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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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寧次來說,平靜的生活是一成不變的這一點一直到他參加的那次中忍考試為止。 在那之前,他一直認(rèn)為,命運是永遠無法改變的事情。 而他,永遠都只能被命運cao縱,沒有任何的人,會覺得他值得憐憫…… 因為寧次一直記得父親看向他的眼神。 那時的他天真而美好。 那是在他最敬愛的母親因病去世后的半年那時,他抬頭所仰望著的父親卻依舊如最尊貴完美的神祗,那個時候,他的眼透明濕潤而靈動。 而他的父親望著他,眼里茫茫的霧靄與憂傷,無可以測且暗不見光的,深,深。 父親撫摸他的頭,手掌粗糙而溫暖,恰恰好的舒適溫度透過頭皮一直浸沒到心底。 父親對他說,寧次。你要記得。 他稚嫩的臉仰起,看見父親干裂的嘴角,額上蔓延的隱忍的深紋,和荒涼而略略疲憊的面容。 父親說,寧次。你要記得。 他似懂非懂地用力點頭。 父親俯身親吻他的臉頰,以及他額上的刻印,然后大踏步離開。 再未歸來。 后來的后來,他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很多事。 何為溫柔。 什么是愛。 包括父親離去的,又是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哪一個凄楚悲傷的瞬間。 只是,他依舊記得,他的父親曾經(jīng)對他說。 寧次,你要記得。 眼里茫茫的霧靄與憂傷。粗糙而溫暖的大掌。干裂的嘴角。額上蔓延的隱忍的深紋。還有荒涼而略略疲憊的面容。 宗家。分家。仇恨。怨怒。埋藏。淡漠。 墻邊枯黃的長長蘆葦。手心里破碎的掌紋。練習(xí)時手里劍狠狠劃過肌膚的撕裂的痛和響聲。碧空上打著瞌睡的白云?;疑年柟鈯A雜著的黑色冷風(fēng)。轉(zhuǎn)動的白色瓷杯里氤氳的茶香甜中帶澀。 他記得。 一如記得母親逝去前,那帶著恬淡微笑的臉。 他是公認(rèn)的天才。 大家都這么說。 但是誰都看不到,他為了那些成績所做出的努力。 反復(fù)擊打著木樁,脆弱的皮膚破裂,結(jié)疤,疼痛難忍。 纏上厚重的白色繃帶,把所有的一切掩飾完好,然后驕傲的抬起了下巴,接受著別人的仰望。 眾人都羨慕著天鵝在湖面優(yōu)雅的舞姿。 卻不知,水面下,那紅色的掌所付出的努力。 西瓜皮老師成天叫著“青春”,無非只是口號;所謂吊車尾無論如何也趕不上天才就如同木葉高傲的蒼藍猛獸所鐘愛的某個熱血吊車尾永遠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別人的無法認(rèn)知難以理解;被捆綁在宗分家基柱上的自己有和別人不一樣的孤寂。 他以為。 后來的某一日,已經(jīng)成為了下忍的他接受了三代的級任務(wù),護送物資到一個名為“星火村”的地方。 因為確定物資不需要他的協(xié)作,所以他也忙里偷閑來到了星火村村口的小山上,然后他看見了一個獨自坐在秋千架上黑發(fā)的女孩黯淡地低垂的腦袋,輕哼著不知名的歌曲。 黯淡的夕陽,和他一樣白色的長衣。 很悲傷的旋律,纏綿而又哀怨。 如絲如網(wǎng)。 相似而又有著些許的不同。 