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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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語氣里藏著一絲揶揄,“你想哪兒去了?” 江樾停下腳步,低頭直直地望著她。 那雙好看的鳳眼無波無瀾,無論是羞澀還是其他的情緒,童映澄都沒有找到。 他這樣認真地看她的時候,沒有一般男生見到她該有的那種驚艷,居然像是在看書架上沒有任何生命的工具書一般。 “……你想做什么?” 他開口,嗓音低沉,像是夜里無聲無息從屋檐下滴落的雨。 童映澄對上他的目光,笑得眉眼彎彎,“跟你在一起,做什么都可以?!?/br> 這一回江樾沒有躲開,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重復(fù)了剛才那句:“你想做什么?” 她不說話,江樾安靜地站著,兩個人陷入了僵持。 最后是童映澄打破了沉默,她往前一步,鼻尖蹭到少年堅實的胸膛。 比她想象中的硬,撞得鼻子有些疼。 “你還不明白嗎?” 淡粉色的圓潤指甲輕輕刮過他的下頜,帶來一陣陣的顫栗,江樾的喉結(jié)滾了滾,像是很不舒服。 下一秒,他忍無可忍,一把拽住童映澄作亂的那只手,五指圈住她纖細的一節(jié)手腕。 少年的力氣很大,只是這么一會,就將她勒出了紅痕,可童映澄半點也不在意,似乎一點也不疼。 她笑得很得意,全無半點認真,緩緩?fù)鲁鲆痪洌骸拔蚁敫阃姘?,弟弟?!?/br> 最后兩個字,被她念得極其曖昧繾綣,換做是別的男生,難免也要臉紅心跳。 江樾果然像被電觸了一般,立刻松開對她的桎梏,沉聲拒絕:“我不想?!?/br> 說完,少年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身后是有惡狼在追趕。 不想? 童映澄微微蹙眉,心想,這可由不得他了。 她主導(dǎo)的貓鼠游戲,江樾作為獵物,哪來的資格喊停? 童映澄一言不發(fā)地跟在江樾身后,兩人走了一大段路,最后到了籃球場。 她剛一出現(xiàn),一個投完球的男生一眼就看到了她,一邊吹著口哨,一邊眼神示意同伴往他們這邊看。 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目光,童映澄不以為意,絞盡腦汁想跟江樾搭話,卻見他徑自往場上去。 有個穿紅色籃球服的男生跑上來和江樾擊了個掌,隨即對著不遠處的童映澄擠眉弄眼,不知道說了句什么。 距離太遠,童映澄只能從對方的口型推測,他應(yīng)該是在打探自己和江樾的關(guān)系。 于是,她抬起頭對著那男生做了個甜美無害的笑,大眼睛水光盈盈,對方果然看呆了一秒。 似有所感,江樾轉(zhuǎn)過身來,冷冷地睨了她一眼,唇角緊抿著。 看來還在不高興。 想不到這悶葫蘆還有這么大的脾氣。 日光有些燙,童映澄找了個石凳坐下,目光追隨著場上的黑衣少年。 她不過說了一句,想跟他玩,又不是直接說出她的心思——想玩他,江樾生什么氣呢? 理不直氣也壯,童映澄背過身去,將手機高高舉起,打開相機,把身后的球場也收入鏡頭。 她的五官本就長得精致明艷,加上今天還精心化了妝,假睫毛眼影臥蠶一個沒落下,看著就像櫥窗里的娃娃一般。 45度原相機模式直出,都不需要修圖。童映澄盯著照片里右下角那個黑著臉的少年,滿意地點了點頭。 就這張了,發(fā)送。 這一次,童映澄直接發(fā)到了微博,文案是隨手復(fù)制的歌詞: 【蟬鳴的夏天,陽光很刺眼。 一張清瘦的臉,闖進心里邊?!?/br> 不用再經(jīng)過任何人傳達,以曾桐那么愛窺探的性子,不超過20分鐘她肯定就能看到這條動態(tài)。 * 接近正午,日光越來越烈,曬得后脖子一處開始發(fā)燙。 旁邊是茂密的灌木叢,正是蚊蟲肆虐的季節(jié),童映澄又招蚊子,坐了這么一會,小腿上已經(jīng)被咬了星星點點的小疙瘩。 球場上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走了幾撥人,童映澄本可以起身去樹蔭下站著,卻固執(zhí)地仍呆在石凳上。 