假期會持續(xù)到正月十六。朝廷都封印了,宮學自然也放假了,雖說先生們還布置了類似于溫書的作業(yè),不過,對于一幫皇子們來說,這都不是事! 作為還沒有差事的皇子,他們能做的事情其實也不多,無非就是經(jīng)常去自個生母養(yǎng)母那邊,另外,就是大家一塊串串門什么的,司徒瑾如今住在乾安宮的時候少了,不過,他畢竟過了年就要七歲了,男女七歲不同席,就算是親生的母子也是不能過于親近的,因而,以后從皇莊那邊回來,還是得住到乾安宮那邊的。 這并不影響一幫有想法的皇子跑過來找司徒瑾串門,哪怕司徒瑾就在長寧宮也是一樣,理由也很好找,謝皇后是嫡母,他們本來也該過來請安的。 來得最勤的是司徒晞,他每次過來都帶著不少書過來,都是賢妃叫娘家那邊在外頭搜尋的,他也算是摸準了司徒瑾的性子,居然還找到了幾本據(jù)說是前朝某個得道高人的手札,哪怕不是什么修行功法,但是對司徒瑾來說,還是有著不小的參考價值的。 司徒晞是不在意經(jīng)常跑長寧宮這里的,他跟自個生母性子有些相像,明面上都是非常規(guī)矩的人,叫人拿不出什么錯來,而且總是一副與人為善,賢良溫和的架勢,你就算是不喜歡他,也不能對他口出惡言。司徒晞來過幾次之后,謝皇后就有些煩了,她最是看不上賢妃那副樣子,弄得比她這個正妻還賢良了,沒得叫人惡心。偏偏司徒晞跑過來找司徒瑾,她這個嫡母還不能攔著。 最后,司徒瑾還是包袱款款回乾安宮住去了,然后,常來的除了司徒晞,就還有司徒軒了。甄妃沒事不想跑皇后這里,她一向自視甚高,也不知道她到底拿來的底氣,或許諸多嬪妃中,就她一個人生了兩個?她不樂意自個在皇后那里低頭,自然也不想教自個兒子低頭去給嫡母晨昏定省。 等到司徒瑾搬回了乾安宮,司徒軒得了甄妃的話,就時不時要跑過來跟司徒瑾聯(lián)系感情了。 甄家那位奉圣夫人在圣上這里地位有些不同,全是因為圣上小時候,跟著先帝出行時,曾經(jīng)遇險,是奉圣夫人以命相護,因此,圣上的乳母中,奉圣夫人才得了更多的恩典,甄妃容貌還有舉止又與元后有些相似之處,更是得了圣上青眼,圣上前些年的時候,幾次巡幸江南,都是甄家那邊接駕,為此欠下了不少虧空。圣上也怕甄家這虧空不好還,叫甄家管著江南鹽政和織造,都是肥差,也就是叫甄家奉旨貪污,將虧空還上,不過,顯然甄家不怎么識好歹。 圣上如今對甄家還算是寬容,不過,甄家那邊都當是理所當然,私底下,還有人說什么,要不是奉圣夫人,圣上當年就沒了,哪有如今的福氣云云。當然了,這也是私底下的事情,實際上呢,奉圣夫人就是皇家的家奴,她當初要是護主不利,敢真的拋下當時還年幼的圣上的話,甄家九族都涼了。 甄妃借著奉圣夫人的情面,還有自個與元后的相似之處,在宮中一向囂張,偏偏在謝皇后那邊不頂事,這也導致了她等閑不想在皇后那邊露面,哪怕一個月只要初一十五請安,她有的時候都要叫人去告病,謝皇后也懶得理會,因此,并不與她計較。 甄家這些年心大了,尤其甄妃有個兒子,自然希望自個的兒子能有一天登上大寶,自個去做皇太后,畢竟,只聽說過被廢黜的皇后,除非是改朝換代,還真沒見過幾個倒霉的太后,而太后的母族,能得到的好處,也要比皇后母族要多得多。 這也養(yǎng)成了司徒軒有些目中無人,自高自大的性子,年紀小的時候還顯不出來,如今大了一些,難免叫人有些生厭。 司徒晞過來還有那種愛護弟弟兄長的架勢,司徒軒擺出來的架勢簡直就像是自個上門來讓你給自己俯首陳臣,你就該感恩戴德的模樣,連禮賢下士的架勢都做不好,何況,司徒瑾是他的兄弟,論起地位還不比他差呢! 再有就是,司徒瑾的生母再怎么樣,也是正經(jīng)小選入宮的,謝皇后不方便的時候親口安排的,甄妃根本就是甄家私底下獻女侍奉圣駕的,壓根沒經(jīng)過合法程序,真要算起來,司徒瑾的生母其實要名正言順多了,也不知道司徒軒到底是哪來的優(yōu)越感。 司徒軒來過一次之后,司徒瑾就開始躲著他了,自個又沒病,干什么要去看司徒軒的臉色。 結果,這日司徒瑾在長寧宮用膳,圣上也在,吃飯的時候,就說了起來:“朕怎么聽甄妃說,你五哥幾次去找你,你都不在?” 司徒瑾頓時惱怒起來,居然是個告狀精,我為毛不見你,難道你就沒點c數(shù)嗎?司徒瑾也不客氣,頓時抱怨起來:“父皇,不是兒子不想跟五哥親近,實在是親近不起來,五哥總是一副想要教訓我的樣子,兒子又不是有毛病,干什么要聽他的啊!” 圣上一聽,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再看看謝皇后的眼神,似乎就是在說,還圣人呢,就知道聽女人的枕頭風,頓時有些尷尬,他打了個哈哈,笑道:“你五哥也就是不會說話,是沒什么壞心的!你們都是兄弟,日后還得互相扶持呢!” 司徒瑾敷衍著說道:“父皇說的是,兒子知道了!” 圣上也覺得司徒軒有些蠢,你就算是想要上門交好兄弟,就算是不能投其所好,也別真擺出什么兄長教訓弟弟的樣子啊,雖說有句話叫做長兄如父,但你還不是長兄呢!不過想想甄妃說白了也就是小門小戶出身,養(yǎng)出來的兒子見識也有限,被人吹捧幾句,就有些飄了,還需要磨練一番才行,因此也不再多說什么。 過了一會兒,圣上又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小七啊,最近有沒有見到你太子二哥???” 司徒瑾眨了眨眼睛:“太子二哥不是在東宮,就是跟父皇你在一塊兒,兒子自己書還看不完呢,沒事跑東宮和御書房干什么!” 謝皇后在一邊笑道:“圣人還不知道小七,平常的時候,就跟書呆子一樣,整天抱著本書在看,臣妾原本覺得在娘家的時候,讀過的書夠多了,結果隨便看看小七看得那些,只覺得自個簡直跟睜眼的瞎子差不多,明明什么字都認識,但是連起來是什么意思,那真是不明白了!小七啊,你將來不會真要出家去修道吧!” 司徒瑾心里一跳,然后嬉皮笑臉地說道:“說不定啊,兒子覺得自個在上頭還是很有天分的,這些道經(jīng)上很多東西都很有道理,說不定兒子天天看這些,能夠如同先賢一般,日后也能霞舉飛升呢!” 圣上笑道:“我還真沒聽說過光靠著看書就能成仙的呢,你啊,還是老老實實在皇莊上頭折騰吧!回頭你要是能弄出什么良種來,朕就下旨,允許天下百姓給你立生祠!” 司徒瑾趕緊擺了擺手:“這個就免了,聽起來有點滲人??!” 圣上見司徒瑾這模樣,更是覺得好笑起來,之前的事情,就這么打岔過去了。 等到圣上走了,謝皇后才對司徒瑾說道:“小七,我知道你一向聰明,但是你如今也不小了,須知一件事,父皇二字,雖說是父在前,皇在后,但是尋常的時候,你得記著君父二字,你父皇啊,終究是圣人,不單單只是你父親,所以啊,許多事情,你自個也要拿捏著一點分寸。你現(xiàn)在年紀還小,就算有什么不當?shù)牡胤?,你父皇也不計較,可是,再大一點,就要多想了!” 司徒瑾見謝皇后又是說自個還小,又是說自己不小了,頓時有些好笑,但是謝皇后這份為他考慮的心卻是真的,司徒瑾想了想,安慰道:“母后,你也別擔心,兒子明白呢!兒子又沒別的什么想法,只要管著自個那一畝三分地也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兒子根本沒必要摻和,父皇日后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謝皇后聽得一愣,繼而默默點了點頭,沒錯,跟著圣上的心意才是最安全的,她嘆了口氣,摸了摸司徒瑾的臉,然后說道:“你這樣說了,也得記著才行,唉,以后啊,母后也就不成天惦記著讓你回宮了,說不定,皇莊上頭,才更加清靜呢!” 樹欲靜而風不止,謝皇后如今更是深切地體會到了這一點,天家的親情自然也是有的,但是若是涉及到了那個位置,那么,再多的溫情也替代不了,父子相殘,兄弟反目都是常事,虧得司徒瑾一直沒那份心,要不然的話,謝皇后也不知道自個該怎么想了! 謝皇后這邊告誡了司徒瑾一番,司徒瑾如今也覺得宮里簡直是變成了是非之地,一點也不清凈,當下決定,過了元宵節(jié),自個就到皇莊上頭,隔個十天半個月再回來住個一兩天,實在不行,還可以求著圣上,叫謝皇后去莊子上玩幾天嘛!這么一想,司徒瑾又安心了。 皇宮里頭,過年從來不是什么輕松的事情,光是各種祭祀,就能累死人了,司徒瑾以前年紀小的時候,是沒怎么進過宗廟的,如今他算是祖宗那里掛了號的了,因此,竟是跟著圣上,司徒毓一起,進了宗廟,頓時叫許多人都若有所思起來。 司徒瑾沒想那么多,他如今身體倒是沒覺得多累,但是,實在是心累啊,禮儀繁瑣,步驟繁多,還吃了一大塊冷掉的祚rou,白花花的祚rou上頭,肥油都凝結成了白色的塊,一見就倒胃口,虧得他腸胃好,一般的小孩子,吃了沒準還要拉肚子呢! 本朝太廟分為兩部分,一部分祭祀的就是司徒家的宗廟,而另一部分是歷朝歷代的帝王,也要順帶祭祀一下,因此,等到祭祀完畢之后,一天也就差不多過去了。 圣上倒是志得意滿,司徒毓也很激動,但是宗廟也就算了,對于其他帝王的祭祀,完全就是個面子,司徒瑾可是聽說了,一旦一個王朝滅亡,那么對于地下的龍庭也是個毀滅性的打擊,一般能夠茍延殘喘幾十年就算是不錯了,正常情況下,十年都撐不下去,也就是說,這些祭祀其實壓根是沒必要的,完全是做給外人看,體現(xiàn)大晉在禮法上頭的正統(tǒng)性而已。 開過年,司徒瑾就七歲了,尤其他還頂了一個司農(nóng)的官職,因此,他不能再待在后宮和謝皇后他們參加那里的宮宴了,得到前頭大明宮去,司徒瑾總算見到了如今朝堂上那些有名有姓的文武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