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章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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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曦光嫣然。 今天周末,羌蕪卻難得沒有睡懶覺,起了個(gè)早,和蔣惠馨,明傅義母子一起用過早飯。 飯桌上,男人接了個(gè)電話,早餐吃了一半就驅(qū)車出去了。 羌蕪在別墅的車庫里取了一輛黑色奔馳車出來,透過后視鏡,見后面不緊不慢的尾隨著一輛車子,羌蕪了然,一絲冷笑掠過唇角。 跟蹤她的應(yīng)該是明傅義的人吧,他看似給了她自由,實(shí)則暗地里派了人監(jiān)視著她的一舉一動(dòng)。 哥哥那邊出了點(diǎn)狀況,暫時(shí)回不來,明傅義又很會糊弄人,說他會好好照顧她,讓哥哥放心。 羌蕪自然也不希望哥哥為她cao心,所以在電話里都是報(bào)喜不報(bào)憂。 所以,只能她自己去藏山,看她想念了很久的人。 車輪碾壓過落滿樹葉的盤山道路,發(fā)出簌簌聲響。 車子方一駛離明傅義所在的山腰別墅,拐上一條寬敞平坦的林蔭大道,前面一排車隊(duì)忽然闖入羌蕪的視線,眨眼之間就到了跟前。 為首的金杯跑車招搖跋扈,速度快如閃電,在視線中愈發(fā)清晰。 跑車的轟鳴之聲穿透玻璃無孔不入刺入人的耳膜,擦身而過的瞬間,羌蕪目光掃過那輛金杯車牌號,一腳剎車,巨大的沖擊力讓她猛地朝前沖了下,又被安全帶拉了回來。 金杯車似乎有了共鳴,也同時(shí)一個(gè)急剎車停住,車門隨之被打開。 羌蕪解開安全帶,下了車,她站在原地沒動(dòng),目光輕抬,望著正大步而來的男人說了句,“陌夙”。 不過是個(gè)把月不見,卻好像隔了千山久遠(yuǎn)的時(shí)光,恍如隔世。 男人五官依舊犀利邪美,只是似乎沒有休息好,下巴冒出淡青色的胡茬,沒來得及打理,卻并不顯絲毫狼狽,反而增添了一種性感的魅惑。 她話音未落,就被男人猛地扣入懷里,雙臂狠狠收緊,恨不得要將她揉進(jìn)骨血。 羌蕪疼的蹙起黛眉,卻一聲不吭咬牙忍著。 陌夙低頭不住吻她的額頭,嗓音帶著疲倦的沙啞,卻掩不去當(dāng)中的興奮,“媳婦兒,對不起,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羌蕪伸手推了下他,卻并未推開分毫,“陌夙,伯父還好嗎?”。 陌夙眸子閃過黯然沉啞,“我爸他……不在了”。 羌蕪心里猛地揪疼,好半晌沒有說話,兩人沉默良久,羌蕪嗓音帶著悲慟的顫抖,“陌夙,別太難過”。 她不會安慰人,因?yàn)樽约阂彩チ俗類鄣娜恕?/br> 陌夙手掌握住她的肩頭,將她輕推開,“我?guī)汶x開,我們一起回威海好不好?”。 羌蕪輕搖頭,“對不起,陌夙,我不能跟你走”。 男人大掌收緊,握住她肩膀的手在顫抖,“為什么?”。 羌蕪臉色異常平靜,抬起眼簾對上男人的視線,“靳伯炎死了,你知道嗎?”。 陌夙輕點(diǎn)頭,“我知道”。 他雖然人在威海,可是靳伯炎是什么人,他的死訊一公布,他不想知道都難。 他后來派人調(diào)查,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靳伯炎是為她而死,為他陌夙的女人而死。 可是,那又怎樣? 羌蕪不想再多做糾纏,她終究是要負(fù)他,就讓她來做這個(gè)惡人吧。 “陌夙,是我對不住你,我們解除婚約吧!”。 她就那樣平靜的望著他,語氣沒有任何波瀾,她怎么能將分手說的這樣輕松。 這是陌夙這輩子第二次感覺到痛不欲生。 第一次,是爸爸忽然離世。 第二次,就是她說,陌夙,我們解除婚約吧。 世界上還有哪種痛,可以比這更痛?他想象不到。 男人暗如懸潭的眸子死死攫住她的臉,這張鐫刻在心底深處的臉,陌夙嗓音帶著抑制不住的顫抖,一字一句從唇里吐出,“羌蕪,別跟我開玩笑,我怕我會殺人”。 羌蕪嘴角卻抹出輕弧,“我沒和你開玩笑,我已經(jīng)配不上你了,陌夙,我懷了靳伯炎的孩子”。 陌夙如遭雷擊,整個(gè)人僵立了許久,羌蕪清晰的看見男人眼底赤裸裸的受傷和黯痛。 