就這樣跟他耗著。 她在賭,賭江樾會妥協(xié),會先一步朝自己走來。 清瘦英挺的少年還在場上跑動著,像是根本感覺不到熱。 薄汗從他冷白的額角往下,劃過他的眼皮、鼻子、下巴,直至凸起的喉結(jié),最后沒入黑色棉質(zhì)短袖的下方。 江樾抬手隨意用手背抹了下,掌心發(fā)力,胯/下運球的動作十分流暢,像一團黑色的火,一次又一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球砸入籃筐。 想不到,這家伙不僅書讀得好,籃球也玩得這么厲害。 童映澄閉上眼,任刺眼的日光滾過她的眼皮。 今晚回去得敷張面膜做下曬后修復(fù)了,一想到又要多花錢,她忍不住在心里咒罵了江樾好幾遍。 “小jiejie?” 察覺到身旁有人坐下,童映澄睜開眼,對上一張文質(zhì)彬彬的臉。 男生看著年紀不大,面龐青澀,戴了副黑框眼鏡,額頭上還有不少剛冒出來不久的青春痘。 她不耐,“什么事?” 對方撓了撓額頭,靦腆地笑道:“我是攝影社的,大一機電系,能給你拍張照嗎?” 這種話童映澄從小到大都要聽到耳朵長繭了,她想也不想,脫口而出:“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了?!?/br> 話音剛落,一顆籃球猛然飛向沈柏林的小腿,隨后落到地面,摩擦出刺耳的聲響。 一雙白色球鞋在童映澄面前停下,面前落下一片陰影。 鞋子的主人啞聲開口:“沈柏林?!?/br> 童映澄抬起頭,看見身旁的男生站了起來,憨憨地打招呼:“江樾,你也在啊?!?/br> 少年冷著臉點了下頭,“陳老師在找你。” “他找我?” 被喚作沈柏林的那個男生急急忙忙要走,抬起腳來又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頭對童映澄問了句:“同學(xué),還不知道你名字呢?” 眼看著江樾的臉明顯又黑了幾分,童映澄心情大好,嘴角上揚: “童映澄,倒映的映,澄澈的澄。” 沈柏林直愣愣地看著,正想厚著臉皮再跟她多說幾句,卻聽見江樾冷冽的聲音: “你還不去?” “馬上馬上!”沈柏林傻乎乎地擺了擺手,“映澄同學(xué)再見!” “拜拜?!?/br> 童映澄氣定神閑,沖江樾勾了勾手指,“坐呀,弟弟?!?/br> 他卻不領(lǐng)情,仿佛渾身散發(fā)著冷氣,說出口的話也挾著冰: “你回去?!?/br> “同意我來的是你,”她站起身來,佯裝苦惱的模樣,“讓我走的也是你。” 她一邊說著,一邊一步一步朝著他逼近。 江樾皺著眉往后退,又聽見她有些委屈巴巴的聲音: “弟弟,你玩我呢?” 瞧瞧,這就是惡人先告狀,若是謝沅在這里,一定會用力給她鼓掌。 少年被嗆著,輕咳了幾聲,垂下眼語氣認真:“我沒有?!?/br> “天氣好熱,你看看我曬傷了沒有?” 話題被轉(zhuǎn)得猝不及防,江樾還沒反應(yīng)過來,童映澄已經(jīng)抓起他的一只手,貼到自己的額頭上。 “燙嗎?” 好像碰到什么危險物品一般,少年慌亂地掙開,手指無意勾到她的一縷頭發(fā),將她原本梳得整齊的頭發(fā)扯亂了些。 “……” 他頓了頓,“抱歉?!?/br> 童映澄滿不在意,“我餓了,帶我去吃飯吧?!?/br> 江樾似乎是要拒絕的,可他的視線在她的小腿處停留了幾秒后,沒有再說什么。 他在前邊走,童映澄跟在后面,像上回那樣,不聲不響踩著少年的影子。 本以為江樾這沉悶的性格不會有太多朋友,然而出乎她的意料,一路上,她碰到了不少和江樾打招呼的人。 無論是遇到誰,他都只是淡淡點頭。 童映澄突然想起了江樾的父親江斌,那個男人和江樾幾乎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在曾家的時候,她遠遠看見江斌過幾次。他個子矮胖,大腹便便,眼睛像是某種鼠類動物,冒著精光,舉手投足是從商之人慣有的圓滑。 想來江樾這幅好相貌都是遺傳到他母親,和江斌沒有半點關(guān)系。 說起來,她還從未聽說過關(guān)于江家這位女主人的消息。 童映澄突然有了點好奇,她皺著眉想,下一次回家的時候,得找機會打探打探。 作者有話說: