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對jian臣未婚夫真香了 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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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是湘婷!”蘇湞甩開他的手站起來,后退兩步,像是才看清段容時的臉,“她才十六歲,我不管你同顧家有什么齟齬,但你……你怎么能害到她頭上!” 段容時忍著脾氣捏了捏眉心,“江南要送銀兩給余文杰,顧家居中斡旋,林林總總皆有實證,我能做到這地步已算是仁至義盡……” “那便該明正典刑?!碧K湞笑著,眼角卻滲出淚,“不,我怎么忘了,這一切都是指揮使同恭王殿下的手筆,所謂三司會審,不過是一場大戲。” 段容時見恭王時并未刻意防著蘇湞,也知道她被靜妃請進(jìn)宮的事情,所以聽到這個推論事也不訝異。 他只是有些難過。 “小絆,此事內(nèi)情極為復(fù)雜,顧家也并非你想象的那樣無辜。我和恭王之間,并非你所想象的那樣。待此間事了,我再慢慢解釋給你聽?!?/br> “上回你說,我父親姓蘇,我母親姓云,要我記得同顧家沒半分關(guān)系?!碧K湞的表情很淡,語氣也很輕,像是怕驚擾誰,“我恐怕是記不清了,倒是你,記的比我清楚。” 段容時皺眉,面上顯出幾分焦灼,“抱歉,那時是我口不擇言,小絆……” 蘇湞轉(zhuǎn)頭望著窗外,“天兒可真冷啊,我記得那時也是一個大冷天,比現(xiàn)在還冷些。段家叛國,長公主退宮,我也被送回蘇家,沒過多久,兄長也被污蔑除族。” 云娘子去世的早,長公主憐惜蘇湞還在襁褓便失恃,便將她同幾個京中貴女接到身邊一齊教養(yǎng),顧湘婷也在此列。 云氏死不到兩年,蘇迢便續(xù)弦又生下一對兒女,但蘇湞在長公主的庇護(hù)下過得還算不錯,直到后來她回到蘇家,情形便大不一樣。 “兄長走后,徐氏偏寵親生兒女,上行下效,下人也敢有所慢待。初時只是小偷小摸,將我母親留下的金銀拿去,又把炭火換成灶炭,到后來,干脆就連炭火都沒有了。是湘婷一直念著我,求著劉夫人上門探望,才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高燒多日。后來顧家接納我去女學(xué),湘婷怕我沒炭火,又要避過徐氏眼線,便偷偷將炭火塞到我的書箱里,我就是這樣活到今天的?!?/br> 那時段容時身陷后宮經(jīng)脈俱斷,幾乎是個廢人,哪里能顧得上外頭的蘇湞,但他什么也沒辯解。 蘇湞半撐在榻邊,站得挺直,面色出奇平靜,說出來的話卻令人寒徹心扉,“顧家于你有仇,是深仇大恨,你要向顧家尋仇無人可指摘,但段家事發(fā)時湘婷不過總角,你卻把所有的罪都應(yīng)到她身上?!彼齽e過身去不再看他,“抱歉,我實在是……無法接受?!?/br> 蘇湞出門后,讓下人把她的東西都從主屋里搬出來,后院剛好空出來,她正好住到那里去。 有下人去看段容時的臉色,見他只端坐在椅子上沒出言阻止,這才敢動手。 箱籠一件一件地搬出去,天色漸漸昏暗,下人又悄悄進(jìn)來點亮燈燭,段容時一直枯坐到天明,都沒有改換過位置。 - 兩人才好了沒多久,蘇湞又搬到后院去,段容時也搬回統(tǒng)御司,好好的一間主屋就被空置了。 