他低頭看自己的腳尖,尖銳而細碎的疼穿透麻木不仁的外殼,他的回天亦無力抵擋。 他笑笑,還是決定選擇無視的逃避。 有些事和情太過沉重。他不喜歡讓自己處于慌亂并且不知所措的境地,即使他早已流離失所。 于是他再次用命運壓住疼痛,轉(zhuǎn)身離去。 每個人都只能活在無法違抗的潮流之中……只有一種命運,是每個人都平等擁有的……那就是死! 他如是說。 命運。 殘酷而無奈的字眼。 他以為,一切就只會那么沉寂下去,那驚鴻的遠遠一瞥,只會成為記憶中泛黃的照片…… 他也依舊會……一直一直憎恨著宗家,到自己的生命結(jié)束為止吧? 一直到后來,那個帶著半截面具將讓人驚艷的容顏隱藏起來的銀發(fā)女子,帶著兩班人馬來到了木葉,準(zhǔn)備參加即將舉行的中忍考試的時候,他又看到了她那個曾經(jīng)在任務(wù)中見過的女孩。 仿若命運的指引。 一直以為,那個女孩和自己很像,被莫名的東西所束縛卻沒有辦法擺脫。 就像他曾經(jīng)受命去那個名為“星火村”的地方送東西的時候,在村頭看到的她的背影一樣。 一樣的孤寂,仿佛等待什么一樣的悲傷。 但是他所看到的卻是,那個女孩跟在那個即使擋住了大半張臉,也依舊吸引著所有人視線的人的身后,淺笑輕揚。 那是一種帶著掩不住的悲傷的執(zhí)著笑容。 和記憶中,某一張溫潤的笑顏而重疊。 驚慌,然后遠遠地離開。 原來,被束縛的人,只有他么? 后來的后來,他在決賽的時候被擊敗了,被曾經(jīng)的“吊車尾”徹底擊敗了。 被抓到的小鳥……只要夠聰明,就會用自己的嘴打開鳥籠的門。 因為它們還沒放棄……那想要自由地翱翔在空中的希望。 中忍考試決賽時的監(jiān)考官看著他感慨。 這次是你輸了。 真的輸了呢。 他恍然大悟,且,心悅誠服。 然后是她帶著果籃過來照看他,帶著依舊靦腆的微笑,只是……沒有了那種跟在那個人身后的燦爛和生氣而已。 對于她來說,那個名為“雪”的人,是最特別的么? 他想著。 不過,她為什么要來看自己?在所有人之前。 噯?你以前曾經(jīng)送過物資過來,幫助村落度過難關(guān),過來看你有什么不對么? 將細碎垂下的黑色長發(fā)攏到耳后,女孩笑的靦腆。 對了,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么? 嗯。 鏡月,源鏡月。 不錯的名字。 是么?他也這么說過。 女孩將臉轉(zhuǎn)向了窗外,然后嘆息了一聲道。 但是,無論如何,終究是會變成一場空。鏡月水花……所代表的,是無盡的虛幻啊…… 說這些話的時候,女孩依舊帶著靦腆的微笑,讓他想起了自己的meimei雛田或者更悠久的過去。 或許,還有著些許的不同吧? 寧次,你不像是會向命運低頭的人呢。 這是她離開之前所說的話。 命運……還有虛幻么? 苦澀的字眼。 他想。 和自己……好像。 就在那一天,日向家,當(dāng)家的那個男人跪在他的面前。 他扶起眼前的男人,轉(zhuǎn)頭望向窗外。 陽光溫情地灑入窗欞,醫(yī)院干凈的床單上有好聞而清淡的消毒藥水的味道,鳥兒銀色的羽翼輕靈地掠過,巨大的光與影恢弘地縱橫交錯,落進他素凈的瞳里,就幻化成了女孩的影,帶著一臉靦腆而憂郁的微笑。 后來的追還佐助的戰(zhàn)斗,他和她一起留了下來對戰(zhàn)那個形似蜘蛛的男子。 說不上默契還是其他的什么,當(dāng)他最后力竭倒下,朦朧中似乎聽到了她的哭聲。 