她原本不想將她懷孕的事泄漏給任何人,可是,或許只有這樣,陌夙才能徹底放下她。 只有放下這份念想,他才不會糾纏,那么,他不會因?yàn)樗兔鞲盗x發(fā)生沖突,她不想任何人再因她而受傷。 羌蕪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抱的更緊,“我管不了那么多,我不在乎,我只知道陌夙深愛著尤羌蕪,她是我的妻子,我要疼愛一輩子的女人”。 羌蕪沒想到陌夙竟然如此對她這么執(zhí)著,她一度以為他沒有那么愛她,他們能走到一起,不過是因?yàn)樗谒劾锸怯心敲袋c(diǎn)特別,他需要個(gè)女人,合他口味的伴侶,她需要一個(gè)可以依靠的肩膀,但談不上深愛。 可是現(xiàn)在看來,似乎并非如此。 “陌夙……”。 她眼圈漸漸發(fā)紅,嗓音哽咽,正想說什么,眼角忽然瞥見不遠(yuǎn)處的車子,那是明傅義的人! 羌蕪猛地抬手推向男人的胸膛,這一下用盡了力道、陌夙猝不及防,竟被她推的后退幾步。 她紅著眼睛看著他,“可是,我不愛你,我愛的人不是你”。 她說著一邊往后退,陌夙冷眼睇著她的動(dòng)作,不發(fā)一語。男人忽而勾起一側(cè)嘴角,輕聲笑了下,邪冷的眼角卻滲透出狠戾的暗黑,“羌蕪,別讓我再重復(fù)一遍,你不能走,我說過,我會殺人”。 最后,他眼睛通紅的攫住她,幾乎用懇求的語氣低聲道,“羌蕪,我知道你愛靳伯炎,我一直都知道,可是,媳婦兒,能不能別走……” 羌蕪心里酸澀抽痛,可是她別無選擇,直到她的炎死,她才明白。 自己曾經(jīng)對他多么恨之入骨,如今,愛的就有多么深刻,她愿意背叛一切。 心下一橫,羌蕪將事先藏好的東西握在掌心,尖銳的刀鋒抵上自己的脖頸。 陌夙目光瞥見,面色驟變,羌蕪怕他沖上來阻止,只能不住往后退,直到雙腿抵向一輛汽車的引擎蓋。 她目光盯向陌夙,“如果你不讓我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她這是用自己的命逼他放手。 羌蕪手上微微使力,殷紅血色順著刀尖流淌下來,如紅梅綻放荼蘼。 陌夙被那抹鮮紅刺的目光生疼,男人眼里的狠絕強(qiáng)硬瞬間被粉碎,繼而是無盡的心疼和恐慌,陌夙攥緊雙拳,一拳狠狠揮向路邊的樹桿,樹木晃動(dòng),落下幾片枝葉隨風(fēng)搖曳。 羌蕪目光垂落,瞥見男人骨節(jié)處破皮流血,耳朵里傳來一陣類似野獸絕望的低吼。 陌夙目光盯緊她,潭底透出寂涼的灰敗。 到頭來,還是留不住她嗎? 男人緩緩松開手,面無神色,嘴角卻扯出抹弧度,看上去無邊落寞頹敗,“羌蕪,你把刀子放下,我答應(yīng)你,我都答應(yīng)你!”。 羌蕪緩緩勾起嘴角,那笑容別樣溫柔,“陌夙,可不可以答應(yīng)我一件事”。 “什么事?”。 羌蕪保持微笑,“可不可以,你先轉(zhuǎn)身”。 陌夙也跟著笑了,他點(diǎn)點(diǎn)頭,“好”。 羌蕪,你不希望我看著你的背影離開。 好,我答應(yīng)你,都答應(yīng)你。 男人站在她幾米開外,望向羌蕪的視線破碎而朦朧。 她就站在他面前,他竟然已經(jīng)看不清她的模樣。 明明近在咫尺,卻又遠(yuǎn)在天涯。 最終,陌夙深深看她一眼,眼底深黯猩紅,彌漫著nongnong的不舍和眷戀,還夾雜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兇狠的絕望。 男人喉頭輕滾,想說什么,最終卻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大步離開。 羌蕪以為自己精神恍惚,所以眼花了,她分明看見陌夙轉(zhuǎn)身的一瞬間,男人眼角淌出了一滴淚,順著高挺的鼻梁無聲滑落。 羌蕪猛地閉上眼,她微揚(yáng)起臉,漆黑濃長的睫毛輕輕顫抖,有液體濕潤了她的雙眼,耳朵里跑車的轟鳴之聲漸遠(yuǎn)。 過了好半晌,羌蕪才睜開眼簾,林蔭大道寂靜的只剩下她孤孑一人。 她緩緩抬起手,五指張開,陽光透過指縫揮灑在她臉上,明媚而疏離。 羌蕪不由微微瞇起眼睛,唇角輕挽。 陌夙,再見!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