下人們傳成什么樣的都有,有的說段容時在統(tǒng)御司安置的外室終于被發(fā)現(xiàn),蘇湞大怒,卻惹得段容時干脆就搬去了統(tǒng)御司;還有的說段容時終于從蘇湞的美色中清醒過來,發(fā)覺她并非良配,因而決定分府別住。 飛絮和流云十分擔(dān)憂,她們問過許多次,但蘇湞知道事關(guān)重大,不肯露一點口風(fēng),只說是自己不愿意見到段容時,卻不是他的錯。 消息從段府傳到外頭去,逐漸傳遍了京城,蘇湞的名聲在不孝之上又添一層善妒,簡直就是當(dāng)世禍患。 蘇英也聽說這個消息,登時火冒三丈,若非身份限制,只怕要沖去統(tǒng)御司打人。 上回蘇英到訪之后,段容時便加強(qiáng)了府里的防備,又令統(tǒng)御司的人常來常往,逼得他不能再隨意進(jìn)出。但這一次段容時回了統(tǒng)御司,連帶著段府守衛(wèi)都松懈許多,他翻進(jìn)后院時沒廢多少功夫,也讓他怒氣更盛。 “小絆,你跟哥哥直說,這日子你要是過不下去了,哥哥帶你走便是?!?/br> “兄長先坐下來喝杯水吧,哪里就到這地步?!?nbsp;蘇湞哭笑不得,“再說了,我已是段家婦,還能走到哪里去呢?” “西北地方何其寬廣,哪里去不得?!碧K英眉目凌厲,“段容時不是個好東西,你再待在這兒,我怕你要被欺負(fù)得骨頭都不剩!” “有兄長護(hù)著我,我有什么可怕的?!?/br> 蘇英卻面色一滯,半晌才道:“小絆,我要走了?!?/br> 蘇湞瞪大眼睛,“你才回京多久!陛下不是才封你為禁軍統(tǒng)領(lǐng)嗎,這是又要去哪?” “西北?!?/br> 第45章 別離 “小絆、小絆,我……” 大周內(nèi)亂, 西北蠻族起兵趁火打劫,西境守將云崢同他們來回斗了許久,一時不慎受了重傷, 云家軍群龍無首, 只能傳信請云棄之回營。 江南已經(jīng)安定, 蘇湞也已嫁為人婦, 蘇英本該毫無牽掛地回西北,然而他卻得知蘇湞同段容時鬧了矛盾, 兩人正分府別居。 蘇英道:“這京城里亂糟糟的,每個人都有好幾副心腸肚皮, 反正你在這呆著也沒什么意思, 不如干脆隨我回西北算了。” 蘇湞眼皮一顫,“兄長, 湘婷進(jìn)宮前曾告訴我, 說顧家有意要同云將軍結(jié)親,你……” 她原想問蘇英,他是不是根本沒想過要與顧家結(jié)親, 而是按段容時的意思拖住顧家,好讓段容時能用顧家要挾逼迫顧湘婷入宮。 但最后她也沒能問出口。 “小絆, 你若是不愿意同我走,還要在這段府里長久地生活下去,便不要過多摻和顧家和段家的事?!碧K英沉吟一會兒, “段容時此人睚眥必報,你若執(zhí)意追究,只怕會傷了夫妻情分。” 他果然知道段家同顧家的糾葛,也為段容時辦了事。 “他瞞著我也就罷了,連兄長也瞞著我, 我真不知該信誰了?!?nbsp;蘇湞不由苦笑,“我同湘婷從小一起長大,她幫扶我甚多,我怎能置之不理?!?/br> 但他們都知道,顧湘婷已經(jīng)進(jìn)宮,事已至此斷無可能再更改,蘇湞除了跟段容時置氣,也沒有別的辦法。 就算是這樣,蘇湞這樣的舉止在旁人眼里也算是不知好歹,還是甩不脫一個拿喬的罪名。 “英國公對段伯言落井下石,轉(zhuǎn)頭對你照料頗多,如今段容時清算舊怨,卻讓你夾在中間左右難為……”蘇英嘆了口氣,“說來都是我無用,當(dāng)年若是我能將你帶走,哪里會有這么多麻煩事。” 蘇湞默默許久,“可這一次兄長還是要走?!?/br> 八年前蘇英拋下蘇湞只身前往西北,是因為他別無選擇,唯有這一條出路;八年后他再次拋下蘇湞,是為了云家軍同邊陲百姓。 他俯仰天地,無愧于祖宗百姓,唯獨(dú)對不住幼妹。 “小絆……”蘇英面帶愧色,“我不是個好兄長?!?