寧次,振作一點啊。 他聽見她一直這么說,暖暖的查克拉不斷輸入他的體內(nèi)。 一如記憶中,母親的擁抱。 等到被允許出院的時候,他帶著滿身的倦意,緩緩走在街上…… 一直到聞到淡淡的金桂樹的花香的時候,漠然睜開了眼,竟沒有被陽光刺痛,原來是漫天的花舞班駁光影,只剩了一地碎的越動。 這里……是那么的熟悉。 好親切的……味道。 又是金桂花盛開的季節(jié),一波一波的淡素花瓣無比溫柔的撥開純黑發(fā)絲,撩過臉角,隨著清香浮向林子深處。 為什么就來到了這兒? 好象受到某種牽引,好象追尋著記憶,好象很想再看到她的微笑…… 母親…… 您是否依舊那么安穩(wěn)的沉睡在木葉溫暖的墓地上,寧可相信一切都不曾發(fā)生,否則如何解釋模糊不掉也清醒不了的醉了一樣的想念? 采頜了幾束母親所鐘愛的金桂花,走到墳頭,扶去灰厚的塵土,輕輕放在冰涼的大理石石碑前:和十年前最后一次緊握的雙手一樣的溫度。 往事如昨,誓言隨風(fēng),而今夢醒了,什么也不留。 …… 寧次,為什么躺在外面?。匡L(fēng)很大,小心著涼了。 急切之中一點責(zé)怪的意思都沒有。 外面的星星好漂亮!母親,您也出來看嘛! 嗯。 同樣有著披肩長發(fā)的女子走出,給躺在斜坡上的小孩裹緊了長袍。 幽淡的星光下,寧次記得那是最美麗的笑容,無聲,但卻是最清楚的印象即使是十年了也未曾變過。 母親,您能永遠陪在我身邊么? 那個時候的他,這樣要求著。 好…… 而他也依舊清晰的記得,那個女子是微笑著這樣回應(yīng)著他的。 只是,死……是那樣的無可奈何…… 只是無聲的哭泣更加悲涼,特別是在還這么小的年齡中…… 淚水劃出弧線,劃開的是兩個世界的界限。 只不過,那個時候,他還有著父親。 而不到半年之后,他的父親,也離開了他。 動了動嘴角,牽扯起了淡漠的弧度。 一刻沒有停止過想念你們,母親,包括父親…… 斜坐在石碑旁,頓時混沌所有的思碎。 人的美麗的眼睛像星星一樣閃爍星輝,一旦你離開,就會淚水盈眶,離別時分,滴落的是你那顆星星。 什么都想累了,就這樣,靠一靠,就象又靠在母親的肩頭,很塌實…… 不禁莞爾一笑…… 閉上眼睛,想要睡到往日的溫馨…… 悲痛使人們的心貼近了,世俗的歡樂無法使之分離。心中憂愁的紐帶要比喜悅的紐帶更牢固,用眼淚洗濯過的感情,始終是純潔,美麗和永存的。 想念你們是生命的殘缺,亦是完美。 生命會在某個時刻召喚我們,而我們唯一可以做的,是回應(yīng)這種召喚。 即使相逢真的不再可能,我也會堅強的活下去…… 也許是很久沒有安穩(wěn)的休息過了吧,一躺竟然睡著了,就像十年前撲進親人懷里才有的舒展。 再度醒來的時候,身上蓋著一件淡色斗篷。 抬眼,對上的是一雙帶著淡淡笑意的黑色杏瞳但是,即使是笑,眼的深處也帶著憂傷。 怎么睡在這里?你的身體剛好不是么?也不怕著涼。 什么時候風(fēng)已經(jīng)凜冽了起來,灌進了斗篷中。 我睡了很久么? 頭發(fā)肆意飛散,搖拽掉了所有的倦意。 嗯,不過看我過來你也沒有醒,猜你大概很累就沒吵你。不過,你做好夢了么? 將斗篷還了回去,插兜的手將余溫撫過碑前。 為什么這么問? 仰望天空,西方還殘留著亮云,天空還是深藍色,幾顆性急的星星早已墜出臺幕。 因為……你笑的很幸福。 女孩笑得溫潤淡合與記憶中那快要模糊的笑顏意外的重合。 于是,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