/br> 蘇湞很快收起那一絲難過,兩眼彎彎,“兄長頂天立地護(hù)佑百姓,是世上最好的兄長,我在京中能安穩(wěn)度日,也是托了邊境軍民的福?!彼Hパ壑袦I意,“云棄之是大周的英雄,我卻只有一個兄長,希望云將軍在陣前搏殺時,不要忘了還有人在等你歸家?!?/br> “小絆長大了,”蘇英也彎著眼睛,連臉上可怖的傷疤也變得柔和,他拍了拍蘇湞的頭,“你也要平安,京里待的不高興就隨時來西北,段容時要是欺負(fù)你,你就寫信給我,待我打跑了蠻族,就回來找他算賬。” 蘇湞佯裝高興地點點頭,眼角卻有淚水悄悄劃過臉龐,蘇英分明瞧見了,卻也不敢說破。他們分明都知道,云崢情形不好,云棄之此去只怕要從此鎮(zhèn)守西北,兄妹倆又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再相見了。 蘇英最終還是放不下西北百姓,還是放不下時時窺伺的敵人,他就和夢境中一樣,見識過錦繡富貴后,還是選擇了鐵馬冰河。但不同的是,這一回他的身后,有民心穩(wěn)定的大周和等待他的家人。 云棄之回了西境,禁軍統(tǒng)領(lǐng)一職空缺,太子同恭王暗暗爭斗,這個位置還是落在恭王妃表弟何安身上,朝中暗流涌動,都說東宮之位岌岌可危。 將近年節(jié),大街上都熱熱鬧鬧地,家家戶戶都忙著掃除、串門,揭下舊桃符,貼上新楹聯(lián)。 按例大年節(jié)三日無宵禁,白日有關(guān)撲,晚上有大鰲山,除夕還有焰火花會。城南城西提早搭起彩棚,百姓們不拒男女老少都上街游玩,糖畫和吹糖的攤子邊圍著一圈又一圈的小孩,唱戲的、搬演雜劇的施展拳腳,引起眾人一陣又一陣的高呼。 而這熱鬧同段家卻沒多大關(guān)系,家里兩位主人在鬧脾氣,段容時半月沒入家門,蘇湞也沒心思布置,只讓人做好掃除,按照習(xí)俗將該做的都做了,便將下人們都放回家了。 流云父母在堂,蘇湞給她封了壓歲錢趕她回家,飛絮孤身一人無去處,便留在府里陪著蘇湞。 到除夕這日,掌廚將席面做好后也走了,偌大的段府只剩下不到十個人,蘇湞怕他們不自在,提早退了席,躲會主屋看書。 她還沒看多久,忽而聽見外頭一陣吵嚷,是胡樓闖進(jìn)來了。 “娘子,您快去看看吧。”胡樓急得滿頭是汗,面上焦急不似作偽,“公子他又發(fā)熱了!” 蘇湞倏地起身,書卷掉在地上也沒察覺。 - 年節(jié)當(dāng)頭,街上往來行人絡(luò)繹不絕,喧鬧聲一陣翻過一陣,段府的暖轎擠在路上,艱難地一寸一寸挪騰。 蘇湞一路焦急,待走進(jìn)統(tǒng)御司時,發(fā)覺廳堂處的積雪都為掃清,這一處竟比家里還要凄清。窗上糊紙還是舊的,被冷風(fēng)吹得干裂發(fā)脆,一會兒鼓起一會兒凹陷。 門上倒是掛了擋風(fēng)的厚氈,胡樓把氈布掀起來,蘇湞躬身進(jìn)去,又被里頭的熱氣撞了一身。 她從未來過,自然也不知段容時投身公務(wù)時是個什么景象。繁多的書卷擺放得雜亂無章,幾個木箱堆在角落,桌上、椅子上、床邊的小幾上放滿了散落的案卷,段容時躺在床上,兩頰嫣紅,嘴唇發(fā)青,雙目緊閉,像是昏迷不醒。 他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床邊也放了三四個暖爐子,蘇湞伸手往被子下一探,發(fā)現(xiàn)他手腳都是冰涼的。 她連忙將帶著的手爐塞進(jìn)去,又叫飛絮趕緊去燒個湯婆子,“院里怎么沒人照顧他,你去請大夫沒有?” 胡樓滿臉的為難,“這大年下的,醫(yī)館都關(guān)門了,明日是大朝會,太醫(yī)院的醫(yī)官都守在宮里待命,我是沒法子了才求您來的?!?/br> 又說段容時前兩日便有些不舒服,卻一直硬撐著不肯休息,到今日便直接病倒了,床上的厚被褥和這幾個炭盆都是胡樓后來搬進(jìn)來的。 蘇湞在被子底下握著段容時的手,沒過一會兒連自己的手都冷得像冰塊似的。他經(jīng)脈受損,身上guntang但四肢都是冷的,這樣下去只怕會牽動舊傷。 原本過年前便該挑選府醫(yī)進(jìn)府的,但之前顧家的事鬧得蘇湞心煩,便將此事拖到了年后,蘇湞這下是后悔不迭,把手放到炭盆邊暖了暖,又伸進(jìn)去繼續(xù)揉搓段容時的手。 統(tǒng)御司里的人要么出外務(wù),要么回家過年,整個司衙只剩下段容時和胡樓兩個人。 蘇湞見胡樓時不時看向窗外的天色,便道:“沒記錯的話,胡大人是成家了吧,大人若是家里有人在等,便先回去吧?!?/br> “娘子客氣了,我不過是個千戶,在公子身邊鞍前馬后的,哪里稱得上什么大人。” 胡樓連忙躬身作揖,又撓了撓胡子,“不敢欺瞞娘子,我家中……確有悍妻,催著我回家呢,可公子這情形,我也不敢走啊?!?/br> 蘇湞理解地點點頭,“沒事,這里有我,你先回去吧?!?/br> 胡樓瞧了瞧段容時,又看一眼天色,接受了這番好意,“如此便麻煩娘子了?!?/br> 胡樓走了,飛絮將湯婆子熱好了拿進(jìn)來,蘇湞翻出一個銅盆,將熱水倒進(jìn)去,“你回一趟家,讓還在家里的人辛苦一趟,把東西都搬過來,再要兩壇子烈酒。” 飛絮點點頭,屋里只剩下蘇湞同段容時。 蘇湞將湯婆子塞到段容時被子里,拿帕子沾濕熱水給他擦身換衣,胡樓畢竟是個大男人,比不得女子細(xì)心,段容時悶出一身汗也不知道。 蘇湞一個人替他打理完,也累出了一身汗,靠在床邊微微喘氣,看見段容時嘴巴微微張開,囈語些什么,她便傾身去聽。 “小絆、小絆,我……” 他叫了兩聲蘇湞,又迷迷糊糊地喊著爹娘,蘇湞突地鼻子一酸。 段容時親爹在南境封王,已經(jīng)娶了新婦有了世子,哪里還記得這個兒子。長公主不得已深居后宮修行,也是難得能見上阿 昏一面。 自己這個妻子,也同他離了心,若不是這一場熱病,只怕也不肯來看他。 - 段容時渾身陷在舒服的暖意中,到醒來時天已大亮,他難受地閉了閉眼睛,想抬手遮擋光線時,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臂被制住了。 他轉(zhuǎn)過頭一看,蘇湞只穿里衣靠在他肩頭,一雙手臂緊緊摟著他的腰。 蘇湞照顧了他一夜,用烈酒不斷地給他擦身散熱,又用熱水暖著他的四肢,如此折騰許久,等他好不容易不燒了,外頭的響起了如雷鳴的焰火聲。 段容時退燒后還是不安分,蘇湞幾次給他蓋上被子都被掙開,干脆就抱著他一起睡了。 她累極了,陽光照在她眼皮上,她也只是皺著眉往被子里躲,段容時連忙伸手替她擋住光線,見她眉頭漸漸舒展,段容時才緩緩抽身,將床帳拉起來。 炭盆里的炭火早就熄滅,蘇湞不敢亂動段容時的卷宗,只略微收撿合上,仍放在原處,窗戶來不及糊上新紙,蘇湞只能勉強(qiáng)拿布蓋上,稍稍擋住風(fēng)。 段容時躺回原處,用眼光細(xì)細(xì)地描摹著蘇湞的輪廓,他已經(jīng)許久沒這么親近地見到她了,舍不得錯開眼,忽而又覺得他尚未夢醒,想要伸手碰碰蘇湞。 最后也只是用指尖觸一下她的睫毛,便將手縮回來。 不知看了多久,段容時迷迷糊糊地又睡過去,再醒來時蘇湞已不在床上,而是穿戴整齊一副準(zhǔn)備離開的樣子。 他連忙叫住她,“小絆,你、你要回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